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婚戰_第三十一章十年之前

“爸爸，好像為自己犯下的錯贖罪一樣，很少笑，也很少和我們說話，隻是一個人有空就坐在花園裏，悶悶的看著那棵菩提樹，媽，我也不想對爸爸冷漠，可是，可是我心裏無法原諒他，如果……如果你回去了，我想我才能真正的原諒爸爸。”牟馨矛盾的心情糾結了自己十年，現在提起竟然還是牽著心一樣的疼。

林月茹睜大眼睛，看著牟馨問道：“為什麽你爸爸要贖罪？他做錯了什麽？”

牟馨瞪大了眼睛，這一刻她不置可否，是媽媽的病又發作了？還是什麽？愣愣的看著林月茹，凝淚語塞。

牟馨微微的搖著頭，“媽？”她不敢確定林月茹此刻是否是清醒的。

林月茹卻異常的鎮定，拉著女兒的手，沉穩而緩慢的問道：“馨馨，到底你說的話是什麽意思？為什麽你爸爸要贖罪呢？他犯了什麽錯？媽媽現在很清醒，告訴我。”

牟馨的思緒有些混亂，難道媽媽失去了那部分不愉快的記憶？她突然想到一些說法，有些精神病人的潛意識裏會選擇性的回避一些記憶，那她要如何告訴媽媽這件事情呢？又會不會再次因為這件事情而發病？

林月茹看出了牟馨的心思，“馨馨，告訴我，你爸爸對我得病的事是怎麽和你們說的？”

“爸爸說，說……”

林月茹看著牟馨堅定的點點頭，鼓勵她說下去，牟馨轉念在想，可不可以通過這次解開爸爸和媽媽之間的這個結呢？想著她謹慎的看著媽媽的表情，認真的講了起來，“爸爸說，是因為他在外麵有了女人，那個女人要讓爸爸離婚，又威脅你，才讓你受了刺激……”每說一個字，她都在留意媽媽的神態的變化。

聽到這裏，林月茹好像十分驚愕，轉而淚如雨下，看得牟馨慌亂了手腳，“媽？媽，你怎麽了？媽，你不要這麽激動，你聽我說，爸爸這些年從來沒有找過女人，甚至連一個段緋聞都沒有過，我想爸爸就算當年犯了錯，也一定是很後悔，他已經用他的實際行動證明了對你的愛，你難道不能原諒他嗎？”

林月茹沒有再說什麽，默默的流著淚，從床上下來，走進衛生間，牟馨焦燥不安的等著門外，林月茹出來的時候，似乎已經恢複了平靜，看著牟馨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不要告訴你爸爸我的病好了，可以嗎？為媽媽保守這個秘密。”

“你還是不原諒他？”

林月茹搖了搖頭，不再讓牟馨說下去，她為女兒拿了件自己的睡衣，淡聲說：“去洗個澡，早點睡吧，明天還要上班。”

牟馨心頭縱有萬般不解，她也不敢再多問下去了，她害怕林月茹那脆弱的神經承受不住，好容易才好了一些，若再複發恐怕就不會那麽容易好了。

牟馨有些懊惱自己今天怎麽這樣不冷靜，和媽媽說的太多了，她小心翼翼的走出衛生間，將吹幹的頭發盤起，鑽進媽媽的被子裏，摟著媽媽，臉上揚著清甜的笑，閉上了眼睛，又哭又鬧的一天，折騰得她好累，很快就有了睡意，但她仍舊似嬰兒囈語般的說著：“媽媽，原諒爸爸。”

“不，馨馨不是你爸爸的錯……”林月茹知道她說這句話時，牟馨已經睡著了。

仿佛時間回到了十年前，她正是青春少女，放學回家，剛進家門，看到媽媽頭發蓬亂的衝了出來，手裏拿著一把刀，緊接著爸爸追出來，焦急的喊著媽媽的名字，可是媽媽好像什麽也聽不到似的，亂跑亂撞，不讓任何人接近，到了院子裏，將那把水果刀向自己的手腕上深深的割下去，頓時，鮮血緩緩流出，爸爸不顧一切的衝了上去，與媽媽爭奪間被劃傷了，到處是血，爸爸的身上，媽媽的身上，牟馨一陣頭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