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完美約會

4、

回到家,邱秋腦海裏繼續放映著剛剛因撞車而打斷的片段,不斷地想著春暉、華芝,小時候的,想著現在的春暉,也想像著現在的華芝,有了一種淡淡地甜蜜,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邱秋都喜歡想著他們,慢慢地,邱秋發現華芝的樣子越來越模糊,越來越遙遠,而春暉的樣子越來越清晰,越來越親切。

因此,一有空閑的時間,邱秋就往趙春暉家裏跑,春暉和他爸爸,包括他家的阿姨都非常歡迎,邱秋一到,春暉家也顯得特別地有生氣,春暉爸爸的話也多了起來。

為了讓春暉爸爸多活動活動大腦,邱秋還會陪著他下象棋,春暉爸爸的棋著實下得很一般,但即使這樣邱秋也不是他的對手,為了不讓老人家掃興,邱秋也會想辦法去和老人家打個平手,哄老人家去倒點水喝,去吃個水果,總之騙他走開一下,然後把棋子給換了。老頭兒一般不會記得棋子的位置,如果記得邱秋就堅持說是他自己忘了。

就這樣子,大家都非常開心,其實春暉周末也會經常不在家,邱秋也照舊去,偶爾有的周末去不了,聽說老頭兒能在家嘮叨一整天。哎,其實老人都是孤獨的,特別是生活在大城市裏又失去老伴的老人。

直到有一天,在春暉家吃過晚飯,已經不早了,邱秋急著回去,春暉爸爸突然拉住邱秋的手,然後對著春暉問:“春暉啊,你什麽時候娶小邱過門啊?那樣一家人就住在一起多好,不用天天跑來跑去的!”

瞬間大家都呆住了,剛剛還歡聲笑語的屋子一片沉默,還是春暉先打破了這種尷尬的安靜,說:“爸,人家小邱有家,你看天都黑了,再晚回去就不安全了。”於是邱秋趁機溜走了。

不知是老人家一時犯糊塗了還是有心之言,總之這句話還是在邱秋心裏泛起了漣漪。小時候的友情再加上這些日子以來這個家庭給予的快樂,有一種溫情在邱秋心中蕩漾開來,暖遍周身。

一連兩周,邱秋都沒有去春暉家裏,不是不想去,正是因為想去而害怕和心跳。她擔心發生什麽又有些期待地發生什麽。

後來,還是春暉來了電話,問道:“怎麽啦,這麽長時間不來,上次我爸的話讓你不高興啦?你別跟他較真啊,你也知道他是病人,你可千萬別往心裏去啊。”

邱秋聽著春暉如此自然的語氣,語氣中除了那一慣的親切之外什麽都沒有,邱秋每天期待的東西一點都沒有。她有些失落,但隻是那麽一下,又恢複了平靜,同樣親切地回答道:“最近有個客戶的貨出了點問題,交貨期也快到了,確實有些忙,你告訴叔叔,我有空就過去哈。”掛了電話,邱秋告訴自己,他們也本來沒什麽啊,是自己想多了。於是,一切照舊。

邱秋照舊常常去春暉家,陪他爸爸聊天、下棋,有時候如果春暉沒在家,她們吃過晚飯,邱秋還帶著他爸爸和他們家阿姨去跳廣場舞呢,老頭兒特開心,玩得像個孩子,邱秋也很開心。

有一次春暉沒在家,吃晚飯時,邱秋說吃完飯去跳廣場舞,大家都表示同意。吃過飯後,等阿姨收拾完正準備出門,門鈴響了,是春暉回來了,隻是此時的春暉似乎已站立不穩,隨後聞到一股刺鼻的酒氣,而春暉身邊站著一位美麗的女士,正摻扶著醉得不省人事的春暉,女子讓春暉的胳膊架住自己的肩膀,自己抱住他的腰,隻是匆匆瞟了一眼客廳中幾雙不明就裏的眼神,說:“他喝醉了!”就徑直扶著他上了樓,進了臥室。接著鄭叔叔跟上了樓,邱秋告辭了,心裏想著,這個女人對春暉家真熟!

邱秋客戶的貨前些天的確出了點問題,這些天她忙著客戶、工廠兩邊不停地跑,事情好不容易才處理好了,可以如期交貨了。

今天她才空閑下來回了趟公司,下午沒什麽事情,想著早點下班了,那位圓圓的臉蛋、可愛的戚希跑了過來,改變了她一慣直白、洪亮的開場白,而是哼哼嘰嘰地對邱秋說:“預約一下,晚上下班請你吃飯吧,好不好?姐?”

