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三十一章 見麵

唐月學是陳澤君的父親陳海岩的情人,本來陳澤君是進不了陳家的,但是陳海岩的妻子隻有兩個女兒,沒有兒子。所以為了陳家的事業,一向都是重男輕女的陳海岩,在得知她給他生了一個兒子之後,就為她置辦了這個地方,並把陳澤君接到身邊培養了。

其實陳澤君很不理解,為什麽他的母親會喜歡陳海岩這樣的男人。除了財富和相貌,他看不出來陳海岩到底還有哪裏值得吸引人的地方。

可是,他無法理解是一回事情,而唐月學的選擇就又是另外一件事情了。

長輩的故事,他沒有權利去多說什麽。

“媽,爸會來看你的,你放心吧。”陳澤君對她說,“明天我會讓他來陪你一天,你們應該已經很久沒有見麵了吧?”

唐月學想了想說:“是啊,已經有整整三個月了。”以前陳海岩大概是一個月會過來這邊一次,但是這次卻是整整三個月沒有來過。所以她的心中才會感到不安,睡眠也少了起來。

隻是這樣的事情她也不好去說,再加上她這樣的身份,更是沒資格去要求什麽。

其實唐月學的性格是十分溫和的,她一直都是處於被動的一方,從來沒有主動地為自己去爭取過。默默地愛著陳海岩,默默地在後麵支持著他,從來沒有去對他要求過什麽。

也許正是因為她這樣的性格,才會讓她在陳海岩的身邊這麽久還沒有被拋棄。

陳海岩的為人,怎麽說呢,風流那是肯定的了,可是也十分的多情。他就好像是天龍八部裏麵的那個段正淳,有過的女人不計其數,可是又有那個本事讓她們全都深愛他。

隻是他多情也是薄情,但凡隻要是那個女人流露出一點點貪婪的嘴臉,他就會立馬將那個女人給拋棄,毫不留戀。

而唐月學,就是他沒有拋棄的一個,當然,這也和她給他生了一個兒子有很大的原因。

陳澤君一直都是和唐月學一起住的,隻有在重要的日子的時候才會到陳家那邊去。

等唐月學去睡覺了之後,陳澤君回到自己的房間。

他走到窗前,靜靜地看著窗外。今天好像是農曆的月中吧,月亮幾乎是全圓的,隻是因為一半被隱隱的烏雲給遮了,所以顯得並不明亮。

看著月亮的時候,他就想起了範欣蕾。也許是對她有愧疚的原因,他發現她在的腦海中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閉上眼睛,陳澤君對著月亮祈禱著:希望上天能夠保佑這個女孩兒,讓她平安地度過接下去的日子。

而這個時候,陳澤君心裏想的這個女孩兒,正遭受著巨大的痛苦。

在孟維軒終於結束的時候,範欣蕾已經是昏過去不知道多少次了。她不知道孟維軒到底是哪裏來的體力,居然能夠折騰她這麽多次。而且每一次的時間都要比上一次的還要長。

雙目無神地躺在床上,範欣蕾眼神呆呆地看著天花板。她很想要起來,可是渾身都沒有一絲的力氣。

她隻好躺著,眼神空洞,就好像是個失去了靈魂的布娃娃一樣,沒有一點點的生氣。

她的身上全是被施虐過的痕跡,範欣蕾雖然看不到自己,但是不用看她也知道,現在的她,肯定是慘不忍睹的。

轉頭看了一眼已經沉睡著的孟維軒,範欣蕾就連怨恨的力氣都沒有了。她閉上眼睛,任由淚水順著自己的眼角滑下。

她不明白,孟維軒為什麽一定要這麽殘忍地對待她,難道這樣對她,他就會覺得開心嗎?她真的無法理解。

外麵很黑,窗簾沒有拉上,範欣蕾可以看到若隱若現的月亮正在窗外徘徊。她看過日曆,今天是農曆的十五,怪不得月亮會這麽圓呢。

隻是,月亮是圓了,但是她呢?她和哥哥呢?她真害怕,她會堅持不到哥哥回來的那一天。

她想要堅強的,但是她每一次的堅強都被孟維軒這個惡魔給打擊了。他根本就不想要看到她活著,她在想,他是不是就是想要折磨死她才甘心呢?如果不是的話,他又為什麽一定要這樣對待她呢?

在身上恢複了一點力氣之後,範欣蕾強忍著不適起來。也沒有穿衣服,她就直接渾身赤裸地走進了浴室。

打開浴室的燈,範欣蕾走到鏡子前麵。

鏡子裏麵的女人雙眼紅腫,頭發淩亂,渾身上下全是青青紫紫的痕跡,看起來既狼狽又可憐。範欣蕾看著這樣的自己,就連自己都快要認不出自己了。

這還是她嗎?還是那個總是很快樂並且很喜歡笑的女孩子嗎?她不是一個很樂觀很開心的人嗎?為什麽會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呢?

