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七十八章 是不是想我守著你
第二天起床的時候,景初很遺憾的在自己的脖子上看到了青紫色的痕跡。
那是昨天沈煥之留下的吻痕。
待會兒還要出去和顧少安吃飯。昨天約好了的。如果見了顧少安,要怎麽跟他說呢?難道說是自己不小心磕出來的印子?
算了吧,連景初自己都不相信這樣無稽的說法。
景初很努力的把新買的粉底使勁的往那痕跡上麵抹,可是原本遮瑕效果很好的粉底,卻因為這次麵積太大顏色太深而失了效果。景初感覺十分無奈。眼看著約定吃飯的時間就要到了,景初從來都沒有遲到的習慣,所以從衣櫃裏隨手翻了一條絲巾,係在脖子上當做掩飾,就出門打車去了。
在車上景初還在想,反正現在已經是秋天了,雖然天氣還算不上很冷,但是自己帶一根裝飾性的絲巾,質地又很輕薄,應該也不會顯得突兀吧?
嗯,肯定不會引起顧少安那小子的懷疑的。
其實景初自己倒並不覺得丟人,隻是覺得確實有一點不好意思,而且什麽時候顧少安都比她小,這樣帶壞小孩子是不對的行為。
再說,如果被看到的話,顧少安他會傷心的吧。
雖然不打算接受他的感情,但是景初還是覺得,不想傷害這個對她一往情深的少年。
到了約定的地點的時候,顧少安早就已經等在那裏了,今天他一身休閑裝,沒有穿平時在公司裏常用的西服,筆直得站在那裏,手插進口袋,玉樹臨風的模樣。側臉看起來很溫柔。
景初在心裏悄悄地想,嗯,少安的額前的頭發有些長了,該剪了。
一看到景初下車,顧少安馬上就迎了上來,還沒等景初打開錢夾來付錢,就直接替她付了,還紳士的幫她關上車門,說:“走吧,我預約了位置。”
景初無奈的笑笑,跟著他往餐廳的方向走去。
因為今天是周末,所以路上的行人還有一點多,顧少安始終把景初護在離自己一臂以內的地方,不讓來來往往的人群撞到她。有時候從人群旁邊經過,他還會裝作不經意的用手虛攔一下景初的肩膀,然後很快速的就放開了。
景初覺得,顧少安從小的家教,大概就是教育他要成為一個紳士,而他一直都做得很好。
一進餐廳,就有禮貌地微笑著的禮儀小姐過來詢問他們的預約情況,等顧少安報上自己的姓氏之後,他們便微笑著引領著他和景初去了最裏麵的一個廂房。
餐廳裏的一切都井然有序,走在冗長的走廊上的時候,顧少安小聲的對景初說:“因為我知道你一向喜歡安靜,大廳裏太吵鬧了,你一定是不喜歡的。所以我就特意選了一個靠裏麵的包間,這邊比較幽靜。”
景初點點頭,心裏很感動,但是不需要用言語說出來。
接過菜單的時候,顧少安看也不看,就流利地報出了好幾種景初喜歡吃的菜名,那種熟悉程度,搞得景初都要以為他其實在之前已經演練過了很多遍了。
看著景初有些驚訝的表情,顧少安對她咧嘴一笑,露出招牌式的可以打牙膏廣告的潔白牙齒:“安啦!你喜歡吃的東西我怎麽可能不記得呢。別以為我排練過很多遍哦,對你做的所有事情我都是這麽自然。”
這小子,什麽時候還學會說這種情話了。雖然說景初作為一個立場堅定的老革命戰士,這時候也忍不住麵上一紅。
顧少安見她這樣,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也就不再逗她,在服務員記好菜單退出去之前,他叫住了服務員說:“我還要一份長壽麵。”最後還特意叮囑道:“要你們這兒的李廚師給我做,必須把一碗麵條給我做成一根啊。”
又點了兩瓶葡萄酒,說著自己倒先掛不住笑了起來。
景初看著他這個孩子氣的模樣,也不禁愛憐的笑了一下,到把顧少安給看呆了,說:“阿初,你平時就應該像現在這樣,多笑笑。你笑起來可真好看。”
這小孩子越來越油嘴滑舌了,景初裝作惱怒的瞪他一眼,於是他就不敢再這樣說了。
景初想起什麽似的問他:“為什麽要叫長壽麵?”
顧少安像撿了寶的孩子一樣,得意的說道:“你不知道吧!今天是我生日。”
景初立刻抱歉地說:“對不起啊,我不知道。你怎麽不早說呢?這樣我還可以給你準備個禮物啥的。”的確,和他認識了這麽久,自己連他的生日在哪一天都不知道,的確是太過忽略她了。
顧少安卻不在意,揮揮手豪邁的笑道:“你肯過來陪我吃飯我就很開心了。我之前的每一次生日,大哥都忙著工作沒有時間跟我過,從小到大都是一成不變的蛋糕,還有數不完的禮物。你願意來陪我吃我喜歡的長壽麵,這對我來說就是很好的一個禮物了。畢竟我今年過了一個前所未有的特殊的生日嘛。”
看著他由衷的笑容,景初不禁感歎年輕真好。
不過之前的每次生日都是自己過的嗎?這個孩子,其實也蠻孤單的吧。
包廂裏麵的空調溫度很高,跟外麵簡直就是兩個世界。顧少安進來的時候就把西裝脫了,景初也架不住熱脫了外套,兩人都把衣服掛在進門時的衣架上。
可是好景不長,大概是這餐廳為了炫耀自己的有錢,空調還死命的開,根本就不心疼電費。雖然景初脫了一件外套,但是畢竟那煩人的絲巾還圍在脖子上,所以她還是覺得很熱。
她這人一直都是這樣,一熱就容易心煩意亂,於是景初裝作不經意地把手伸到臉邊,作出一個扇子的形狀,用力的扇了兩下。
沒想到顧少安立刻注意到了她的這個動作,關心地問:“怎麽了,你覺得很熱嗎?”