“怎麽了,你這忽然改變套路了,我還真受不了。”

“什麽套路啊,我一向都很真誠的!”戚希扮著一臉的可愛加真誠撒著嬌。

“你越說怎麽越像有個陷井似的,吃飯就不用了,我這正準備開溜呢,什麽事?說吧。”

“你要走啊,那咱們現在就喝下午茶去!”不由分說,拉著邱秋就走。

倆人坐定後,戚希說:“劉啟明不理我,我怎麽辦呢?”她倒是直截了當地。

“不理你?……你是想要他怎麽個理你?”邱秋想著上次生日從KTV出來,戚希那架式不是一路挽著劉啟明回家嗎?難道沒得逞?還是得逞了又鬧掰了?

“以前他還和我說說話聊聊天,偶爾還能笑笑,我認為還有戲,現在吧,簡直就是鐵板一塊,冷著呢,除工作以外,絕不多說一個字。”

“那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不理你了呢?”邱秋試探著

“不就是上次跟你們去玩了之後嘛!”戚希倒是毫無隱瞞地說:“上次玩完之後,他不是喝多了嗎,我就送他回家,一直送他進家門,然後他吐了,……吐得滿身都髒了,我就想機會來了呀,我就幫他換鞋子,幫他脫去髒衣服拉他去衝涼,他都挺配合地,洗好後先把他扶到床上去,我再去衝涼,哪知道我衝完後出來,他已經穿好衣服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了,見我出來,他說他頭還暈,不能開車,讓我穿好衣服等他一會,一會送我回家。”

邱秋津津有味地聽著。

戚希接著說:“我當時好難堪地,隻能說他吐了我們倆一身,所以就洗了澡,我說我順便把衣服也洗了,沒衣服穿了。他又說他的洗衣機可以直接烘幹,很快的,剛好洗完,他的酒也醒得差不多了,如果冷就去拿他的衣服穿一下。”

戚希滿臉沮喪地說:“最後就送我回去了,什麽也沒發生,就是從那以後再也不理我了,說話不理,微信不回,電話接了等於沒接,永遠就說‘沒事的話掛了’!你說我有那麽差勁嗎?送上門都不要!”

“哪有,你那麽漂亮又可愛,大把人排著隊呢!”

“那你說劉啟明喜歡什麽樣的?你們同事那麽多年,工作配合默契,私交也不錯,你一定了解他”

“也許你們不是一路的。”邱秋倒是很直接,一點也不糊弄戚希。

“姐,我是讓你來給我出主意的!”

“難不成他喜歡什麽樣的,你就能變什麽樣的?”

“那你這麽說,我根本沒戲?”戚希皺著眉撅著嘴有點不服氣地問。

“說實話,機會不大,除非你改變。”

戚希沮喪地垂下了頭,邱秋問道:“你看上他什麽了?”

“我就喜歡他那種冷冰冰的勁,然後你看他多成熟啊,工作那叫一個帥,我都真羨慕你們,能做他的手下!”

“你們90後是不是就喜歡這種大叔型的?”

“人家哪裏大叔了,正當年啊!”

“可是比你大好多啊。”

“哦,他是不是嫌我小啊,嫌我幼稚?”

“他不嫌你,隻是你為什麽不去找和你年齡差不多的帥哥呢?”

“那些人多幼稚啊。”

邱秋看著戚希想:現在的年輕一代,個性鮮明,思想活躍,敢愛敢恨啊!是啊,年輕嘛,怕什麽,錯了也可以重來!

“姐,我今天失戀了,你要安慰我,今天你買單!”戚希又撒著嬌說道。

“行,買單沒問題!可你還真是來得快去得也快啊。”邱秋看著現在已經滿臉輕鬆的戚希說道。

“那我還得在一棵樹上吊死?”

“說得也是!”

倆人手挽著手走出了甜品店。

邱秋準備開車回家,走到車跟前,想起了上次撞車的事,今天是周五了,這都快三個星期過去了,怎麽對方還沒來過電話呢?於是發了個信息:“‘實誠’先生好,我是邱秋,上次不小心撞到你車的那位,請問你什麽時候有時間呢,我們去修車?”

信息發出去一會,對方就來電話了,說現在就有時間,問邱秋在哪裏,邱秋說在公司呢,現在可以走,問他在哪裏見,對方問了邱秋的公司所在地,說半個小時後在南頭關口見吧,倆人到那裏都方便。

半個小時後,倆人相見,一見麵,邱秋看著這個小夥子的車就愣了:“什麽情況?”因為那天被撞的位置已經完好如新了。

“哦,我前些天出差了,車被朋友開了幾天,今天還給我時就這樣子了。”‘實誠’說話間顯得很是輕鬆隨意。

“那我是要感謝你的那位朋友,還是感謝你呢?”

“兩個都要謝……但是,呃,我全權代表我朋友。你就謝我兩次吧!”

邱秋被逗樂了,笑了,時誠也笑。

“說吧,怎樣謝?”

“第一次嘛就簡單一點,去吃個飯吧?”

