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28章 崩潰
古岩苦著一張臉，勸道：“雪曼，咱們有話好說，進宮再說好嗎？別在這裏鬧，那麽多人看著，多不好。”
“你走開，這樣就不好了嗎？那我被誣陷，被陷害，進冤獄，受盡折磨的時候，你怎麽不站出來說一句不好？我好不容易成個婚，婚沒結成，最後反被關進大獄，新郎也跟著我遭秧，我古雪曼做錯什麽了？我有錯嗎？”
“雪曼，你……”
古岩被古雪曼堵的再也說不出話來，一雙眼睛裏，淚水卻是在裏麵打轉，古雪曼經曆的這些苦難，他們都是有目共睹的，誰都知道古雪曼委屈，可她委屈，她又向誰說去？
這一刻，古雪曼徹底的暴發了，她要告訴每一個人，她所受的苦。
轉過身麵對著所有人，古雪曼雙眼中的淚水，嘩的一下便是流了出來，一邊哭，古雪曼一邊對著眾人叫道：“我古雪曼在將軍府，住的小別院，跟丫環下人住的地方一樣，我忍了，我古雪曼平時受盡冷言冷語，每頓吃青菜豆腐，我也忍了，我嫁給一個病秧的皇子，別人都笑我要守活寡，我也忍了，可我都忍了，最後得到什麽？是別人想把我往死裏整，我做錯什麽了？我做錯什麽？”
“好了，知道你委屈，行了吧！說案子，說案子，有勳王府吐去，別在這兒吐，朕不想聽你吐這些苦水。”
老皇帝皺著一張臉，給古雪曼吼了下去。
古雪曼伸手一把將淚水擦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向老皇帝行了一禮，歉道：“皇上，剛才雪曼有些崩潰了，是雪曼不對。”
“說吧！到底怎麽回事兒。”
“皇上，早朝的時候，雪曼便是向皇上說過，方黎並非是死於非命，而是有人蓄意謀殺，方黎是死於縮陽，這一點絕對不假，就在之前，我去將軍府找了這麽多下人，方黎出事那天，這裏跪著的下人們，有些看到了事情的整個經過。”
古雪曼說著，便是伸手指向身後跪著的一百多名下人和丫環。
一眾人又將目光投向這一百多人，老皇帝瞟了一眼滿臉堅決的這一百多人，質問道：“到底怎麽回事兒？方黎是怎麽死的？”
“皇上，方黎早已與將軍府中的丫環蓮兒相愛，那日，方黎便是去將軍府找的蓮兒，兩人在別院的柴房之中歡好，結果，正當興奮之時，李芳芳手持著銀針，悄悄走向方黎，從他的股後，將銀針插入，方黎精氣逆流，當場縮陽暴亡。”
“這……”
一眾人聽到這個真相，驚得目瞪口呆。
如此驚人的真相，誰又能相信？李芳芳從小在國公府長大，詩書禮樂學的樣樣精通，絕對的大家閨秀，她如何會做出這種事？
李國公第一個不相信，站出來質問古雪曼：“我妹妹怎會做出這等惡毒的事情？你在誣蔑她，她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
“國公大人，我一人所說，自然大家不會相信，國公大人何不聽聽看，這一百多鐵證是怎麽說的。”
古雪曼說著，將目光投向了跪在她身後的一百多人。
這一百多人，立馬一人一句，七嘴八舌的將那天所發生的經過，一字不漏，細細的全部都給說了出來。
一百多人愣是說了半柱香時間，方才將整個事情的所有細節，全部說完，等他們說完以後，李國公傻在了原地，當場啞口無言。
古雪曼又接過眾人的話頭，向老皇帝秉道：“皇上，方黎之死如今已真相大白，李芳芳殺死方黎的目的很簡單。”
“是何目的？”
“嫁禍古家麟，牽連古雪曼，她要除掉我們兩個庶出的姐弟。”
古雪曼一語道破李芳芳惡毒的詭計，老皇帝的臉越皺越深，古岩則是站在那裏，一雙虎目不爭氣的掉下傷心的眼淚。
古雪曼卻不願就此作罷，而是繼續道：“皇上，現在方黎之死已經查明了真相，但還有一個疑點，我不明白。”
“說，全部說出來。”
“那就是，方海方大人多次趁古將軍不在的時候，進將軍府與李芳芳幽會，兩人私通，按理說，這兩人私底下的關係應該很好，可李芳芳為何會殺方海的兒子，而方海又為何絲毫不為所動，反而協助李芳芳誣陷我和家麟？”
古雪曼這話說到了關鍵的地方。
這個疑點，的確是本案之中最大的疑點，不僅是古雪曼想不通，就連老皇帝和在場的所有人，皆是想不通的抓起了腦袋。
老皇帝走上前去，猛的踹了一腳跪在地上的方海，曆喝道：“說，這到底怎麽回事兒？”
“皇上，臣冤枉啊！臣絕對沒有與將軍夫人私通，更不會眼睜睜的看著親生兒子被殺不管，臣之所以做這些，隻想替兒子討回個公道，臣也不知道殺臣兒子的不是古雪曼，而是另有其人啊！皇上明察……”
