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三十二章 言外之意
伸起她的手,音樂響起,隨即帶起她在餐廳裏翩翩起舞,燈光也暗了起來,燭光的搖曳生姿襯著來回的舞技,朦朧中浪漫,蔣欣讓自己全心全意地迷醉在這樣的氣氛裏。
幾個回旋,男人緊緊摟住了她的纖腰。
“有想過我嗎?”
不知不覺翹起了唇角,蔣欣把自己的麵容藏在了他的肩上,親昵地嗅著熟悉的味道,“不想。”
腰上的手一緊,這個男人果然像是生氣了。
藏不住了?藏不住了嗎?
可惜她高興得太早了點,男人氣急敗壞地咬住了她的耳朵,“啊!”叫了一聲,她痛得全身都縮了一下。
正好讓他的手攬處更緊。
“痛……”抱怨著想推開這個男人,魏銘翼理直氣壯地咬上了她的臉,“誰讓你這麽不聽話?”
“我哪不聽話了?”
她雖然是答應了他,可她也是帝炎的人,不可能不回去報道。
“為什麽不說一聲就跑了?”
“哦,你想我了?”
“我隻想提醒你,這隻是一個遊戲。”
言外之意,不要入境入深嗎?
蔣欣抬頭,重新看向這個風度驚人的男人,滿以為自己已經看得夠清楚了,可是再一看,又覺得好像從來沒有看清過他的樣子……這樣陌生,令人心生寒噤。
捉住了她的手,魏銘翼微眯了眼眸,貼在了自己的臉上,“冷嗎?”
“你的手好冰。”
蔣欣被他握著,隻覺得血管裏的血液在急速的湧動,呆了一會兒沒有回應。
魏銘翼低下頭來,薄唇再度以吻封緘。
置身在如此美妙的地方,她全身的溫度都是這個男人給的。
迷亂的情意一縷一縷,在看不清的地方漸漸融化,蔣欣隻覺得全身的力氣都漸漸消失了,被他整個人緊緊的縛在了懷裏,相貼著胸膛,漸漸的,吻變了滋味。
他的熱度和霸道,每每奪去她的呼吸。
直至,車聲在外麵響起。
這是一件很不正常的事情,怎麽可能這麽響,迷亂的情思暫時恢複了一下清醒,蔣欣透過餐廳的透明玻璃往外看去,一個利落人影幾個動作漸漸遠離,身形快得不可思議。
沒幾個動作,就看不見了。
魏銘翼輕笑了一聲,指腹抹過她的紅豔豔的唇,“是我情急了,咱們應該先吃飯的。”
剛剛那個遁逃的人影……不會是沈嬌吧……她……這是在看自己的好戲嗎?
漸漸抽離了自己的理智,蔣欣也適時拉回了自己的理智,笑容甜美,“我沒關係,你不餓就可以。”
“餓,我餓死了。”
意有所指地露出曖昧,男人低啞的聲音在耳邊呢喃,“不過,先喂飽肚子再說。”
心裏陡然跳動了一下,蔣欣沒有再抬眼。
飯畢,魏銘翼把她載到了新的別墅,置身豪華富麗的大堂時,蔣欣覺得自己的眼睛都要被閃花了,“這是金屋藏嬌?”
回應她的是深深的摯吻。
這一夜,注定難眠。
不知道是不是分別太久,魏銘翼那方麵的需求很讓人吃不消,黑色大床上四角吊垂著珠子落串,若隱若現的白膩肢體,時不時傳出的呻吟聲讓人耳紅心跳。
蔣欣再度覺得……執行十次任務也沒有這一次累。
她最後,連翻個身的力氣都沒有了。
精疲力竭的後果很驚人,她居然很長時間都沒辦法陷入夢香,身體酸痛得厲害,罩著輕軟的薄的被,空調的溫度非常舒服,懶洋洋地閉目。
即使這樣,也能察覺後背後若有若無的目光。
那一抹纏綿的視線。
久久落在她的背上。
上一次,魏銘翼說過要替她把背上的傷疤去掉,然後為她紋上漂亮的玫瑰花。
漂亮的女人都喜歡讓自己的身體潔白無暇,光滑得沒有任何傷痕,就像完美的玉石一樣,但她是帝炎出身,有時候傷痕也能讓她活得更純粹更堅毅。
而不同於一般女人的想法。
隻有男人,才會更加在乎女人身上的傷痕吧。
更何況,這個男人隻要看到她的背,難免心裏會有著動容,這樣的結果是她心裏樂見的。
“嗯。”
輕輕地呢喃了一聲,她裝作睡著了微動一下。
背上灼熱的視線收回了一下,幾秒後,略帶冰冷的手指觸到了她的傷處,微癢的感覺,觸時的時候忍不住想往裏縮,一寸寸的。
蔣欣確信。
昏暗的大房裏,魏銘翼那動人目光定潛藏著的一抹動容,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肆無忌憚的展露出來,一個能夠無視生命為了他的女人,一個可以讓身體掛彩的女人。
一個可以堂而皇之親近他的女人,一個讓他這樣牽腸掛肚的女人。
她蔣欣,絕對是第一個。
長長的睫毛輕顫著,嬌美的麵容藏在陰暗裏,修長的肢體肆意舒展著,在黑色的大床上呈現著動人的姿態,一抹輕煙嗅入鼻間,魏銘翼竟然點燃了煙,一抹溫度的觸覺印在她的裸背上。
忍不住全身一顫。
不知道他發現了沒有,仍然用唇輕吻著她的背。
久久的,讓人暖洋洋的。
直到蔣欣以為他一直不放開的時候,溫度忽地遠離了。
微微落寞的感覺湧上心頭,蔣欣陡然睜開了眼睛,及時撈住下墜的心,試圖用最漫不經心的聲音開口,一出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略微沙啞了。
“銘翼?”
