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拖出去打殺了

可她卻不受理智控製,從地上爬起來,撿起掉落在身邊的武器,紅著眼衝進殺陣。

她心裏隻有一個想法,保護哥哥,保護那些一直在拚命保護自己的人!就算不能周全,也絕對不丟下哥哥一人獨自麵對!

她前一世武藝不俗,隻是這具身體太過羸弱,那些招式發揮不到極致。此時她急紅了眼,隻管大叫著衝入殺陣,也不管是敵是友,凡是朝她揮刀的她便一通亂砍,招招砍在致命的地方。

很快她的身上就掛了彩,皮肉外翻,好在都是皮外傷,並不足以致命。她寧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也渾然不顧地衝向安謀,等到她和安謀匯合到一起時,整個人幾乎變成了血人。

這種不要命的打法狠狠地刺激到了隨行護衛,他們發出震耳欲聾的怒吼,手中兵器比之前凶狠不知多少倍殺向迎麵而來的敵人。

對麵人多勢眾,且訓練有素,招招狠手,毫不留情。饒是隨行護衛鬥誌昂揚,背水一戰,奈何人單力薄,轉眼間原有的一百多人所剩無幾。他們在安謀和安鳳儀身後大口喘著粗氣,緊緊相依,形成一個包圍圈,拚死守護著那副靈柩。

安謀眼中浮現出絕望,忽地一口鮮血噴出,身子一軟。安鳳儀連忙扶住哥哥,前後各一把大刀趁勢朝著她兜頭劈來--

電光火石間,‘倏倏!’兩下破空聲從身後傳來,黑暗之中,兩把造型怪異的武器,好似長了眼睛一樣,準確地切中手持大刀之人,兩顆腦袋像西瓜一樣滾落下來,身體也轟然倒地。

身後馬蹄聲逐漸清晰,她猛地轉頭,密林之中一大批隊伍騎著戰馬,戴笠披蓑,疾行而來,特製燈籠發出妖治紅光,在最前麵一身紅衣人帶領下急速而至。好似一群從天而降的神兵,踏著星辰而來。

風吹衣擺獵獵作響,她隻來得及看到滿眼的紅,觸目驚心。回過神來那群神兵已經衝入敵群,如絞肉機般肆虐地廝殺著。

那些精英在強悍的絞殺下仿若失去靈魂的紙人,接二連三瞬間倒地。

帶頭紅衣人打馬停在安鳳儀身邊,對他們兄妹二人視若不見,深邃目光緊盯戰場,偶爾會挽弓行箭,射穿企圖靠近她的敵軍,例無虛發。

紅衣,冷麵,殺人機器一般的部下!

--冷麵閻羅!

安鳳儀張了張嘴,半晌才喊出一句:“救我哥哥!”

餘下幾人見大勢已去,立刻轉身疾逃。

“一個不留!”紅衣人緩緩開口,音冷如冰。

立刻有十幾個人朝著潰逃的那群人追了去,而他這才移回目光,利索下馬,接過旁邊人遞來的油紙傘,撐在安鳳儀頭頂。

他半蹲下來,扒開安謀的傷口看了看,俊挺的眉頭深深蹙起:“他中毒了。”一開口,便讓人遍體生寒!

安鳳儀看了看安謀越漸發青的臉,用匕首割開他的衣裳,看了一眼還帶著肉的箭頭,問紅衣男子:“有酒嗎?”

紅衣男子麵無表情,連原因都懶得開口詢問,徑直扯下掛在馬身上的酒囊,甩到安鳳儀麵前。

用酒淋了匕首跟傷口,順手把酒袋塞進哥哥嘴裏:“哥哥,你忍著點兒。”聲落刀起,幹淨利落地切在哥哥的傷口上。

昏迷的安謀痛得身體發顫,卻僅痛哼一聲,再沒有發出多餘的聲音。

安鳳儀卻沒有時間管那麽多,吩咐紅衣男子:“扶著我哥哥。”

紅衣男子照做,臉上依舊毫無情緒波動,唯有深邃目光落在安鳳儀身上。

安鳳儀轉至哥哥背後,看到還露了一截在外的鐵箭羽,她想也沒想,就一掌拍了過去。小箭又往前走了幾分,她握住箭頭,用力一扯。

‘噗叱!’一聲悶響,毒箭被拔出,相對的,鮮血也不斷從傷口湧出。

紅衣男子看著如此果決的安鳳儀,冰冷的眸子裏精光微微一閃。

擠完傷口的血,又用嘴吸,直到吸出來的血與正常無異,她方鬆了一口氣,長期緊繃得精神一放鬆,頓覺一陣天旋地轉,眼前一黑。

紅衣男子擎傘動作不變,單手一撈,將她穩穩接住。感受著她的瘦弱無骨,冰冷眸子伸出閃過一抹異樣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