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29章 老情人小情人都是你
宋安然越是表現出毫不在意的樣子,梁越心裏就越來越焦心。很難想象一個陪在身邊三年的人會在一夜之間變成了陌生人,連看一眼都覺得是多餘的。當然,他們感情的變化也不是一夜之間,沒有量變哪來的質變。
梁振華的話語在腦海中一閃而過,那一張狠決的眼神宛若來自地獄般的烈焰。梁越不禁不寒而栗,糾結的神情在臉上表露無疑。
他走上前一步,好在宋安然走的也不快。“安然,我和雅寧的事,我該道歉。但既然你和小舅......希望你能夠成全我和雅寧,還有梁氏股份,也希望你能夠轉讓或者放棄。”
宋安然嗤笑一聲,像是在嘲笑梁越的幼稚,也在笑自己當初被豬油蒙住的心眼。“當初我是拿刀架在你們脖子上讓你們給我股份,還是給你下了什麽蠱咒讓你跟我訂婚了。梁越,你說這話未免有失厚道。”
她又不是傻,為什麽要一遍一遍拿髒水往自己身上潑。也許是以前的形象太深入人心,以至於被人坑了之後還是給人一種你很好欺負很好糊弄的樣子。轉讓股份,虧梁越說的出來。
可即便是可以轉讓,她又怎麽會將瑪麗蘇聖母光輝發揮的那麽強烈。你們想要,我偏不給。不服,你也不能咬我。
站在房間的門口,還是周定琛在梁家的房間,僅此一間。宋安然真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巴掌,怎麽那麽欠地就答應了留在這裏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她這清白觀念未免也太開放了。
糾結片刻,為了不讓來往的傭人起疑,宋安然隻得抱著視死忽如歸的精神推開了那一扇被她作死的性格特意打開的大門。
房間並沒有跟別墅臥室的風格有太大的差別,依舊是黑白格調的簡約大氣風。宋安然進門就在搖頭,這禁欲係風格還真是他的心頭好,周定琛還真是一個特無趣的老男人。
沒有看到周定琛,而浴室的門還是開著的,估計也不在裏麵。宋安然癟癟嘴,眼神四處張看搜尋那一道欠扁又清冷的身影。
陽台上,周定琛身上隻一件開襟的白色浴袍,滿月的光輝與浴袍的顏色相撞卻不顯得突兀,反而將他身上獨特的孤傲清冷襯托得淋漓盡致。
倚靠著欄杆,周定琛一手拿著一張老舊的照片,一手拿著一隻古銅金屬色的Zippo。照片有明顯的翻拍過的痕跡,雖不清楚,卻能分辨出人的長相。
Zippo的火帶著狂烈的怒火快速地吞滅著照片,周定琛保持著沉默的雕像的姿態一動不動,偶爾有微風吹過,也隻是吹卷火苗。
照片上的青澀和現實的滄桑一對比,燃燒著的火舌就是那強烈的諷刺。周定琛定睛在梁振華和江慧年輕的影子上,眼神幽暗,辨不清是何種情緒。
宋安然四周找了找,將高跟鞋隨意地甩在地上,最終來到陽台。她本想叫住周定琛,可看著那一幕詭異的畫麵,還有從他身後散發出的孤寂,不知道是因為沉默還是本身使然。宋安然嘴巴微張,卻像是定格一般說不出話來。
她不遠不近地望去,那燃燒著的照片已隻剩下了一角,隻有一個女子的頭。宋安然想看清,又往前走了一步,那女子的臉很眼熟,可等她再想上前看的時候周定琛已經甩開手。那火舌吞噬的殘骸落葉般地墜落,照片已經被燃燒殆盡了。
空氣中滿是燃燒的刺鼻味道,周定琛彈了彈手,將指尖最後的一抹灰燼吹散。
“你怎麽把慧姨的照片給燒了?”
周定琛的沉默被打破,緩緩地回頭,沒有被人撞破的窘境。相反的,他太過平靜的樣子,反倒是宋安然覺得自己打擾了他,不請自來的心虛湧上心頭。
她隻是有些好奇,有些控製不了的話隨口而出。在之前她還有些疑惑周定琛有些矛盾的行為,畢竟他和慧姨相處得連她都嫉妒,又怎麽可能將她的照片給燒了。還不正常,也太不合情理了。
而周定琛未免也太平靜了吧,本來好奇貓才剛上線,又被打擊地七零八落。但宋安然顯然是不死心的,大有一種將好奇的精神發揚到底的決心。
她走得更近了一步,在一個安全的距離停下,看著周定琛,“你燒的是慧姨的照片還是前女友的?或者是某個討債的?”
周定琛幽幽地看了她一眼,沒說話,越過宋安然。
被人無視了,宋安然很不開心,一把抓著周定琛的衣服要他站住。新婚的重要一點,要互相尊重。她覺得自己的話沒有任何歧義,卻被人鄙視了,很不甘心。
宋安然也才意識到周定琛所謂的衣服其實也就是一個隻起到遮羞而沒有太大防禦功能的浴袍,被她用手那麽一抓就變形了,尤其將周定琛一隻肌肉分明的手臂露了出來。
“啊,對不起......”在兩人大眼瞪小眼幾秒鍾之後,宋安然眨巴眨巴眼睛回過神來,慌忙道歉。
較之宋安然的驚慌馬亂,周定琛簡直是淡定自若,他快速地攏好衣服,還不忘搪塞她一句:“寬衣解帶,嗯?”
宋安然因羞惱紅了臉頰,憤憤地拿回了自己的手後迅速地贏過自己的主場,“你要跟我寬那什麽衣解什麽帶就必須得跟我說清楚你剛才燒的是哪門子的老情人照片,否則,離婚!”
離婚的樂趣也隻有結婚了才懂,也隻有結果了婚才可以在吵架的時候,別扭的時候,羞窘的時候大氣凜然地喊出那一句“離婚”。
宋安然叉著腰,一派的吃醋的妻子捉奸架勢。
周定琛淡淡地笑意掛在嘴邊,寵溺地看著宋安然炸毛的小模樣。伸出手,輕輕地捏了捏她鼓起的臉頰,“老情人小情人都是你,沒有別人。”
“呃......”
劇情反轉地太快,宋安然一時接受不過來,眼睛上下亂瞄著,正對上他敞開的胸膛。支支吾吾間,她恨不得將咬掉舌頭,怎麽連個話也說不清楚了,又不是沒有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