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最是凝眸無限意,似曾相逢在前生_第五十一章 心病
年羹堯才去四川沒多久,便做出了不少功績,將蜀地治理得井井有條。
四川省內眾小官見新來了個封疆大吏,忙帶著厚禮前來拜會,卻被他一一勸出了府門。他甘心淡泊,以絕徇庇的態度成為手下小官的表率。
這件事傳到了康熙皇帝的耳朵裏,對他的行為大加讚賞,親自禦批“始終固守,做一好官”給他,以示嘉賞。
下午的時候,胤禛已向年馨瑤透露了一些,所以這時她並不覺得太過驚訝,當即跪了下去,代全家磕了頭謝了恩。
康熙皇帝很滿意她的舉動,一連串賞賜賞了下來,不但有年家的,還有給她個人的。這倒令她有些受寵若驚了,忙跟著胤禛又謝了恩。
可是這還沒完,隨即康熙皇帝吩咐李德全宣讀的聖旨又引來嘩然一片。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眾皇子輔佐國事有功,特冊封皇三子胤祉為誠親王,皇四子胤禛為雍親王,下賜圓明園,皇五子胤祺為恆親王,皇七子胤祐為淳郡王,皇十子胤礻我為敦郡王,皇九子胤禟、皇十二子胤祹、皇十四子胤禎俱為貝勒。欽此。”
康熙皇帝自三十七年大封過一次,往後十年再沒有冊封過。今年三月太子複立之時,倒是提過這回事,但後來也沒有個正式的章法出來,大家也就不了了之。沒想到,今日皇宴,真正的用意是在這裏。
一時間,被冊封的皇子紛紛上前謝恩,然後共同敬了皇父一杯,便回到座位上接受其他人的恭賀。
年馨瑤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女眷這邊也是恭賀聲一片,對於這個康熙皇帝欽點上去接受賞賜的側福晉更是刮目相看。方才八福晉還在嫌棄她的身份不夠加入這樣的場麵,可這會一轉頭,人家的夫君成了王爺,她可就是王爺側妃了,身份自然是抬了一級,再不是她能隨便笑話的對象了。
十四福晉完顏流姝又忍不住笑了起來,那豪邁的笑聲從掩住嘴的帕子裏透出來,刺痛了八福晉的心。
她當然知道完顏流姝是在笑話她,現在她們的夫君同樣都是貝勒,她們兩人之間也毫不差別。現在就連十阿哥都直接被封為郡王了,而八貝勒還是貝勒,什麽都沒改變。
她想起方才自家夫君的訓斥,要她安分守己,不要再招惹事端。她死死地咬住嘴唇,硬是讓眼淚沒有掉下來。
這場皇宴,有人歡喜有人愁,剛剛受到康熙皇帝一點點關注即將翻身的八貝勒,轉眼就湮滅在大封兒子爵位的歡天喜地中。
對待這一幕,他非常淡定,全然沒有八福晉那樣的忿忿不平。在他決心爭奪那個位置開始,他早就預測過今日的狀況。不過,皇父沒有再打擊他,而表現出關懷的舉動,這倒是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
路還很長,勝負未定,他有什麽好失望的。
胤禩瞧著被人拖著喝酒的胤禛,嘴角扯出一絲笑容,自斟一杯一口飲下。
散席的時候,胤禛略有些醉意。他拉著年馨瑤目送烏喇那拉舒蘭上了馬車,對她道:“你先回府,我與瑤兒還有些事。”
舒蘭依舊淡定,隻叮囑了年馨瑤一句:“好生照顧王爺。”便蓋上車簾走了。
年馨瑤不解,問道:“王爺,咱們去哪?”
胤禛沒有說,隻是扶她上了馬,然後自己一躍而上,握住韁繩的手將她牢牢環住。“駕”,他雙腿一夾,馬兒飛馳起來。
這還是他們第一次共乘一騎,初冬夜晚的風有些涼,但背後傳來的溫度又那麽暖。
在這樣的冷熱交加中,他們來到了京城西郊的一處園子,門匾上的題字出自康熙皇帝禦筆,正是“圓明園”。
“王爺,這裏……”年馨瑤驚訝道。這不是今日皇上才賜給胤禛的園子嗎?
胤禛笑了,更緊的擁著她,道:“是,這以後就是我們的園子。想進去看看嗎?”
年馨瑤點了點頭。
圓明園可比兩年前花朝節那次去的園子大了許多,裏麵亭台樓閣錯落有致,泉水池沼匯聚成湖,遠處是連綿不斷的西山秀峰,近處有別具一格的假山林立。這裏的建築既有宮廷式樣的雍容華貴,又有江南園林的委婉多姿,已提名的圓景就多達二十餘處,尤其是鑲嵌其中的大花園,種滿了奇花異草,還專門建了一座牡丹亭,牡丹盛開的季節,能一覽滿圓春色。
“這裏初建完成之時,我陪皇父前來巡視,皇父讓我取個名字,我便點了‘圓明’二字。皇父早說過這園子是賜給我的,隻不過要等個合適的時機。真沒想到,就是今日。”
入了圓明園,胤禛也沒下馬,隻是放慢駿馬行走的速度,慢慢在園中遊覽,一一為年馨瑤介紹。
“王爺,為何要叫‘圓明’?”
