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二十六章 心思各異

坐在白彤對麵的南宮白也好不到哪兒去,白彤有的想法,他也亦是如此,因為莫須有的自尊心,他臉上的冷漠不在意是硬裝出來的,他就納悶了,他都早起這麽多了,這麽還會跟白彤碰上。

正麵對著麵的兩個人心思各異,吃一頓飯,心中想法流轉萬千,忽然,兩人又同時放下手中的刀叉,還同時從位置站起,彼此都沒看對方一眼,往不同的方向離開。

白彤倉促回到自己的房間,關了房門,將背靠在門上,一手握著門把,一手捂著發悶微痛的胸口,此刻的她,心中的情緒複雜得很。

深呼吸了好幾次之後,白彤才穩住自己狂跳不已的心髒,讓它恢複正常,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她無精打采的回到床邊,一屁股坐下。

相較於白彤的悶悶不樂,南宮白事實上也沒好到哪兒去,他一吃完早餐,立刻就出門坐進已經在門口等待好一會了的轎車,吩咐司機開車之後,他麵露疲憊的靠在位置上。

對於白彤,南宮白還是有感情的,他將白彤留下來,是為了給自己爭取更多能挽留她的機會。

可是,極為矛盾的,他又很刻意的躲著白彤,故意切斷自己跟她的所有可能,這讓南宮白感到痛苦不已。

南宮白真的很怕,自己一靠近白彤,就會忍不住心中的激動,想要開口求她留下來別走,但他很清楚,此刻還對自己有誤解的白彤,絕對不會同意,肯定會拒絕不說,還會興起她想要離開的念頭。

基於此,南宮白隻能壓抑著內心的欲望,暫時的遠離白彤一點,但這對南宮白來說,真的是一種慢性折磨,明明就近在眼前,可他卻無法碰觸。

白彤因為身上還有一些傷口的痕跡未消,不能到醫院去看爸媽,也不敢打電話給媽媽,就怕一接通電話,她就會不爭氣的將自己這陣子所受的委屈都說了出來,向媽哭訴。

無奈之下,她隻好繼續窩在著床上,想著多睡點恢複的更快,沒想到,她這才掀開被子打算上床繼續睡下去的時候,耳邊傳來敲門聲。

白彤愣了下,隨之喊了聲:“進來。”

隨著白彤的聲音落下,門被人從外麵打開,萍姨那張和藹可親的臉出現在白彤的麵前,見到萍姨,白彤勉強露出一抹笑,對著她道:“萍姨,有什麽事情嗎?”

“恩,是這樣的,門口來了位小姐,說是你朋友。”萍姨語氣中略顯疑惑,顯然對於那個嘴上說是白彤朋友的人有些不信任。

聞言萍姨的話,白彤不禁呆了呆,女的,自稱是自己朋友,第一時間,腦子裏出現的是江嵐的身影,但那不可能,江嵐不知道她住在這兒。

“那她現在人在哪兒?”好奇之下,白彤點了點頭,反正現在無聊得很,她倒是想要會一會那個自稱是自己朋友的女人會是誰了。

“正在大廳等著,看你是要下去,還是要那小姐上來陪陪你。”萍姨雖然心生困惑,但白彤沒說什麽,她也順然的相信了那個來人的話,真當那人是白彤的朋友了。

聽了萍姨的話,白彤低頭咬唇苦惱的猶豫了下,隨之抬頭看著萍姨,對她一笑,說道:“讓她到我房間來吧,麻煩萍姨等下幫我們準備點點心茶水送過來,好久沒跟朋友見麵了,估計會聊很久。”

白彤想了想,在大廳裏說話,耳目多的很,說啥都沒隱私,還不如待在自己的房間裏。

對於白彤的話,萍姨沒有什麽異議,點了點頭,隨後關了門,離開了一會,很快又回來了,聽到腳步聲,白彤率先打開了房間的門,想第一時間看看到底是她哪位朋友了,沒想到,出現在她麵前的人,居然是那天在醫院見到的女人。

見到她,白彤腦袋頓時一片空白,半天都回不了身,連那女人在萍姨麵前跟自己假裝熱絡,打發走了萍姨,白彤都還沒回過神來。

等萍姨走了,房間裏隻剩白彤跟那女人,白彤見到那女人關上了門之後,回過身來,衝著自己一笑,狀似溫和的開了口道:“怎麽,不記得我了嗎?我們見過兩次麵的,在醫院跟酒吧,你的記憶力應該沒那麽差吧,能這麽快就忘記我。”