這個樣子的她,真的是讓她很不喜歡,連她自己都覺得厭棄。

雙手緊緊地握成拳頭,範欣蕾低下頭,牙齒咬著嘴唇,直到感覺到了淡淡的血腥味之後才鬆開。

“孟維軒,你不是人……”她低聲叫了一句,然後伸出拳頭狠狠地朝著鏡子砸去,頓時,她的手臂就被劃了長長的一道口子,血流如注……

手上的疼痛,完全緩解不了心裏的疼痛。範欣蕾像是失去了痛覺神經一般,被玻璃劃傷的傷口在不停地留學,可是她卻絲毫沒有感覺到任何的不適。

她隻覺得這個傷口太小了,小得讓她沒有感覺。

看著不斷流血的傷口,範欣蕾的嘴角緩緩上揚。她在想,是不是這些血流完了的話,她就會死了呢?

可是死了,不是就再也見不到哥哥了嗎?這個時候的範欣蕾,內心裏是十分矛盾的。一方麵,她是實在受不了這種生活,想要早點結束。可是在沒有知道範昆寧的下落以及他過得好不好之前,她又放不下。

範欣蕾無助極了,她蹲下身子,把頭埋在自己的雙腿之間,任由淚水無聲地落下。

這一夜的屈辱,她想她永遠也不會忘記的。而孟維軒加注在她身上的痛苦,她更是會銘記於心。總有一天,她也會讓他嚐嚐這樣的痛苦。

孟維軒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外麵還是蒙蒙亮,他摸了一下床的另一側是空的,心裏一驚,就有點著急了起來。

他想到上次範欣蕾在浴室的情景,就立馬起來往浴室的方向走去。

浴室的門果然是關著的,而且裏麵沒有一點聲音。

“範欣蕾,範欣蕾!”孟維軒不停地拍打著門,可是不管他怎麽用力地拍或者是大聲喊叫,裏麵都沒有動靜。

孟維軒盡管著急,但是這次他沒有再像上一次那樣衝動地踢門,因為他相信,範欣蕾這次應該是不會做出什麽傻事的。她應該知道,如果她死了,會有誰給她陪葬。

“範欣蕾,你給我聽好了,你最好給我好好地活著,不然的話,我就讓你範昆寧和白菁菁給你陪葬!”說完這句話後他就離開了房間。

聽到他離開的腳步聲,範欣蕾從埋著的雙腿間抬起頭來。

她的眼淚已經流幹,臉頰都是紅彤彤的,有點幹得發疼。可是這對她來說都隻是外在的,根本就不會讓她有什麽感覺。

看著血跡幹涸的手臂,她突然有種衝動,想要這個血再重新流一次。

孟維軒離開範欣蕾的房間後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他先去洗漱了一番,隻是在洗澡的時候還是不免想起範欣蕾。

想到她不知道怎麽樣了,他的心裏就莫名地有點煩躁。

洗漱完之後到了樓下,方姨已經準備好了早餐。

看到孟維軒下來,方姨對他說:“少爺,早餐已經準備好了,您趕快趁熱吃吧。”

“嗯。”孟維軒應了一聲,然後就坐下開始吃早餐了。

方姨站在一邊,眼神一直往樓上的方向看,再過了一會兒依舊沒看到範欣蕾的身影之後,不由得心裏有些擔心。

想了想,她還是問孟維軒:“少爺,欣蕾呢?怎麽沒跟你一起下來?”

提到範欣蕾,孟維軒手一頓,隨即冷聲說道:“她在房間裏麵。你不用管她,她要是不想吃的話就隨便她,還省下我孟家的一份口糧呢。”

方姨一聽這個,擔憂就更甚了。她想,昨晚上肯定是發生了什麽事的,要不然的話,範欣蕾怎麽聽起來像是又和上次一樣了呢?

但是孟維軒說不要管,方姨心裏也就隻能是幹著急罷了。

吃完飯後,孟維軒本來打算是去休息一會兒的,可是羅曉峰卻過來了。

羅曉峰這幾天真的是累慘了,孟維軒一不在,公司裏大大小小的事情幾乎就全部都落在了他的身上,害得他連喘口氣的機會都沒有。

不過有什麽辦法呢?遇上這麽一個願意當甩手掌櫃的老板,他也很無奈的啊。

看到羅曉峰過來,孟維軒就知道肯定是有什麽事情要跟他說。

“公司那邊出事了嗎?”孟維軒問道。

“不是,”羅曉峰說道,“不是公司出事了,而是今天早上九點有一個公司的例行會議,是您必須出席的,難道您忘了?”

他這麽一說,孟維軒才想起來,今天的確有個會議是他一定要出席的。

其實他的腳傷也好得差不多了,要去公司也是可以的,於是便說:“我知道了,待會兒我就跟你一起走。”

“是。”羅曉峰見孟維軒願意回公司了,心裏鬆了一口氣,他還真擔心他會說不回去呢,那他該怎麽對那些股東們交代啊?

“你在樓下等我一會兒,我馬上下來。”孟維軒說完就到樓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