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36章、斷案如神①

第二天,平泉縣四處都在議論風月樓昨晚被襲擊的事情,然而風月樓的掌櫃卻是一臉的淡然,仿佛是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仿佛人們口中議論的風月樓跟他的風月樓不是一家的一樣,既然被害人都是那麽的淡然,而作為始作俑者的慕容子月是更加的淡然了,照樣是吃的好喝的好睡得好,沒事的時候還能夠去街上買點兒首飾,對於昨晚的事情,風月樓那邊根本就是心知肚明,不過……人家不開口說話,她又是何必要開口去自討沒趣。

慕容子月又是笑笑,而後是轉身進入一旁的巷子,看了一眼巷子裏麵並沒有其他的人,方才是停住了,道:“跟著我這麽久也不嫌累,有什麽話出來說。”

原本是隻有慕容子月一個人的巷子,在慕容子月的話剛剛是落地的時候,巷子裏麵竟然是多出來了一個人,那人一聲的紅黑相間的衣裳,衣裳的領口處還繡著一些不知名的花草,頭上以玉冠束著頭發,腰間一把長劍,遠遠的看過去竟是有點兒話中走出來的人一樣,如果,他臉上沒有那個麵具的話。

慕容子月看著那個朝自己緩緩走過來的人,道:“想不到你也是會跟蹤人。”

“如何是不會。”

慕容子月瞪了那個人一眼,並不想跟他在這些事情上多做停留,臉色微微一變,便是問道:“說吧,找我何事?”

“你這小野貓可真的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來是想要告訴你,與其是主動出擊,不如坐以待斃。”

坐以待斃?

慕容子月的眉頭皺起,卻又是聽見他繼續說:“你是一個聰明的人,這不僅僅是你一個人的看法,還是蘇溪新木的看法。你主動出擊,他們會覺得你沒有證據,你反而是變得被動了,而你若是坐以待斃,他們會聰明反被聰明誤,以為你是掌握了什麽,隻要他們自亂陣腳,你就能夠掌握時機。”

慕容子月點點頭,他說的的確是不錯。

“好了,話我可是告訴你了,做與不做可是你的事情,我先走了。”

來無影去無蹤的,慕容子月也是瑤瑤腦袋,這個人總是給她一種似曾相識卻又是不知道在什麽地方見過的感覺。

慕容子月從小巷子裏麵出來,抬頭看了一眼天空,藍天白雲的,可真的是一個好日子,慕容子月又是看了一眼風月樓的方向,嘴角又是一抹的笑容,那笑容裏麵充滿了算計。

轉眼又是一天的時日,慕容子月也算是聽取了那個神秘人的話,這一天她什麽都沒有做,沒有去走訪調查,隻是在客棧的樓上讓人搭了一個貴妃椅,閑來無事的時候看看書,倒也是人生的樂趣。

然而她的淡然還沒有引來風月樓那邊的動靜,便是先把上官飛舞給引來了,彼時的上官飛舞,一身明黃色的服飾,背光而站,將慕容子月的陽光生生的給擋住了一大半,眼前突然一黑的慕容子月下意識的抬頭,便是看見上官飛舞那恨鐵不成鋼的眼神。

“你是查到了什麽?”這一次上官飛舞的聲音不再透著什麽痞痞的氣息,反而是透著一點兒的盛氣淩人。

生長在皇宮的人,與生俱來的盛氣淩人,如今也算是爆發出來了。

“並沒有。”

“沒有你還在這兒這麽淡然的曬太陽,隻有五天時間了你知道嗎?”他看起來似乎是生氣了,說話的聲音也是大了起來,慕容子月差點兒是沒有被他那一聲給嚇得一個靈魂出竅。

果然啊,一個人受慣了另外一個人的溫柔,當那個人突然一下子暴躁了,自然是有那麽一些受不了的。

“上官,不用那麽著急,一切總歸是有解決的辦法的。”說完,便是將自己手中的書往臉上子遮,正是打算繼續睡覺的事情,卻是被上官飛舞將書給扔到了一邊。

“慕容子月,你……”他一腔的怒火,可是對上那個人卻是不知道應該說什麽才好,隻得咽了下去,負氣離開。

慕容子月看著上官飛舞離開的方向,笑了笑,何必是要那麽的著急呢,她自然是有自己的決策。

一晃幾日時間,再過兩天的時間便是慕容子月同郡守大人約定的七天之期了,而這幾天中,慕容子月可以說是吃了睡睡了吃,過的好不愜意,上官飛舞勸過他很多次,可是每次都是徒勞無功。