聽到這充滿揶揄的話,白彤立刻回了神,戒備的看著這個讓自己跟南宮白之間原本就危危可及的感情走入決裂的女人,白彤很難對她表現出好臉色來。

“你來這裏幹什麽?”白彤知道,自己問了一句廢話,無事不登三寶殿,這女人會來這裏,當然是有原因,她真是白癡了。

果然,當白彤的話一出,範豔嘴角更加上揚,那笑容,在白彤看來,真是礙眼極了,讓她恨不得衝上前去,賞她個幾巴掌,看她還笑不笑得不來,當然想歸想,她不可能失去理智,真的對她動手。

“好,我最喜歡直來直往的人了,這麽說吧,我來這裏的原因很簡單,這是小小心意,我希望你能收下。”範豔見白彤說話如此不客氣,她也懶得再這裏跟白彤虛情假意下去,說著,她從自己小巧精致的手拿包中取出一張空白支票,遞給白彤。

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那張支票,有那麽一刻,白彤心動了,但她在心中掙紮許久,最終沒有伸手接下,而是抬頭,直視著範豔,用著極為不悅的語氣對著她問道:“你這是什麽意思,我不太明白。”

“我以為我說的很明白了,我希望你收下這筆錢,然後離開南宮白,不要在出現在他身邊。”範豔說這話的時候,表麵客氣,可說的話,卻讓白彤覺得離譜荒謬。

這是小三對正牌的正式挑釁了嗎?未免也太過囂張了,白彤憤怒不已,沒想到跟南宮白分手之後,還得麵得這樣的恥辱。

百葉的臉色越發難看,範豔捕捉痕跡的注意著白彤,見她如此憤怒,她勾唇一笑,像是忽然想到什麽似的,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突兀的說道:“啊,對了,我都忘了問你了,你的傷好點了沒有,都沒事了吧?”

範豔忽如其來的關心,讓白彤愣了半天,都不曉得她這是在為什麽,傻傻的問了一句:“你說什麽?”

“就是你被蔡哥綁架受的傷啊,聽那些警察說,你受了點小傷,我看你臉色蒼白,莫非是還沒完全好?”範豔虛情假意的關心著白彤,不過她說的話,白彤有聽沒有懂。

好半天,白彤像是想通了什麽似的,眼睛漸漸放大,驚訝且激動的上前,伸出手來緊緊的抓著範豔的胳膊,控製不住情緒,很是激動的問道:“你怎麽會知道我被蔡哥綁架的事情的,難道,那天是你報的警?”

白彤就一直想不通一件事情了,為什麽那天會有警察忽然衝進來,而且那些警察還知道自己的名字,像是認識自己一樣,當天太過混亂了,她沒來得及找那些警察問清楚。

事後又遇上了江嵐那件事情,她倉促之下回到了這裏,以為這件事情就這麽過去了,顯然忽然冒出個範豔,還一副對這件事情很了解似的,讓白彤不由的猜想是否那天就是範豔報的警。

那天進酒吧,她確實有遇到範豔,卻沒跟她打招呼,兩人就當做沒見到彼此,但想想,也就隻有範豔見過自己跟蔡哥那群人一起離開酒吧,難道,真的是她,她會這麽好心嗎?

“怎麽,懷疑啊,那酒吧我偶爾會去,蔡哥那群人經常在那裏出沒,風評很不好,我見你跟他們一起走,多了個心眼,就派人跟了上去,沒想到你真的出事了,就報警了。”範豔這話說得似真似假,以假亂真的,再加上臉上活似被質疑而不悅的表情太過真是,一時之間,白彤也就相信了。

麵對救命恩人,這一點都不誇張,若不是那天有警察忽然冒出來,她真的有可能被強奸,若是發生這樣的事情,白彤覺得生不如死,那這麽說來,報警的人就同等於她的救命恩人了沒錯。

情緒激動的更是將範豔的手握的更緊,此時此刻,白彤麵對範豔,再也沒有覺得被侮辱了的感覺,剩下的,都是對這個救命恩人的感激之情。

“沒想到真的會是你,我好意外,真的很謝謝你報警救了我,那天若不是警察及時到來,說不定我現在就不會站在這裏了。”白彤真把範豔當成救命恩人了,不住的感謝著她。

從頭到尾,一頭熱的白彤沒有細心察覺到,範豔臉上的笑意達不到眼底,更甚至在聽完了她之後,眼中閃過別樣的神色。

假意的露出一個笑容,範豔不想要多留在這裏,軟硬兼施的硬是將手中的支票塞到白彤的手心裏,語氣溫和的對她勸說著:“這你還是收下吧,我說的事,希望你能好好考慮清楚,這是我的名片,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隨時可以來找我。”

範豔微笑的說完之後,沒有給白彤任何挽留的機會,在她仍然未反應過來的時候,便已經轉身疾步離開了白彤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