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五十四章 沈煥之的怒氣

“不要!”景初很想阻止但她的身體伸展不開,所以隻能稍微提高音量。正好她與沈煥之的聲音一同響起。

“顧先生,難道你做事一向都是異想天開嗎?”

沈煥之的語氣冰冷又夾雜著絲絲的嘲笑,嘲笑顧少安很顯然是他一廂情願。沈煥之又帶著的目光冷冷的掃視了景初一眼,就沒在看她了。

景初本來就覺得身體冷,看到沈煥之的冷怒絕情她更是心中發涼,一瞬間冷徹全身。忍不住有些發抖。

顧少安本想回擊沈煥之,景初在他懷中顫抖提醒了他,他冷冷地對沈煥之:“沈先生,請你記住一句話,再大的仇恨都比不上最真的情義。希望你不會後悔。還有也請沈總清楚,我不會放棄景初的。再會!”

顧少安說完就毅然決然的擁著景初朝會場門口走去。顧少安沒有和他大哥道別而且也不繼續參加酒會了。

“顧少安,等等,你留下,我自己回去吧。”景初全程都沒有怎麽說話,她需要好好思考一下今晚的事情。

“沒關係,本來我也是跟著我大哥來的,我也就是認識一下重要人物,沒什麽重要的事。我先帶你去換衣服。”

景初沒有再堅持,顧少安剛剛都那麽說了,不可能現在就放下她不管。她想先換下衣服再說吧。

顧少安到會場外圍的過道上跟在那裏的工作人員:“你好,我的女朋友衣服濕了,能麻煩你給她拿來一套新衣服再帶我們去試衣間,就記在顧氏賬上。謝謝。”

工作人員應了一聲就安排人帶著他們去試衣間,他去拿衣服。顧少安又跟他交代了一下就普通服裝不用禮服,他們要回去了。

酒會上沈煥之見顧少安公然把景初帶離現場,那一瞬間他的臉就更沉了,眸子裏翻騰著怒氣洶湧的波濤,隻是他沒有出手阻攔。顧少安說他會後悔,他一時沒有說話。沈煥之目送他們到門口消失不見後就沒再繼續看了。而是拿起一旁的白蘭地一口飲盡。

江璐瑤這時已經專心的注視著沈煥之,好像是要從他臉上看出什麽來。她沒有出聲打擾沈煥之的沉思。

沈煥之回過神來看到江璐瑤還站在他身邊,他緊繃的臉稍稍的放鬆了一點:“抱歉。”

江璐瑤柔笑著搖搖頭,掩去眼中一閃而過的精光。

酒會的中央台上主持人已經介紹主要來賓,酒會正式開始了。

沈煥之掩飾自己的冷怒情緒微笑著讓江璐瑤挽著他的手臂向會場中間走去。

主要領導致辭後,酒會上的大家就開始自由活動,富商名媛都開始攀談起來。

沈煥之也和各界人士握手交談,江璐瑤緊隨他身旁。這時張琪——也就是那天送景初回家的男人,也從重重人群中走來,笑著對沈煥之:“嘿,兄弟,我早就看到你了。”

那邊景初很快就在試衣間裏換上了新衣服,是一套運動服。

顧少安見景初出來寄給她一杯熱水就說:“喝完我送你回家。”

景初點頭朝顧少安感謝的笑笑。

出了酒店的大門,景初才覺得鬆了一口氣,她把外套的拉鏈往上拉拉,北方一到夜晚就比白天降了不知道多少度的陰冷。

而會場上的音樂不再是舒緩隨意的了,切換了一個圓舞曲。

江璐瑤笑著對沈煥之:“煥之哥,舞會開始了,我們去跳舞吧。”

沈煥之點頭,挽著江璐瑤到舞池走去。

到了舞池中央,沈煥之不再緊繃著臉微笑著伸出手,江璐瑤也笑容甜美的凝視沈煥之,將手輕放在沈煥之的手裏。沈煥之握住後一把拉過江璐瑤,攬緊她的腰貼向自己……

車裏顧少安對景初:“阿初,對不起,本來我是想帶你出來玩,結果變成這個樣子。”

景初的臉已經有點紅潤,估計是吹了風冷熱交替的效果。她:“沒事,隻是個意外而已。”

顧少安見景初語氣淡淡,沒有再說話給景初一個安靜的環境。

景初頭腦有點暈,暫時不想想事情,就歪著頭靠在椅背上沉默。

很快顧少安就把景初送到了家。

景初自然的想讓顧少安進門。顧少安沒有下車對她:“阿初,你先進去洗個熱水澡省得感冒,我在車裏待會,一會兒我有話跟你說。”

“正好,我也有話跟你說,你真不上來嗎?”景初說。

顧少安搖搖頭,景初:“那好,你等等我,我很快就洗完給你打電話。”說完擺擺手上樓了。顧少安在車裏目送她。

景初上樓後關上家門頭靠在門上,她徹底的放鬆下來就會回想酒會的場景。沈煥之的話還猶在耳際,他的臉也在腦海裏徘徊。沈煥之可真絕情啊,景初想。她捂住自酒會上就抽痛的心髒,痛苦的幹嘔了兩聲,但她沒有哭,她已經不會再哭了。隻是悲傷從她的頭頂開始倒流全身,從她的心髒流向她的鼻端,她呼吸的都是痛。景初任由痛苦將她淹沒,待痛苦的潮漲過去後她的心情已經平靜了。

