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56章 暫時擱淺

“哦,那真是不好意思。我與安樂也有幾天沒見了,過來打個招呼,不過我看她臉色不太好,的確應該回去休息。這樣吧,回頭我遇到主辦方之後,替安樂打個招呼,宋院長可以先帶著安樂回去休息。”慕容翰一臉淡然的笑意,不過這番話可是讓宋修遠心中微怒。

他是什麽身份?憑什麽可以代替黎安樂對趙銘打招呼?這要是被酒會的人拿來當話題,指不定又要引出什麽謠言呢。

就在宋修遠剛想要拒絕的時候,突然感覺到懷裏的人似乎顫抖了一下,隨後就聽到慕容翰頗為焦急的呼喚聲,安樂安樂的叫著讓宋修遠心中煩悶,但是又不能發作,再加上黎安樂在他懷裏突然暈倒,也讓他嚇了一跳。立刻查看了一下黎安樂的情況。

本來慕容翰還在和宋修遠針鋒相對,突然就看到黎安樂麵色慘白,雙眼翻動了幾下之後,身體輕輕搖晃了一下,隨即就要暈倒的模樣。慕容翰大驚失色,立刻伸手去接,不過卻被宋修遠搶了先,一把抱住了黎安樂的身體,隨即開始查看黎安樂的情況。慕容翰就在黎安樂的身邊未曾離開過一步,周圍的人看到情況之後立刻開始竊竊私語。

似乎是得到了消息,趙銘很快就走過來,看到宋修遠抱著暈倒的黎安樂,一旁還有一位出眾的青年,立刻詢問發生了什麽事情。

“不好意思啊,趙老哥,安樂這些天一直都在生病,我看她今日氣色不錯才帶著她過來緩解一下心情,估計是體力透支。今天可能要先走了,改天在跟趙老哥好好聚聚。”宋修遠抱著黎安樂,感覺黎安樂的呼吸還算穩定,估計應該是感冒沒有痊愈,現在被這樣的氣氛感染之後,有些憋悶,才會突然暈倒。不過沒有做更進一步的檢查,宋修遠也不敢下定論。

“哎呀說什麽呢,你也是,弟妹身體不舒服就不要勉強她啊,這酒會什麽時候辦都成。你看看,弟妹頭一次來就這樣了,快快快,先帶著弟妹去客房休息一下,我去叫醫生。”趙銘看著黎安樂麵色慘白,好像病得不輕,立刻招呼宋修遠帶著黎安樂去客房休息。一旁趙銘的妻子立刻拉住了想要轉身離開的趙銘,嗔道:“你呀,真是一著急什麽都忘了,有比修遠還好的醫生嗎?快點安排弟妹休息。”

趙銘一拍腦門,哎呀一聲,有些尷尬的親自領著宋修遠與黎安樂去休息。原本慕容翰也想跟著過去看看的,但是他的朋友看到他之後走了過來,慕容翰無奈的歎口氣,心說下次有機會在好好問問吧。現在不適合過去添亂,要是被人發現,再拿來做文章,對黎安樂也是一種傷害。

出於對黎安樂的考慮,慕容翰隻能乖乖留在酒會現場,不過他的眼神還在時不時的關注客房的方向,似乎還在期盼著黎安樂可以快些出現。

等著趙銘帶著二人來到客房之後,分服了服務生準備了些應急藥品,才看著宋修遠為黎安樂做臨時檢查。還好,沒什麽大礙,或許隻是受到溫度的影響,休息一下就沒事了。

確定黎安樂沒事之後,趙銘這才鬆了口氣。拍著宋修遠的肩膀說道:“兄弟,老婆是用來疼的,你這樣不行,小心老婆來點正當手段,叫你吃不了兜著走啊。”

看著趙銘頗為感慨的樣子,宋修遠知道趙銘一定是深有體會,不然不會有這樣的感慨。然後看著黎安樂蒼白的臉頰,點點頭,笑容有點苦澀,對趙銘說:“多謝趙老哥。我想等一會安樂好一些就帶她回去休息。我在家中準備了一些應急用具,有個突發狀況我也好應付。這次本來是趙老哥精心準備的慈善酒會,我卻不能留到最後。”

趙銘立刻板著臉,對宋修遠說:“老弟你說的這是哪裏話。你沒看見你嫂子剛才的樣子?回家肯定又要挨罵。得了,等著弟妹好些了,我帶著你嫂子過去看看。本來還想著給你們介紹幾個朋友,看來要等著下次了。”

今天的慈善酒會趙銘可是主角,看到黎安樂的臉色稍稍緩和了一些之後,宋修遠就送著趙銘出去,獨自一個人守在房間裏。

此時黎安樂躺在客房的大床上,毫無血色的臉頰幾乎和雪白的床單融為一體,如果不是黎安樂還有呼吸能讓胸膛有些起伏,宋修遠都要懷疑此時躺在床上的是不是個人偶娃娃。

等著趙銘出現在慈善酒會上之後,慕容翰本來是打算過來詢問一下情況,可惜趙銘的身邊一直圍繞著一些人,況且慕容翰與趙銘不熟,甚至都沒有見過麵,這樣唐突的去問黎安樂的情況,趙銘也不會告訴自己實話吧!看他剛才和宋修遠說話的口氣,顯然是相識已久,就怕趙銘會認為自己心懷不軌,那可真是最壞的情況了。

等著黎安樂的臉色稍稍恢複了幾分紅潤,宋修遠立刻帶著她回到家中,好好安置之後,又來了一個徹夜守護。黎安樂沒有發燒的跡象,但是卻一直在昏睡,試過了體溫脈搏和心跳,一切都很正常,就連宋修遠也要忍不住納悶,黎安樂到底是因為什麽突然暈倒?

