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四十八章 不止是朋友

景夜浩冷哼一聲,“隻怕不止是朋友吧。”

若是旁人,聽著這一席話,恐怕會露出憤怒或者其他憤然神色,可胡影書沒有,不但沒有,還露出淡淡笑意,站起身,看向景夜浩,“其實,我倒希望不止是朋友,可惜,小紫不同意。”

“你……”景夜浩臉色在一瞬間改變。

胡影書臉上淡笑不減。

兩人交談中斷,但眼神卻未從對方身上拿開,空氣流動讓人感到壓抑。

不知該如何是好,紫墨言隻得將求救眼神放到另一個人身上。

接收到紫墨言的求救眼神,正猶豫著要不要上前的司徒鶴舉步。

“先生是墨言的朋友?在下司徒鶴,和墨言也算是朋友。”來到胡影書身旁站定,司徒鶴開口,出聲的同時也伸出了友誼之手。

被這樣一打斷,胡影書率先移開放置到景夜浩身上視線,他轉頭看向司徒鶴,“胡影書。”伸手的同時,也報出自己姓名。

“幸會!”司徒鶴張口。

胡影書點頭,“幸會!”

“好了,走了。”景夜浩突然出聲。

聽著景夜浩的話,紫墨言心一慌,便伸手抓住了胡影書衣服下擺,之後,在景夜浩憤怒的眼光中放下手,不過卻快速在寫字板上寫著什麽。

“我想和經理單獨談談。”一分鍾之後,她將寫字板拿給景夜浩看,乞求的眼神似在征求對方同意。

景夜浩沒說話,司徒鶴看了看幾人,舉步上前拍了拍好友肩膀,之後用下顎示意景夜浩到一旁。

看著司徒鶴舉動,了解他意思的景夜浩冷冷看了紫墨言一眼,這才舉步離去。

“你不能說話了?為什麽?”待兩人走遠,胡影書開口問著紫墨言。

紫墨言垂下眼瞼,猶豫了一會兒,之後抬手指了指一旁,示意胡影書推她到那方去。

“嗯。”胡影書點頭。

兩人朝另一端行去,而這方,景夜浩則臭著個臉站在司徒鶴身旁。

送外婆離開後,兩人便駕車回程。路上,紫墨言喜滋滋地盯著戴在無名指上的戒指,銀色光澤,正中央鑲了一顆璀璨的鑽石。戒指的大小,款式與她的小手簡直是天作之合,一看便知道景夜浩在這上麵花費了不少功夫。

“沒想到你竟然會選在今天求婚,趁著外婆剛去世,我心軟的時候,景夜浩,真是趁人之危啊。”紫墨言微撅著*,輕聲嘟囔道。

景夜浩卻不以為意地側過頭,在她唇瓣上偷了口香:“不用心急,等回家以後再慢慢收拾你。你看我太興奮了,我的小夜浩對你的身體已經迫不及待了。”說罷,他邪笑著指了指微隆起的下身。

“流氓!”紫墨言輕嗔一聲,卻還愛不釋手地撫摸著戒指,指尖劃過它的每條紋路,感受著景夜浩對她滿滿的愛意。

“不是流氓,是未婚夫了。來,叫一聲老公聽聽看?”景夜浩摟過她,心情甚好地朗笑一陣。

“不要!”紫墨言羞赦地轉過臉,嬌俏地笑著。

“現在不叫也罷,回家在床上總會讓你叫出來。”景夜浩魅惑地勾唇一笑。

隨紫墨言的意願,她並不願意辦理喪事,理由很簡單:葬禮是扮給活人看的,外婆生前沒有多少親友,所以根本沒這個必要,隻要外婆入土為安,她也就安心了。

外婆下葬的前一天晚上,紫墨言有些意外地接到了秦惠的電話。

“找我有什麽事?”她的語氣生疏而冷淡,並不想與這個女人有過多的交流。

那頭沉默了片刻,一道沉穩熟悉的男聲傳來:“墨言,是我。”

畢竟是相處8年的男人,她還是一聽就辨出了他的聲音,“是你,找我有事嗎?”

“嗯。墨言,明天我們一家來送外婆最後一程。”他的語氣平靜毫無波瀾,卻無端地掀起了紫墨言心裏的不滿:“你們也知道外婆走了?如果外婆不下葬,你們是不是永遠都當她不存在了?你們知道外婆什麽時候走的嗎?知道外婆得的什麽病嗎?這些日子照顧著外婆,在最後時刻陪伴她的人是我不是你們,而且我想,外婆不想見你們任何人,所以,不必了。”

“墨言,你別激動,先冷靜下來聽我說。外婆走了,我們都很難過,但你知道的,小米的孩子才出生,我們全家的心思都在這個孩子身上……”胡影書慌忙解釋道,不知為何,聽到她的責備,心裏就紫名地慌張難受。

