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二十四章 不過是一個蛋糕
“對了。”陳澤君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這麽晚了你怎麽會出來呢?是有什麽事情嗎?”
聽他問到這個,範欣蕾就感到萬分的委屈。但是畢竟很陳澤君不熟,而且他還是孟維軒的好朋友,所以她不能在他的麵前說他的壞話。她隻是說:“孟維軒說想要吃蛋糕,所以就讓我出來幫他買。”說到蛋糕她才想起來,剛才因為那兩個男人,她把蛋糕都給扔了。“對了,我的蛋糕都給扔了,等我回去如果孟維軒沒看到蛋糕的話,還不知道會怎麽樣呢。不行,我要去拿回來。”說著她就想要下車去。
陳澤君急忙拉住她,“你的蛋糕在哪裏?我幫你去拿。”
“在哪裏?”範欣蕾也不知道,她記得她因為害怕,所以很順手地就給扔到了他們麵前。“天,我把蛋糕給扔了!”她才想起來,那蛋糕已經被她當做武器給丟了。
“不過就是一個蛋糕,扔了就扔了。”陳澤君很無所謂地說,“別去管蛋糕了,我送你回去吧。”
“不行!”範欣蕾一見陳澤君要開車了,急忙製止他的動作,“我要去買蛋糕,要是今天我沒把蛋糕買回去的話,孟維軒說不定會再想出什麽法子來呢。”她現在是怕了他了,以防萬一,她還是小心著點比較好。
陳澤君不明白,隻是一個蛋糕而已,範欣蕾她為什麽要這麽在意。“現在已經很晚了,難道剛才的事情還沒讓你害怕啊?你還要再回去?不管那個蛋糕是用來做什麽的,都沒有你的人身安全來的重要吧?聽話,我先送你回去。”
“可是……”範欣蕾猶豫了一會兒,的確,現在讓她一個人回去的話,她肯定會害怕的。要是運氣好點再遇上流氓,那麽她就真的後悔莫及了。可是,流氓固然可怕,孟維軒卻也不是吃素的。而且,就連流氓都是怕他的,她能怎麽辦呢?她可不想再被他給抓住話柄。
“那個……”範欣蕾看向陳澤君,有點為難地說,“你能不能陪我去一下?”
陳澤君不明白,那個蛋糕怎麽就那麽重要了,她非要今天買不可?“這個蛋糕是用來做什麽的?孟維軒是不喜歡吃蛋糕的,那孟家還有誰會這麽需要你去買蛋糕呢?”
“你說,孟維軒不喜歡吃蛋糕?”聽到這個,範欣蕾氣得渾身顫抖,他既然不喜歡吃的話,為什麽還要她買呢?這不是耍她玩兒嗎?“孟維軒,他簡直是太過分了!”她恨得咬牙切齒。
看她這個樣子,陳澤君就猜到了,肯定是孟維軒讓她出來買的。“沒關係的,不買就不買了。你今天肯定也受了驚嚇,就早點回去休息吧。”
雖然孟維軒不喜歡吃,但是他讓她買的她沒有買回去,他肯定會找各種理由刁難她的。與其回去被刁難,還不如現在好好地把他的命令給執行了。
“我還是去買吧,你也知道的,孟維軒的話要是不聽的話,他絕對能想出各種方法來讓你不痛快。”範欣蕾認命地說。
聽她這個語氣,像是深有感觸的樣子。想了想,陳澤君問她:“你這段時間,過得好不好?維軒有沒有為難你?”
範欣蕾自從到了孟維軒家裏之後,除了方姨,就沒有人關心過她了。現在,突然有人問她說,她過的好不好,這讓範欣蕾心裏的委屈感一下就升了上來。
可是,她不能任由自己的情緒揮發出來,也不是合適的場合,也不是合適的對象。
於是,她抬著頭,努力地讓自己的臉上帶著笑容。她說:“還行啊,反正不過就是這個樣子嘛。”可是又有誰知道,她的心裏到底有多麽苦悶呢?
一看她的表情,陳澤君就知道,她肯定是在說謊。“是嗎?那你的意思是說,維軒對你應該不錯?”
“還行啊,還不錯。”
“哦?那剛才你為什麽就一定要買蛋糕呢?既然維軒對你不錯,你應該就沒必要這麽怕他了吧?”
“這個,我……”範欣蕾不知道該怎麽說,“那是因為我本來就是個有原則的人啊,我既然答應了他要給他買回去的,而且我都走出來這麽遠了,自然是要做到的。這不是很正常的嗎?”她低著頭,不敢看他的眼睛。
陳澤君自然一眼就能夠看出來她是在撒謊。“你看著我的眼睛,”他對她說,“你告訴我,你到底過得好不好?孟維軒他,是不是為難你了?”
