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二十章 這樣的過往
“我們幫你倒水！想喝什麽茶！？想吃什麽！？我們通知廚房準備！法國蝸牛行嗎？”
樸小菱挑眉：“我肚子不餓，我隻是想見見我爸爸。”
保鏢一號：“這……”
保鏢二號：“……這，這不行！這需要顧少的命令！”
樸小菱點頭：“我知道呀！我也不為難你們。隻是我沒有心情唱了，你們隻好不聽啦！”
樸小菱改為哼唱，歌詞含糊不清，聲音高低起伏不定，剛讓人聽清一個音節聲音立馬又暗了下去，勾得人心癢癢。
保鏢一號開始動搖了：“要不就讓她進去看一眼？”
保鏢二號還在掙紮：“會被顧少重罰的！”
樸小菱偷偷瞟他們一眼，突然拔高聲音，唱出一句。
“blossomofsnowmayyoubloomandgrow.”
保鏢立刻露出歆羨向往的神情，但還沒等他們反映過來，樸小菱的聲音又低了下去。
保鏢二號：“我受不了了！你進去吧！給我們唱完整的一首！”
樸小菱得意地從窗台上蹦下來：“等我出來。”
保鏢一號跺跺腳：“行！”
二樓的監控室裏，福伯樂嗬嗬地看著其中一台監視器，動動手指，將剛剛那一段截取出來。高科技轉碼，剔除聲噪，加強音效，文件輸出。
清麗溫和的哼唱在室內回響，如夜間幽靈，在枕邊，輕柔地撫摸鬢角的發絲。
真是美妙的歌聲~
監視器中，樸小菱還是躡手躡腳小心謹慎的樣子，湊到樸孟書跟前，低低地叫了一聲：“爸爸！”
樸孟書卻一點反應都沒有，仍舊呆愣愣地看著天花板，完全不理樸小菱。
樸小菱蹲在沙發邊，替他捏腿：“爸爸，你好不好呀？他們有沒有給你送午飯？”
樸孟書還是沒回應。
“我想到出去的方法了，”樸小菱歎口氣，“但是還不完善，你再堅持一下，等我做好計劃，我們就出去！”
樸孟書對“逃出去”這件事也沒有什麽感覺。
樸小菱又問：“我看到一張很奇怪的報紙，爸爸，你知道莫憶文是誰嗎？”
樸孟書的身體猛烈震動，他瞬間抬起頭，目光直視樸小菱，像是要把她給吞下去。
樸小菱嚇了一跳，竊竊地叫起來：“爸爸？你怎麽了？”
樸孟書咬緊牙關，死死地憋著。
樸小菱害怕地問：“你認識這個人嗎？你突然好可怕，爸爸？”
監視器的遠程顯示端，顧承宣下命令：“放大畫麵，隻要這個老男人，給我看他的眼神！”
背對著監控攝像頭，原本隻能被父女兩個人聽到的耳語，在顯示器的那一端放大呈現。
樸小菱隻知道這裏的監控方位，卻不知道，顧家老宅的安保、監控體係是體現在任何一個細節上的。比如聲音。
顧家所有產業中所用的監控器，都是STLLA集團的科技技術部VST專門研發，耗資巨大，已經超出世界先進水平三十年。有很多幫會、社團的頭目都想買VST這項技術。
無奈都碰上顧少心情不爽，一句“不見”，將那些上門者通通打了回去。
縱然如此，這些混得風生水起、不可一世的頭目們仍舊紛紛表示：我們能等！隻要顧少你肯賣，我們幫會的內部份額，無條件讓出一成給你！
由此可見，令人趨之若鶩的VST技術有多完美。如非你是個死人，不然在VST的眼耳之下，根本不存在遺漏點。
VST的智能性也體現在她能根據主人顧少的意願，自主選擇監視範圍和監控密度。因此她的中樞核心神經控製著STLLA在全球的所有產業，隻留出兩個例外的地方：完全不受監控的顧少起居室，和屏蔽了絕大多數窺探隱私監視內容的四樓庭閣。
出了這兩處地方，個人行蹤動靜就完全暴露在監視之下。至於會不會被捉現行，取決於顧少是否想阻止你的行動。
樸小菱現在呆的地方，被VST自主定為3S級監控對象，哪怕是發絲之間的摩擦聲，也能被提取出來，呈現給顧少。
樸小菱在不知情的狀況下，問出“莫憶文”這個名字，勾起了樸孟書的激動，也狠狠戳在顧承宣的心口上。
VST將顧少的指令整合成一係列數據，在0.0000000019秒內傳輸到會客室的監控器上，然後在更短的時間內收到反饋，呈現在顧少的遠程接收器上。
樸孟書幹燥裂紋的嘴開闔幾次，突然笑了起來，一臉懷念和向往：“莫憶文，誰不認識？那可真是我們所有男人心中的女神花啊！”
樸小菱驚呆了。
樸孟書混濁的目光更添了幾分下流的幻想，整個人看起來猥瑣不堪：“你知道她有多完美嗎？我多想擁有她一夜，能和她做一夜夫妻……”
樸小菱完全石化了。
WTF！？？！！！
我爸爸居然會有這麽齷齪的想法！？
樸孟書喃喃自語：“你不會懂的，就是做不了夫妻，能牽一牽她的手，摸摸她光滑細膩的皮膚，於我們而言都是好的。多羨慕她身邊那個男人啊……”
天呐！爸爸他瘋了嗎！？
樸孟書的目光漸漸渙散，完全陷入自己的幻想之中了：“莫憶文啊莫憶文，莫憶文她是我們所有男人心中的女神花，想要將她攫取，占為己有。想將她圈在自己的懷裏，再不給別人看一眼。莫憶文啊，是那個莫憶文啊……”
VST在猶豫1.07825秒之後，還是把這段畫麵和音頻忠實地傳達給顧少。
顧少摔了顯示器，氣得頭痛欲裂：“這個無恥肮髒得男人，居然敢打她的主意！居然敢懷有這種齷蹉的想法！她是最純淨的，誰都能玷汙她！誰都不可以！想都不能行想！”
VST立刻收線，恢複常規監控，畫麵縮小，聲音敏感度降低。
因此也隻有樸小菱看到，樸孟書眼角滑出一滴淚，悄無聲息，轉瞬即逝。
樸小菱以為是自己眼花了，眨眨眼，又拚命揉了揉，再看樸孟書，他還是那副向往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