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四十九章、不自量力

慕容子月說這句話的時候,夜玉寒感覺到了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殺氣,他伸手摸了摸鼻子,道:“到底是什麽人要殺你?”到底是怎麽樣的仇恨,才是想要去北海宮請人出手。

“還能夠是誰,我的好姐姐,慕容清瑤唄。”慕容子月無所謂的說了一句,而後是將手中的令牌重新的放回到了那個黑衣人的身上,又是撇撇嘴,道:“隻是今後的日子怕是要不太平了。”

“沒事,我會保護你。”

“得了吧,你先把銀子還了再說。”慕容子月說著,便是轉身朝著客棧的方向走去,而夜玉寒無奈,也隻有跟在她的身後,卻是在想,慕容清瑤到底是誰。

“月兒,慕容清瑤是誰?”

“我不是說了,是我的好姐姐。”

“既然是你的好姐姐,為什麽要買凶殺你。”

慕容子月突然是頓住了腳步,轉頭看著夜玉寒,嘴角竟然是勾出了一抹笑容,道:“都是男人惹的禍啊。”

東風城人人都知道,慕容家有兩個極品小姐,一個是懦弱無能卻是霸占了慕容家嫡女的身份的慕容子月,一個是聰明漂亮卻奈何隻是慕容家的庶女的慕容清瑤,其母還是一個從青樓裏麵出來的人。

慕容子月雖然是樣樣不好,琴棋書畫也是比不過慕容清瑤,可是慕容子月的命卻是比慕容清瑤好多了,身為護國公嫡女的女兒也就是罷了,還是慕容家的嫡女。

都說她出生的那一天,天降異樣,當時的皇帝更加是高興的將她賜給了太子為太子妃,她在出生後的第二個時辰,除了慕容家嫡女,又是多了一份榮耀,那就是東風國未來的太子妃。

那太子妃的名頭也不知道是替她惹來了多少的風言風語,還有人當麵諷刺她一隻麻雀罷了,也想飛上枝頭變鳳凰,對此,年幼的慕容子月並不知道是什麽意思,想到母親對她的教誨,說她時未來的太子妃,對人要溫和有禮,她隻是笑笑,卻是從那之後傳出了慕容家嫡女是傻子的笑話。

她從來是沒有見到過風嘯齊的真人,隻是在畫像上麵見到過,隻因為她是未來的太子妃,在嫁給風嘯齊之前,是不能夠同風嘯齊相見的。不過她同風嘯齊沒見過,慕容清瑤卻是天天跟風嘯齊一塊兒出入,有的時候還來到她麵前炫耀,說風嘯齊喜歡的事她慕容清瑤,而不是慕容子月。

麵對庶姐的諷刺,慕容子月依舊是笑笑,對於她來說,嫁給風嘯齊為太子妃不過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罷了。

不過她雖然是蠢,卻也是生了一副好的容貌,還有好的生世在,她其實是跟風嘯齊見過一麵,在那一年的宮廷宴會上,雖然隻是遠遠的一眼,可是她知道,那就是她以後要嫁的男人,因為……除了風嘯齊,誰人敢在皇宮之中穿蟒袍,她跟風嘯齊不過是一眼相望罷了,卻是被她庶姐以為是在眉目傳情,心裏嫉妒的不得了。

便是有了後麵的下藥之事,而後又是對她慕容嘲熱諷,在她離開慕容家之後還派來了殺手,如今得知她要回去了,竟然還買通了北海宮的殺手。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兒得罪了慕容清瑤,竟然是能夠讓慕容清瑤那樣的痛恨自己,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就不行,慕容清瑤真的能夠把自己怎麽樣,若是以前的慕容子月慕容清瑤或許是真的能夠殺了她,可是如今的慕容子月,已經不是當初的慕容子月了。

她還記得十歲的時候,慕容子月同慕容清瑤一塊兒在慕容家後院的荷花池邊上玩,不過是因為侍女的一句:“三小姐是未來的太子妃,不可以舉止那麽不端莊。”便是被慕容清瑤使詐推下了荷花池,要不是慕容子月命大,怕已經是一命嗚呼了。

夜玉寒隻是慕容慕容的聽著慕容子月的話,許久之後才是道:“所以你恨慕容清瑤?”