“沒有沒有沒有……”範欣蕾拚命搖頭,否認地說,“我說了沒有就是沒有。陳澤君,算我求求你了,不要再問了好不好?不要再問了……”她覺得她的情緒已經快要積累到了一個頂點,很快就要爆發了。
陳澤君也覺得自己很奇怪,不過就是有過幾麵之緣的女孩兒罷了,他為什麽要這麽關心呢?“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心裏的委屈?雖然我並不能幫助你什麽,但是至少,我可以當做你傾訴的對象。有苦有累,不要藏在心裏,和我說說吧。”
陳澤君的話說得很柔和,很有一種蠱惑人心的力量,讓人不知不覺地就想要按照他說的去做了。
“我……”範欣蕾低著頭,其實她很疑惑,她不知道陳澤君是不是一個她可以信任的對象,但是她總覺得除了他,她就沒有其他的人可以相信了。於是想了想,她還是決定相信他。
“你知道我是因為什麽才會來到這裏的吧?”她看著陳澤君問。
陳澤君點點頭。
“孟維軒的為人,我想你也是清楚的。他不是一個肯吃虧的男人。我哥哥搶了他的未婚妻,這對他來說,無論是麵子還是裏子,都是過不去的。現在他抓到了我,而又沒有我哥哥和白菁菁的下落,他當然會把他心裏的仇恨和怨氣都發在我的身上。”
“那你……”陳澤君想看看她的身上有沒有傷,可是又一想,他們似乎還沒熟到這個地步。“他有打過你嗎?”他知道,不對女人動手,從來就不說孟維軒的原則。
範欣蕾苦笑了一下說,“打倒是還好的,不過就是疼了一點,受的隻是皮肉苦,這是我可以忍受的。我不能忍受的是……”她想到了她的第一次,那麽痛那麽恥辱,讓她恨不得去死,而她也確實這麽做了。
陳澤君大概也能猜到陳澤君對她做了什麽,一時間,他對這個女孩兒覺得很心疼。
“對不起……”下意識的,他就對她說了這句話。
“你為什麽要對我說對不起啊?”範欣蕾奇怪,“傷害我的是孟維軒,又不是你。就算你和他是好朋友,可是他是他,你是你,你們是不同的啊。所以,你沒必要對我說對不起的。”
陳澤君不知道該怎麽說,隻有他自己知道,在這件事情上,其實他也是有責任的。
“欣蕾,我可以這麽叫你嗎?”他問她。
範欣蕾點點頭,“當然可以啊。”
“欣蕾,我知道你這些時間肯定是受了很多的苦,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就把我當做朋友吧,要是以後你受了什麽委屈,吃了什麽苦,都可以對我說。我會盡我所能地去幫助你。”這對陳澤君來說意味著什麽,也許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你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範欣蕾不明白,他們隻是見過幾次罷了,並沒有其他的焦急,可是為什麽他要這麽關心她呢?
這個問題,陳澤君自己都不知道答案,又怎麽回答她呢?“不是有個詞語叫做眼緣嗎?我就覺得你很對我的眼緣。欣蕾,答應我,不要把我當做陌生人,也不要抗拒我,好嗎?”
範欣蕾很久沒有體驗過這樣的溫暖了,她的心裏酸澀得厲害,鼻子一下子就酸了起來,眼眶也紅了。她不想哭的,她想要裝得堅強,因為在這裏,她沒有依靠,她隻有自己。她也覺得自己足夠堅強,可以去承擔和麵對她在這裏所承受的一切。可是現在,突然有個人跟你說,把他當朋友吧,把你的苦和委屈都可以向他訴說,這讓她的情緒瞬間就麵臨著崩潰。
眼淚像是決堤一般,一下子就淌滿了她的臉頰,可是她不想要讓陳澤君看到,她不希望他看到如此狼狽和脆弱的她。
範欣蕾轉過頭去,低著頭,默默地流著眼淚。
陳澤君知道她是在哭,而她的動作更是讓他心裏一痛。他
“欣蕾……”他有種衝動,很想把她摟進懷中,好好地安慰一番。可是,他不能這麽做。
忽然,他看到她的領口敞開著,知道是剛才那幾個流氓所為,氣得他恨不得再把他們抓回來好好揍一頓。
陳澤君脫下自己的外套,給範欣蕾披著,對她說:“你的衣服有點破了,穿上吧。”
範欣蕾後背一暖,聽到他這麽說,低頭看了看自己,果然是衣服破了。於是也沒有矯情,乖乖地把衣服給穿好。
一時間,兩人都沒有說話。
車內很安靜,沒有一點聲音,十分靜謐。
過了一會兒之後,範欣蕾把情緒平靜了下來,然後擦幹眼淚說:“對不起,讓你見笑了。”她以前真的很少哭的,可是現在,她覺得她的淚腺真的發達了很多,動不動就會流眼淚,而且有種止不住的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