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重生卷_【049】反將一軍
“有什麽話就說吧。”萬俟琛看到這宮女，就猜出是皇後派來的，雖說這幾年不曾如膠似漆了，但這該給的麵子還是不吝嗇的，如果她能說出個合理的解釋，那麽今天這事他也就睜隻眼閉隻眼了。
“皇上，奴婢今天去後花園尋皇後娘娘跟佟夫人，正巧看到這小姐鬼祟地躲在涼亭處，”書翹指了指佟婧琬，繼續道，“奴婢順著她的視線，看到小公主跟皇後娘娘她們在閑聊。後來，皇後帶佟夫人離開，這位小姐就主動上前給小公主表演鳥雀的雜耍，還親自給一個小宮女裝扮，敢問瑜妃娘娘，奴婢說的可是實情？”
“恩，回皇上，那書翹說的確實是實情，那被裝扮的孩子也正是躺在地上那個。”一直靜默不語的瑜妃嫋嫋上前，輕輕挽上了萬俟琛的手臂，原本她沒什麽感覺的，因為她的女兒畢竟平安無事。可漸漸聽明了事態，她的心境立馬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隨著瑜妃的走近，佟婧琬才看清了她的長相，峨眉淡掃，妙目含春，雪嫩嫩的肌膚泛著淡淡的粉紅，小小的嘴，尖尖的瓜子臉，標準的美人！
果然，萬俟琛喜歡的至始至終都是這類女子，那麽現今的她呢，是不是也是讓他心動的類型？想到這，佟婧琬的嘴角不自覺勾起一抹嘲諷。
“謝謝娘娘的證實，”書翹心神一定，平靜道，“皇上你可以試想下，她為何要主動熟絡小公主，又為什麽要給一個素未謀麵的小宮女裝扮呢，這不是令人很費解嗎？會不會是這位佟三小姐通過故意傷害假公主，然後再步步為營，將矛頭指向佟夫人呢？”
“說下去！”萬俟玨嘴角扯起一抹笑意，當時這佟三小姐藏在涼亭的時候他在在場，什麽上前給茜湲表演，根本就是子虛烏有。不過他知道是一方麵，不願意幫忙澄清又是另一方麵。
醜陋無家世依托的庶女，還犯不著她去心疼。
“而且大家不妨想想，她一個深閨小姐，竟然能夠將不同的兩個人，裝扮的如此相似，這份特殊的技能是不是也讓人覺得匪夷所思呢？”
簡單的一番話，無疑是將大夫人拉出了確實凶犯的行列，反而把剛撇清嫌疑的佟婧琬再一次冤枉了進來。
佟婧琬冷冷看著眼前女子的控訴，又掃了眼四周被說動的官員女眷們，輕撚下發梢打圈：你有後招，不代表我沒應對之策。
“如此說來，這事情倒是講不明了……”
“是啊，哎，若是這做了替罪羊的假公主能夠回答多好，臣婦也不用受這不白之冤……”大夫人見態勢有逆轉跡象，再一次想為自己證明，她蹲下身子，雙眸望向那靜靜躺著的假公主時，話語微頓了一下，臉上漫過滿滿的沉痛，“可憐那假公主已經被佟婧環給……要不她定然指證凶手……”
她很顯然是看到假公主半天沒動靜，以為假公主已經死了，既然死無對證，這話還不是由著她說……
“父皇，她是金玲，是女兒的貼身宮女，她這副模樣是女兒要求的……”一直窩在萬俟琛懷中的茜瑗，見佟婧琬落寞站在一旁，有些心虛道，“女兒害怕母後，不喜歡她，所以她今日的壽宴女兒不想去，所以……”
話說到這兒，佟婧琬的嫌疑已經解釋了大半，她對著小公主溫和一笑，接口道，“皇上，臣女確實在涼亭出現過……呃……”說到這，佟婧琬故意停頓了下，“其實臣女自知答應公主的要求不妥，臣女願意受罰。”
“咳咳，此等技藝從何處學來？”萬俟琛分明看到了對麵女子方才停頓時拋來的媚眼，微嗆了下口水，輕咳了兩下，正聲道。
大臣們也是一臉狐疑，這點技藝哪裏一般小姐會的？聞言，紛紛點頭附和。