漸漸地,上官飛舞也不勸了,隻是將自己的手下全部的給散播了出去,他想要為慕容子月找到證明她沒有罪的證據。

慕容子月看著這一切,隻覺得好笑,繼續轉身睡覺。

“上官。”這一天,上官飛舞剛剛是從外麵回來,便是被慕容子月開口叫住了,上官飛舞回頭,便是看見倚在門口地慕容子月。

這幾天慕容子月同他一直是出於慕容戰的狀態,兩個人是誰也不理誰,如今慕容子月突然叫住他,他倒是有一些意外。

“今晚跟我去一個地方吧。”慕容子月不等他回答,便又是說了一句。

上官飛舞本來是想要拒絕的,卻是下意識的點點頭,他已經習慣了對她言聽計從了。

“今晚亥時,我在義莊等你。”

慕容子月說完,便是轉身進屋了。

上官飛舞看著那緊閉的房門,又是笑了笑,卻是什麽話都沒有說,也是轉身進了自己的房間,而回到房間的慕容子月卻是笑笑,看著對麵的風月樓。

她倒是想要看看,那蘇溪新木如何是能夠鬥得過自己。

“蘇溪新木,我同你之間的較量,才剛剛開始。”

時光反轉一個時辰之前,慕容子月本來是閑來無事在房間中剪弄店小二送上來的花盆,卻是抬頭無意間看見對麵風月樓那一扇打開的窗戶突然是關上了,她不明所以,正是想要細看的時候,卻又是看見風月樓的掌櫃匆匆忙忙的離開了風月樓,她心生疑惑,卻是沒有跟上去,隻是看著掌櫃去的方向久久的愣神不誤。

那是義莊的方向。

“咚咚咚……”門外突然是傳來了陣陣的敲門聲,慕容子月隻是微微一愣,便是放下手中的剪刀,問:“是誰?”

“主子,是我,萬山飛。”門外傳來六個字,讓慕容子月原本是一顆懸著的心也是突然的放鬆了下來。

她走過去,將房門打開,迎麵而來的是萬山飛壯闊的身影,萬山飛看起來似乎是有點兒狼狽,身上的衣服也是有很多處被撕破了,她想要問什麽,卻是如鯁在喉,根本就是不能夠開口,兩個人沉默了許久,慕容子月才是將萬山飛請進了屋子。

她給萬山飛倒了一杯茶,才是問:“怎麽樣了?查到了什麽。”

“主子果然是蘭心慧智。”萬山飛喝了一口茶,緩解了一下自己混身已經是緊繃的肌肉,才是繼續說道:“跟主子說的一點兒都沒有錯,那蘇溪新木不是平泉縣的人,他的家在臨縣,家中還有一個生了重病的母親。”

“生了重病的母親?”慕容子月眉頭微微皺起,她似乎是想明白了什麽,又是連忙問:“他母親的病嚴重嗎?”

“說不出是嚴重還是不嚴重,就像是瘋病一樣,一會兒清醒一會兒糊塗的,我問過曾給她看病的大夫,他們大多是搖搖頭,剩下的人大多是不願意說。”

慕容子月的眉頭皺的更加的深了,許久之後才是說:“你去把她接到客棧來,記得留書提醒蘇溪新木他母親的去處。”蘇溪新木,你想要跟我鬥,我就讓你後院失火。

萬山飛微微愣了愣,也是同意了,卻也是問:“主子……是想要用蘇溪新木的母親來逼他現身。”

慕容子月並沒有否認,笑著說道:“自然是這樣,我既然是不能夠引他現身,我依然是得讓他母親來引他出來。”

無毒不丈夫,她……自然是要比丈夫還要毒上一分。

慕容子月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透過銅鏡仔細的打量著房間裏麵的一切,仿佛這個房間不是她住了幾天而是一個陌生的地方一樣。

突然,她的視線停留在了房間中的一盆植株身上,那一盆植株是今早店小二同自己剛剛修剪的植株是一塊兒的,來的時候她並沒有發現什麽不妥,如今……卻是發現那東西有點兒詭異。

慕容子月走到那盆植株麵前,植株的花開的正好,粉色的花瓣是呈心形的,花蕊是紅色的,據店小二說,這是夾竹桃,慕容子月微微一愣,伸手去摘了一朵花瓣,放在鼻尖輕輕的聞著花瓣的香味。

好一個店小二,竟然是在背後跟她玩陰的。

這哪兒是夾竹桃,分明就是曼陀羅,曼陀羅產自西域,其樣子跟夾竹桃差不多,隻是夾竹桃的花粉最多是讓人過敏,而這曼陀羅的花粉卻是能夠讓人去見閻王。

所以才會有曼陀羅花開黃泉路的傳說,因為黃泉路是連接這閻王的,而曼陀羅是指引人們去見閻王的花。

若是一般的人,聞多了曼陀羅的花香會陷入幻覺之中,可是這慕容子月雖然是懦弱,身子骨也不好,也因為這個從小都是泡著藥長大的,這點兒曼陀羅,還不能夠要了她的性命,這或許就是因禍得福吧。

慕容子月連忙是將窗戶打開,又是跑下了樓去,她倒是想要看看那店小二是何方神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