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也許,你是我的命中注定_第四章

“那是得小心點,裏麵那個可要看好了,免得翻出什麽大風浪來。”

紮西自信滿滿的保證,“放心吧,老子在這條道上走了這麽多年,還能陰溝裏翻船不成!”

大夫又細心的囑咐了幾句季歌現在的情況,“有事的話再給我打電話!”

紮西點頭應下。

季歌感覺自己睡了一覺,這一覺睡得很長。迷迷糊糊睜開眼,像喝醉了酒一樣暈暈乎乎的,眼前的景物有些虛假。人也昏昏沉沉的,她努力清了清嗓子,嘶啞的開口詢問:“我,這是在哪?”

從外間進來一個男人,穿著當地的藏袍。頭發亂糟糟的頂在頭上,將杯子‘彭’一聲扔在她麵前。“管那麽多幹什麽!喝!”

季歌神色不定的看看他,再看看麵前的杯子,不知該作何反應。那男人見她這樣倒也沒多說什麽,罵罵咧咧的走出去,嘴裏嘟囔著:“也不知道老大到底是怎麽想的……”

季歌舔舔唇瓣,費力的支起身子向外看去。正前方是幾間低矮的小平房,冒著嫋嫋的炊煙,和普通的民居沒什麽兩樣。遠處積雪未化,季歌眯了眯好看的眼睛,猜測著自己所在的位置應該還在高原地區,住的該和外麵一樣是間民居。隻是聽剛才那人提到什麽‘老大’讓她有些懷疑和不確定。自己是不是遇到了什麽麻煩。

“怎麽不喝水?”紮西手裏拿著個煙鬥,晃晃悠悠的進來。說話間,極為享受的吐出一口煙霧來。

季歌順著說話的方向看過去,悄悄打量麵前的人。同樣身著一身藏袍,眼神裏含著犀利的光芒,在季歌打量他的同時,默不作聲的打量著她。兩人大眼瞪小眼半響,季歌突然覺得沒意思。收回自己的視線,百無聊賴的躺下去,將自己的被子蒙到頭頂,略顯幼稚的動作顯得十分可愛。

紮西出於人道主義關切的詢問:“怎麽了,還不舒服?”

“是你救了我?”季歌悄悄露出兩隻眼睛,好奇的看著他。

紮西不點頭也不要搖頭,救她不過是為了自己的需要罷了,算不上救但也算不上害她。

季歌眼睛轉了轉,“不說話是幾個意思?”

紮西看著她調皮的模樣,一向冷硬的內心劃過一絲柔軟。嘴角微揚,“怕我下毒?”

季歌毫不避諱的點頭,“誰知道你是什麽人!”

“我是壞人,你準備怎麽辦?”紮西眯著眼睛打趣她。

季歌頓了頓,沒想出什麽好辦法來,壞人就壞人吧。捧起桌子上的水喝了一點。“算了,你總歸救了我,想來也壞不到哪裏去。”

紮西嘴角忍不住抽搐,還以為這小妮子警覺性有多高,原來也不過如此。逃也似的轉身離去:扔下一句:“等會兒會有人給你來送吃的東西。”

季歌慢慢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嘴裏嘟囔:“想笑就笑,跑什麽!”她心裏明白,自己現在隻有聽命令的份,因為自己的身體的現在什麽也做不了。手裏的杯子漸漸變得有些涼了。高原反應的影響下,她的腦袋還是有些疼,順著窗外看過去,遠處雪山林立想起昨晚的遭遇季歌眼中劃過一抹苦澀。如果就這麽無聲無息的去了,也未必不好。可上天居然用這種方式讓她活了下來,那麽這未必不算是一種幸運。那麽她是不是該珍惜這份幸運呢?

“也許我該好好活著。”季歌說著,嘴角勾出一抹迷離的笑意,讓人看不出是什麽意思。

先前送水的男人端著飯食進來,打量著季歌傻乎乎的微笑,出言嘲諷:“難不成是傻了?起來,吃飯。”

季歌沒有再和他嗆聲,反而好心情的接過托盤來,仔細的看了看,秀氣的眉頭緊緊蹙起,撒嬌般的抱怨著:“大哥,我好歹是病號,怎麽著也該給點肉補補吧。”

男人看不慣她撒嬌的模樣,輕咳一聲轉開去:“病號不能吃太油膩的東西,你現在隻能吃這個。”男人片刻劃過一絲不忍,想起了自己一般大的女兒。可季歌畢竟是要拿出去做貢品的東西,何況當她成了聖女,那麽身價自然非同一般。他們這麽做,也算是幫她了。這麽安慰著自己,心裏總算好受了一些。

季歌聽他這麽說,沒再懷疑什麽,反正現在隻要能填飽自己的肚子比什麽都重要。好好活著,是她現在唯一的目標。

這樣鬆散的過了幾日,季歌總算是坐不住了。在床上躺著也是需要極大的耐心的好嘛?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這幾日隻要她一有什麽異常活動,很快就會有人前來阻止。比如眼前的這種情況。

“我要出去上廁所。”季歌雙手叉腰,經過休養和適應,高原反應的影響對她已經算不得什麽了。

門口守門的大漢卻絲毫不給麵子,麵不改色的拒絕:“屋裏有。”

“屋裏的廁所壞了。”季歌笑的十分妖嬈。

男人偏頭看她一眼,“先將就著用吧。”

季歌眨巴著眼湊過去,“這種事情怎麽能將就?”

“不能將就你就憋著。”男人不留情麵的說完,季歌惡狠狠的在他身後比劃幾下,垂頭喪氣的倒回去,歪在床上發呆。這幾天一直都這樣,凡是她想要出去都會被拒絕。如果糾纏的狠了,便會得來一句‘為了你好’把自己搪塞回來,這樣與世隔絕的日子,季歌真的快要瘋了。百無聊賴的數著天花板上的格子,季歌突然計上心來。揪著杯子慘戚戚的發出微弱的呻吟:“疼、好疼啊……”

門外的人一開始並沒在意,這幾日季歌出的幺蛾子不少,他已經習慣了。季歌喊了一會兒自己也覺得煩躁,被子一蒙閉上眼睡了過去。

看著季歌的男人這才覺得不對,進門一看季歌毫無知覺的躺在那,立即慌了神。“來人呐,來人呐!”

紮西很快聞聲進來,轉頭看著看門的男人,“怎麽回事?”

她剛才喊疼,一開始我沒在意誰知道後來她就暈過去了。

季歌被這些聲音吵得有些煩躁,迷迷糊糊的聽著他們的談話。

“她要出了什麽問題我宰了你!”紮西壓低了聲音訓斥,卻還是被季歌聽了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