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49章 驚慌失措
不過太後一聽這話卻明顯地愣了一下,因為再怎麽盛怒,她終究不是個智商太低的女人,因此她看得出藺沫媚似乎不像是說謊的樣子。何況國君那麽大一個人,究竟有沒有在西玉宮過夜還不好查問嗎?隨便哪個宮女太監拉過來一問便知,她有什麽必要撒這種並不高明的謊?
疑惑之下,她不由抬頭去看了看一旁的魏曉玉,詢問的意味不言自明:你不是說國君因為被凝妃狐媚而不曾去玉鳳宮嗎?他這不是也不在西玉宮嗎?那你為何還對藺沫媚那般切齒痛恨,好像她是你的殺父仇人一般?
魏曉玉一看事情要壞,便立即跳過來指著藺沫媚的鼻子罵道:“你這個賤人!休想推卸責任!你說,是不是你挑唆國君,不讓他去玉鳳宮的?!”
“什麽?我?”
藺沫媚心中自然冤枉得要命,因為她非但不曾挑唆國君,還一個勁兒地勸他為了雲王千萬忍耐,去玉鳳宮應付一下皇後,但是國君偏偏不聽,她又能怎麽樣?怎麽就怪到她的頭上來了呢?
掩飾不住心中連連的苦笑,藺沫媚微微施了一禮,然後為自己辯解了一句:“妾身不敢,昨夜妾身見國君離開了,以為他去了玉鳳宮,因此才”
“你閉嘴!你閉嘴!”藺沫媚此語,分明就是在嘲笑她這個皇後無能,連個男人都吸引不了!魏曉玉一向高傲慣了的人,如何受得了這般侮辱?因此不等藺沫媚的話說完,她便不由分說衝了上去,對著藺沫媚的臉便是一個響亮的耳光!
“啪!”
清脆的響聲過後,藺沫媚的臉被魏曉玉打得歪到了一邊,少頃,一縷鮮紅的血跡便沿著她的嘴角緩緩地流了下來,幾道清晰的指痕也慢慢浮現在她嬌嫩如水的臉蛋上,然後火辣辣的劇痛仿佛才沿著臉頰傳遞給了大腦一般,令藺沫媚微微皺了皺眉頭,卻硬是忍住了一言不發,隻是緩緩將頭轉了回來,目光清涼的看著魏曉玉。
“你你看什麽?!不服氣嗎?!”如此痛快淋漓地甩了藺沫媚一個巴掌,其實魏曉玉心底也有些惴惴不安。因為她其實並不想對藺沫媚動手的,國君此刻如此恩寵於她,若是看到她被自己打成這個樣子,那他絕對不會善罷甘休。何況藺沫媚的目光是那般冰涼徹骨,簡直要冷到了骨髓裏,讓魏曉玉止不住地渾身發顫,不得不虛張聲勢地吼叫著,借以掩飾心底的不安,告告訴你這個賤人!倘若你再再挑唆國君,這便是便是下場!本宮絕對不會對你客氣的!哼!
雖然心底多少有些害怕,但是想到自己居然甩了藺沫媚一個巴掌,魏曉玉簡直感到無比得意,這下可算是出了胸中這口惡氣了!哼!死賤人!早就看你不順眼,若不是有國君護著你,本宮早就讓你生不如死了!讓你知道知道本宮的厲害!
“曉玉!你這是幹什麽?!”說實話看到魏曉玉的動作,太後也有些發懵,愣了片刻之後才慢慢醒過神,不由責備地看了侄女兒一眼,嗔怪地說著,說話便好好說話,怎的突然伸手打人?哀家向來是以理服人的,從不屈打成招,知道嗎?!
其實太後這般說,也是因為她終於聽出了不對勁的地方。感情昨夜藺沫媚的確是勸國君離開西玉宮了,隻是他後來並不曾去玉鳳宮而已。既然如此,那便顯然不是藺沫媚的錯了。難道要她一路追押送國君進玉鳳宮去嗎?
正因為如此,太後才覺得方才藺沫媚那一巴掌挨得有些冤,若硬說她是欠這一巴掌的話,那隻能怨她為何將國君魅惑之此,以至於他連皇後都不放在眼裏了。
因此太後此刻在心底將自己的侄女兒狠狠地埋怨了幾句,嫌她沒有提前將話說清楚。她隻說國君不曾去玉鳳宮,卻不曾說國君也不再西玉宮,這這不是成心嗎?
想到此,太後的神情其實早已大見緩和,看著一直跪在地上的藺沫媚,她終於大發慈悲地揮了揮手說道:“凝妃,你先起來再回話!”
“姑媽,不能讓她起來!侄女兒這氣還沒有出夠呢!侄女兒要狠狠教訓教訓這個挑唆國君、魅惑國君的賤人!”魏曉玉一聽這話便急了,心說你這姑媽究竟是怎麽回事?到底我是你侄女兒還是藺沫媚是你侄女兒?怎的你不心疼我不招國君待見,反而心疼這個賤人跪的時間長了?你不是說要趁此機會狠狠收拾收拾她嗎?!
眼看魏曉玉還在如此胡攪蠻纏,太後頗感頭痛,有些無奈地說道:“曉玉,你也聽清楚了,昨夜國君並未在西玉宮留宿,因此凝妃也並未違抗哀家的意思,你隻管對凝妃不依不饒做什麽?”
