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四十九章 毫不猶豫
啥?林青蓮眨巴著眼睛,然後,“啊!我忘記了!”然後轉身飛奔回到被忽略已久的柳無心身邊。搭上他的脈搏,為他把脈,而後顯然鬆了口氣的歎道:“幸好施針的時間還沒有過。”
至此,百裏誌霖突然有種感覺。將無心交給那個高山族的丫頭,其實是跟交給淩筱雨一樣危險的。尤其是當兩個天兵撞在一起的時候。所以……
“我們先回去!”他毫不猶豫拉過淩筱雨,而後不顧她的抗議掙紮直接拖走。隻在臨出門前,回頭交代聞利華,“看著那丫頭救人。”
心有戚戚焉的聞利華,又豈會不懂他話中的意思,於是會意頷首。
倒是林青蓮,“他那話是什麽意思?”她挑眉,“是不相信我嗎?”
這丫頭,其實並不笨,就是迷糊了些。
聞利華笑著,安撫她,“沒有的事。百裏兄的意思,隻是讓我盡力協助你提供你需要的東西方便你救人而已。”
對於他的這番解釋,百裏誌霖不置可否。
反正他的責任就隻是帶開懷裏這掙紮不休的小女人,免得她又無心闖大禍的把事情給搞砸了。
淩筱雨覺得很冤,事情會變成什麽樣根本不是她能控製的,又不是她想把事情搞砸。然而在百裏誌霖這個霸王麵前,她根本連上訴的機會都沒有,直接的,就被扛走了。
“淩姑娘沒事吧?”林青蓮憂心忡忡著。
“當然!”聞利華含笑安慰。
幕然回首,林青蓮卻在他眼中捕捉到了一閃而逝的苦澀,心微微的一陣抽痛。
為什麽?
她伸手貼向心扉,不懂這是什麽樣的感覺?!隻知道,從這一天開始,她變得有些奇怪。
卻不知她很快就會明白,愛情悄無聲息的來得那麽快,快得她還沒細細回味就已經再沒有知覺去感受了。
淩筱雨必須承認,一開始她還是滿喜歡有他在身邊的感覺的。然而在一整天下來,吃飯睡覺連上茅坑都要在他視線範圍內,除上茅坑還不準她踏出房門半步,被這樣緊迫盯人的看著時,她真的巴不得他趕快回宮去忙他那所謂的大事,好讓她能有片刻自由呼吸的空間。
為了這個問題,他們不止一次兩方對峙,一如現在。
“我不是犯人!我有我的人身自由,你不能總是什麽都限製我。”淩筱雨覺得,自己真快要瘋了。
“我說了,我這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關於這一點,百裏誌霖相當堅持。
“又是為我好!”淩筱雨煩躁的來回踱步,對於他自以為是的想法不予苟同。幕然回首,她瞪他,“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不要拿為了我好做借口。事實上,我自己知道怎麽樣才是對自己最好的做法。你在擔心什麽,我了解,所以也諒解你的用心。但是那不代表我認同你這麽做。我們都知道,現在敵暗我明,天知道他們什麽時候會做些什麽?我們總不能因為顧慮這些未知的因素,就一直這麽終日惶惶不安、躲躲藏藏、小心翼翼的度日吧?”一提起這事,淩筱雨就覺得頭疼,“拜托!你再這麽緊張兮兮的對我緊迫盯人,我真要瘋了我!”
這些話,淩筱雨自認對百裏誌霖說了不下十次。偏偏這個固執的男人頑固起來,十頭牛都拉不回來,蠻橫得很。
然而在淩筱雨氣惱百裏誌霖大男子主義的時候,百裏誌霖又何嚐不是在懊惱她的歪理一堆。
“我都已經說了,這隻是暫時的!”他強迫自己壓下脾氣,重複著一遍一遍耐心的解釋,“那個苗疆巫女是個如何狠戾的角色我不是沒有跟你說過。加上現在無心又有傷在身,我們這邊等同於少了一份戰力。聞利華又要呆在林青蓮身邊幫忙治療無心的傷。這才不得不讓你寸步不離呆在我的視線範圍內,確保你的安全。這樣的情況,隻會持續到無心恢複之後。”某時他們解救了那個女人,她就算想要他呆在他身邊,恐怕暫時就都沒有這個機會了。
百裏誌霖不懂,她為什麽不想想他的用心良苦,非要在這個時候跟他講什麽自由、人權?
他口中所說的失態有多嚴重,淩筱雨自認不甚了解。隻是若真是那麽嚴重的話,就像一根筷子容易折,一把筷子不易斷一樣,“正因為這樣,我們幾個不是更應該待在一起,好讓彼此互相有個照應嗎?”
