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十六章 源源不絕
蔣欣決定原諒他的毒舌了，“不會的，魏總不會開除我。”
閑閑地扔下一句，周秘一點也沒有同事愛的走遠了，“你很有自信，這是好事。”
是的，魏銘翼不會開除她，但是會折磨她！
趁著大BOSS還沒有回來，蔣欣開始積極起來，處理這一大堆麻煩，而且可以預料到，這絕對是一項源源不絕的大麻煩。
每天都要處理這麽多的花，光是想想，她的頭都大了。
下班後，小高又一次出現在了蔣欣的麵前。
這一次，蔣欣不想再和他兜圈子了，兩個人約在了一個家咖啡廳裏，看著小高娃娃臉上完全不符合的深沉的臉，偶爾一瞥的純真裏，依稀可辨男人獨有的感染力。
“這樣被人猜忌過日子，我過夠了，你有好的去處嗎？”
“蔣……”
冷不防一隻手指按住了自己的唇，小高呆住了。
“你告訴我，有還是沒有。”
“有……”
堅難地從嘴裏吐出這個字，小高臉色緊張，“不過，我覺得你還應該再想想，現在不是好時機。”
“那什麽時候是好時機？”
蔣欣把焦慮的心情演繹得很好，如果這裏有一麵鏡子，她都會被自己的表情所打動，漂亮精致的小臉上彷徨狠厲一閃而過，又充滿了矛盾的微妙痛苦，“反正已經呆不下去了，再耗下去也是浪費時間。”
“怎麽是浪費時間呢？你有你的價值。”
“被人懷疑的價值嗎？”
小高瞬間重重地呼吸，手指在咖啡杯上反複的摩挲，證明他的心裏在劇烈的交戰，“本來我是不想說的，不過，已經快了，你反正已經被懷疑了，不管怎麽樣他們都不會相信你的，為什麽不做一筆呢？”
做一筆！光是想想，蔣欣的神情染上了一抹天真懵懂？
“你是說？”
“你是魏總的貼身秘書，有很多資料都可以看得到。”
想到那些機密文檔，蔣欣顯得很掙紮，“可是我總覺得他們就是在看我的笑話，肯定不會這麽輕易讓我拿到的。”
“沒關係……隻要你試試看。”
“……是嗎？”
小高這時，完全放開了話匣子，“你想啊，反正都要離開了，看一點數據也沒什麽影響，反而給自己謀一份好的工作。”
遲疑地看向她，蔣欣終於問出口，“你說的好工作，是哪裏？”
短暫的沉默著，小高張了張唇，卻無聲。
唇裏說了兩個字。
蔣欣看著，懂了。
書房裏，魏銘翼撥弄著仙人球上麵的小刺，慢慢地從唇邊溢出笑意來。
“終於要收網了。”
*沉聲，“一切都準備好了，蔣秘書那邊？”
“她的黑鍋已經背到頭了，我想，她也很期待這一天的到來吧。”
“……是。”
回到風行大厚的魏銘翼，與往日並沒有什麽不同，他快步走過大堂，在員工的一致問候裏進了專屬電梯，*在他旁邊按下了所要到達的數字，和數字所對應的背後燈亮起，電梯飛速往上。
幾秒間，就到了頂層。
魏銘翼默然站在電梯裏，看著電梯門一寸寸地打開。
就好像看一個自動開合的筆記本，有時候，翻一頁和合上的感覺並不同。
他深有體會。
走出電梯，魏銘翼在眾人的圍繞中回到了辦公室，十分鍾後，打電話到了蔣欣的分機。
“蔣秘書，準備一下開會的資料。”
“好的，馬上。”
蔣欣愣了一下，然後開始手忙腳亂地安排。
半個小時後，所有的高級經理級別的人物都齊聚到了辦公室，許久的等待之中，*默默地布置了人物守在外麵，不允許任何人進出，直到裏麵的人全部坐齊之後，魏銘翼才姍姍來遲。
今天他穿了一件雪白色的西裝，神清俊朗。
眉宇間的傾城之姿，伴隨著眸光的掃視，辦公室裏人都齊齊站了起來。
空氣中，壓抑的氣氛壓得他們喘不過氣來。
主位上已經擺放好了筆記，蔣欣跟著魏銘翼的後麵進來，同樣吸引了大部人的目光。
他們的目光裏有驚疑，有不屑，有深思，有淡然。
唯獨沒有一個人敢碎碎私語。
短短的一個星期，蔣秘書承擔著常人所不能承擔的質疑，在這種無聲的譴責懷疑裏，她依然能夠認認真真的完成自己的工作，並不浮躁地做完自己的事情，並且沒有做任何反駁。
這，本來就是一件極不正常的事情。
這讓他們心裏也產生了疑惑，不知道魏總葫蘆裏賣著什麽藥。
因為魏銘翼的態度……讓他們惴惴不安。
正因為如此，蔣秘書這樣一個獨特的存在就保留了下來。
雖然，在座的所有人都認為她是風行極大的背叛者。
她辜負了總裁對她的信任。
這一信念在他們心中深種，並且不會有什麽改變。
