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五十六章 七巧玲瓏心

諸譯言也確實不認為現在的情況是分居,他覺得,他們隻是鬧矛盾了。而他今天來,就是來解決矛盾來的。但是,看來,雪晴更加想要聽到的消息是,分居。

“好吧,反正,如果你以後要結婚的話,我們要說好了,小非歸我。”

柳雪晴不管諸譯言說什麽,隻是單純的先表達自己的意見。她知道,若是估計諸譯言的話,估計今天什麽都說不出來了。必須要在那些事情發生之前,都決定好了,不然到時候,她真的害怕那個女人會對小非做出什麽瘋狂的事情來。

“為什麽要考慮那些事情,我們不會離婚。就算是你要離婚,我也絕對不會同意的。還有,那個女人,現在已經住到外麵去了,所以,你和小非回來吧。”

諸譯言覺得自己都不理智了,他想要發火,想要歇斯底裏的叫喊。

為什麽雪晴就不能夠按照正常的思維模式來呢?她總是不按常理出牌,諸譯言總是覺得捉摸不透。

不管是過了多少年,兩個人甚至都把對方每個關節活動的習慣方式都已經記住了,卻還是不能夠完全了解雪晴的思維方式。

一般的女人現在會是誰什麽樣子?會冷靜的跟他談論有關於離婚的事情麽?

真的想要將她的胸膛剖開,看看裏麵那顆心到底有幾竅。說不定,雪晴就是那傳說中的七巧玲瓏心呢。

“我不回去!你出軌了,我們完了!”

柳雪晴忍不住大聲的喊出來。

已經喊出來了,雪晴又忍不住看著休息室的門,害怕小非聽見了。

不知道之前的那兩件事情,小非究竟知不知道,但是,雪晴不想要讓小非知道自己那麽令人恐懼的一麵。

就算是歇斯底裏的一麵也不要。

但是,當雪晴大聲的喊出來的時候,諸譯言卻終於覺得雪晴不那麽陌生了,至少,他看到了雪晴真真正正屬於一般女人的一麵。

他害怕雪晴在自己的麵前也裝上那麽多的偽裝,他覺得陌生。

“我不回去,你和那個女人也有孩子了。說不定,那個女人遲早都會代替我現在的這個位置的。若是小非……總之,我不回去,小非也不會。”

柳雪晴努力的想要讓自己的口氣聽起來強硬一些,這樣就不會透露自己其實已經心軟了的事實了。

在諸譯言看不到的地方,在辦公桌下,雪晴的雙手用力的攪在一起,直接都發白了,指甲幾乎插進肉裏,她都沒有知覺。她覺得這是自己再跟自己打仗,是理智再跟感情打仗。其實,感情早就贏了,但是理智一直在硬撐著,想要造成一個理智贏了的假象。

假象無論如何都是假象,雪晴其實知道,隻要諸譯言在爭取一下,她就真的會舉白旗投向了。

“既然你這麽不願意的話,那麽,就算了。但是,我絕對不會跟你離婚,就算是綁,我也要把你綁在我的身邊。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我,不會因為憐惜你,就放過你。”

說完這句話之後,諸譯言也重重的坐在了椅子裏。

若不是背後的支撐,他恐怕自己也已經倒在地下了。

他從來都沒有想過有一天,他也會對雪晴說出這種話來。但是,今天,他真的不得不說了。

但是,他不會知道,他最後的這一句話,到底是打破了雪晴怎麽樣的幻想。

柳雪晴也癱坐在了椅子上,身體重重的靠在靠背上,全身都失去了力氣。她終於平靜下來,用力的抬起自己的右手,指著諸譯言身後,有氣無力的說:“出去!”

諸譯言也想要出去,隻是,身體沒有力氣,所以一下沒有站起來。他對雪晴打了一個別說話的收拾,然後就坐在椅子裏,靠在椅背上,大口大口的呼吸。

柳雪晴不想要在看到諸譯言,她站起來,一步一步的走向休息室。這次,她是真的需要休息了。一夜沒有睡覺,加上現在和諸譯言的談判,弄得她身心俱疲。

在雪晴的眼裏,司馬毅的父親老司馬,是一位看起來非常慈祥,事實上在商場征戰多年,擁有一雙火眼金睛的人。不過,老了的時候,終究是頭腦不夠用了,輸給了那些後背們,所以司馬集團如今才大不如前。

不過,有句老話說得好,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司馬集團就算再怎麽經營不善,也終究是司馬集團,也曾經是商界的一大神話。雖然比起諸靜誌來說是差了點兒,但是,也不過是因為諸靜誌敢闖罷了。