“為何不恨?”慕容子月並沒有回答夜玉寒的問題,反而是反問了他另外一個問題。

“對於什麽太子妃的位置,我根本就是一點兒都不在乎,她若是想要就拿去好了,隻是她竟然是不顧姐妹的情分,三番兩次的陷害我,還想要殺了我,對於我的仇人,我可是沒有那麽好的度量,不去追究。”慕容子月說著,又是笑了笑,那笑容裏麵卻是充滿了算計。

“月兒,你的手不應該占有鮮血。”

“可是若是沒有鮮血,如何成長,夜玉寒,你不知道我的家人,所以你不知道他們對我的傷害有多大。”

慕容子月隻是喃喃了一句,而後便是看著夜玉寒的肩膀沉沉的睡了過去。

五年前,慕容家。

今日的慕容家後院的一處院子裏麵圍了很多丫鬟仆人,而那些丫鬟仆人中間卻是有那麽一個人一直是低著自己的腦袋,她不敢去看院子裏麵那一具血淋淋的屍體,那是她從小玩到大的好姐妹的屍體。

“乳兒身為三小姐的侍女,竟然是沒有好好照顧三小姐,杖殺算是輕的了。”在上方,有個婦人開口了,婦人一身的綾羅綢緞,看起來好不富貴,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慕容家的當家主母,可是慕容子月知道,那個人不過他爹爹的妾室罷了,卻是鳩占鵲巢。

慕容子月又是苦笑一聲,而後是慢慢的走出了院子,她知道,她二姨娘是想要借乳兒的事情告訴她,這個後院是她的天下,她若是乖乖聽話,就能夠無憂,若是不能,就是下一個乳兒。

慕容子月是被那一個噩夢給嚇醒的,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天亮了,而她卻是靠在夜玉寒的肩膀上,他們竟然是在房頂上呆了整整的一夜。

“醒了?”夜玉寒得聲音有點兒沙啞。

慕容子月點點頭,並不說話。

“昨晚是做噩夢了?”

慕容子月再一次的點點頭,依舊是不說話。

“噩夢都是源於內心的,你不要想那麽多,不要再去想以前的事情,便是不會再做噩夢了。”

聞言,慕容子月又是笑笑,隻是這一次卻是開口說話了,她說:“我也想不去想那些事情,可是,夜玉寒,我辦不到。”這些年那些事情就像是放電影一樣,從她的腦海裏一遍遍的閃過,她也是告訴過自己,說:那都是以前的慕容子月經曆的事情,不管你的事情,你不用去想。可是根本就是沒有用,不管她怎麽安慰自己,那些東西都是會在她的腦海裏麵出現。

漸漸的,她也是麻痹了。

“月兒,以後讓我來照顧你好不好。”夜玉寒突然是說了一句,然而慕容子月卻是笑笑,說道:“夜玉寒,我不需要任何人的照顧,包括你。”

她不是一個羸弱的女子所以不會依賴於任何人,在她眼裏,她的人生需要自己做主。

夜玉寒動動嘴,似乎還想要說什麽,卻是聽見身後傳來一個讓他討厭的不得了的聲音。

“小月,吃飯了。”是上官飛舞的聲音。

慕容子月點點頭。起身,看著上官飛舞,突然道:“胳膊好些了嗎?”

“已經是好了,”上官飛舞一邊說著還一邊甩著自己的手臂,示意她的手臂真的是沒有事情了之後又是笑了笑,道:“我已經讓萬山飛把馬車準備好了,吃完早飯我們就是可以啟程了。”

原本是走到樓梯間的慕容子月聞言,停下了腳步,回頭道:“還是上官最了解我。”知道她在經曆了昨晚的事情之後,會更加的想要快點兒回到慕容家,她要跟慕容家的那些人麵對麵的過招,她要告訴那些人,她並不是什麽好惹的人,而後,她又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樣,繼續說:“上官,謝謝你。”

聞言,上官飛舞笑了笑,待慕容子月的身影消失了之後才是看向夜玉寒,一臉的挑釁,而夜玉寒卻是一臉的嫌棄的看著上官飛舞,嘴巴微微蠕動,吐出了三個字:“馬屁精。”

“那也比你好,賠錢貨。”

上官飛舞也是毫不客氣的吐出了一句話,而後是滿意的看著夜玉寒因為憤怒而變得有一些扭曲的臉,笑了笑,想要跟他鬥嘴,他可是從小就沒有怕過誰。

“馬屁精。”

“賠錢貨。”

兩個人又是相互的望了一眼。而後是將頭扭轉到了一邊,誰也不看誰,當被自己的娘親派來催促夜玉寒跟上官飛舞快點兒下去吃飯的慕容星拿著一個包子到樓頂上的時候,便是看見了這樣一副場麵:兩個男人將頭撇向一邊,誰也不看誰,仿佛對方欠了他多少銀子沒有還一樣。

慕容星看著兩個人,愣了很久之後,才是慢悠悠的說道:“上官叔叔,夜叔叔,娘親說你們要是在不下去吃飯,怕是隻有米湯了。”慕容星說完,還大口咬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包子,繼續說到:“還有啊,上官叔叔,娘親讓你下去結賬。”

聽著慕容星的話的夜玉寒眼珠子微微的一轉,慕容哼一聲道:“你的確不是賠錢貨,不過是傳說中的搖錢樹罷了。”

“那也比你是賠錢貨的好。”

聽著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爭吵,慕容星鬆鬆肩,表示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