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身浩劫_第二十一章 愛情絞刑架
呂芒在距離莊斯齋還有兩步的時候,被莊斯齋擋在了門外。
平心而論,呂芒認為莊斯齋說的沒錯兒,在沒有讓白可人自由戀愛之前,她的確是沒有這麽多煩惱。
但是,並非所有善意的話都應該被說出來,譬如莊斯齋剛剛的一番言論,在這種時候對白可人說這麽殘酷的話,無異於雪上加霜。
在呂芒的觀念中,人有權利和義務為自己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哪怕是白可人,就算她願意接受父母安排的婚姻,那也是她的一種選擇,而不該被旁人的話語所左右。
夜色已經深了,白可人站起身來,好像個布娃娃一樣,使勁兒揉了揉眼睛,輕聲道:“我有點兒困了,先去睡了……”
呂芒望著白可人的背影,聲音雖然很輕,但是在那柔聲之中卻暗藏著力量,對著白可人道:“白可人,你記住,愛情這種東西,真亦假時假亦真,他愛你也對,不愛你也對,上一秒愛,下一秒不愛,女人如果都巴望著以男人愛情的滋養來存活,實在太累了,提心吊膽戰戰兢兢,和站在絞刑架上有什麽區別?沒有人說這世界上的人一定要戀愛,如果你覺得享受,就去愛,如果不覺得享受,那麽單身也是你的選擇。”
白可人聽到這話之後,腳步略有遲疑,大概有那麽一兩秒鍾的停頓之後,白可人突然轉過頭來,呆呆地望著呂芒,然後,那張麵頰上,就如同曇花綻放般,緩緩地綻開了一個笑容。
呂芒一直覺得白可人身上有一種很特殊的能力,說她沒心沒肺也好,說她傻白甜也罷,但是就是這種能量,總能在呂芒或是莊斯齋、蘇小茶遇到什麽煩心事兒時,光是憑她那圓圓的臉頰上,一個向日葵似的笑容,瞬間就能驅散心中所有陰霾。
自從和黃文鋒分手之後,這還是呂芒第一次重新在白可人的臉上看到這樣的笑容,不免讓呂芒感到有些欣慰。
呂芒忍不住伸了個懶腰,一臉心滿意足道:“行啊,人生大事落實了一步,姑奶奶我也算放心了!”說完,呂芒轉頭瞥了喬焱一眼道:“本女王先去睡了。”
“是,你是該睡了,男靠吃,女靠睡,女人睡太晚會老。”
喬焱明知道呂芒對這個“老”字非常敏感,卻偏偏故意這樣說,反倒是看到呂芒一臉怒氣衝衝地對著自己揮拳頭的姿勢頗有蠻橫少女般的活力。
然而人剛走到門口,呂芒瞥見牆上的掛鍾,腳步卻停了下來,“這都幾點了,蘇小茶怎麽還沒回來?”
喬焱剛在沙發上懶洋洋地躺下,聽到這話稍稍揚起頭來,“你是事兒媽嗎?怎麽誰都惦記?”
“拜托,我是不想讓警察明天跑來問話。”
望著呂芒有點兒焦急四處找手機的樣子,喬焱饒有趣味道:“我看你不是不太待見她麽?”
“是嗎?”呂芒正在沙發裏翻找手機,順手扯住喬焱的褲腿,將他的腿從沙發上扔下去,口中不停道:“表現得這麽明顯?不錯,我還要再接再厲。”
喬焱是個聰明人,早就看出呂芒對蘇小茶沒什麽好感,按理來說,討厭綠茶婊的女人,往往是在綠茶婊身上吃過虧的,但是憑著呂芒這種大女王的性格和智商情商,這種情況似乎不大有可能。
正因如此,呂芒對蘇小茶的態度反倒引起了喬焱的興趣,歪著腦袋,認真地打量起了呂芒。
“看什麽看?”呂芒找了一圈兒,仍舊沒找到自己的手機,“看上我了?”
“我隻是在想,你又沒到人老珠黃更年期將至的年紀,為什麽對她那麽多敵意。”
呂芒冷笑的時候,肩膀也跟著聳了聳,雙眸之中盡是不屑,“討厭一個人,需要那麽多理由麽?我沒功夫討厭她,就是覺得她可憐,這世界上總有人削尖了腦袋一心想要嫁入豪門,卻總記不清楚自己幾斤幾兩。”
在很多時候,呂芒喜歡將婚姻比作一場交易,而在她看來,蘇小茶充其量隻能算是表皮光滑看著還算好吃的紅富士,但是誰知道這種好吃能維持多久的保質期?不管怎麽裝,紅富士也隻是紅富士,偏想要賣出進口蘋果的價格,就算是被買回去,早晚也會因性價比遭到嫌棄。
中國人自古以來總講究個門當戶對,如果直接說物質條件,或許會遭到不少人的鄙夷,但是仔細想想,物質條件卻能決定很多方麵,比如教育條件,比如素質教養,比如眼界和目標。
“你知道為什麽現在有那麽多女人剩下?”呂芒一邊說著,一邊苦笑著搖搖頭道:“在婚姻這種事情裏啊,能掂量清楚自己幾斤幾兩,是對自己最大的負責。”
喬焱聽到這裏,突然覺得有意思--呂芒說得頭頭是道,仿佛早已掌握了愛情的武功秘籍,然而,她自己不就是個剩女?
不過心裏雖然這樣想,但是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喬焱終究是沒有這麽說出來,隻是靜靜地打量著呂芒。
說實話,以一個男人的角度來看,呂芒的年紀其實也不算大,因為保養得當的緣故,至少看起來不過二十五六歲的年紀,雖然強大的氣場無形之中會給男人帶來壓迫感,不過蘿卜青菜各有所愛,這也不能構成呂芒直到如今還是單身的理由。
喬焱分析了一番,覺得自己分析到的都隻是些皮毛,倒是越來越想了解這個人了。
而對麵的呂芒感受到了喬焱的目光,不等他開口,自己反而開門見山道:“怎麽?想知道我為什麽還是單身?”
“你要這樣想……”喬焱頓了頓,在那麽一兩秒鍾內思索著自己的回答方式,畢竟男人在和女人的相處中,考驗的不是智商而是情商,同樣的意思通過不同的表達方式往往會導致不同的結果,恰好喬焱最擅長字斟句酌,“那我隻能說你太聰明了。”
呂芒衝著喬焱翻了個白眼,“少來這套,本女王又不是乳臭未幹的小姑娘,不吃你拍馬屁的這一套。”
其實就像呂芒對白可人說的那番話,單身,是她自己的選擇。
這麽多年混跡職場,呂芒早就修煉出了一身強大的氣場,連她自己都不得不承認,自己這一身氣場讓不少男人敬而遠之。
然而又能如何?
不管這些年來有多少人大肆叫囂著男女平等,但是男人和女人之間的能力分配,早有千百年來的傳統作為祭奠,又哪裏是短短幾十年所能改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