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59章 犧牲品

豁然回頭瞪著圍在上官絡雲周圍的侍衛,上官席風再度提高聲音喝問道:“你們做什麽?!嗯?!難道還敢對雲王與凝妃動手?!是不是活膩了?!說!是哪個將凝妃傷成這個樣子的?!嗯?!”

眼見上官席風瞬間變成了一頭狂怒的豹子,雙眼赤紅赤紅的,仿佛恨不得殺人一般,侍衛們如何還敢開口?個個抖抖索索地縮成了一團,一個字都不敢說。方才那兩個鞭打藺沫媚的太監更是連連叩頭,拚命討饒:“國君饒命!國君饒命!奴才是聽命行事”

很好!上官席風緊緊盯著兩名太監,口中毫不留情地吩咐著,“來人!將這兩個膽大包天的奴才拖出去,亂鞭打死!”

真是風水輪水轉,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方才這兩個奴才還奉了太後的命令,要將藺沫媚亂鞭打死。不過眨眼間的功夫,乾坤就倒轉了,這他們這是招誰惹誰了?在皇宮這不見硝煙的戰場上,最倒黴的永遠是這些奴才們,往往成為主子們爭寵奪權的犧牲品。

兩名太監一聽這話,更是嚇得麵如土色,將額頭磕在地上咚咚作響,連連求饒:“國君饒命!饒命啊!奴才再也不敢了!饒命啊”

慢著!太後也沉不住氣了,一閃身攔在了上官席風的麵前,厲聲回應著,“皇兒這算什麽?!無緣無故就要殺哀家的人?!”

無緣無故?上官席風冷笑,目光依然要殺人一般,絲毫不懼太後那滿臉的怒色,“母後您沒有看到嗎?這兩個混賬奴才居然敢將朕的愛妃傷成這樣,難道還不該死嗎?!朕都舍不得動凝妃一根頭發,什麽時候輪到他們動手了!朕不將他們亂鞭打死,難消朕心頭之恨!”

上官席風這話說得真實在。他的確是從沒有動過凝妃一根頭發,不過不是因為心疼,而是因為他一直都知道,她是上官絡雲的人。

不過這話聽在魏曉玉及歐陽依雁的耳中,可就夠好聽的了。魏曉玉忍不住臉色大變,醋意與怒意混合在一起,要多好看有多好看,並且不顧一切地大聲說道:“國君容稟!太後她老人家可不是無緣無故就要審問藺沫媚的!而是因為太後已經查明,這個藺沫媚乃是”

你給朕閉嘴!滾出去!可能著實被藺沫媚渾身是血、氣若遊絲的樣子嚇了一跳,上官席風此刻仿佛瘋了一樣,正好將滿腔的怒氣都發泄到了魏曉玉的身上,因而對她毫無半分客氣,滾!滾!別讓朕再看到你!

“你你”魏曉玉也快被上官席風給氣瘋了!堂堂一國之後,她怎麽說都是國君的正妻,後宮的主子,可是如今上官席風居然為了一個妃子,親口讓她滾?!這這要是傳了出去,自己這個皇後還要不要當了?!國君你你不要欺人太甚

“朕就是欺你了,你待怎的?!”上官席風咬牙克製著自己的怒氣,突然伸手自宮女的手中奪回了上官絡雲的長鞭,刷的一下抖開,厲聲說了下去,“滾!都給朕滾出去!誰敢留下,小心朕的皮鞭!滾!”

“國君息怒”大概是仗著這是在寶印宮,太後就在自己身後,因此魏曉玉不相信上官席風真的敢對自己下手,跳著腳地叫囂起來,國君,您不能再被這個賤人給迷惑了!她

“滾!”

刷啪!

“啊!!救命啊!國君殺人了!!”

不等魏曉玉的話說完,盛怒之下的上官席風便毫不留情地猛然一揮,皮鞭刷得一聲自魏曉玉的眼前劃了過去,瞬間狠狠地抽在了她的肩頭,留下了一道深深的鞭痕!劇烈的疼痛隨即傳來,魏曉玉忍不住殺豬一般尖叫起來,痛得鬼哭狼嚎的。

然而正是因為這一下,魏曉玉才真的害怕了,上官席風真的會殺了她的!連驚帶怕之下,她逃命一般撲到了太後的身後,扯著嗓子不停地尖叫著:“姑媽救命啊!國君要殺人了!救命啊姑媽”

很痛是嗎?活該!上官席風冷冷地說著,看向魏曉玉的眼神仿佛在看著一個讓他極端厭惡的跳梁小醜,隻挨了一鞭,你便如此受不住,那你有沒有想過凝妃會有多痛?!若不是怕髒了絡雲的鞭子,朕一定會將凝妃所受的一切,都雙倍奉還於你!還不與朕讓開?!

上官席風這話,同時暖了上官絡雲和藺沫媚兩個人的心,而且暖得那麽徹底,足以融化兩人身心之中所有的冰雪!