“沒問題!隻是吃飯現在不到點啊”邱秋看了看時間才下午三點多。

“這麽爽快?我還沒說完呢,地方我定?”

“可以,你總不至於挑個三五千塊一位的地方吧?”

“那倒不至於,隻是地方有點遠,開車過去,如果不塞車要一個半小時。”

“什麽地方?”

“一個去了你不會後悔的地方,在自然美景中品嚐著你一般都吃不到的美味,怎麽樣?”

邱秋想了想,看著時誠還沒有吃到就一臉陶醉和神往的樣子也動心了,說:“倒是有點興趣,那行,聽你安排吧,誰讓我欠你的呢!”

“還有,咱們要上高速,我建議我們倆開一輛車去就好,本來油錢比飯錢都貴了,就不要開兩輛車浪費了,多沒必要啊。”

“上高速還要一個半小時啊,那不是都要跑出廣州了?我怎麽感覺像是上了賊船了!”

“你不是想反悔吧?哎呀,那裏真的好吃又好玩,我上次去吃了一次就念念不忘了,我相信你去了也一樣……呃……開我的車,油錢算我的,……還有還有……我開車,也不會累著你的。”

“那吃完什麽時候能回到呀?”

“無論什麽情況下,保證安全送你回家!”

“行,去高速路口剛好路過我家,我把車停到家。還有,開你的車是因為你的技術和你的車都比我的好!咱倆安全更有保障,油錢過路費我來出。”

說完時誠樂了。

原來時誠真的叫時誠,這位不算很帥但絕對陽光的小夥子一上路就忙不迭地自我介紹:我真的叫時誠呀,原來你不相信我啊,時間的時,誠實的誠,總之身份證上就這麽寫的,這名字好吧,‘時辰’和‘實誠’都有了,我不是九零後,很幸運地比九零後大了一歲,嗬嗬,我的工作嘛,這麽說吧,反正跟吃喝玩樂相關的事都可以找我,以後你要想吃飯,呃,保守一點吧方圓三百公裏以內都可以問我,我是活的百度——他弟,當然隻限吃的玩的哈。

這個時誠顯得很是興奮,也許他本身就是如此激情飽滿,活力四射,一路上把邱秋的情緒也完全調動起來了,他們五湖四海地聊著,聊著哪些好玩的地方,以及那些地方有什麽樣的特色小吃,這倒是讓邱秋發現他真的很會玩,並且玩得很深層次的,時誠介紹的地方一般都比較小眾,他能知道一個地方居民的生活習慣,做菜會習慣放什麽調料,娶媳婦的話哪一種類型的女孩比較受當地歡迎,娶親一般都有哪些風俗,彩禮有多少,嫁妝又有多少,居民人均收入多少,人們的消費觀念怎樣……即使是時誠介紹大眾的地方,也能從不同的角度去挖掘出它的美,比如他說北京最吸引他的不是故宮長城,而是喜歡去胡同找那些遛鳥下棋曬太陽的大爺聊天,還比如時誠介紹說廣西最好吃的米粉,不在桂林,不在柳州,而是在中越邊境上平常人家裏。

邱秋簡直是崇拜地聽著,聽得入迷!

時誠也給邱秋介紹了很多深圳當地一些很有特色的餐廳,邱秋吃得地方也不少,但還是有好多都是她不知道的,時誠趁機說:“我可以一家家地帶你去吃,刷我的臉,可以打折的!”

“你吃了這麽多怎麽還這麽瘦?”

“我很結實的,沒有肥肉,都是肌肉!”時誠似乎很介意別人說他瘦,馬上反駁著,接著說:“關鍵,我是會吃,會吃的人都不胖的,我見過很多都是這樣。”

一路聊著,倆人都越聊越興奮,完全忘了對一頓飯來說長途的跋涉。一個小時四十五分鍾後,到了,顯然倆人都沒有感覺到很久很遠。

具體是到了哪裏邱秋也不知道了,也不去問了,似乎和時誠在一起吃飯本身就很有樂趣,至於在哪裏吃,吃什麽都不是那麽重要了。

何況這裏還真是一個值得一來的地方!這裏是一個水庫,對一個久居大城市的人來說放眼望去有一眼看不到盡頭的遼闊感,本來心情就不錯的邱秋和時誠,更讓人心情無限開闊,吃飯的地方顯然是一個農家小院,就座落在水庫邊,麵水而居,不算高檔,但處處精致,小院後麵是一大片菜地,似乎同樣望不到邊,時誠說,這裏一切的食材都是自己種的,肉食都是自己養的,更有意思的是,吃的魚需要自己去水庫釣,沿著水庫一周每隔一段距離都搭著一個台子一直沿到水麵上,釣起魚來很方便,並且每個台子都很用心地搭著遮陽棚,這樣太陽和下雨都不用擔心。說話間時誠已經拿出了兩根魚杆。

