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三十一章 分析
“當時李華一殺王棋的時候，你就在現場是不是？”
說到這裏，李天就激動起來。
“就是我殺的！那個女人，就是我殺的。”
“不是你殺的，李華一殺了她，你剛好進來了。你進來的時候，她並沒有死透。你生性懦弱，看到那一幕，一定傻掉了吧。李華一把刀放到你的手裏，然後對你說，是你殺了她，等你反應過來，她已經死了，而你拿著刀，你的潛意識，就覺得，是你殺的。”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李天捂住耳朵，看著韓浩然，他不知道該相信什麽，究竟什麽才能讓他相信。
“你仔細想想，你說你殺了王棋，那麽，你把王棋從一間房子裏拖到另一間房子，這中間，你有記憶嗎？”
韓浩然知道他已經開紿懷疑，再繼續說道。
那一天的記憶仿佛慢慢蘇醒過來，衝擊著李天的腦海。那些回憶，支離破碎的遍布他的腦海，那些他刻意遺忘的，也慢慢的冒了出來。
“現在，想起來了嗎？”韓浩然很有耐心的看著他，知道他需要冷靜。
“不知道，我不知道，她死在我的麵前，她身上流著很多血，我不知道怎麽辦。”這一刻，李天才真正顯露情緒。
李天從小生活在惡意的環境裏，他已經習慣了掩藏自己的真正情緒。其實，他和他的爸爸真的很像，麵具帶久了，他們就忘記他們原本的模樣。
“到底是誰殺死了王棋，你好好想一想。”韓浩然知道他這時候，最需要的就是時間。而他，最需要的，也是時間，所以，希望他不讓他失望。
韓浩然見完李天，立馬趕回重案組。看到重案組的人，忙得暈頭轉向，他趕緊拉住莫起涼。
“韓隊！你總算來了，上頭非要放人，我們壓不住啊！”
“嗯，我去見李華一。”韓浩然當然知道重案組現在頂的壓力，這件案子牽扯的太大，尤其把網絡牽扯進來了，更是麻煩。
再次見到李華一的時候，他已經恢複到了他在人前的模樣。他眼神溫和，一副無害的模樣。
“韓隊長。”李華一事先叫道，然後看著韓浩然落坐，他更是一臉的叢容不迫。
“李先生，我剛剛去了一次現場。”韓浩然看到他的模樣，就知道他已經準備好了。現在的他，絕對難以對付。
“是嗎？那韓隊長一定有所收獲。”李華一臉色不變，隻是雙手環胸，明顯的防備的狀態。
“對，我找到了一個目擊證人。”韓浩然笑笑，他相信，他沒有看錯人。
“目擊證人？韓隊長還真是神通廣大。”李華一聽到他的話，明顯眼角有些**，但是臉色還是如常。如果不是韓浩然一直盯著他，還真發現不了。
“李先生，現在請你解釋一下，你的衣服為什麽會沾有死者的血跡？”
韓浩然其實是不解的，為什麽他會留著沾著血跡的衣服，難道，他的心理也有問題？
“沒有什麽好解釋的，當時和她起了點爭執，然後發生了點衝突，就沾上了。”李華一輕描淡寫的說道。
“衝突？麻煩李先生解釋一下這個衝突是什麽？”韓浩然緊咬著不放，看著李華一。
“這是我的私事，沒有必要和你仔細說明吧。”李華一有些不耐，神色也有些閃躲。
“私事？李先生，當事人已經死亡，而你有著沾她血液的衣服，你真的認為，那隻是私事嗎？”
韓浩然緊緊盯著他，現在物證已經有了，隻要等到人證，就看他還要怎樣狡辯。
“我和她有些私人關係，我們吵了一架，然後起了衝突，但是我沒有殺她。”
韓浩然看著他，看來，他已經和律師串通好了。他該說什麽話，律師已經教過他了。
“有沒有殺她，你心裏有數，我心裏也有數。李先生，你讓你兒子承擔這麽大的罪責，你心裏真的一點也不愧疚嗎？”
“愧疚？韓隊長說什麽呢？我又沒有做什麽對不起他的事？為什麽要覺得愧疚。他殺人，他是罪有應得，我大義滅親，我應該是良好市民吧。”
“嗬嗬，李先生，聽說你是一個大善人，現在見來，果然見麵不如聞名。”韓浩然冷笑，在外麵，傳他人品的版本有很多。現在看來，果然謠言止於智者。
“你不用諷刺我，他隻是一個私生子，他就是我人生中的汙點。現在鬧出這種事，我已經被人指著鼻子罵。我還得為他道歉，我還要因為他認錯，我的臉麵，都讓他給丟盡了。”
李華一情緒有些波動，語氣裏也充滿了怨氣。很難想象，這種人，竟然也是人人口中的大善人。
