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一報還一報
蘇長沐是肯定的語氣,但是他說這些話卻還保留了一些,那就是蘇長墨是不是同樣的覬覦王位,但是礙於蘇長池在也就不好點破,雖然知道這王位鬥爭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但是還是不好戳破那層紗紙。
蘇長池就當自己是一路人甲,似乎一切事情都與他無關一樣。
“沒錯,都是我!”
盛婉妤倔強的目光直視蘇長池,毫不做任何掩飾,她篤定,他心裏還是有顧慮的,否則不會讓自己生活的這樣安逸,雖然沒有自由但是生活還是不錯的。
然,在看到這樣的眼神,他的神色恍惚,原本還帶著算計的目光也不由的收斂:為何,眼前的女子,竟然與她有幾分相似,為什麽在她身上竟然感到濃重的威脅與壓迫感,這真的是一個女子有能擁有的麽?
想著想著他竟然一時失了神。
好久他搖頭:不,尹婉玉已經死了,而她也不會是她。
“我很欣賞你,欣賞你的處事不驚,你的睿智。”
蘇長沐話中有話,說話卻不點破。
天氣如此的炎熱,院落中分別站著三人,各有所思。
*
“王爺,你這是要去哪裏?”
秋棠見蘇長墨推開房門,坐在輪椅上,看那架勢是要外出。
“王爺你是要出去?”
白修聞聲趕來。
“恩!”
蘇長墨點頭,白修毫無二話,直接推著蘇長墨的輪椅向門外走去。
“哥,你說我們是不是要行動啊,為什麽過了這麽久,你還是沒有動手呢。”
上官畫此刻已經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倒是容子清在一邊倒顯淡定。
“哥,你倒是說句話啊。”
“王爺你怎麽來了?”
眼尖的容子清出聲問候。上官畫聞聲望去:“王爺,你來的正好。我們在商討怎樣救姐姐。”
蘇長墨擺擺手,白修與容子清交換了一個眼神離開,容子清也拿著上官畫走了出去。
許久,兩人均沒有說話。安靜的即便是一支針掉在了地上也會發出清脆的聲音。
片刻之後,蘇長墨緩緩開口:“那個畫中的人叫尹婉玉,是我之前一直愛慕的人~她宰我最最需要幫助的時候,最最失落的時候,便如同小仙子一樣出現在我的世界。”
“她已經不在這個世上,我很傷心,很痛苦失落,因為我不能保全我襲來的人周全,然在我最失意的時候,有了她的出現,我對她很冷,她一心一意的為我治療雙腿,當我發現我對她不隻隻是利益的關係,我有躲避,有對尹婉玉的內疚。但是,漸漸的我發現,她已經深深的烙印在我的心裏,我失去過一次,但是這一次,我不想。”
蘇長墨將尹婉玉,盛婉妤與他的點點滴滴說給上官慕聽,上官慕心裏竟然又些動容,他不是那麽討厭他,反倒是很欽佩。
也感覺如此大好江河,也隻有在他的領導下才會國運昌隆。國泰民安。
“今日我來,直線借助上官山莊的力量救出婉妤,我知道你也是一直在默默的幫助婉妤。”
蘇長墨知道上官山莊的強大,就單單是府中的家丁便已足以與禁衛軍抗衡。
“好,我決定於你合力救出婉妤,但是卻不是因為你。雖然我知道她一直將我當作最好的知己,但是她確是真真切切的在我的心裏,我不在乎她的心裏有誰,但是如果她的心裏沒有你,我依舊會拚盡全力爭取她的愛。”
然,這些話,就連上官慕自己都認為沒有什麽力度。
“好,我蘇長墨也不是一個自私的人,如果婉妤她棄我擇你,我願意放手。”
然,隻有他自己才知道說出這些話,他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氣。
他更不知道如果真的有那一天,他是不是會像現在說的這樣瀟灑坦然。
但是,蘇長墨開始佩服這個正義凜然,敢愛敢恨的上官慕,想來如果不是有盛婉妤,他們兩個一定會成為最好的兄弟。
因為兩人都是同樣專情而執著的人。
然就在這一天,一聲淒慘的尖叫聲伴隨著物品摔落的聲音衝破整個太子府。
“啊~我的臉,我的臉,啊~~~”
這條深長的口子不斷地有鮮血溢出,盛婉妤看著自己的傑作,嘴角拉出了世間最美麗
的弧度。
原本就純淨無暇的眼睛此刻看著眼前驚慌失措,雙手不斷撫摸著自己臉的盛卿雲。
感覺到臉上傳來的疼痛和鮮血,盛卿雲的慘叫再次高聲喊出:“我的臉,我的臉,啊啊啊!”