百裏誌霖難看的臉色告訴淩筱雨,關於這個問題,他還是想要舊事重提。於是她抬手打斷他,“好,好,我知道,你又要說我是個黴星高照,最容易招惹麻煩找上們的麻煩精,隻要有我在的地方麻煩就會找上門,就會連累到無心他們是吧?!”她憤憤不平著。
不可否認,這一路走來,她真的倒黴透了。無論是暗殺追殺還是明殺,通通找上門不說,身上更是多了一堆大大小小的傷。甚至不止一次的連累到身邊的人。包括百裏誌霖,聞家兄妹,甚至是柳無心。因為事實如此,她承認她有無法推卸的責任。然而,那麽倒黴,麻煩那麽愛她,這些都不是她的錯吧?就算她該負責,也不該負全部的責任吧?尤其當那些類似指責,責怪的話從百裏誌霖口中說出的時候,縱使明知他沒有惡意,甚至可能不是她所想的那個意思,她還是敏銳的覺得不舒服!不舒服到了極點!
而事實上,百裏誌霖也確實不是那個意思。甚至,“我什麽時候說過那樣混蛋的話?”他那麽愛她,怎麽可能會對她說出這些子虛烏有的指控!
“沒有嗎?”淩筱雨指證曆裏,“就在不久之前,在我企圖跟你心平氣和商量,你以其這樣對我緊迫盯人,我們倒不如跟聞利華他們呆在一起,方便彼此之間相互照應的時候,你不就是這麽說的嗎?”她譏諷他,“難道才說過的話,你那麽快就忘記了嗎?”
聞言,百裏誌霖的頭更痛了。
“我分明就不是這樣說的!”對於她過分偏激的想法,他隻能再一次解釋,“我隻是覺得,那些人目標是你。倘若他們選擇在這個時候動手的話,無心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某時動起手來,誰能保證不會連累到他?倒不如你寸步不離跟在我身邊不要離開我的視線範圍,我可以全心全意保護你之餘,無心他們那邊也不會被連累。根本就不是像你說的那樣,我說你麻煩精什麽的,你不要胡思亂想。”
好吧!淩筱雨承認,他說的那才是原話。但她說的,是他給她的感覺。
隻是這樣的話,說了他也隻會認為她又是在無理取鬧。於是又一次談判破裂之後,淩筱雨無奈,依舊隻能選擇閉嘴徑自生悶氣。誰讓她打又打不贏人家;跟人家講道理又像是對牛彈琴,話不投機半句多呢!
她豁然坐下,背對著百裏誌霖,短時間內不打算跟他說任何一句話。
而這樣的情況今天一整天下來,這已經是第三次了。
百裏誌霖自認自己沒有做錯。縱使能理解她因為被看著心理上難免氣悶,而這樣一鬧再鬧,他也耐著性子一直解釋,她卻還是不能諒解他的用心,實在讓他很是挫敗。直到此時,他的耐性也已經用光。
他開始想,自己是不是太過縱容她了?所以才會讓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騎到他頭上放肆撒野?!如果是,那麽他想萬事也有個度,而他容忍的度已經到了極點。他發誓,這一次除非她認錯,否則他決不妥協。
原本依照前兩次的經曆,淩筱雨心裏還在倒計時著,不到十秒他包準就會企圖哄回她。豈料事不過三,這一次,她都數了一百個十了,那個男人卻還是沒來向她道歉。
該死的百裏誌霖!
淩筱雨無聲咒罵著背後的可惡男人。她原本還想著,如果他這一次還哄著她的話,她就勉為其難忍耐那麽一下下。就算沒自由失自由,也總比真跟被他盯多久就跟他吵多久要來得有意義。
她想著,至少他們在一起吧。
豈料,這一次她卻失策了。百裏誌霖也賭氣不理她。這讓她想著妥協的心,無法獲得平衡。
暗暗的下了決心。
好!要比骨氣是吧?她就跟他比!
既然他那麽不想她去找無心他們,她就偏要去找他們。明著不行,她就來暗的。而他口口聲聲說著,她會給他們找麻煩。她就偏不信邪。某時她若是沒有給無心他們帶來麻煩的話,她倒要看看他還能說出些什麽振振有詞的大道理來。
她憤憤不平著,於是開始計劃,究竟要怎樣才能從他的眼皮子底下偷溜呢?!
夜深人靜,最適合就是做偷雞摸狗,不,應該說是爭取自由的行為才對。
白天她被盯得緊,百裏誌霖那家夥連眼睛都沒閉上一刻,讓她一直找不到偷溜的空隙。無奈她隻好忍耐著尋找能夠伺機而動的機會。而這一等,就等到了夜深人靜。她早早的爬上窗裝睡,就不信他為了看著她就真的連覺都不睡了。
於是她耐著性子等待,等到自己都差點睡著,幕然回神她揉揉眼睛,想起自己還有大事要做,她拍拍臉頰,告訴自己:淩筱雨,你清醒一點,現在可不是睡覺的時候。
然後她小心翼翼的回頭,然後驚喜的歡呼幾乎就要衝口而出。幸好她定力好,即使忍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