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70章 先行退下
不多久,門外的錦書快步走了進來,輕聲稟報道:“啟稟皇後娘娘,魏丞相來了。”
是爹爹?!魏曉玉聞言大喜,噌的一下站起身來,“快請爹爹進來!”
是!錦書答應一聲,轉身去將魏青平請了進來,“丞相請!”
“爹爹”!魏曉玉撲過去抓住了魏青平的衣袖,撒嬌一般搖擺著,“您老人家怎麽這麽好心啊?不幾天的功夫便來看了女兒兩回了!”
魏青平嗬嗬地笑了笑,伸出手指點了點魏曉玉的額頭,嗔怪地說道:“小沒良心的!爹記掛著你,因此才忙裏偷閑前來看望,怎麽你反倒嫌爹來得太多了?”
“哪兒啊!女兒是嫌您來得太少了!最好您天天入宮陪女兒才好呢!您不知道,女兒在這兒都快悶死了!”
說話間,魏曉玉便帶著魏青平坐在了桌旁,並且吩咐錦書奉茶。等錦書將兩杯熱茶端上之後,魏青平便樂嗬嗬地說道:“錦書,你跟她們都下去吧,老夫要跟曉玉說說話兒,你們不必在此伺候了。”
錦書忙點頭稱是,招呼其他的宮女都退了下去。魏曉玉見狀便自然而然地以為爹爹有什麽機密事情要跟自己談,因而等所有人都出去之後便忙不迭地問道:“爹爹,您是不是想到什麽好法子對付那個賤人了?快說快說!”
“急什麽?這種事情是一天兩天便可以計劃好的嗎?”魏青平瞪了女兒一眼,一雙不大的眼睛裏閃爍著計較的光芒,“爹隻不過是來跟你說說話兒而已,你別整天想東想西的!”
嘁!魏曉玉一聽這話便一下子泄了氣,百無聊賴地端起杯子啜飲了一口,然後砰的一聲扔下杯子說道:“爹您不幫我對付那個賤人,我也沒什麽好跟您說的!您不知道,女兒都快被那個賤人給欺負死了,能不想東想西嗎?太後姑媽也不幫女兒哼!”
魏青平明顯有些心不在焉,根本沒有興趣跟魏曉玉討論這個話題,因而他一邊不停地眨眼一邊敷衍著說道:“太後是爹爹的親妹妹,你的親姑姑,她自然會幫你,隻不過時機不合適而已啊曉玉啊,爹記得你小時候,好像挺喜歡跟二皇子殿下在一起玩耍的,是不是啊?”
您還好意思說呢!魏曉玉伸了個懶腰,不鹹不淡地瞅了老爹一眼,哼哼唧唧地說著,“女兒一直都覺得跟二皇子最投緣,他總會說些好玩好聽的事兒哄女兒開心,還會用草葉兒編一些好玩的小玩意兒送給女兒。要不是您非要女兒等著嫁給太子做皇後,女兒說不定早就成為忱王妃了哎爹爹,好好的幹嘛突然說這個?”
聽著魏曉玉的話,魏青平的臉上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繼而便滿臉的深思與計較,隨後嘴角又露出了一絲得意的微笑
怪不得兩日前在天龍殿,會碰到那兩個前來尋找東西的侍衛,現在想來,他們尋找的一定是那條絹帕了!而且派出去夜探忱王府的人回來之後也稟報說,上官禮忱正為那絹帕丟失而大發雷霆,並且獨對月影思念著魏曉玉
如此看來,這個甚少與人過從甚密的忱王,居然真的一直對早已成為皇後的魏曉玉癡愛不改,以至於不過是丟失了區區一條絹帕,他便如此傷心緊張,百般尋找。難道他絲毫都不在乎魏曉玉已經是國君的皇後了嗎?那麽如果他知道魏曉玉如今仍然是處子之身,完全配得上他的話,他會不會
“爹?爹?爹!!”前麵一個問題已經問出口好半天了,魏青平卻仿佛沒有聽到一般,不但不回答,而且還隻顧拈著胡須嘿嘿地冷笑著,不知道是中了什麽邪了。魏曉玉連叫了幾聲,都未能將他的魂魄給喚回來,不由氣得提高聲音尖叫了一聲,同時狠狠地拍了拍魏青平的胳膊,大聲地說著,“女兒跟您說話呢!您聽到了沒有啊!?爹!!”
被魏曉玉連叫帶打地折騰得嚇了一跳,魏青平一驚回神,故作平靜地咳嗽一聲說道:“哦?哦!聽到了!那麽大聲做什麽?瞧瞧你,哪裏像個皇後的樣子!曉玉啊,你要端莊”
哎呀我不要聽!爹,我剛才問你呢,你不趕緊想辦法幫我對付藺沫媚,好好的怎麽又想起小時候的事了?難道二皇子還能幫咱們滅了那個賤人不成?魏曉玉那個氣,心說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閑心管我端不端莊?你若再不想個辦法把藺沫媚那個賤人給消滅掉,女兒這皇後的位子眼看就要讓給她去做了,我還端莊來給誰看?
魏青平一聽這話,非但不著急,反而越發得意地微笑起來,口中更是高深莫測地說道:“那可未必多個幫手的話曉玉,你之前在娘家時用的絹帕,可曾帶進宮中來了?”