邱秋跟著時誠煞有其事地坐在了釣魚的台子上,因為邱秋壓根不會釣魚,時誠幫她掛好魚餌,讓她跟著學著把鉤拋到了水裏,沒想到這一路上沒有停過的時誠也可以靜靜地坐下來,但不用多久,魚就上鉤了,提起來一看還挺大的,反正足夠她倆吃的了。

等做飯的功夫,時誠又領著邱秋在四周轉了轉。天已全黑時,飯做好了,吃的時候,時誠介紹說這些菜雖然東西不特別,也就是一些平常的蔬菜,魚還是魚,豬還是豬,雞還是雞,但吃起來味道和一般吃到的絕對有差別,因為生長養殖的周期是平常的幾倍。邱秋吃得特別香,也特別開心,此時,她已經毫不懷疑“吃喝玩樂找時誠了!”

晚餐時誠讓邱秋買單了,但油費和過路費說什麽也沒讓邱秋付,說要留在下一次感謝一起。邱秋說:“你說第一次簡單點結果跑了近兩個小時,下一次不會跑到省外去吃頓飯吧?”“下次還吃飯啊,你太沒誠意了吧!”說完狡黠地笑了。回來的路上,邱秋問下次想讓她怎麽謝啊?時誠說:“等通知!”

感覺還是一會兒就到了,到邱秋家的停車場,停穩車,邱秋對時誠說:“真心感謝你,今天吃得很好,也很開心!”時誠堅持要送邱秋到單元樓下,就要到了,邱秋轉身說,“很晚了,你快回吧,注意……”話還沒說完,時誠哎呀一聲,人已倒在地上。“哎,怎麽啦!”邱秋趕過去,原來是被停車位的樁絆了一下,腳踝處已經破皮滲血。

邱秋扶著時誠,“怎麽樣?送你去醫院看看吧,一會要腫起來了。”

“這麽晚了,這點傷還要去醫院掛個急診啊。”

“那怎麽辦啊?我送你回家?”

“你讓我的血就這麽一直流著啊?再說我一個人住,回去也沒個人幫我,你就不能扶我到你家先包紮一下啊?”

看著腳踝一直在滲血的時誠,邱秋扶著他上了樓,這麽零距離地摻扶著時誠,再加上時誠帶給邱秋的這個幾近完美的晚上,邱秋的心跳了!

進了家門,把時誠放在沙發上,找來了碘酒,紗布,棉簽,先用毛巾輕輕地幫時誠擦洗傷口,現在傷口已經有點腫了,邱秋說這樣明天會腫得更厲害,還會瘀青,於是去廚房煮了兩個雞蛋,一邊煮著雞蛋,邱秋先用棉簽蘸著碘酒清洗傷口,血已經止住了,又去廚房把剛剛煮好的雞蛋剝了殼,拿過來給時誠揉著發腫的地方,然後再擦碘酒,最後用紗布包紮好。

整個過程兩個人都沒怎麽說話,而時誠一聲都沒吭,像個乖乖的孩子,眼睛卻一刻不停地注視著邱秋。

一切完成後,邱秋輕聲問:“疼嗎?”

“疼!”時誠很肯定地點頭。

兩人又沉默了,客廳安靜地隻能聽到兩個人的心跳聲,邱秋打開了電視。

時誠說:“你不能坐下來嗎?”

於是邱秋坐在了沙發上,坐在了時誠邊上。

邱秋默默地注視著電視,時誠默默地注視著邱秋。

“我很疼呀,可以再幫我揉揉嗎?”時誠輕聲說,很溫柔,像個聽話的孩子用渴望的眼神望著邱秋。

邱秋沒出聲,把時誠那條受傷的腿往自已這邊拉了一下,而時誠順勢地把腿放在了邱秋的腿上,邱秋輕輕地揉著,她不敢看時誠,預感今晚注定要發生什麽,而自己將毫無抵抗力!邱秋感覺時誠的呼吸就在耳畔,呼出的熱氣撲到臉上,一直暖到心間。終於,一個濕熱、暖暖的唇落在了邱秋的臉頰上,同時邱秋的身體也落入了一個熱情的懷抱,這個唇繼續滑向邱秋的額頭,鼻尖,耳垂,脖子,最後,到達了邱秋的唇邊,一支熱情的舌尖叩開了邱秋的唇,遊向深處。邱秋已經完全被點燃了,忘情地享受著此時的美好,同時也緊緊地摟住了這個激情四射的男孩,邱秋摟著他那壯實的肩背,感受著他那緊實有力的肌肉。

時誠站了起來,抱起邱秋朝她的臥室走去。“腳不疼嗎?”邱秋的目光已滿是深情。“被你治好了。”就這樣,兩顆火熱的心和兩段柔軟並充滿力量的身體交織在了一起,纏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