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重生卷_【038】我本無錯
麵對眼前的咄咄逼人，佟婧琬隻是淡然一笑，身子卻未動半分。
“三姐，你別使小性子，快跪下呀。”一直囂張跋扈的佟婧瑤，此刻卻一臉擔憂地勸著佟婧琬，一副乖巧妹妹的模樣。
“我沒錯，不跪下！”
大夫人覺得在七王爺跟前失了麵子，忙使了個眼色，身後的小廝作勢就要上前強迫，隻是還沒碰到佟婧琬，佟安邦和老太君已經不知不覺出現大夫人身後的空地上。
佟安邦今夜是陪老太君來賞優曇的，可這一路走來，卻隻看到花敗的殘景，一時間心情不善，冷冷道，“深更半夜的，怎麽都圍在這邊？”
佟婧琬則滿意地勾起嘴角，露出幾分委屈之色：“爹爹……您可算來了。四姨娘喚母親堵截女兒，她們……您要是再不來，怕是就見不到女兒了！”
四姨娘驚懼得站在一側，一個字都不敢多說，倒是佟婧瑤淡定，從容地走到佟安邦身側，道：“爹爹你看，三姐把七王爺傷成這樣，姨娘她去請母親不過是想控製事態。”
聞言，佟安邦將視線轉到渾身是傷的萬俟玨身上，道：“還不快扶著七王爺到客房休息！其餘人都跟我來！”
“是。”
佟婧琬依言跟上，她摸不準佟安邦的心思，但她知道今天她免不了的是一頓責罰。
萬俟玨望著那個女孩兒的背影，總覺得很熟悉，似曾相識的感覺，但她麵上全是淤泥，根本就看不清相貌，“佟相爺，等會讓那丫頭洗幹淨臉來見我。我倒想看看，是怎麽的女人出手這麽狠辣！”
佟婧琬在心底偷笑，堂堂當朝七王爺，三更半夜跑到丞相府來偷香竊玉，若是鬧大了，他自己臉上也不光彩吧！事到如今，他也隻有忍氣吞聲！
進了書房，佟安邦的麵色陡然沉了下來，對著佟婧琬斥道：“跪下！”
佟婧琬筆直地站著身子，一雙清麗的鳳眸淡然望向佟安邦，“女兒沒有犯錯，為何要下跪？”
四姨娘見狀，冷笑一聲，指著佟婧琬的鼻子嗬斥：“打傷了七王爺，你還不肯認錯！咱相府怎麽會有你這種沒有教養的女兒？！”
佟婧琬轉過身來，側眼望向她，唇畔勾起一絲淡淡的笑容，“姨娘是在說我，有爹娘生沒爹娘教嗎？”
“你住嘴！”佟安邦被她一句話堵住，麵色漲得通紅，額上青筋跳起。
佟婧琬偏不依他，老太君還在屋裏坐著，該說的不該說的，都應該現在說清楚。她冷冷啟唇：“自我出生來，爹爹你就把我扔到偏院自生自滅，敢問你可曾在我童年關心過我一點？如今女兒長大了，你見女兒有用就親和些，見女兒壞了你事，你就不問事情始末，開口就要我跪！爹爹，你這麽做，不公平！”
“放肆！”佟安邦見佟婧琬在眾人跟前忤逆他，心惱難耐，高起手掌就要落下！
“住手！”一直靜默不語的老太君終是發了話，“別一個不順就對孩子動手，三丫頭她哪裏說錯了？這十六年來，你跟五房的哪個真去管過她！？凡事要罰而有據，你還是先問清情況，莫要冤枉了三丫頭。”
佟安邦麵上微微一怔，於是恭敬地朝著老太君點了點頭：“母親教訓得是。”
老太君輕輕瞥了佟婧琬一眼，雙眸中全然沒有了往常的和藹可親。這時候的她，是一家之主，不可偏頗任何人。
佟婧琬的心微微感動了下，好歹有人還為她做主不是嗎？
“母親，你想要知道事情真相並不難，”大夫人溫柔地貼著老太君耳畔說著，眼角冷冷瞟了一眼跪著的佟婧琬，道：“把送信的那個馬夫帶進來！”
大夫人這話一說完，守在門口的馬夫便畏畏縮縮地進了書房，他的腰有些躬，好像長時間沒有挺直一般。
佟婧琬認識這個馬夫，這是那天駕車送她去法華寺的人，一時間她猜出了大夫人的意圖，冷哼地瞪了那個佝僂的男人。
馬夫的視線跟佟婧琬對上，有些躲閃，微微撇過身子，對著老太君，說道：“小的是馬房的飼養人，前幾天小的奉命送三小姐法華寺邀請方丈，路途中三小姐看到一個男人就偷溜了，原本小的還不知道那個男的是誰，今天看到七王爺，才發現三小姐那天追逐的男人正是七王爺，在後麵的事情小的就不清楚了……”
這馬夫的潛在意思就是說七王爺今晚來相府，是三小姐相約，但為什麽最後被暴打，這就是三小姐跟七王爺之間的糾葛了，總之三小姐不顧臉麵勾搭當朝七王爺算是板上釘釘的事實了。
“嗬……”佟婧琬輕嫋笑出聲來，冷眼睨視著胭脂，“我佟婧環算個什麽身份？相府庶出三小姐，十多年來被流放在府中偏院，我憑什麽認識什麽七王爺，而且就算我認識，我又怎麽能確定七王爺今晚會來？”
四姨娘仿佛早料到她會這麽說，幸好她早就問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在大夫人的眼神示意下，四姨娘走上麵，道：“老太君，這是妾身讓人去三小姐屋子裏發現的紙條，你看看……”
佟婧琬雙眼一眯，紙條？哼，當初她早就少了那東西，怎麽可能還有，哼，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啊！
“三丫頭，你有什麽話要說？”老太君看到那紙條，臉色很是不虞，因為她分明看到那紙條的下方小小的印著玨這個字眼，這是各個王府專用的信箋。
“祖母，可否讓環環看看那紙條，”佟婧琬接過紙條，薄唇輕鄙一笑，“這紙條上隻是稱呼上寫了我的名字罷了，如果有心人尋了一張紙寫了母親或者其他小姐的名字，是不是就代表是她們跟七王爺私交甚深呢？”
“放肆！”大夫人聽到佟婧琬用她做比，音調一下子提高了半截。
“母親，環環確實放肆了，在這給你賠個不是”佟婧琬微微彎腰，低眉中眼中閃出一絲微光，“既然現在這紙條直指環環，環環懇請喚七王爺過來，我跟他當麵對質！”
佟婧瑤的拳手握了握，正要上前說話，卻被四姨娘被拽住了。老太君是何等精明的人，四姨娘可不希望老太君看出自己女兒有針對的跡象，隨後從容站了出來，蹙眉道：“如今七王爺在客房休息，打擾他，恐怕不好吧？”
佟婧琬禁不住冷笑，這帶特殊印記的信箋肯定是趙行亮尋來的，這般明目張膽的冤枉她，無非賭上佟府在痛打七王爺後，不敢再拉他過來當麵對質，幸好，她還有後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