“‘圓明’取自‘圓而入神,君子之時中也;明而普照,達人之睿智也’,你不會不知道我號為‘圓明居士’吧?”
年馨瑤還真不知道,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胤禛也未計較,繼續絮絮叨叨說著這園中景致。他今夜話很多,與往常完全不一樣,也不知道是被封為王爺高興所致,還是喝多了酒的緣故。
年馨瑤喜歡這樣的他,顯得那麽親切,而不是以往冷冷淡淡的貝勒爺。她聽得出他很喜歡這個園子,對於皇上下賜非常得意,甚至興致勃勃地為她挑選起住所來。
“曲院風荷,可喜歡?這裏依水而建,夏日裏也不會太熱,特別是門前那成片的荷花,比起府裏的大出許多倍了。這裏離四宜書屋不遠,離我的院子萬方安和也很近。”
胤禛說著,跳下了馬,又將年馨瑤扶了下來。
一下馬,年馨瑤便奔向胤禛所說的荷塘,雖然那裏荷葉已經衰敗,在月光下顯得有些淒涼,但那成片而望不到邊際的感覺瞬間令年馨瑤想象出夏日荷花盛開的情景。
她轉身,滿臉的喜色,對跟在她身後的胤禛說道:“王爺,妾喜歡這裏。”
胤禛喜歡瞧她這歡喜的樣子,笑得眉眼彎彎、明眸皓齒,亭亭玉立地站在荷塘邊,月色的光輝曬在她的身上,更添了幾絲嫵媚。
他心中壓抑許久的渴望驟然升了起來,在酒精的刺激下再也忍耐不住,快走幾步將年馨瑤扯了過來。
他的左臂死死的箍住年馨瑤的腰,右手托出她的後腦,毫不猶豫地吻了下去。
這個吻用力而霸道,一下子把年馨瑤給嚇到了。
她掙紮了幾下,掙脫不開,緊閉的小嘴也抵不過胤禛的攻勢,一步步淪陷。她想要尖叫,那聲音被淹沒在這個熱烈的吻中。
胤禛期待這個吻已經期待了太久,他已經不滿足每個同床共枕的夜晚,在年馨瑤睡去後如鳥啄般的輕吻。他說過要她心甘情願,可是,太強的欲望在這一刻已經徹底失控,哪怕之後會失去與她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信任,也在所不惜。
他控製不住自己,根本無法停下來。
年馨瑤已經被這個吻弄得渾身癱軟,大腦失去了正常的意識。她的身體忍不住戰栗,渾身火一般的燙,竟開始迎合胤禛的動作,學著他的樣子,輕*的舌頭。
胤禛心中一陣激動,忙抱著她到荷塘邊的石凳上坐下,將她跨坐在自己身上。
他教她如何親吻,感覺她笨拙的用貝齒咬他的嘴唇,酥酥麻麻地幾乎咬掉了他腦中最後一絲清明。
年馨瑤的衣衫不知不覺已經被褪到腰際,身上隻掛著紅色的肚兜。那勝雪的肌膚冰瑩光滑,如同雕琢精美的玉器。她眼神迷蒙,眼瞳毫無焦距,覺得冷便往胤禛身上靠去。
胤禛小心翼翼地捧著她的臉,唇漸漸往下移,移至玉頸,移至玉肩,在那每一寸肌膚上都烙上火熱的印記。
一陣風呼嘯而至,吹動了垂落下去的衣衫,衣衫上別著的玉佩與石凳相撞,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
年馨瑤條件反射般地去抓自己的玉佩,一低頭,下巴撞在胤禛的頭頂上。
好痛。
她的意識一瞬間回歸大腦,瞧清了胤禛的動作,瞧清了自己的模樣,不敢抵抗,不敢尖叫,隻好死死地咬著唇,淚水成串地墜落下來,落在胤禛的手上。
這淚水熾熱,滴在手心燙在心裏,胤禛迷失的神智也被找了回來。
“瑤兒別怕。”他眼中的情欲未退,抬頭望向她。
年馨瑤的身體已經緊繃起來,瑟瑟發抖,全身上下充滿了抗拒,她嘴裏喃喃著:“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整個人搖搖欲墜。
胤禛見情形不對,慌忙將她的衣服裹好,抱著她,不停地喊著她的名字。
年馨瑤定定地望著他半響,這才哇得一聲哭了出來。
胤禛頗為無奈,可對著她實在發出火來。到底是自己太急切了,以為最近與這個小媳婦培養了足夠的感情,她也漸漸依賴自己。卻不想,她對這最後一步還是充滿了恐懼。
“好了,不哭了。”他心火難消,卻還是柔聲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