一聲聲的慘叫在外人耳中或許是嘈雜煩心的聲響,但在盛婉妤的耳中卻是那般的悅耳動聽。從她看到盛婉妤從外回來的時候,就應該料到一切都是有報應的。
“盛卿雲,你的臉真醜!”盛婉妤看似平淡的話語卻讓盛卿雲刹那間像發了瘋似的撲向是盛婉妤,兩支指甲漸長的手想要抓破盛婉妤清麗的容貌。
隻可惜,她的動作,腦子以及心智遠遠不及盛婉妤。
在她將要抓到盛婉妤的時候,隻聽一聲清脆的聲響,自己的雙手便沒有了知覺,手也不自覺地甩下。
看著無力垂下的雙手,盛卿雲用勁全力,試圖讓手抬起來,卻發現沒有絲毫的作用。
幾番掙紮,依舊是不見反應,盛卿雲明白自己的雙手怕是已經廢了。
那聲清脆的聲響是因為幾根銀針同時插入兩支手的手腕,然後又迅速拔出。在手失去感覺之前,盛卿雲感覺到手腕有什麽東西被挑斷了。
知道這個消息的盛卿雲一下便跌落在地上,雙手哪怕重重地砸在地上,依舊沒有感覺。
“盛婉妤,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如今的盛卿雲隻好將一切憤恨置於話語中,她的眼神中充滿著血腥的光芒。如果她是個有武功的人,怕是此刻的盛婉妤五馬分屍都解不了恨。
而盛婉妤隻是拿著匕首對著它的主人,聲音溫柔若水道:“好姐姐,當初你是怎麽對我的,現在就該知道我會怎麽辦。”
猶如修羅般的話語讓盛卿雲原本就可怕的臉龐多了幾分驚悚,她可記得,那時自己是怎麽對待盛婉妤的。那一道道的傷疤令盛卿雲感到無限的害怕。
果不其然,盛婉妤狠狠地將匕首劃上盛卿雲另一麵光滑的肌膚。很快地,血花便開在了這張本該妖嬈撫媚的臉龐上。
再一次地鑽心疼痛使得盛卿雲駭人聽聞的聲音再一次地傳出,這聲音比起之前的更加淒慘。若是旁人不知,隻會以為自己有多麽殘忍,這樣對待一個弱女子。
盛婉妤並未決定放手,她要讓盛卿雲親眼看著自己的手毀去她最珍貴的容貌。當時的盛婉妤經曆的一切,盛卿雲也該嚐嚐是什麽滋味和感受。
恐懼已經將全身掩蓋,盛卿雲對容貌比起一般女子還要珍愛,哪怕隻是短暫的紅疹,也足以讓她煩惱許久。
更別說,這幾條活生生的血印子。
“婉妤,念在我們姐妹一場,你放過我吧,放過我吧!”盛卿雲試圖用腿腳的力量讓自己向後移,移動良久,卻也隻是盛婉妤的幾步路。
盛婉妤站起了身子,居高臨下地看著卑微如草芥的盛卿雲,聲音冷漠:“姐妹,當日你毀我容貌,可曾想過我們是姐妹?”
每當想起這裏,盛婉妤便為前主感到悲哀,想不到她也有著這麽悲涼的過往。
當她看見自己令人驚恐的容貌之後,她也惋惜,她也傷心。而當時的盛卿雲在幹嘛,怕是在得意吧。
姐妹,這兩個字對於尹婉玉和盛婉妤而言,就是巨大的諷刺。
無論是尹婉玉一心對待的尹晴萱,還是盛婉妤一直忍讓的盛卿雲,都是用女子最重要的兩樣東西毀去自己的一生——感情和容貌。
尹婉玉,被最愛的男人和她所謂的姐姐殘忍地害死,剜眼,剖腹,這是何等殘忍的事情。對待一個十惡不赦之人,這都太過沉重,更何況是柔弱的尹婉玉,自己多年的妹妹,幾年來自己的枕邊人。可這些,他們卻得心應手地做著。
而這盛卿雲同樣該死,盛婉妤對她向來不曾得罪,就因容貌清麗和爹的喜愛,便也難逃毒手。女子向來以容貌為首,尤其出生在官宦之家,更是容貌不得半分不妥,而她竟然狠心讓女子麵容不得完好,到處都是長長的傷口。
此後,卑鄙地汙蔑盛婉妤逃婚,將所有罪責推到已被殘害的盛婉妤身上,引得手握重兵,權利頗大的蘇長池對自己恨之入骨。拋棄懸崖,想要她死無葬生之地,這般毒辣,絕不可饒。
如今尹晴萱已死,隻能讓這一切讓盛卿雲去承受。或許,她們應是親姐妹,因為她們更像。一樣的殘忍絕情,一樣的毒辣狠心。
盛卿雲蜷縮著身子,想要捂著自己的臉,卻提不起已經廢掉的手。一張被鮮血浸透的臉毫無保留地展現在盛婉妤的麵前,似乎等待著盛婉妤的次次淩虐。
盛婉妤的纖纖玉手抬起盛卿雲躲避的臉,迫使她正視自己。
鋒利的匕首在臉上遊走,冰涼的刀片黏著鮮紅的血絲,最終落下的毫無意外的是盛卿雲的臉。
看著盛婉妤眼睛中流露出的報仇因子,盛卿雲已經泣不成聲:“婉妤,以前是我錯了,你原諒我吧!求求你放過我,放過我!”
盛卿雲的求饒並沒有換回盛婉妤的心軟,反而更加顯露了盛卿雲的虛偽。如果她能獲救逃脫,以她的歹毒性子,隻會將盛婉妤千刀萬剮。
盛婉妤嘴角殘著冷漠的笑,手握住刀柄,對著盛卿雲的臉狠狠紮入,就像毀去一個不屬於她的印記似的,重重地拉下,血從眼睛下麵一直流到傷口的末端。
盛卿雲每說一句話,臉上的傷口會隨之相動,鮮血也會流淌得更順暢,更快。
“盛婉妤,你這樣對待我,太子不會放過你的!”咬牙切齒地吼聲伴隨著撕心裂肺地疼痛到來。
盛婉妤有利的話語似乎習慣了將盛卿雲打入無邊地獄,“你難道忘了,今天你為了來教訓我,可是支開了所有人。”這話就是陳述一個事實,是盛卿雲自己跑來送死的。
看著盛卿雲絕望的眼神,她就知道盛卿雲當時下的話應該是不管出了什麽事,都不要告訴太子,也不要進來,就在外麵守著。
隻是,世事難料,她以為她有能力掌控別人的生死,卻不曾想到,她自己才是別人刀下的玩具。
“你再叫得響一點,淒慘一點,也許太子會來的快些。”盛婉妤很好心地給盛卿雲出著注意。說罷,便將刀又一次地降落在她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