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重生卷_【074】厚顏無恥
“你……你這嫁不出去的賤貨！”四姨娘終於被佟婧琬氣得怒意大發，當眾忘形，連髒話都直接吐露了出來，“你八字帶煞，如今這家宅不寧都是因為你，竟然還敢當眾汙蔑我？！”
佟婧琬眯了眯眼，這四姨娘可真夠可笑的，竟然給她扣一頂這樣的帽子？卻依舊好脾氣的說道：“我沒有汙蔑你，我隻是在同你講道理，若是我有意針對你，為什麽在座的長輩沒一個人為你說話呢？”
佟婧琬笑的淡然，故意對這佟婧瑤的方向做了個口型，她該死！
這一動作是避開了大多數人的，除了四姨娘，隻有五姨娘何清兒看到了，她望著自己女兒方才的樣子，心底也開始緊張起來。
“姨娘不說話？莫非是認錯了？”佟婧琬地又添了一句，看似不帶攻擊，卻深深撞擊在四姨娘的胸口，她一口熱血湧上喉頭，慢慢地從嘴角溢出來。
“娘親，娘親……”佟婧瑤趕忙將她扶住，哭紅了一雙美目，朝著左右喊道，“快扶娘親下去休息，快點……”
“誰都不許動她！”老太君硬生生開口，對著佟婧瑤斥道，“你娘親就是個不知死活的下作東西，不許叫大夫，讓她自作自受！”
“不，祖母，不要……”佟婧瑤滿臉淒惶。
老太君自知曉此事後便一直怒積胸中，赤紅著雙眸，指著佟婧瑤和四姨娘道：“你！還有你！從今日起，再也不許踏入我怡安院半步，就算安邦他認你們，我也要將你們逐出族譜，永生跟我佟府再無瓜葛！”
而另一邊，佟婧琬拉著假冬兒，皮笑肉不笑地看了她一眼，直直將對方看的心裏發毛，不過她不會當眾揭穿這似友非敵的人，隻是威脅示意她緊跟，靜靜找一處圓凳坐下，冷眼看著四姨娘一房的慘狀，心裏說不出的痛快。
不過她明白，這一場賭局還沒有結束，才剛剛開始。
果然，佟婧瑤突然一揮衣袖，美指對著老太君，斥道：“這千年雪參難得一尋，分明就是你曾給大哥的那一株，祖母啊祖母，你好偏心，你為了不讓大哥扯上關係，就把所有的過錯加諸在我跟娘親頭上！我不服，不服！”
聞言的老太君氣得麵色鐵青，雙唇顫抖得，一半慘白，一半青紫，其他人更是麵麵相覷，這六小姐竟敢跟老太君叫板，莫不是瘋了？
四姨娘麵色慘白，努力拉著佟婧瑤不準她再說話，卻偏偏心不從心。
佟婧瑤下意識感覺到說出去的話放肆了，但是那僅僅一瞬的意識根本不足以控製如她心底的不滿，她猛然上前抓住老夫人的雙臂，搖晃道，“你不準偏心，你不準偏心！”
老太君努力掙紮，一個踉蹌下，竟將摔下了座椅，隻見她雙腿一彎，竟成了跪叩的模樣！
所有人皆唏噓不已！
“啊……”佟婧瑤想要阻止，已然來不及。
佟婧琬快要忍不住拍手叫好！這假冬兒拿藥來試探替代了她的苦肉計，但逼得四姨娘一房與老太君反目卻在她意料之中，隻是更激烈了些。
“瑤瑤，快，快給你祖母磕頭認錯!”四姨娘根本想不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蒼白著臉色推搡著佟婧瑤。
眼瞧著佟婧瑤就要照辦，佟婧琬微笑著一勾唇角，跟著勸導，“六妹妹，快給祖母道個歉，今兒這事姐姐不計較了，快道歉吧！”
“賤人，都怪你！”六神無主下，佟婧瑤突然聽見佟婧琬的聲音，抬眸正好對上了那擔憂卻又嘲諷的目光。
佟婧瑤不管不顧，直接推到佟婧琬，雙腿駕在她腰間，狠狠掐著對方的脖子……
