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3章 詭異的光

感情下了挑戰書就想跑?

伊熙腳尖使力,縱身一躍,迅速的追了上去。

暗夜裏,兩道身影在夜色中追逐。

嗖地一下,隻見一道銀白色的閃過掠過,七把鋒利的劍刃瞬間的迸出,強大的劍氣迅速的將四周的樹枝劈斷。頓時,七把利劍化成一道鋼枷,立即將那一道雪白的身影困住。

忽地。

雪狼一雙幽綠的眼眸泛著冰冷的寒意,原本躍起的身子不得不停住,威猛的身軀微微的弓起,雙爪刨地,那雪白的毛發在暗夜襯托下,愈發的晶瑩如雪,形成了一道詭異的微光。

砰……

一道身影躍下。

伊熙看著被困在乞巧鎖心劍陣裏的雪狼,她的臉上並未露出一絲的得意,而是似笑非笑的盯著雪狼。

雪狼不同於一般的狼,它具備著強大的靈力。即使現在被困在劍陣裏,它卻依舊不急不慌,甚至那眼底裏的神情更像是透著一絲的慵散,仿佛這不過是一場小小的遊戲。

隻見,雪狼雙爪刨地,頭揚起,朝著天際上猛地發出一陣怒吼。“嗚嗯……”

聲響揚起,落下,瞬間的卷起了陣陣強大的力量,朝著四周集聚的散去。

砰……

忽地,雪狼那幽綠的雙眸微微的眯起,整個身子不禁的虛晃了下,卻在這時,伊熙揚起手,指尖泛著冰冷的銀光,嗖地一下,以迅雷之勢迅速的擊向了雪狼。

咚……

“嗚嗯……”雪狼低低的咆了一聲,整個身子倒向了一旁,眼眸裏溢滿了對伊熙的控訴,小人,使詐!

伊熙麵對著雪狼的控訴隻是輕輕的聳了聳肩,兵不厭詐!

雪狼是西門耀的愛寵,自然是不容小覷。

硬碰硬,她自然沾不著便宜。所以,她在七巧劍陣上動了手腳,將具有迷幻成分的藥粉灑在了每一把劍上,當雪狼用內力破開七巧劍陣時,藥粉就會迅速的在空氣中散開,雪狼必然會防不勝防。

為一隻狼,下如此的功夫,她容易麽?

伊熙俯下身,她伸出手將雪狼身上的銀針一根根的拔出。這些銀針是她用麻醉泡了七天七夜煉製而成,原本是打算被以後不時之需,倒是沒有想到全浪費在一隻狼的身上了,倒是便宜了它。

將銀針一一的拔出,收入了囊中。

她看了看雪狼一眼,臉上的神情清冷,隻是嘴角微微的抿了抿,輕描淡寫的道。“要怪隻能怪你跟錯了主子。”

之所以如此費盡心思攻擊雪狼,不僅僅是因為它是西門耀的愛寵,更重要的是,這黎王府裏,這隻雪狼可是某個人的心頭肉。

次日。

清晨,院子裏空無一人,靜謐寥寥,不經意間似乎顯得格外的清冷。

一道白色的身影翻越高牆,落在了院子裏。

女子抬起頭,視線淡淡的掃了一眼院子裏那花草眾生的大門,潭底裏掠過了一絲似有似無諷刺的笑意。

她習慣性的爬牆了,倒是忘了,從大門裏光明正大的走進來似乎更好些。

收回視線。

伊熙慢條斯理的邁開步子,推開房門直接走了進去。

昨天,本是想要在西門耀的酒裏下毒,倒是沒有想到,一整瓶的半枝蓮都用上了,沒暗算到他,倒是讓她喝的夠嗆。現在,她研製出的半枝蓮毒藥也沒有了,而半枝蓮也隻有鬼醫這裏有。

所以,今天她是來這裏拿半枝蓮的,順便讓鬼醫幫著她將手上的脫臼治好。

她伊熙,如此才華橫溢的醫者,卻不能自醫,倒是十足的諷刺。

房間裏。

窗戶打開,清晨的陽光投射進來,房間裏的光線頓時變得光亮了幾分。上次,她是深夜抹黑進來,隻顧著找半枝蓮了,房間裏的布設,她並沒注意。

原本寬敞的房間,此時擺滿了零零散散的藥瓶,地麵上擺放著各式各樣的藥草,整個房間倒是顯得有幾分的擁擠。

房間裏,一張藤椅上,一身青衣的男子安靜的躺在上麵,青絲垂落,一張溫文如玉的臉孔盡顯。

男子眼簾垂落,眉宇間,此時倒是透出了幾分風輕雲淡的氣息。鬼醫步崖的氣息,均勻輕緩,一根細如發絲般的紅繩形成一種奇怪的陣法將其團團的護住。

伊熙望著躺椅上的青衣男子,淡淡的問道。“怎麽?要改行?不過我對接手你聖手這一稱號沒什麽興趣。”

話落。

她迅速的從袖口中震出一枚銀針,朝著那紅繩陣法擊去,隻見銀針在觸碰到紅繩的那一刻,陣法瞬間的變換,銀針一個盤旋,再一次回到了伊熙的手中。

昨天,她的右手手腕被西門耀捏斷,今日,以至於她震出銀針時,隻能用左手,所以剛才,她也隻是用銀針試探了一下鬼醫這紅繩陣法。

紅繩交叉縱橫,看似煩亂毫無章 法,實則卻是能瞬間的變換方位,形成難以捉摸和攻破的一個防禦結界,這點倒是十分符合鬼醫的刁鑽性子。

躺椅上的男子緩緩的睜開眼,在看到伊熙時,眼底裏掠過了一絲不悅。“上次偷了我的半枝蓮,還有臉來見我?”