方海跪在地上喊冤，哭的聲淚俱下。
他這話一說出來，倒是把所有的罪責，全部推到了李芳芳的頭上，與他一點兒關係都沒有，聽起來，他更像是一個受害者，一個蒙冤者。
老皇帝將目光投向古雪曼，低聲歎道：“你是自審自查，你來審吧！朕現在隻想聽案子的真相。”
“各位，大家幫我想想，到底是為什麽，如果誰想出來了，我讓他加入古三軍，成為醫理樓的一員。”
古雪曼不是想不到，而是她不願去說自己心中想到的可能，因為這可能性，對死去的方黎很不公平，所以，古雪曼將問題拋給了大家，希望人群中能有個聰明人，能夠站出來，替她把這可能性說出來。
就在所有人都冥思苦想，麵麵相覷的時候。
人群中，一個滿臉陰沉的十二三歲小女孩兒，卻是擠開人群，走上前來，向老皇帝秉道：“皇上，我知道是為什麽。”
“你……你是方馨？”
老皇帝看著上前來回話的這個小女孩兒，她傻了眼了。
因為，這上前來的小女孩兒，不是別人，竟然是方海的親生女兒方馨，蒼天啊！一眾人個個看傻了，難不成，這天底下還有女兒上前來指證父親的事兒？這恐怕是傻子才會做的事兒吧？
可看方馨這小丫頭，充滿了靈氣，她不像是傻子啊！
古雪曼的眉頭皺了起來，和這方馨打過交道，她深知這個小女孩兒幼稚的外表下，藏著一顆恐怖的心，她想知道，方馨到底想上來說些什麽。
方馨禮貌的向老皇帝點頭，回道：“皇上，我哥哥方黎，其實並不是我父親的親生兒子，我真正的親生哥哥，從生下來就是死胎，當時，父親生怕我現在的母親傷心，所以便是從別處抱來了一個兒子，頂替死去的哥哥。”
“所以，方黎被殺，方海才無動於終是吧？”
“正是如此，而且，我還要告訴皇上，我也不是我現在的母親所親生，我的母親另有其人。”
方馨一語驚起千層浪。
她的話音剛落，人群中立馬暴發起驚人的呼聲，眾人皆是驚訝的看向方馨，這個自己上前來承認自己不是方海正夫人所生的方馨。
老皇帝皺著眉頭，疑惑道：“那你是何人所生？”
“皇上，這個女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老皇帝疑惑不解了，他突然感覺，這個案子越牽扯越複雜。
方馨點點頭，伸手指向那邊散亂著頭發座在地上的李芳芳，冷道：“我的親生母親是她。”
“天啊！這怎麽可能？”
一眾人齊齊驚呼。
蒼天，古雪曼都給驚的目瞪口呆，原來方馨是李芳芳所生，而方黎不過是抱來的，與方海毫無血緣關係。
老皇帝驚了一陣，他收起驚訝，靜靜的盯著方馨，問道：“你上來告訴我們這些，到底是因為什麽？難道你不想救你的親生父母嗎？你完全用不著出來做證吧？”
“皇上，方馨之所以出來說這些，是為了告訴每一個人，李國公慣養出來的妹妹，從小嬌生慣養，至使她長大之後，變成了一個傲慢任性，不容異己，紅杏出牆，還勾引男人的賤婦，她不配做方馨的母親，方馨以這種母親為恥辱。”
“小丫頭，你不簡單啊！”
老皇帝虛咪起眼睛，瞪著方馨，嘴中喃喃的吐出這句話。
方馨的成熟，與她的表麵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老皇帝都不知道，方馨的童年到底遭遇了些什麽，但是有一點老皇帝可以肯定，那就是，這個女孩兒，長大之後，定能闖出一番名聲，弄得天下大亂。
這是老皇帝此時此刻，對方馨唯一的感覺。
方馨向老皇帝行了一禮，平靜道：“謝皇上誇獎，方馨不敢當，皇上，方黎死的事情，全是李芳芳一手策劃，要誣陷古雪曼與古家麟的，我父親隻是屈服在她的淫威之下，所以迫不得以才伸出援手相助，所以，按照出洛帝國律法，李芳芳將處以級刑，而我父親則隻會受杖刑，然後罷官遣反回鄉，永世不再錄用。”
“哼！小小年紀，竟然將出洛帝國律法精通到如此程度，朕要是有一個像你這樣的女兒，朕不知道得有多開心呢！”
“皇上，您現在不是有一個這樣的女兒了嗎？”
方馨一語雙關，她這話裏含沙射影的是古雪曼。
老皇帝聽到這兒，他樂的嗬嗬苦笑出聲，瞪著古雪曼笑道：“是啊！她雖是比不上你，整個是鬼靈精，但要論起手段，資質，能力，她倒不會比你差，好，今日你的出采表現，深得朕心，朕決定，收你做義女，賜號封靈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