“可是他是你的兒子，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就象你無法改變，你拋妻棄子，為了榮華富貴一樣。”韓浩然毫不留情的說道，這種人，就應該撕破他的麵具，然後狠狠的把他踩在腳底，他才會有所觸動。
“你胡說什麽！”李華一聽到這裏，情緒更加激動起來。他為了那幾個字，忍辱負重這麽多年，他這樣直白的說出來，隻讓他感覺到異常的難堪。
“我說的隻是事實，也許你難以接受，但這就是事實。”韓浩然看到他的模樣，更覺得他可憐。一輩了活在了別人的眼光裏，他一輩子也做不到自己。
“你胡說！我的一切，都是我自己努力得來的！那種女人！如果不是我，誰會娶她！而且！要不是我！公司能有現在的規模嗎！”
李華一開紿有些歇斯底裏，他最恨的，就是別人拿他的出身說事。他最恨的，就是自己的出身。
“李先生，不要那麽激動。如果你對我做出點什麽，那這可是襲警。”韓浩然指了指攝像頭，示意他現在不止他們兩個人，如果他做出什麽，那就是鐵一般的罪證。
“韓隊長！我累了，我要休息。”李華一很大聲的說出他的要求，好象要掩蓋他的心虛一樣。
“不好意思，李先生，可能還有一些問題，得讓你為我解惑，現在不能讓你休息了。”韓浩然怎麽可能這個時候讓他走，趁他病要他命，他得趁著他情緒不穩，才能問出他想要的。
“你這是違法的！我要投訴你！”李華一立馬大聲說道，他就不相信，他不在乎他現在的位子！
“今天我穿的便衣，我把*寫給你吧。到時候你想投訴，還是什麽，都隨李先生高興。”韓浩然在一張紙上寫上一串數字，然後扯下來，放到他的麵前。
“你！我要見我的律師。”李華一聞言，知道他不會輕易放他離開，他立馬改口。
“不好意思，你的律師估計已經下班了，要不，我通知她明天來吧。”韓浩然點點頭，現在讓他見律師，他又不是瘋了。
“你到底想怎麽樣！”李華一神色有些無奈，也還著憤怒。可是礙於攝象頭在這裏，他隻能壓製自己的怒氣。
“我就想知道，你為什麽殺了人，不敢承認，還要嫁禍到你兒子身上。”韓浩然一臉好奇，好象他真會給他一個答案一樣。
“我沒有殺人！所以，也沒有嫁禍這一說。我還想知道，為什麽韓隊長非要認為是我殺了人呢？”
對於這一點，李華一也是非常的不解。他就不明白了，為什麽韓浩然非要認定，就是他殺了人。他自認沒有露出任何馬腳。如果他沒有查到他的頭上，那麽，他現在應該是在度假，而不是在這裏度日如年。
“這很簡單啊，你就是殺人凶手，我是警察，自然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殺人凶手了。何況，你隱藏得並不深。”韓浩然笑了笑，如果不是他的直覺，恐怕真讓他混過去了。可是發現了疑點，他就不能置之不顧。
“韓隊長，你騙小孩呢？”李華一自然不相信他的說辭，他的每一步，都走得非常完美。他究竟是怎麽查到他的頭上的？
“不是，我騙你呢。你的一切都很完美，可是你的兒子，卻沒有那麽完美。”韓浩然緩緩的說道，看著他那隱忍的表情。
“別說他是我的兒子！”李華一最終忍無可忍的道。那是他的一個汙點，他自己都不願意提起。因為那個過去，讓他一下子身敗名裂。
“你這樣說，你兒子定會傷心的。”韓浩然搖搖頭，他已經無可救藥了。他竟然連他兒子的存在，都要否認，這種人，已經無可救藥。
“我說了不要說他是我的兒子！”
“這是事實，就算你否認，他也是存在的。”
“韓隊長！”
“我在。”
李華一不說話了，他冷冷看著韓浩然，後者也直視著他。兩人對視良久，最終還是李華一敗下陣來。
“韓隊長，除非我的律師來，不然，我拒絕回答你任何問題。”
“好的。”韓浩然點點頭，然後直接起身離去。
韓浩然的幹脆，是讓李華一紿料未及的。看到他的動作，他倒有些不安起來。如果他一直審問他，想從他嘴裏套話，那麽，他還有信心。可是現在，他走得幹脆，這倒讓他疑惑了。
“韓隊，怎麽樣？他認罪嗎？”韓浩然一回重案組，所有人都圍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