“孩子固然重要,但你們陪伴它的日子還有很多。即逝的老人卻沒有那麽多日子享受了,這點道理我不相信你們不懂。總之,通知他們,不必再假惺惺地擺出一副很愧疚的模樣,你們那樣騙騙外婆可以,但最好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否則我也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事來。再之,人已經走了,明天隻是入葬而已,你們還是安心享受一家四口,哦不,是一家五口的幸福生活吧。”紫墨言冷冰冰地說完後,隨即掛了電話。

她還未消氣,手機又響了起來,依舊是秦惠的電話,她知道等在那一頭的是胡影書。手指按下“拒絕接聽”鍵,就這樣隔幾分鍾按下一次,她也真佩服胡影書的耐心。

“你到底還有什麽事?”終於,她實在耐不下心,接聽了電話。

“墨言,你別那麽衝動。我那麽久沒見到你,沒聽聽你的聲音,你難道一點都不想念我嗎?”胡影書的話有些曖昧,聽在紫墨言耳裏卻是異常刺耳嘲諷。

“想你什麽?想你之前怎麽背叛我的?”紫墨言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我以為你……算了,那你和景夜浩怎麽樣了?”胡影書還想說些什麽卻突然打斷,迅速轉移到另一個話題上。

“很好。”紫墨言不耐地回答道,畢竟她和胡影書已經沒有了任何關係,所以她答應了景夜浩的求婚也不必和他提及。

那頭陷入一番沉默後,胡影書才遲疑著開口:“墨言,我再最後提醒你一次,對他的感情真的不能用太深,否則……”

“否則怎樣?被小三篡位嗎?沒關係,胡影書,你不必擔心我,因為我已經有過這樣的經曆,對於這樣的事,就算再犯第二次錯也不會難過到哪去,也不會讓你和秦惠在背後偷偷笑話我的無知。所以你知道嗎,給了我人生一個巨大重擊的你,瀟灑地摟著另一個女人離開我身邊,我忍了,現在,我追求自己的幸福,你也要在背後挑撥離間。我倒請問你,安的是什麽心?”紫墨言微惱,她努力控製住自己,告訴自己一定要鎮定下來。可是麵對愛了這麽久的男人,她才突然又一次認清他的真實麵貌,有多肮髒令人惡心。

“墨言,你冷靜一點。你知道你的話有多傷人嗎?什麽叫我和秦惠在背後偷偷笑話你?失去了你,我也很難過。我之前告訴過你,我有事業,秦惠有孩子,我才迫不得已地離開你……”

“事業全是你一人操持,如今走到非要和我離婚了才能保住的地步,又能怪誰呢?還有秦惠的孩子,如果不是你一時忍不住誘惑,她的孩子難道憑空就懷上了?胡影書,有些事情即便你有再多苦衷,也請在抱怨前想想自己的不對。”紫墨言說罷話後,砰地掛下了電話,和他繼續理論下去隻會讓心情更糟。

浴室門大敞,溫熱雪白的水霧不斷朝外散發著,空氣中很快飄滿了高檔男士洗發水的味道,而站在床邊擦著頭發的男人赤著上身,蜜色肌膚上布滿細密的水珠,不知他最近是不是又加強了健身,紫墨言側臉凝視著他,隻覺得他的身材比以前更有型了一些。

“怎麽了?又和誰吵架了?”景夜浩胡亂擦了幾下頭發後,將毛巾扔到床頭櫃上,自然地爬上床,掀開被子朝她勾勾手。

“胡影書。”一想到剛才那通電話,她的心情瞬間降低到了零度。沒什麽好氣地回答,將身子移到他敞開的懷中,舒適地躺下,蓋好被子。

“不就是前夫嗎?那麽生氣做什麽?”景夜浩低低一笑,低首在她前額處落下一吻,抬起俊顏,深幽暗黑的眸中滿含溫情,“他和你說了些什麽?”

“他說外婆明天下葬,他們一家人要過來陪外婆,假惺惺的,真難得他們不怕讓剛出生的孩子沾了晦氣。”紫墨言嘲弄地勾著唇角,伸手將被子往上掖了掖,蓋住了白皙修長的脖頸,隻露出一張漂亮潔淨的臉蛋。

“就這芝麻大點事值得你這麽生氣?”景夜浩無奈地揉揉她的頭發,“最近脾氣不太好麽,不過不用擔心,我有的是辦法讓你心情變好……”

“景夜浩,不要,我今天好累。”紫墨言立刻明白他話中的意思,一雙小手匆忙抵在他胸口處,擋住他即將覆壓下來的身軀。

“累什麽?我在公司給的任務很多嗎?”景夜浩細長的指尖抬起她的下頜,玩味的話語縈繞在她耳垂處,蠱惑的語氣叫她全身一陣酥麻。

“景夜浩,真的不要了,你自己算算這一周你要了多少次?我哪次不是好好遷就著你?今天就饒過我吧,再說,明天外婆要下葬了,我不想頂著兩個黑眼圈去。”紫墨言說罷,便閉上眼,腦袋一歪,一副寧死不屈的模樣。

“好,都聽你的。”景夜浩雖然有些失落,卻考慮到這周的確太過生猛,幾乎天天把她折磨得精疲力盡,便安心地摟過她入懷,關上床頭燈與她一同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