眼見老爹今日如此奇奇怪怪,隻顧說這些奇奇怪怪的話題,魏曉玉更加疑惑不解,但還是搖頭答道:“自然沒有。爹您不是說過嗎?隻要入宮做了皇後,想要什麽東西沒有?之前所用的、所穿的一切都不必帶了。如今可倒好,所用的所穿的倒的確不曾短缺,隻可惜最需要的”
隻可惜最需要的那個人,得不到。好不氣煞人也!
哦此刻魏青平的心中早已完全沒有了上官席風的影子,滿心滿腦都是上官禮忱那深情款款的樣子,口中繼續問道:“那這絹帕你可還有印象嗎?”
說著,他自袖中取出了在天龍殿上撿到的那塊絹帕,慢慢展開放到了魏曉玉的麵前。魏曉玉一把將絹帕抓起來放到眼前一看,然後便驚奇不已地挑高了雙眉說道:“咦?!爹爹,這絹帕怎麽會在您的手裏?這是女兒想想應該是兩年前吧,有一次二皇子到咱們府中做客,結果不小心在花園劃傷了手,女兒正巧見到了,便拿這絹帕給他包紮了一下奇怪了,這都兩年多了,怎的會在爹爹你的手裏?”
兩年之前?居然已經那麽長時間了嗎?這二皇子還真是有心人,且對曉玉情深意長呢!不過是一塊小小的絹帕,他居然能夠帶在身邊兩年多的時間,如今一旦丟失了,他便那般大發雷霆,傷心絕望,看來有戲。
心中更加有數的魏青平不由暗中笑了笑,卻並不急於下結論,還是力求穩妥為妙:“曉玉,你確定沒有記錯嗎?不過是一塊普通的絹帕,而且已經隔了那麽久,你怎能一眼就認得出這一定是你給二皇子包紮的那一塊呢?”
“爹爹您不知道,女兒所用的絹帕,一向是由下人負責繡上字與圖案的,魏曉玉將絹帕在桌子上展開,點著角上的圖案解釋著,而這一塊,則是女兒閑來無事看著好玩,跟下人學著繡出來的,因此這圖案有一個地方繡錯了,好認著呢!不過雖然繡錯了,但因為是女兒親手所繡,因此就沒舍得扔,一直帶在身邊,直到拿來替二皇子包了手”
原來其中還有這樣一段淵源魏青平慢慢地點著頭,終於將所有的謎團都解開了。他的謎團倒是解開了,魏曉玉反而更加莫名其妙,此刻終於等到機會反問道:“爹爹,您還沒告訴女兒呢,究竟為什麽要翻這些陳年往事啊?還有這絹帕究竟怎麽回事?您是不是有了什麽好計策對付藺沫媚了!?”
魏曉玉如今一心記掛的,就是怎麽將藺沫媚挫骨揚灰,讓她永遠消失,除此之外,她對任何人、任何事都不感興趣。隻是她卻忘了想一想,上官席風之所以如此不待見她,根本不是因為藺沫媚的存在,因此藺沫媚就算真的消失了,上官席風對待她的態度依然不會有任何改變。
相較於魏曉玉如此狹隘的心胸和謀略,魏青平的眼光自然放得更長遠,像他這樣的人,是永遠不會選擇在同一棵樹上吊死的,狡兔三窟才是他最真實的寫照。此刻隻因心中又多了一個對付上官席風的籌碼,因此魏青平顯得得意之極,麵上也不自禁地露出了一抹充滿玩味的笑容,搖頭說道:“計策嘛容爹回去慢慢想哼!真以為他這樣做,老夫就無計可施了嗎?既然如今知道他還那麽如果他不聽話嗬嗬哈哈哈哈哈!”
魏青平口中的第一和第三個他,指的自然是上官席風,而第二個他所指的,自然是上官禮忱了。因此他的意思是說,既然知道上官禮忱還對魏曉玉念念不忘,況且魏曉玉又仍是處子之身,那他還需要擔心上官席風不聽話嗎?
大不了一拍兩散,換國君!就不信他堂堂丞相的女兒,太後的親侄女兒,真的沒有那個皇後命!
魏青平自己在心底籌劃得緊鑼密鼓,卻將不得其門而入魏曉玉給納悶得抓耳撓腮,狠狠一拍桌子說道:“爹爹!您能不能不要說這種莫名其妙的話?女兒聽不懂!女兒隻問你:究竟什麽時候開始動手對付那個賤人?!”
聽不懂?聽不懂就對了,爹爹也是剛剛才知道其中居然還有這樣一段隱情的。不過為了穩妥起見,爹爹還必須將此事詳加查察,徹底弄個水落石出才可以!因此爹爹今天過來可不是為了助你對付凝妃,而是為了求證二皇子之事的。
眼見事情已經問得差不多了,魏青平滿意地站了起來,含笑說道:“曉玉,你放心吧,有爹爹和姑媽在,斷不會永遠讓你如此受委屈的,你這個皇後,也必定能夠一輩子做下去,絕對不會落到任何人的手裏!因此你隻需要沉住氣,慢慢等著便是,爹爹一定會好好幫你籌劃籌劃的,明白嗎?好了,爹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