景初在廚房喝了幾口熱水就拿著浴衣進洗浴室洗澡去了。

景初一邊洗澡一邊想如今她算是與沈煥之,顧少安兩個人打開天窗了。顧少安先不說,沈煥之今晚這樣對她,要是按照以前她的脾氣不管是誰都會斷了聯係不在來往,可現在她已經被磨礪得冷靜從容了許多,剛剛她不就成功的過渡了一段心肌梗塞嘛。她發現沈煥之除了變得更加冷酷沉穩以外,他的惡劣本性並沒有變,以前是不會這樣對她,那時候她就知道落在沈煥之手裏不會有好日子過了。更何況現在是她欠了沈煥之的,沈煥之也明白的告訴了她就是為折磨她。所以那也不算是意外,隻是讓她心涼。沈煥之折磨得很成功,他一向懂的攻擊人的最弱處嘛。

她想起顧少安說的對,仇恨比不上愛。如果沈煥之會更加殘酷她不知道能不能從沈煥之手下活下來。可要說仇恨,年少時景初知道母親的死因後曾一度很痛恨戰爭!恨不得把中東發動戰爭的人全都殺死!可是母親已經去世很多年了,她到了10歲才知道的真相,那十年她不知道真相的日子裏說句沒心沒肺的話她照樣活的很開心,隻是時不時會想起媽媽問她的爸爸和姥姥。知道真相後她也淚流滿麵痛不欲生,母親死得真慘啊!可是姥姥和爸爸告訴她,逝者已逝,你媽媽不希望你活在痛苦裏。書裏也有說罪惡剝奪了生命不要讓它繼續作惡吞噬你的心靈。去寺院裏看過大師,大師也說,你痛苦是因為你的執念。後來她沒有讓戰爭的錯誤再傷害自己,她選擇了寬容,開始了和平主義的宣傳。

所以多年過去她很能接受這個事實了,她學習攝影繼續她媽媽的信念做很多的好事幫很多的人,這是她對媽媽最好的懷念。

現在她要幫助她的愛人走出仇恨,她懂仇恨的痛。她理解沈煥之可沈煥之和她不一樣,沈煥之比她固執也比她隱忍得深沉,因為她們愛過。

這時酒會正在進行各種精彩演出,江璐瑤被她的閨蜜們叫去玩,江璐瑤不想去,沈煥之對她:“去吧,我跟琪少待會。”

江璐瑤才不情不願的跟著其他的名媛小姐去看演出了。

沈煥之在整個晚宴大部分時間都繃著臉,張琪一直在他身邊,看到江璐瑤的一步三回頭笑了:“嘿,有趣,江家小姐對你可真是死心塌地啊,什麽時候娶人家?”

沈煥之有點疲累的看著張琪:“別人不知道你還不清楚,我把她當妹妹。還有他父親在那虎視眈眈。”

“唉,可憐江小姐的一片癡心了……”張琪還是繼續語調輕鬆地調侃沈煥之。

“你沒事做了就一邊去,不要煩我。”沈煥之看他沒正形不再看他,而是端著剛剛高級調酒師新調的雞尾酒走到陽台上吹風,靠在欄杆上一點點的啜著雞尾酒。

“唉唉,我不是看你被剛剛那個小子氣到了嗎?想讓你開心點。江峰我知道,總會有機會的。”張琪也跟上去了,安慰的說,他以為是顧少安觸怒了他。

張琪點燃兩支煙寄給沈煥之一支,自己一支。

“我什麽時候會因為閑雜人等生氣過?”沈煥之回頭看他繼續說:“我是那麽容易被激怒的人嗎。”沈煥之不再喝酒,把酒杯放在陽台的桌子上,開始抽煙。

張琪長長的哦了一聲,意味深長的笑著看他,沈煥之被看得皺眉:“你看什麽?”

“煥之,你還是承認你的內心對景初還是有特殊的感情吧。”張琪正色道。

“張琪,你是不是酒喝多了話也開始亂說了。”沈煥之聽後狠狠的皺了眉頭,淩厲的目光射向張琪。

張琪無畏的直視沈煥之說:“你有沒有發現一遇到她的事情,你就會暴跳如雷,越來越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你敢保證這些全都是因為恨嗎?”

沈煥之掐滅煙頭,狠狠的說:“我肯定,全都是因為我恨她。”

“我不喜歡你。”景初直接拒絕,沒有猶豫。

顧少安僵了一下,長歎一口氣:“唉,為什麽你始終都不相信我對你是真心的呢?愁人啊。”

“先不說真心假意,顧少安,我不會喜歡你,是因為我愛的是沈煥之,而且我覺得和你更適合做朋友。”景初真誠的看著顧少安說。

“他這麽對你,你也不會放棄他嗎?”顧少安有點不敢相信的問。

“他以前不是這個樣子對我的,我想讓他從仇恨中解脫出來。你明白嗎?”景初抓住顧少安的手,眼睛直視著他。

顧少安看出來了景初是對沈煥之是真的感情深厚,其間沒有一點縫隙。有時候不用多說,一個眼神就已經足夠。

景初的決絕讓顧少安退步了,顧少安沒有再堅持要帶走景初或者追求景初,顧少安對景初說她等沈煥之,他也會等她,直到她花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