有本事,你對國君不依不饒去。國君寧願獨自就寢都不願去玉鳳宮陪你,這難道真的是凝妃的錯嗎?就算她有錯,也隻是錯在不該生得如此國色天香,傾國傾城,吸引住了國君全部的心神!
既然她不敢違抗哀家的意思,勸國君離開了西玉宮,那就說明她還知道自己的身份地位。剩下的,便是你們夫妻之間爭風吃醋的小事了,哀家就算有心想管,也無能為力,大多數時候,你隻能自求多福。還是那句話,哀家有本事逼著國君娶了你,卻沒有本事逼著她臨幸你,更沒有本事逼著他愛上你,因此隻能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你若有本事讓國君愛上你,自然是你天大的福氣。倘若沒這個本事,有本事懷上國君的龍種,你這輩子便也算有了指望了。而在那之前,哀家想你最好還是少惹國君為妙,否則你才真的是萬念俱灰,毫無希望了!要想少惹國君,你最好少惹這個凝妃”
這些話,一會兒一定要原原本本地說給魏曉玉聽,否則自己將魏曉玉送上後位的一片苦心,就全都白費了!
太後一邊在心中無奈地計較著,耳中已經聽到魏曉玉跳著腳叫囂道:“侄女兒不管!雖然國君昨夜並未在西玉宮過夜,但是一定是藺沫媚挑唆國君,國君才不來玉鳳宮的!侄女兒就是要治她個挑唆國君之罪!藺沫媚,你可知罪?!”
藺沫媚嘴角的血絲仿佛更加顯得紅豔了些,她卻並不去擦拭,淡然一笑說道:“皇後娘娘說什麽,便是什麽,妾身無話可說。”
是,如今你心裏已經認定我妖媚惑主,挑唆國君了,那我無論再說什麽,豈非都是徒勞嗎?既然你喜歡說,那你便說個夠好了,我沒有興趣、也沒有時間跟你在這裏磨牙,隻望你說夠了之後可以盡快讓我回去便好。隻不過這話說得也太有雲王之風了吧?居然一個字都不帶錯的。
藺沫媚的話雖然不多,但卻蘊含著濃重的諷刺與嘲弄,濃重到連魏曉玉這等沒什麽大腦之人都輕易地聽了出來,因而不由惱羞成怒一般尖叫道:“藺沫媚!你這麽說是什麽意思?你的意思是本宮本宮冤枉你了?!還是本宮胡說八道了?!明明就是你挑唆國君,難道本宮還說錯了?”
“曉玉!別再鬧了!”眼看周圍那些宮女雖然不敢明說,但是偷偷看向魏曉玉的眼神中已經帶有明顯的鄙夷之色,太後也不禁有些汗顏起來,及時開口阻止了魏曉玉的撒潑,你聽聽你都說了些什麽?左一個挑唆,右一個挑唆,不怕下人們恥笑嗎?國君英明睿智,哪是那麽容易被挑唆的人?凝妃,起來吧!
拜托你,曉玉,莫要再說了!你是嫌丟人丟得還不夠大,還是嫌這些好話還不曾傳到國君的耳朵裏?若是讓國君知道你一口一個挑唆國君地說著,那他豈不是更加不會給你好臉色看了?
不行!就是不準這個賤人起來!魏曉玉剛剛被藺沫媚不軟不硬地將了一軍,此刻正在氣頭上,因此居然連太後的話也不聽,卯足了勁兒跟藺沫媚耗上了,今日不讓她知道知道我這堂堂月水國皇後的厲害,那就讓她一直跪到死好了!
“曉玉!你”
“國君駕到”
眼見魏曉玉居然還不打算收手,太後也不禁有些生氣了,剛剛開口說了幾個字,門口便傳來一聲通報。伴隨著尚未落地的通報聲,上官席風已然衣袖飄飄地進了寶印宮,跪拜見禮:“兒臣見過母後!”
“參見國君!”
“皇兒來了?快起來吧!”太後笑容可掬地招呼了一聲,心中兀自有些不自在。畢竟她今日對藺沫媚的責罰多少有些師出無名,因此若是上官席風問將起來,她恐怕也有些理不直氣不壯。
上官席風謝恩起身,轉身命眾人起來,這才轉頭看向了身邊的藺沫媚:“凝妃,怎的還不起來?”
“是啊,凝妃,快起來吧!哀家已經查明不是你是錯的,已經讓你起來了,怎麽還跪著呢?”情知藺沫媚正被自己姑侄二人合夥欺負,尤其是魏曉玉方才還狠狠地扇了她一個巴掌,以至於令她的半邊臉頰高高地腫了起來,太後生怕藺沫媚趁機向上官席風告狀哭訴,便忙不迭地招呼了一聲,心底尚在緊急地思謀著對策。
其實太後此舉倒並不是怕了上官席風,而是在為魏曉玉擔憂。上官席風本就對魏曉玉百般不喜,可她偏偏還動手打了他最寵愛的妃子,那豈非會讓上官席風更加徹底地討厭她嗎?在此種情況之下,國君自然隻會更加遠離玉鳳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