“我大晉國前皇後佟婧琬，精通易容之術，其出神入化相信很多大人都見識過，敢問各位大人是否知道她師承何人？”
“你也與墨淵熟識？”萬俟琛說這話時，眼中有了一些光彩，當初的墨淵曾隨軍為他救治傷患，可在佟婧琬死後，便拒絕再為朝廷效力，如果這丫頭跟墨淵有這淵源，那他倒是可以利用下。
佟婧琬因那目光皺了皺眉，故意側了側身子，答道：“是，臣女也學得一些皮毛，皇上隻需派人查探便知臣女句句屬實。”佟婧琬根本不擔心墨淵拆她的台，開口就是請他去調查。
“就算你說的都對，那也隻能解釋你先前的可疑，不能代表你不是凶手啊！”大夫人按捺不住了，一下子又把髒水潑過去。她相信隻要自己緊咬著不放，到時候自己女兒再出馬，這殺人罪就是板上釘釘了！
“嗬嗬，方才母親她一再哭訴，說是這假公主活著多好，關於這點婧環可以做到！”大言不慚後，很多人倒吸了一口。
“你要怎麽做呢？”萬俟琛本就是個聰明的人，在他見到茜瑗平安後，他就把所有的人、事串聯了一番，所有佟婧琬接下來的事情，他已經猜到了大概，不過他還是很好奇細節。
“皇上，還請你單獨將這……”待小公主小聲提醒後，繼續道，“將這金玲丫頭隔開問話，臣女不希望有人會給這丫頭眼神恐嚇。”
萬俟琛同意了佟婧琬的建議，讓人搬來了一些屏風，擋在了金玲的四周。
一切準備就緒，佟婧琬的嘴角繼而有著張狂的跡象，柳素琴，我倒想看看你還能怎麽狡辯！？
耍了萬俟琛這麽久，我看佟婧璿也保不了你了！
眾人疑惑間，卻見佟婧琬取出一個小瓶子，在金玲麵前晃了一下，假公主便慢慢的睜開眼睛，醒了過來。
透過屏風縫隙，柳素琴的心頓時提到了嗓眼，如今隔離問話，這小宮女又是個懂人事的年紀，到底發生了什麽，又怎麽會不知道？她整個身子，突然僵滯起來，五官六感似乎一下子都掉入了無底的冰窖中，除了冰寒再無它感。
金玲雖是個宮女，但是作為孩子還不懂太多隱忍和作假，皇帝一問話，變脆生生答道：“奴婢答應公主幫她應付今晚的宴會，可還沒走幾步，就有個好凶好凶的女人把奴婢帶到了那個會逗弄鳥兒的漂亮姐姐麵前，那凶女人突然拿出一把匕首剌向了奴婢，奴婢一下子害怕就暈了過去。”金玲並不知道佟婧琬的身份，隻道是漂亮姐姐，但是她不著人名的指證卻道出了全部的事實。
佟婧琬的心中卻多了幾分笑意，她知道，有這小宮女這幾句話，大夫人就別想再翻身了。
“你好大的膽子。”萬俟琛的眸子微眯，直直地望向大夫人，眸子深處的寒氣足以將她瞬間的冰結，一個帝王該有的威嚴霎時肆意迸發。
“不是，皇上，你聽我說，真的不是我，是佟婧環！是她跟那個宮女設計陷害臣婦啊……”柳素琴在事實麵前，依舊不認罪，還想嫁禍到佟婧琬的身上。
“放肆，還敢狡辯，一個連名字都叫不出的小宮女，會聯合一個深閨小姐陷害你？到底是誰心狠毒辣，朕看得明白！妄圖傷害朕的女兒，還在朕麵前謊話連篇，佟夫人，你果真是活的不耐煩了！”萬俟琛唇角微勾，一字一字慢慢地說道，不時還帶著幾聲冷笑，寒意拳拳。
大夫人驚的毛骨悚然，一雙腿也不斷的發著抖，她不敢再辯白了，即便她此刻找到借口，也不敢在萬俟琛羞惱萬分的眼神下再開口了。
在場的其它人也都驚出了一身冷汗，都知道，今日那大夫人是在劫難逃了。
佟婧琬認為，已再無自己開口的需要，便乖覺的退到一旁，不想再跟萬俟琛有任何對視的機會。
然，萬俟琛卻突然喚了佟婧琬的名字，原本的怒意瞬間轉為溫柔，“佟婧環是吧！給朕說說，你想要如何處置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