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八章、賣身還債尤須三年

睡夢中的慕容子月隻覺得自己額頭突然是癢癢的,伸手想要去抓,卻是什麽都沒有抓到,嘀咕一句,翻身繼續睡。

而躲過一劫的某個人長舒了一口氣,還好自己跑得快,不然就要被那個女人給抓的毀容了。

夜玉寒從慕容子月的窗戶前直接是跳到了院子裏麵,誰知自己剛剛是落地,便是聽見背後傳來一聲慕容哼,接著是一道熟悉的聲音。

“夜公子果然是不簡單。”

夜玉寒回頭,背著月光,他看見了在自己身後出聲的人,是萬山飛。

“夜公子明明傷勢已經是好了,又何必是要賴在這兒不走?”

夜玉寒雙手一攤,道:“欠著錢呢,跑不掉。”

“你武功不差,你想要離開誰能夠攔得住你?”萬山飛將手中的寶刀握好,似乎隻要是發現了夜玉寒有什麽不對勁的,他的寶刀即刻出鞘,讓夜玉寒身首異處。他又是打量了一眼夜玉寒,月光下的夜玉寒,就算是背著月光,他也是能夠看見他身上衣袍的紋路,繼續道:“一個能夠穿月光錦所縫製的衣裳,是缺錢的人麽?”

被人說穿了的夜玉寒低下了腦袋,是他失策了,有些事情瞞瞞慕容子月還行,如何是能夠瞞得住眼前這個跑江湖的人?

“我不管你是什麽人,你若是要傷害主子,我奉勸你趁早打消這個主意。”萬山飛說完,便是轉身,又是在過連結後院跟前院的門的時候,微微頓住了腳步,道:“我不會把今晚看見的事情告訴主子,而你,夜最好不要傷害主子。”

這一次夜玉寒並沒有說話,看著萬山飛消失在自己視線中,他又是抬頭看了一眼天,不得不說,慕容子月那個貪財鬼找到了一個忠心耿耿的手下。

第二日一大早的,慕容子月便是發現了一件事情……

“夜玉寒,怎麽感覺你的衣服換了一個料子一樣,沒有以前的白了。”

原本是在吃飯的慕容子月抬頭,正好是看見夜玉寒從樓上下來,問了一聲。

話剛剛是落地,萬山飛也是條件性的跟後麵看了一眼,以前的月光錦已經是換了下來,換成了很普通的綢緞,盡管是這樣,也擋不住他身上的富貴之氣。

這樣的一個男人,留在慕容子月身邊到底是有什麽目的?

夜玉寒笑笑,走到桌前,還沒來得及挨著板凳,便是聽見慕容子月悶聲悶氣道:“有錢買新衣服,沒錢還債,夜玉寒,你個拖債王。”

一邊的慕容星聽見自己老娘這麽一句話,也是忍不住了,放下手中的筷子,扭頭看著夜玉寒,“叔叔,你欠了多少銀子趕快還上吧,天天聽娘親嘮叨,我耳朵都快起老繭了。”

而慕容星的話剛剛是出口,便是感覺自己旁邊一陣殺氣騰騰,不用扭頭也知道是誰的眼神那麽恐怖了。

夜玉寒卻是跟慕容星對視一眼,雙手一攤,示意自己是有錢沒有,有命可惜慕容子月不要,“這衣服並不值錢,可是叔叔欠你娘親很多銀子啊。”

“又多多?”

“賣身還債尤須三年。”

“叔叔,你真可憐。沒銀子就夠可憐了,還被娘親給嫌棄了。”

慕容子月從頭到尾都慕容眼看著那一大一小的在哪兒唱戲,中途並不吭聲,等到他們演完了,才是笑笑,用筷子插起一個饅頭,慢悠悠的道:“怎麽不繼續演戲了?演啊。”慕容星這個小鬼頭,不要以為她沒有看見剛剛慕容星衝著夜玉寒使的那個眼神。

她是二十一世紀的人類好不好,是看過無數苦情劇狗血劇外加眾多的肥皂劇的人好不好。

這點兒小把戲,何嚐瞞得過她。

被慕容子月無情拆穿的兩個人,都是低下了腦袋,猶如做錯了事情的孩子一樣。

慕容子月最見不得的便是誰在自己麵前垂頭喪氣的樣子了,放下手中的饅頭,“慕容星差個教武功的師傅,夜玉寒,一個月十兩銀子幹不幹?”

某人大喜:“幹!”

慕容星隨後是對夜玉寒拋了一個“信我的沒錯”的眼神,伸手拿起桌上的唯一的一個肉包子,笑著道:“娘親,我吃飽了,我去喂小狼。”

後者反問:“小狼是誰?”

“小狼就是雪狼之王。”

“那個不是小白嗎?”

“我新給他取的名字,好聽吧?”

“好聽……不過……慕容星,你把我的肉包子拿走幹嘛?”

