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四十八章 關掉燈
所謂特長……是指唱歌?
哦對,進門之前顧少說了,以後每天要給他唱一首歌,並且不能重複。自己為了哄他高興,也就答應了。
既然是已經答應了,那隻能說到做到咯!希望自己把他唱開心了,等自己提條件時,他能想起來自己的好處,不至於太生氣……
騎虎難下,走到這一步,繼續走吧!
福伯把樸小菱送到古銅修飾的門前,就不再向前走了。
樸小菱指指門裏,再指指自己:“我自己進去?”
“是。”
哎呀媽呀……從來沒想過,我居然可以正大光明地走進顧少的絕對領域中!這是整個顧家老宅的核心,是STLLA集團的監控中心,是世界第一財團的中心領域。其中的奢華自是不言而喻。
說起來,還挺想念那張粉色的公主床呢……我要是能擁有這樣的房間,那該多好呀……
醒醒,現在的任務是給顧少唱歌,把他哄開心!
樸小菱拍拍自己的臉,給自己打氣,然後邁開腳步。
門後是另一片天地。水鏡吊燈將光芒折射四散開,落地的大鏡子反射燈光,世界上再沒有比這裏還明亮的地方了。這裏是一絲一毫都是精心設計,連厚實地毯上柔軟的毛,每一根都經過處理,選出最優質的那一根。
這是富麗堂皇的起居室,凝聚了全球最好的裝飾,成為世界上最昂貴最高雅的套間。
顧少坐在廳堂的沙發上,俊朗冷硬的麵容被強烈的燈光照射,泛出瓷白細膩的光澤。
驚為天人的帥氣。
顧少就是有這樣的氣場。即使是如此華貴富麗的房間,他端坐其中,也不顯絲毫黯淡。他本來就是最耀眼的男人,裝修再豪華,也無法掩蓋他自身的光芒。
樸小菱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
明明還是那個顧承宣,怎麽就覺得,視線落在他身上,就再也舍不得挪開了呢。
怎麽這會兒好看成這個樣子?怎麽就看不夠呢?
顧承宣放下紅酒杯,抬頭看樸小菱,薄唇輕啟,吐出一個字。
“坐。”
會心一擊。
被那雙鳳眸清冷地看一眼,樸小菱覺得自己的心髒被什麽戳了一刀,開始噗嗤噗嗤地往外漏氣。
白天的他是尖銳的冰刀,卻傷害不了樸小菱半分。而此刻,褪去淩人和壓迫,他就隻是一塊沒有形狀的冰。
疏離,冷漠,安靜。並且純淨透明。
拋去承諾不說,打心底裏,樸小菱很想為他唱歌,想融化他,想溫暖他,想……改造他。
是的,能擊破樸小菱的防線,永遠都不是子彈和刀刃的暴力。而是柔和潤物,緩緩吹進心裏的春風。
樸小菱想,這樣的顧承宣多好呀!好看,又溫順。幹嘛非要成為暴戾反複無常的人呢?保持這樣不好嗎?
我能幫助他嗎?
樸小菱問:“你睡不著嗎?”
聲音輕柔,帶著最真誠的關切。
顧承宣靠在沙發墊上,眉目平靜:“恩,我頭好痛。”
夜晚之下的人,是很脆弱的。樸小菱清楚的了解,因為爸爸總在半夜醒來,看到月光的時候就會對自己發火,會砸壞手邊所有的東西。
顧少很好,他睡不著,也不會對自己發火。他還乖乖地承認他頭痛,將自己的破綻拿出來,自動攤平了給我看。
這是世紀難遇的事情,我得好好把握,爭取獲得顧少的好感,為以後的事情取一張免死金牌!
樸小菱:“你躺到床上去,有氛圍才能培養睡眠情緒的!”
顧承宣看樸小菱一眼,帶了不滿,卻不如白天那麽淩厲。大概是他被失眠折磨得已經沒有力氣發火了吧。
“就在這裏。”
“那把燈關掉。”
“不許關!”
難怪你失眠!
樸小菱無奈:“這裏這麽亮,不要說你,就是換成我也睡不著啊!”
顧承宣涼涼地看了樸小菱一眼。
“呃……好吧,我的話,有可能,大概,也許,還是能睡著的——但是現在是在說你的問題,你入睡困難,就要從外部條件上盡量滿足睡眠環境。我們把燈關了吧!”
“不許!”
好吧,不管怎麽變,骨子裏的東西是不會變的。倔石頭,沒商量。
樸小菱好奇:“為什麽不讓關掉燈呀?難道,你怕黑?”
顧承宣喝酒,不說話。
樸小菱想了個辦法:“你等等!——我能在這裏找個東西嗎?”
顧承宣:“我討厭別人翻亂我的東西。”
樸小菱雙手合十保證:“絕對不會!”
樸小菱跑到自己睡過的那間公主房,拆掉一條粉嫩的紗幔,折起來。樸小菱把長條的紗幔拿給顧承宣看:“你把這個蒙在眼睛上,燈也不用關,光也不會那麽刺眼啦!”
顧承宣皺眉,一臉嫌棄:“不要。”
“為什麽!?”
我想出來這麽好的主意!為什麽不要!
顧承宣:“顏色,難看。”
樸小菱把紗幔丟到沙發上:“那我再去找其他顏色。”
“回來。”
樸小菱頓在原地。
顧承宣緩緩閉上眼睛:“別去了,就呆在這裏。”
“誒!?”
這是什麽意思?不懂,反正就是不讓我亂跑了唄!那我就老老實實地唱歌,你要睡的話就睡,不睡的話我也沒辦法。我隻管把我的歌唱好就行了。
樸小菱:“柔和一點的歌就行了吧!我想想唱什麽……”
顧承宣阻攔她:“不用唱。”
那你大半夜叫我來幹什麽!逗樂嗎!看我為了你失眠的事情忙上忙下跑前跑後很開心嘛!
顧承宣問道:“你會拉小提琴?”
怎麽突然說琴的事情?
顧承宣起身,到一間房裏取出來一把琴,放到案幾上。
“演奏給我聽。”
顧承宣又進另外一間臥室,拿出一本樂譜,翻開攤在樸小菱麵前,修長的手指在上邊點了點:“這一首。”
冊子邊緣都發黃卷曲起來,顯示著它存在的曆史悠久。
樸小菱看了眼樂譜,瞬間想起在STLLA集團總部大廈一樓大廳牆壁上掛的那一小段。一脈相承,輕快中帶著柔嫩,像是在春末夏初的季節,吃一根酸酸甜甜的凍果凍,帶著少女般的歡愉。
不是同一曲,但這兩首曲子一定是同一個作者!
樸小菱好奇:“我練過上萬首曲子,從來沒見過這一個作曲者。”
顧承宣的眸光幽深:“這是屬於我的曲子。我現在要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