景初注意到,顧少安在房間裏可是一臉閑適,一點熱的跡象都沒有。看來這個房間的溫度還是很適宜的,隻是她自己圍了一條絲巾,所以就覺得特別熱而已。
沒有辦法,景初隻好裝作不經意地說:“沒有呀,房間裏有點悶,我覺得有點缺氧而已。”
顧少安轉頭看了看打開的換氣扇,一臉不解,不過也沒有再問她,隻是說:“如果你覺得不舒服的話,就把脖子上的絲巾拿下來吧,我小時候也是這樣的,大哥每次都逼我裹上厚厚的圍巾,搞得我每次都在有空調的教室裏熱的很煩躁,隻要我把圍巾拿下來就沒事兒了。”
景初聞言,立刻手腳麻利的捂住圍巾:“不用不用,我突然覺得一點都不熱了。”
顧少安的眉頭皺了一下,露出疑惑的神情:“我又沒有說要來拿你的圍巾,你這麽激動幹什麽?”
景初也明白自己反應過激了,覺得十分尷尬,可是現在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來化解這種氣氛,還好正在這時,提前把酒送來的服務員過來了,把酒瓶起開,跟兩人一人倒了一杯。
深紅色的**撞到杯壁,發出悅耳的響聲。兩個人都沉默地盯著流淌的紅酒不說話,顧少安也沒有再問景初為什麽不願意把圍巾拿下來。
景初鬆了一口氣,轉移話題般端起紅酒道:“之前一直不知道你的生日是我的錯,今天我先幹一杯,算是賠罪了。”
景初仰起脖頸喝酒,正在這時,服務員倒好酒出門去,關上的門掀起了一陣微風——
然後景初脖子上的絲巾就隨著那陣微風輕盈的舞動起來。
景初手忙腳亂的去捂住,然後迅速地抬眼看了一眼對麵的顧少安,發現他並沒有什麽表情,想他應該也沒有看到,於是鎮定了一下,繼續將杯子裏的酒喝幹淨。
這次吃飯跟平常的流程一樣,不同的隻是期間景初站起來給顧少安敬了酒,祝他生日快樂。
本來以為這頓飯就這樣吃完就散了,直到看到顧少安在一杯接一杯不停的喝酒時,景初終於發現了不對勁。
這是紅酒啊!後勁很大的,他怎麽好像是在喝白開水一樣不停的往嘴裏灌呢。
慘了,這下景初知道,他剛剛已經是看到那些痕跡了。
自己百般掩飾,沒想到還是失敗了。
景初坐到他身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卻感覺到他全身的肌肉得緊繃起來,還瑟縮了一下。
景初覺得有點對不起這個少年,於是安撫性的在他緊繃的脊背上撫摩了一陣,希望他可以冷靜下來。
沒想到,下一刻,自己的身體就被狠狠的摁在了旁邊的沙發上,然後,少年人帶著方剛的血氣的唇就那樣壓了下來。
景初的腦海裏一片空白,忽然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等她終於反應過來想要掙脫的時候,少年帶著酒氣的話噴在耳邊:“他是不是也這樣對你的?”
看來果然是被他看到了。
顧少安的唇再次覆了上來,帶著霸道的氣息撬開了她的齒關,在景初口腔裏裏麵瘋狂地掠奪。然後又把唇湊上了她的脖子。
景初想反抗,可是自己的身子被緊緊的壓製住,喝醉的少年比平時更有力氣,雖然景初有一身功夫,但是由於力氣的懸殊太大,所以根本是完全派不上用場。
景初急了,幾乎要哭出來,幾次掙脫未果,終於忍不住帶著哭腔喃喃道:“求你…我求你放了我吧…”
身上的人一震,聽到她的哭聲,終於是慢慢的冷靜了下來。
他把自己的唇湊在她脖間好久,慢慢的深呼吸,然後翻身仰躺在沙發上,放開了景初。
一得到自由,景初立刻起身,躲到了離顧少安最遠的一個角落,怕他帶會兒還會做出什麽驚人之舉。
顧少安痛苦的皺了皺眉:“對不起…冒犯了你。”他把一隻手蓋在已經通紅的眼睛上,不想讓景初看到他狼狽的模樣,他的聲音裏都是掙紮,“阿初,你到底是想我帶你走…還是想就這樣,隻想我默默的守著你?就像以前的每一天那樣。”
這邊景初已經整理好絲巾,套上外套,準備走了。
她是真的有點怒了。這小孩,越來越不知好歹,竟然敢就這樣冒犯她。再怎麽說她也是長輩。
她對顧少安說:“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我們之間一點可能都沒有。一點都不可能有。”
說完景初拉開門出去,走出門的時候聽到了顧少安很無奈的一句話:“我原本以為對你是一時興起,可是這麽久過去了,我才發現,原來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