正文_第5章 你怎麽還在這裏

“雅寧,我愛不愛你難道你不知道嗎?”梁越一把將宋雅寧抱在懷裏,阻止她再次失控。

在梁越的懷裏,宋雅寧有一時的安分。她悶悶不樂地說:“既然你愛我,為什麽剛才還要看著我被人羞辱。”

“雅寧,舅舅一向最得我爸的疼愛。在我爸眼裏,就是所有的兒子加起來都沒有一個周定琛強。誰也不能肯定,我爸不會讓舅舅接班。”梁越平靜地跟宋雅寧解釋道,盡管他心裏也帶有怨氣。可不得不承認,周定琛確實有本事。

往年梁氏發生危機,都是周定琛在力挽狂瀾。也因此,在梁氏,幾乎無人不識周定琛。他要是想跟宋雅寧在一起,勢必會惹怒了梁老爺子。但是如果他們得到了周定琛的支持,必定是會事半功倍的。

對於周定琛的事跡宋雅寧並不陌生,為了得到梁越,她在背後做了很多努力。本來一開始她是將目標鎖定在周定琛身上,雖然他不是梁家的子孫,可卻能坐上梁氏的總裁,能力不容小覷。若是能夠攀上他,她這一輩子都將踩在宋安然的頭上。

可是周定琛一向保密工作做得密不透風,一般人根本就不能靠近他一步。她也是努力了數月無果,又聽聞周定琛喜好難色,這才將目標轉移到梁越的身上。可誰知,事實卻不是如此,宋安然竟然攀上了他。

本以為贏了的她卻不想輸得更慘烈了。這一口氣,新仇舊怨,她怎麽咽得下去。

在別墅內,宋安然坐在卡其色的沙發上任由著醫生幫她包紮,還時不時地受到醫生的調侃。

諸如,“小姑娘怎麽那麽不小心,膝蓋還沒好就弄手上了。是不是他對你動粗了,你誓死不從才會弄得那麽慘烈的。說吧,我幫你出頭。”說完,李楠該給她使了一個眼色。

“不,不是他,都是我自己弄的。”宋安然下意識地解釋,畢竟周定琛剛救了她,她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被誤解而越加抹黑吧。

“原來是這樣啊。”李楠恍然大悟,宋安然看他這樣還以為是他想明白了,正準備點頭,就被李楠剩下的話給製止了。“原來你才是那個始作俑者,動作激烈可以,但是也要顧及到身上的傷啊。”

宋安然有一些淩亂,這個醫生怎麽看起來那麽像是娛樂八卦偵探。從他們的語氣上她可以知道他和周定琛是朋友,不然以周定琛的冷暴性格,誰敢這麽跟他說話。

不過她也是好奇,周定琛一個麵癱忘,怎麽就有這麽一個帶著喜感的朋友,這種幾率就像是火星撞地球那樣微小。

“說完了嗎?說完了就趕緊走。”對待李楠,周定琛可從來不知道“心慈手軟”這四個字怎麽寫。有些人,就是那麽欠揍。

比如李楠,還比如一個傻女人。

李楠已經習慣了周定琛的語氣,也不在意。收拾好東西後自動閃人,在臨走前還不死心地對宋安然眨眨眼,“小妹妹,青春那麽美好,就不要急於讓自己遍體鱗傷滿足某個老男人的惡趣味。我已經來了兩次,事不過三啊。”

在周定琛刀子一般淩厲的目光一閃之下,李楠快速地離開這個充滿奸情而危險的地方。

李楠走後,仿佛把房間裏麵的活力因子也一並帶走了。宋安然忐忑不安地坐在沙發上,眼睛四處亂瞟卻沒有一個焦距。而周定琛,則優雅地坐在沙發的一角,注視著手上的紅酒,猩紅的顏色仿佛血液一般在水晶杯裏搖來晃去,帶著無盡的妖冶氣息。

咦,剛才還能見到幾個傭人前來端茶倒水的,怎麽這會兒連一個人影都沒有了呢?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過去,宋安然聽著房間裏麵的古董鍾擺在滴答滴答地轉著,人也跟著煩躁了起來。這個男人,難道他就打算把她晾在這裏自生自滅嗎?

剛才他救了她,她是很感動,可是光靠著感動根本就不足以消磨她對單獨和他在一起的恐懼。

不知道為什麽,他身上就是散發出令她情不自禁恐懼的氣場。無影無形,卻無時無刻不在。

“周......周先生。”沉默了許久,宋安然終於鼓起勇氣叫了他一聲。

冷眼一掃過來,宋安然凜住了呼吸,等待他的下一句話。豈料,周定琛隻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你怎麽還在這裏?”

說完,將水晶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將空的酒杯放在茶幾上,又是一個優雅的動作,長腿一跨,竟是真要將離開。

宋安然隻覺得頭上一片烏鴉亂飛,不是他帶她進來的嗎?現在怎麽變成了她硬要留在他的身邊,死皮賴臉地霸著地方不走?

“對了。”在宋安然還沒有完全石化以前,周定琛忽然回頭。她急忙回頭,眼中盛滿了期待。“以後如果再這麽愚蠢的話,記得找一個好點的地方,最好不要讓我再看到。”

說話連一點喘氣都沒有,宋安然心裏剛剛燃起的火苗瞬間被一盆冷水澆得透心涼。她站起身,朝著周定琛的背影微微彎腰,語氣平緩而堅定,“多謝周先生的指導,安然今後再做出這般蠢事,一定遠離周先生的視線,不汙了您的眼睛。”

周定琛的腳步一頓,身影一凜,唇角輕輕勾起一個冷冽的弧度。繼而繼續上樓,不再言語。

這個傻女人,怎麽可能不會再犯?

宋安然看著周定琛優雅地邁著步子,這個男人,還真好看啊,就連背影都那麽迷人?知道自己又想多了,她自嘲一笑,周定琛是什麽人,怎麽可能會為了她大動幹戈。不過是舉手之勞,她何必多情。

這樣也好,她心裏也沒有什麽負擔。對周定琛的歉意,對他的謝意,知道便好。此後相見,權當不相識。

跟女傭借了一雙鞋子,宋安然離開別墅後,她也不知道該去哪裏,回家,不管早晚,終歸都有一場惡戰等著。說到底心裏還是很抵觸那個家的,畢竟,除了爸爸,沒有誰會真正地歡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