“嗡……”的一聲，佟婧瑤突然鬆開手，額頭鮮血直流，傾到在一側，迷茫中隻看到怒色滿麵的老太君手持著佟婧琬跌落在地的拐杖……
一時間，屋子裏哭聲大起，那剛剛退下沒多久的孟大夫又在此被請了過來。
脖子被掐的難受的佟婧琬，耳聽著越發嘈亂的呼喊聲，直接暈了過去！隻是當書萱跟’冬兒’把她抬上擔架走出屋子的時候，她那淺笑的嘴角，彎到了最大的弧度。
因為隻要一想到，明日六小姐硬拽老太君相跪之事傳到佟安邦耳中，佟婧琬忍不住那股強烈的笑意。
一邊是鞏固皇權的最聽話的一雙兒女；一邊是標榜他孝道的母親；還有一邊是那能救他出風雨的自己。佟婧琬真的很好奇，她那無情自私的爹爹，這一次要怎麽選擇？
佟婧瑤剛要說些什麽，側躺在床榻上，滿臉是血的四姨娘便拚命撲騰著雙手，口中有氣無力地喊著佟婧琬的名字：“小賤人……嗬嗬……小賤人！”
因著事情鬧大，四姨娘母女直接被送回院中治療。
“瑤瑤，瑤瑤……”四姨娘在一旁反複喚著，四姨娘卻依舊無法恢複心智，大約是被今日的事刺激得狠了。
望著自家女兒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四姨娘心中對佟婧琬的厭惡又增加了幾分，恨不得她剛剛直接被自己女兒給掐死了！
“姨娘，三小姐她醒了，正在屋外，說，說要看看六小姐……”丫鬟怯生生地來稟告，頭都不敢抬一下。
瞬間陰鬱，不過她很快調整回笑意滿麵的狀態，她轉身從屋子裏衝了出去，隨後目光緊緊定在了佟婧琬的身上。
佟婧琬挑高了眉，微笑著望著四姨娘，等著她發怒或者失態。
雖然指尖狠狠地掐進了肉中，雖然很想衝上去殺了對麵的女人，四姨娘還是硬著頭皮開了口，聲音竟然帶了一絲顫抖：“婧環啊……你既然來看瑤瑤，那就說明你還是念著姐妹情的，所以姨娘我就厚著臉皮想拜托你一件事……不要再節外生枝了。無論如何，府中現在未出嫁的就你跟瑤瑤了。雪參那事情怎麽說都沒有人中毒受害，所以你能不能去跟老太君說說，讓她把這事就壓下來吧。如今你妹妹已經這副模樣，婧環啊，你心善，你忍心看著我你妹妹再受一次責罰嗎？”
佟婧琬沒有回答，隻是定定地看著她，眼裏閃著一種異樣的光。
四姨娘是一個識時務的人，她知道今日這事情除了佟婧琬沒人可以再說上話，雖然心底的怒意像是要洶湧出來，但一想到明日佟安邦回府，她便感到喉嚨上似乎掠過一陣幹裂的疼痛，硬著頭皮繼續道：“婧環，你也是知道的，那千年雪參是子根，根本不會是瑤瑤能尋來的，所以那下毒的的事情，壓根不可能跟我們有關，而且老太君分明就是想讓我這四房的做替罪羊啊！我承認這段日子我們摩擦不斷，但你也不能這樣不辨黑白啊……”
佟婧琬隻是平靜地望著她，表情帶了一絲似笑非笑。
四姨娘見她沒有反應，那擠出的笑容就好像被灌進了鉛質，僵硬極了，但她還是努力發聲繼續，帶著哀求跟委屈，“婧環啊，如果你願意求老太君把這事給攔下來，我以後一定會把你當成親女兒看待，我會比你那自私的親娘待你更好，我會努力給你尋一個王侯貴胄婚嫁，這樣好不好？你現在就去和老太君去說，說這一切都是因為憐兒跟你有仇怨，說這一切都是她幹的，隻要我沒事了，以後我一定幫著你對付真正害你的人！”
佟婧琬突然笑出了聲：“趙帆，喊你一聲姨娘還真是髒了我的嘴，虧我以為你多少有點傲骨，沒想到這般不要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