大哥,原來你心中竟是如此在意我的嗎?連一條小小的鞭子,你都怕弄髒,那麽你平日對我的狠,對我的絕情,難道都是裝出來的?!你另有目的對不對?那你想做什麽呢?告訴我好不好

國君,謝謝你的關心,盡管這關心是因為絡雲而起,但我依然感激莫名。

上官絡雲與藺沫媚倒是痛快了,然則有人痛快,便會有人不痛快,譬如太後及魏曉玉。

“皇兒!你是不是瘋了!?凝妃她故意魅惑於你,意圖複仇,你不管不問,而曉玉是你的皇後,一心維護於你,你居然打她?!”不用魏曉玉尖叫,太後的臉色也早就變了,她怎麽也沒有想到上官席風居然敢打魏曉玉!撇開她皇後的身份不談,她到底是自己的親侄女兒,上官席風對她動手,這不是擺明了在向自己挑戰嗎?!

看來這個國君是真的不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了!為了區區一個亡國奴,他居然連這樣的事情都做得出來!簡直是簡直是養虎為患!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讓先皇立他為太子!

上官席風臉上卻毫無恐懼之色,手中的皮鞭再度靜靜地垂在了地上,冷聲說道:“倘若她安分守己,朕自然不會動她,可是她竟然敢算計朕的愛妃,便不可原諒!朕知道一定是她在母後麵前挑唆,母後誤聽了讒言,才會被她迷惑,因而誤會了凝妃!此等毫無儀德之人,難道不該受罰?!”

太後雖然因為上官席風居然敢當著她的麵鞭打魏曉玉而生氣,但是無論如何,他這幾句話說得還算是比較舒服的,至少,送給了太後一頂還算不錯的高帽子,將她放在了一個比較高的位置上,說她是因為受了魏曉玉的挑唆才會一時不察而對藺沫媚動了手。

正因為如此,太後的衝天怒氣不由稍稍落下了一些,厲聲嗬斥道:“不管怎樣,你打曉玉就是不對!何況還是為了凝妃這個間諜!皇兒,凝妃她不是真心待你,她是為了替被滅的鏡河國複仇,才會對你曲意逢迎的,你可千萬不要被她迷惑了啊!”

這話聽在耳中,上官絡雲懷中的藺沫媚不由低低地笑了起來:“沫媚之心,日月可鑒”

鑒什麽鑒,別廢話了行不行?大哥若是會信這些話,還會為了你怒發衝冠嗎?上官絡雲此刻根本沒有功夫聽她在那兒賭咒發誓,隻盼著大哥趕緊將此處交代下來,好趕緊帶著她去療傷。雖說這鞭子隻會傷及皮肉,還不至於傷筋動骨,但各處傷口都在不停地往外滲著鮮血,若是再耽擱下去,她體內的血豈非都要流盡了嗎?隻不過這上官絡雲一向冷漠慣了的,因而就算是體貼人的話,他也說得冷冰冰、硬邦邦的,毫無半分柔情蜜意。

“大哥大哥,你快點行不行?怎不快些,你的凝妃就要死翹翹了!”

不過上官絡雲這話博得了藺沫媚一個大大的白眼,心說他是為了我嗎?他是為了你而怒發衝冠好不好?他是擔心萬一我今天死在這裏了,那麽用不了多久,你就得去給我陪葬了!

果然,上官席風一聽太後這些話便冷笑了起來,盯著太後的眼睛問道:“母後口口聲聲說凝妃另有所圖,那麽,證據呢?母後有什麽證據?”

證據?太後呆了一下,哪來的什麽證據?不過就是看不慣你整天寵幸於她,對皇後正眼都不看,因而強行扯了一個借口好將她整死而已,哪有時間找證據?又去哪兒找證據?不過太後也不是省油的燈,因而一呆之後立刻指了指藺沫媚,哼了一聲說道:“皇兒看不到嗎?哀家正在找的就是證據!若不是絡雲前來搗亂,哀家早就讓凝妃開口招供了!”

對,就是這小子壞事的!要不是他那麽及時地趕到救了藺沫媚,那麽隻需把夾棍一上藺沫媚要麽一命嗚呼,要麽被咱屈打成招,到時候照樣是個死罪!隻可惜功虧一簣啊!他怎麽就那麽及時地趕到了呢?到底是哪個龜孫子告的密?!待會兒非把寶印宮內外的奴才都挨個審問一遍,直到把內奸查出來為止!

太後自是無比遺憾,氣得險些捶胸頓足,上官席風的眸中卻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和欣慰,頭也不回地說道:“雲王,謝了!”

謝?!大哥在謝我?!而且聽起來還滿還滿有誠意的,沒有故意說反話折磨自己的意思!

上官絡雲驚喜莫名,忙不迭地搖了搖頭:“臣弟不敢,臣弟隻恨來遲一步,令凝妃娘娘受了傷”

“已然很好了。”上官席風的口氣越發溫和,簡直是從來沒有過的事,“宵小之輩,本就令人防不勝防。”

我們是宵小之輩?!太後及魏曉玉那個氣呀,氣得魏曉玉連肩膀上的傷都顧不得了,身子一動又要搶著開口。可是太後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了她,強壓怒氣說道:“皇兒,這凝妃擺明就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