蔣欣跟在魏銘翼身邊，不由得讓很多人都瞪大了眼睛，但驚疑背後卻無話可說，隻好把殷切的目光齊齊投向風行集團真正的掌權人——魏銘翼。
他好像沒有看到任何人的目光，隻是漫步走著。
英俊的側廊上看不到丁點的怪異……其實，蔣欣心裏也有打鼓，好不容易在小高這裏查到了線索，她如願以償地放下了餌，馬上就可以收獲甜美的果實……在這種關鍵時刻，魏銘翼卻把她叫進來開會！
小高壓根不是高級經理，他還沒有資格坐進這裏。
那她要浪費時間和他在一起消耗嗎？
抬眼看向走在前麵的男人，可惜隻能看見他的後背。
揣測不到他的情緒，實在是，魏銘翼這個人太難捉摸了。
他不想說的事情，蔣欣就算撬開他的嘴，也得不到分毫的信息，還有他那夥非常有殺傷的屬下，蔣欣不知道他心裏到底有什麽盤算。
之前的事情，毫無疑問證明了風行有內奸。
有些資料不可能是外人可以竊取的。
可是，魏銘翼無動於衷。
在林肯車廂差點被槍殺的時候，他也是這幅毫不在意的樣子。
讓蔣欣總覺得他和一般人不一樣。
遇到困境和危險，他的反射弧比一般要長……她隻能這麽理解。
“好了，都到齊了嗎？”
男人終於走到自己的位子。
“到齊了。”
整合名單的蔣欣點了一下人數，不多不少正好。
“那就坐吧。”
嘩啦啦的人一下子都坐了下來，齊齊叫了一聲，“魏總。”
“先把資料發下去吧！”
魏銘翼看向蔣欣，她依言發下去了。
“你們先看看。”
接下來，是漫無止境的沉默。
隻能聽到翻文件的聲音，辦公室裏的空調似乎開得不夠，有點涼涼的，蔣欣坐直了身子，終於忍不住看了一眼時間，離十點差還五分鍾。
招標就在五分鍾後了。
馬上就可以知道結果了，她在期待著。
沒留神到，魏銘翼的目光一直放在她的身上。
細長的手指在桌麵輕叩著，魏銘翼等著，終於等到了電話響起來。
仿佛突然清醒了過來。
所有人的背都挺得筆直。
電話響著，沒有人去接。
蔣欣想起身，冷不防一隻手搭在了她的胳膊上，被絆住了，於是，電話的聲音停掉了。
心裏湧出豁然開朗的感覺，蔣欣回看魏銘翼。
看到了第一次進風行的時候，魏銘翼的眼神。
如此冷漠極端，禁欲式的美感，淩厲的眼神。
可是，擱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是溫熱，讓她知道了這個男人也是個普通人，其實和任何人都一樣的，擁有溫熱的身體，心裏瞬間輕鬆起來。
魏銘翼……這是在告訴自己。
一切都結束了。
就在剛剛沉默的十五分鍾裏。
沒有人說話。
突然，外門傳來了異響，*的聲音在外麵響起，“你們不能進去，帶他們下去。”
辦公室裏的人，都打了一個寒顫。
這才發現，手裏的文件赫然是EY的種種蛛絲馬跡，他們剛剛竟然沒空注意到！
急切翻閱到最後，卻發現了最大的問題。
沒有始作俑者。
裏麵詳細描述了EY合作案裏所發生的種種異樣，詳細得就好像親眼看到，讓每一個人都震驚得說不出話來，許久之後，外麵的喧鬧聲也歸於了沉浸，魏銘翼才說了一句話。
“風行有內奸。”
嘩然大波。
圍繞坐在辦公桌的骨幹都陷入了震驚，紛紛看向了蔣欣所在的位子。
“不是蔣秘書。”
魏銘翼竟然替她說話了。
在座的人都露出了迷茫的神情，不是蔣秘書，那是誰！
無聲地把背挺得筆直，蔣欣在心裏感慨，自己的‘清白’總算是回來了。
被人懷疑的感覺原來這麽糟，她還在亂想著，突然聽到一句。
“我知道，大座的大部分都受到了挖角。”
這句話一出，簡直是大爆炸！
蔣欣也吃驚地睜大了美眸，電光火石間有許多話要說……可是，不用了。
為什麽魏銘翼這樣低調處理，為什麽他會對這個事件這樣重視……波及麵太廣了，會動搖根本。
所以他才不得不，在塵埃落定時攤牌。
把損失，盡管減到最少。
蔣欣心裏湧上失落，她果然還是一個局外人。
魏銘翼讓她知道的事情太少太少了，她隻能拚出一個大概，卻不知道有多少蒙蔽在他的心裏。
他們遇到的第一次槍殺，毫無疑問和這次的內奸事件沒有關係，那隻是魏銘翼要去見唐老先生的暗伏，後來的EY事件，那才是內奸的一次動作，但隻是擾亂軍心，並沒有大動作。
魏銘翼一直不動聲色，用周秘成功把眾人的焦點放在了蔣欣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