聞言。

伊熙望著步崖,臉上的神情平靜,眸底裏一片清冷,並未見她對於半枝蓮的事情有一絲的歉意。“一株半枝蓮,倒是讓你都改行成月老了。”

“月老?”

伊熙點了點頭,她抬起手,扯了扯眼前的一根紅繩,隻見,紅繩隨著她指尖的碰觸,瞬間的迸發出一抹淺青色的微光,卻在擊向女子時,立刻便被一股氣息逼了回去。

這樣的陣法,不足以傷她。

不過,紅繩纏繞著整個房間,形成了一個獨特形狀的陣法將步崖護在了其內,倒是頗有幾分新型月老造型的架勢。

“月老一線牽,你倒也適合。”

伊熙揚起手,朝著紅繩甩了過去,數枚銀針穿破空氣,以圓形之勢,即刻在四周散開,一陣飛旋,準確的擊向了陣法中的各個隱蔽的紅繩交叉位置。

“這紅繩還是建議收起來比較好。”

步崖怵地眯起了雙眸,神色一冷。

他揚起手,原本纏繞在手掌上,中指間的紅繩受到力道而自行掙開,刹那間,紅繩宛如一張織網,並以極快的速度從四周朝著中心凝聚,瞬間的完好無缺的落在了他的掌心之中。

嗖……

一道細不可聞的聲響揚起,原本震出的銀針一個盤旋,在空中劃過了一道完美的弧形,最後以回旋的姿勢沒入在伊熙的袖口之間。

伊熙漫不經心的邁開步子,走到房間內桌子前的椅子上坐下。

她伸出手,拿過桌子上的茶壺自行的倒了一杯茶,湊到鼻尖聞了聞。“藜盧草泡製而成,味辛,性寒,有毒。”

這裏,每一處都可能藏著足以致命的劇毒,一不小心都可能會中毒身亡。

其實,她更想知道,堂堂的鬼醫聖手要是不下心被自己下的毒給毒死了,會不會整個腸子都悔青了,甚至直接是氣死了?

比起她的醫者不能自醫,步崖被自身的毒藥毒死,倒是更讓人覺得是中諷刺。

這樣想想,她倒是無形中得到了莫大的安慰。

步崖將手中的紅繩藏於腰間,視線掃了一眼伊熙手中的茶杯,對於她能準確的猜測出茶杯裏的所用的藥草為何物,他並不感覺到一絲的意外。

她一開始,在沒有跟他學醫之前,她所掌握的的那些醫術和學理知識,甚至在某些方麵比他這個鬼醫聖手都要知曉得更加的全麵和精確。

如今這數月下來,她的醫術早已經不需要他任何的指點,甚至比起他,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你心不靜,倒適合此茶。”他頓了頓,視線落在了伊熙的紅腫的手腕上,嘴角頓時勾起。

“右手手腕脫臼,紅腫無力,難怪你剛才震出的銀針力道並不足。不過這樣也好,本來本公子就覺得,你長得挺對不起觀眾的,現在,右手受傷了,本公子勉為其難的幫你將左手也傷了,倒也形成了一種平衡的美感。”

扯了扯嘴角。

伊熙臉上閃過了一絲冷笑,她從袖口中拿出一隻藥瓶打開,將瓶子裏的藥水倒進些許進入了茶杯裏。

端起茶杯。

她的指尖摩挲著杯沿,慢條斯理的搖晃了下,將手中的茶杯端起,湊到唇邊,她抿了抿一口杯裏的茶水。“這茶,除掉毒性,倒也適合殺蟲降壓。鬼醫,你可知我為何受傷?”

“我不知,也不想知,你受傷與我何幹?”步崖側了側身,找到一個更為舒適的姿勢躺下,他拿過一旁的醫術,垂眸,慢慢的翻閱了起來,不再將視線落在了伊熙的身上。

將手中的茶杯擱下。

伊熙撐著下巴,絕色的臉孔上,那彎彎的柳眉的眉梢上,夾帶著一絲慵懶的氣息,不經意間的襯托出她眉宇間的那一抹嫵媚的氣息,媚而不嬌。

她揚起手,掌心中迸發出一抹雪白色的光,朝著四周散開,瞬間的形成了一個晶瑩剔透的光圈,將整個房間層層的籠罩住。

“當然和你有關,我給你小小的提個醒,如果你不將我的手治好,我一個不高興,你可就不再是損失一株半枝蓮那麽簡單了。”

赤果果的威脅。

如今這世道,強盜主義橫行。

她這般舉動,不過是順應潮流,僅此而已。

揚了揚眉。

步崖淡淡的笑了笑,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隨你。”

伊熙也不氣惱,隻是冷冷的哼了哼,抿了抿唇,不冷不熱的問道:“是麽?”說著,她便從腰間將一個小小的錦囊拿出,丟給了步崖。

步崖接過布囊,眼底裏掠過了一絲莫名其妙的神情。他拿過布囊,將布囊打開,裏麵立即掉落出一束白色的毛發。

臉色一變。

男子將手中的毛發猛地拽進,狠狠的怒視著伊熙,質問道:“你動了它?”

麵對他的怒意,伊熙至始至終都是沉靜如水,眸底裏依舊是淡漠的沒有一絲溫度和情緒的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