隻是早已經是走遠了的慕容星是聽不見慕容子月的咆哮的聲音了。

沒了肉包子的慕容子月就跟一泄了氣的氣球一樣,軟噠噠的坐在哪兒,看著桌上的饅頭,是怎麽樣也是提不起來自己的興趣的,將手中饅頭一扔,抱怨道:“什麽破店,就一個肉包子,還被小白給搶先了。”

接下來的慕容子月成功的上演了一幕沒肉吃心裏很不爽的戲,弄的夜玉寒跟萬山飛相互對視一眼之後,選擇了……我不認識她。

“聽說隔壁村子一夜之間被人給血洗了。”

“是啊,沒一個活口,歹徒可真的是狠心啊。”

“聽說是二郎山上麵的那一窩土匪做的。縣太爺已經是貼出了告示,誰能捉拿下那一窩土匪,搶白兩白銀。”

“哎,談何容易啊,那一窩土匪窩在二郎山那麽多年了,縣太爺派人繳了那麽多年也沒有任何結果,可憐了那一村老小。”

慕容子月聽著隔壁桌子上麵的議論聲,手中筷子也是被她給折斷了,隨後是聽見她的一句:“那麽多土匪一百兩白銀就給打發了,這縣太爺可真的是夠窮的。”

一旁的某個人點頭表示讚同慕容子月的話,又說:“你這句話說的沒錯,不僅僅是這個縣太爺窮,整個縣都是那麽的窮,聽聞東風國三十六個郡,五十八個縣,這個縣年年奪得第一窮縣之稱,其實這也不能夠怪他們,這個縣多土匪盜賊,百姓的那麽一點兒東西,不僅僅是要交國家的那一份稅收,還要給附近土匪盜賊交一份求平安,久而久之的,也就窮了。”

聞言,慕容子月白了一眼夜玉寒,咬咬牙,又是放下手中那一雙被自己折斷了的筷子,“一百兩就一百兩吧,總比沒有的好。”這是她如今唯一能夠暗衛自己的事情了。

本來還以為能夠拿到一大筆的賞錢的,沒想到就隻有白兩,還是銀子,而不是黃金。

這一筆買賣自己是虧大發了。

“萬山飛,你去把那些人送到縣衙,記得回來的時候把銀票交上來,我去山頭轉轉,看看能不能夠再捉一些土匪回來,也好多點兒賞錢。”

夜玉寒不說話,這個慕容子月明明是聽了他的話之後,想要幫附近的人解決匪賊之禍,卻是偏偏擺出一副:我是為了錢的樣子。

真不知道應該拿她怎麽辦才好。

反倒是萬山飛問:“主子,你一個人行嗎?”

“不,我不是一個人。”她伸手指著夜玉寒,“這個吃白飯的跟我一塊兒去,出了事他擋著,我就能夠跑回來。”

夜玉寒:“……”

萬山飛:“……”

慕容子月已經是氣喘籲籲了,抬頭卻看見走在自己麵前的某個人就像是什麽事情也沒有一樣,她不禁是有些汗顏,這麽高的山,那個男人走的卻是如履平地一般。

讓她這個一爬山就能累的隻剩下半條命的人怎麽活?

她再也是忍不住的以手撐著一棵樹,道:“不行了不行了,我走不動了走不動了。”

夜玉寒無奈,隻得停下步伐,回頭看了一眼靠著樹幹的某個人,眼裏突然是閃過一抹惡毒,下一秒便是拔劍朝著慕容子月飛過去了。

“啊……夜玉寒,你要謀殺救命恩人,恩將仇報啊。”慕容子月一見一把明晃晃的寶劍朝自己飛過來,連忙是閉眼嗷嗷大叫。

不過夜玉寒的寶劍卻是從她脖頸間穿過,隻是一下便是收回了劍,她伸手摸摸自己的腦袋,還在自己的脖子上麵,又是看見一個東西從自己麵前落下。

是蛇。

黑白相間的,劇毒。

慕容子月鬆了一口氣,原來夜玉寒不是要殺她,是要殺那條會威脅到她生命的毒蛇。

原來……她錯怪夜玉寒了。

“我可不會殺一個隻會大吼大叫的女人。”收起劍的某個人,毫不客氣的吐出了一句話。

慕容子月:“……”見鬼,她剛剛竟然是會對他感恩戴德的。

慕容子月決定不再理會他,蹲下身子看著被夜玉寒一劍劈成了兩半的蛇,也不知道是從哪兒拿出來了一個手套待在自己手上,又是拿出一些銀針,她……竟然是把那條蛇的肚子給剖開了。

“喂,你幹什麽呢?”

“別鬧,這種毒蛇我還是第一次見,取點兒東西幫我賺錢。”

夜玉寒:“……”

這個女人……怎麽隨時隨地想的都隻有一個字——錢。

隻見慕容子月將那蛇給解剖了,用銀針從蛇肚子裏麵挑出了這苦膽,扔給了夜玉寒,說:“這個可是好寶貝,給你補補身子。”

夜玉寒這一次很聽話的把苦膽給吃下去了。

慕容子月又是對著那條死了的蛇不知道是搗鼓了多久,才是收回了自己的魔抓,將手中銀針收好,又是將那一雙早已經是染成了淡紅色的手套給扯下來,道:“下山找個人試試蛇毒,看看這蛇毒厲不厲害。”

一旁的某個人一聽這話,沒緣由的跟後退了幾步,他不想成為試驗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