明顯是嗓子使用過度……緋紅襲上她的麵頰,腳趾頭都蜷縮了起來。
“嗯。”
輕應了一應,性感的嗓音近在耳邊。
魏銘翼按熄了手裏的煙,俯下身問她,“薰到你了?”
“沒有,我對煙味不怎麽敏感。”
明明有許多話,可是一到了嘴邊就不自覺咽了下去,明明這是最好的時機,蔣欣卻有點遲疑了。
“睡不著?”
魏銘翼問她。
“有點兒。”
用手卷著她的烏發,嗅著她身上的誘香,他的聲音笑得不懷好意,“看來還是不夠累,是不是?”
臉頰嫣紅得厲害,蔣欣驀地回眼看他,晶燦的眸子散發出迷離的光彩,相撞時迸出激烈的光芒,男人的眼裏本來是含笑的,促狹的意味,精壯的軀幹閑適地靠在床頭。
此時,悄悄變得急促了起來。
冰雪之姿的容顏,閃爍著動人的光彩。
眼裏好似隻能看見她精靈般的雪姿,魏銘翼好像被引誘住了,但他遲遲不動,好似在極力抗拒著這樣的誘惑。
蔣欣翹起了唇角,掩飾不住驚豔的琉璃目光。
手指頭細長白嫩,交握在一起,此時,卻慢慢伸了上去。
俯身,過來。
觸上了他溫熱的胸膛,散著滿頭烏的頭顱靠近,聽著他的心跳聲,伴隨著誘人的笑意。
“跳得好快。”
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魏銘翼終於釋放了心裏匣門的猛獸,一字一頓。
“不,要,玩,火。”
“我從來不玩火。”
她是一個魔術師,火也隻是她掌中玩物。
“那你在做什麽?”
“我在聽,你的心跳是不是停止了,你的血是不是冷的。”
狡猾地設下了局,如願以償地晾了他這麽久,逼得他自己找上門來,蔣欣打的不就是這樣的主意嗎?西餐廳裏的冷言並不能澆滅她心裏的渴望,魏銘翼決定了賭局的開始,卻不能控製事態的發展。
她總有辦法……迫他說出自己的心意。
雖然這麽想著,但是如果她什麽都不做。
這個可怕冷血的男人怎麽會跳進坑裏來。
“我的血是不是冷的,你還會不知道嗎?”輕笑一聲,醇香醉人的嗓音在耳邊輕喃著,魏銘翼輕咬了她的耳,“要不要我再試試?”
“人家問你,有沒有想我,為什麽不回答我?”
“你真的要知道?”
魏銘翼微笑,“可是你都沒想過我。”
哇咧,這個聲音怎麽透著冷意。
都到這個時候了,還要來秋後算賬?
眨眨眼,蔣欣決定看在那頓豪華大餐的份上,暫時放過這個男人一馬,“你不知道女人最愛說假話嗎?說不愛?那就一定是愛了,同理可見,說不想,那就一定是想了。”
“真的?那我要是說想你了呢?”
蔣欣呆住,微嘟的樣子別有一番可愛。
“那就……”
略帶煙味的唇堵住了她的……剩下的話,不言而喻。
再度暈眩的時候,蔣欣在心裏腹誹,這個男人果然很要麵子。
一句話被他顛三倒四,拖泥帶水說了個遍,就是不肯讓她心裏高興一下。
讓她恨得牙癢癢的。
如果真的不想,這個男人怎會來得這麽快……睡夢裏,蔣欣笑得很開心。
隻不過,這一切的好心情到了早上,就變成了一場空。
魏銘翼一早起床就不知去向,蔣欣是被傭人喚醒的。
蔣欣迷糊地睜開眼睛,陽光透過窗簾灑落進來,沐浴在暖光裏的白玉身體,薄被從身上滑落下來,結果發現傭人打開門後,一堆人在外麵站在外麵,她嚇了一跳。
“這是怎麽回事?”
樸實的女傭人過來替她收拾掉落地上的被子,頭都不敢抬,“這是魏少請回來的人,已經等您好一會兒了。”
昨天,蔣欣是被魏銘翼抱進了房間……怪不得這些傭人都不敢抬頭看她。
傳聞裏的魏銘翼身邊從來沒有出現過一個女人,頭一個可以登堂入室的女人,總是讓人覺得兢兢顫顫,蔣欣暫時還沒享受到這種殊容,對一早上起床碰到這麽大的陣勢感到不解。
“她們是做什麽的?”
女傭繼續回答,“魏少請他們過來為您穿衣打扮。”
穿衣打扮?蔣欣迷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