好在現在黎安樂的情況已經好轉了一些,也沒有枉費宋大院長衣不解帶的連夜照顧。

等著第二天一到早,黎安樂迷迷糊糊耳朵睜開雙眼,就看到了熟悉的天花板與吊燈,再後來就是熟悉的窗簾,熟悉的床以及熟悉的——人?

黎安樂有些疑惑的看著趴在自己床邊的人,隨即才意識到這個隻能看得到略顯淩亂頭發的男人是誰。

小心的坐起來,就看到宋修遠雖然是趴在床邊,但是右手還抓在自己的手上,似乎害怕一鬆手自己就會不見了一樣。偏過頭,能清楚的看到宋修遠闔上的眼瞼。看著宋修遠淡淡的黑眼圈,黎安樂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滋味。

有些甜甜的,這個男人能這樣為自己付出;也有點酸澀,或許是害怕離開的時候會舍不得離開,也不肯離開這個懷抱,這個能給自己溫暖與安全感的懷抱,能為自己遮風擋雨的懷抱。

黎安樂沒有說話,更沒有叫醒宋修遠,而是坐在床頭靜靜的看著宋修遠的側臉。

一夜而已,這點點的胡茬生命力極其頑強的冒了出來,屋裏還有一股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可能是昨夜宋修遠用過消毒藥水。不過在醫院工作的黎安樂並不討厭這種味道,但是也說不上喜歡。隻能說已經習慣了,哪怕是家中出現這種味道也不會覺得不對勁。

鈴鈴鈴——

突然,客廳裏傳來一陣輕微的電話鈴聲,繁雜急促的叫著。

黎安樂剛抬起頭就看到宋修遠的身體動了一下,隨後抬起了頭,等著宋修遠看到黎安樂正坐在自己麵前看著自己的時候,立刻精神起來,焦急的詢問黎安樂是否哪裏不舒服,要不要回醫院做個檢查。

“隻是感冒沒有好利索,沒事的。用不著這麽大驚小怪。昨天我暈倒之後就回來了?”黎安樂看著宋修遠站起來,揉了揉有些麻木的大腿,準備去客廳接電話。

“是啊,嚇了我一跳。好在沒有發燒。你先等一下,我去接聽一下。”宋修遠沒有告知黎安樂昨天的具體情況,快步走到客廳接聽了電話。

此時黎安樂這才看清楚了自己的情況,身上的雪白抹胸長裙也不見了,換上了自己的睡衣,一想到宋修遠衣不解帶的連夜照顧自己,黎安樂就有點害臊,總覺得在自己不知情的時候被人家換了睡衣有點不好意思,想到這裏的時候就忍不住連耳朵都紅了。這個時候才想起客廳接電話的宋修遠。

這大清早的,誰來的電話?

黎安樂疑惑了一下,隨後掀開被子,赤著腳走下床站在門口。她並沒有要偷聽的意思,隻是在想是不是醫院來的電話。宋修遠身為院長,就算這樣明目張膽的翹班也不會有人敢多說什麽,就怕是醫院有緊急情況需要他處理。

站在門口就看到宋修遠頗為疲憊的坐在沙發上,靠在一旁的扶手上,一隻手拿著電話說話,另一隻手不斷的揉捏著自己的眉心,好像借此來緩解頭疼一樣。

“嗯?這件事我知道了,你告訴人事部,讓他們看著處理,盡可能的讓家屬滿意。如果還是無法達成共識的話,就移交司法部門走正規程序吧。”宋修遠聽著電話那頭急促的匯報之後,幹脆靠在了沙發上,隨後對電話裏的人吩咐了幾句。

雖然不知道事情的始末,不過聽著宋修遠的話黎安樂大概能猜到,她在醫院裏也不是一年兩年了,這樣的情況也見過。

醫院畢竟不是天國,不是所有病人送過來就能救得過來,在急救之後仍然會死亡的情況時有發生。這個時候病人家屬就會將一切原因全部推在醫院頭上,有的貪財,要求巨額賠款;有的自裝清高,要求醫院出麵道歉,總之什麽奇奇怪怪的人都有。聽著宋修遠這個說話的方式,估計是又碰到這樣的死者家屬。這個時候最讓人頭疼,一般來說,對於這樣的私企醫院最好的方法自然是私聊。畢竟沒有官家照看著,有些事情拿不上台麵的。況且私企最不願意的就是攤上這樣的官司,有的官司容易一拖好幾年無法解決,還有的根本不想解決,就等著你懂事自己‘上貨’。總之,那些平日裏嚷嚷著為民主做的地方不見得就是多麽大公無私,那些被壓榨的快要餓死的公務員也要想想辦法活下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