誰都沒有想到,老司馬那樣的人的去世,竟然就和當初司馬集團的崛起一樣,迅速的讓人措手不及。

老司馬送進醫院的時候,雪晴正在辦公室裏辦公,秘書傳來這個消息的時候,她甚至沒有反應過來。

在雪晴的眼裏,就算是司馬毅莫名其妙的去世了,也不會輪到老司馬。他年紀並不是很大,雖然比諸靜誌大了點兒,但是,年輕的時候並沒有受苦,算起來一輩子也算是順風順水的。

而且,老司馬身體健康,幾乎沒有聽說過老司馬住院之類的消息。而且,就算是年紀大了,也從來沒有聽說過老司馬出入那家醫院。

這樣的老人,竟然說去就去了。

因為腦溢血。

柳雪晴第一時間趕到了醫院裏,親自為老司馬料理了後事。過程中雖然司馬夫人多有阻攔,但是,司馬夫人一介女流,也幾乎沒有操持過這樣的事情,做起這種事情來,還不如雪晴來的得心應手。

司馬夫人最後還是接受了雪晴的插手,但是,仍舊對雪晴保持著敵意。原因無他,說起來還是那關於關婷的事情。

老司馬是晚上去世的,司馬毅趕回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晚上。

柳雪晴是第一個看到他的人,那個時間司馬夫人已經因為精神不濟昏睡過去了。

柳雪晴親自去機場接了司馬毅回來。

在車上,雪晴還以為,司馬毅會抱著她大哭,結果隻是對雪晴點了點頭之後,就一路抿著嘴再也沒有任何動作。

不知道在過去的幾年裏,司馬毅究竟是經曆了些什麽,為什麽不會來繼承家業呢?如果他肯回來繼承家業的話說不定,他父親就不會這麽早就去世了。

司馬毅回來的消息,李然知道之後,就第一時間告訴了諸譯言,甚至連航班號都說清楚了,就是想要讓諸譯言抓緊時間讓雪晴和司馬毅別碰麵。

但是諸譯言聽了之後,卻任何表示都沒有,甚至沒有給雪晴打個電話,阻攔一下。

其實不是諸譯言不想,而是他總覺得,現在不管他做什麽事情,雪晴似乎都非常反感。就算是他出現在雪晴的麵前,對於雪晴來說也是一種負麵的刺激。

既然雪晴不想要他出現,那麽,他就盡量不出現,但是,按照雪晴的說法,要他承認兩個人分居,要他簽字離婚,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不過,老司馬畢竟是商界的老前輩,麵子也是非常大,這個時候諸譯言自然是要去吊唁一下的。

柳雪晴因為和司馬毅之間的事情,並不好出現在別人的麵前,所以雖然幫忙料理了後事,卻始終沒有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之中。

諸譯言和雪晴兩個人畢竟是夫婦,而且,兩個人都是響徹一方的集團總裁,這個時候,自然是都要出席的。而且目前也不宜爆出兩個人鬧不和的消息,所以,當諸譯言打電話來讓雪晴準備和他一起參加吊唁的時候,她馬上就答應了。

不過,縱然如此,諸譯言和雪晴出現的時候,也已經是司馬老先生去世第四天了,也就是司馬毅回來之後的第三天了。

司馬毅回來之後,雪晴隻是暗中插手幫了一些事情,並沒有親自去幫忙料理後事了,所以,司馬毅回來之後,這是第二次和雪晴見麵。

“司馬毅,請節哀順變。”

雖然是俗套的話,雖然是千篇一律的話,但是,雪晴是發自內心的。

諸譯言和雪晴兩個人跟司馬毅互相行過禮之後,便走開了。

出了門,上了車,雪晴習慣性的想要靠在諸譯言的肩膀上,卻突然之間想起現在兩個人之間的這種尷尬境地,隻好轉過去靠在了車窗上。

司馬家和諸家和本店都有很長的一段路程,雪晴這幾天來一直也睡不好,而且白天又很忙,導致睡眠嚴重不足。

但是,和諸譯言待在一起的時候,就是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安逸感,讓她很快就睡著了,哪怕是靠著車門。

諸譯言一直用餘光觀察著雪晴,發現雪晴睡著了之後,就趕緊將雪晴的腦袋扳過來,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為了讓雪晴睡得舒服,諸譯言一路上都沒有動,等到雪晴醒過來的時候,諸譯言的右半邊肩膀已經動不了了。

柳雪晴醒來,看到自己靠在諸譯言的肩膀上,覺得有些尷尬,小聲的說了句“對不起”之後,就趕緊下了車。

諸譯言看到雪晴下了車,也跟著下了車,但是因為右肩膀全部都麻了,走起路來顯得很奇怪。

柳雪晴本來是看到諸譯言那個樣子想要過去讓他扶著的,但是看到麵前熟悉的大門之後,頓時覺得很生氣。

雖然很生氣,但是雪晴沒有說什麽,隻是重新上了車,告訴司機讓他送她去本店。

去本店當然是沒有問題的,更何況是夫人發話了。司機馬上就開始啟動車子,但是卻被諸譯言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