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四十章 寧靜的日子

寧博雅想開口解釋什麽,張了張嘴,卻還是什麽都沒說。她不指望淳樸的小婦人能理解自己和雷迦烈之間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甚至現在連她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跟雷迦烈到底是什麽關係。

寧博雅不知道,站在門口的雷迦烈,把她和小婦人的對話一字不落的全都聽進耳朵裏去了。聽到寧博雅沒有反駁小婦人的誤會,雷迦烈高興極了。

又聊了兩句,寧博雅累了,睡了過去。

晚上吃飯的時候,雷迦烈貼心的一直在給寧博雅喂飯,寧博雅覺得很別扭。

“雷迦烈,拜托我隻是有些虛弱,並不是殘廢了好嗎?”第一次抗議。

“你是病號在我眼裏就得讓我好好照顧。”雷迦烈說得理所當然。

寧博雅還想再說什麽,雷迦烈一個邪惡的眼神瞟過來。寧博雅突然想起來自己拒絕喂湯,差點被他強迫嘴對嘴喂湯的時候,該死的雷迦烈上次也是這種眼神!寧博雅不禁後怕了一下,好漢不吃眼前虧,你喂就你喂!

看到寧博雅終於學老實了,雷迦烈滿意的笑了笑。

同桌的小女孩,眼睛一直盯著他們倆沒停過,看到這一幕不禁咯咯的笑起來。

“大哥哥,大姐姐,你們好有愛哦。”

雷迦烈自然樂的聽到這樣的話,寧博雅卻有點不樂意,“星星,你太小了,說愛不愛的太早了哦!”

小星星不開心的撇了撇嘴,氣鼓鼓的說:“你們都說我不懂其實我是懂的!”

寧博雅並不在這個問題上跟星星糾纏,糾正星星道:“星星,你得叫他叔叔,叫我姐姐。”

星星立馬忘記剛才的問題,閃著大眼睛看了看雷迦烈說:“大姐姐,為什麽要叫大哥哥叔叔啊?明明大哥哥那麽好看!”

聽到小星星誇他好看,雷迦烈的眉毛得意的都快跳起來了,掃了一眼。看!連小孩子都誇我好看,隻有你沒眼睛!

寧博雅變魔術一樣掏出來一根棒棒糖,小星星的眼睛立馬定格在了棒棒糖上,“星星乖,隻要管他叫聲叔叔,姐姐就把這根棒棒糖送給你!”

小星星的眼睛隨著棒棒糖移動,聽到寧博雅的聲音,立馬毫不猶豫的衝著雷迦烈“叔叔”“叔叔”的叫個不停。

一桌子的人都笑了,隻有雷迦烈很無語。寧博雅很愉快的把棒棒糖給了小星星。然後帶著得意的眼神看了看臉色有點黑的雷迦烈。看吧,看吧,雷迦烈你被一根棒棒糖就出賣了!

第一次反擊,成功!

雷迦烈怕寧博雅躺的太久會太悶,把她裹得厚厚的帶出去吹吹新鮮空氣。寧博雅忍不住抗議雷迦烈把她裹成了粽子,雷迦烈卻對寧博雅的抗議置若盲聞。第二次抗議,失敗。

一出來,寧博雅才發現雷迦烈的決定是對的,雖然現在是初夏,但是靠近河流的漁村在晚上還是很冷的。不過空氣裏滿是清新的味道,讓寧博雅覺得很享受。

他們走到河邊,一艘擱淺的船靜靜的躺在岸邊。雷迦烈抱著寧博雅,把她放在船簷上,自己修長的身體就靠在船體上。這一次,由於雷迦烈的動作太快,簡直是一氣嗬成,寧博雅都沒來得及抗議。

寧博雅的隨意的搭在船上,不時有風從她臉上輕輕劃過,寧博雅覺得這種感覺棒極了。不由得舒服的眯起了眼睛,鼻子呼吸著新鮮的空氣,臉龐感受的微風的撫摸,頭發在空中跳舞。

“這裏真好。”寧博雅心情大好的說道:“人好,景好,一切都好。真想一直都生活在這裏。”雷迦烈什麽都沒說。話一出口,寧博雅就知道自己的這個願望有多麽奢侈,因為雷迦烈可是雲霆集團的總裁,掌握著這個城市的經濟命脈,怎麽可能陪她一直生活在這裏。盡管寧博雅知道自己的這個願望是多麽可笑,但是雷迦烈沒有反應,寧博雅的心裏還是有些微微的難受。

就這麽相對無言的沉浸在晚風裏,沉默的兩個人在這夜空,構成了一副最美的畫麵。

不知過了多久,寧博雅輕輕的跳了下來,語氣輕鬆的對雷迦烈說:“回去吧,我有些累了。”

走回去,雷迦烈並沒有立馬讓寧博雅休息,而是幫著寧博雅把厚厚的衣服脫了。當雷迦烈還準備掀寧博雅的最裏麵的衣服時,寧博雅躲了一下,警惕的看著雷迦烈,“你要幹什麽?”

雷迦烈差異了一下,一看寧博雅緊張兮兮的模樣,就知道她誤會他了,“女人,不要想歪好不好!我是要幫你換藥。”話雖正經,可是雷迦烈的表情,卻是帶著一絲絲邪氣,怪不得寧博雅會想歪。

“我要那個小婦人來幫我換。”寧博雅還在堅持。

“人家已經睡了好嗎?人家白天是要勞作的,又不是像某人一樣可以一直躺在床上。”某人在揶揄某人。寧博雅隻得作罷,同意讓雷迦烈幫她換藥。第三次抗議,仍然失敗。

“側臥一下。”雷迦烈對寧博雅說道,寧博雅乖乖聽話。大概是落水的時候,寧博雅運氣不太好,被水裏的東西劃了一下,整個背上有一道大大的傷口。一開始,雷迦烈很擔心這道傷口會發炎,後來發現這個漁村雖然很偏僻,但是藥物還是很足的,不管是西藥中藥還是當地的草藥。

小婦人查看了寧博雅的傷口後,立馬告訴雷迦烈沒關係的,並不算嚴重,用了他們的草藥,甚至連疤都不會有。雷迦烈當時還抱有半信半疑的態度,待敷了兩次,發現這種草藥真的很神奇以後,所以承包了每天為寧博雅換藥的工作。

雷迦烈先把厚厚的紗布一層一層的拆下來,因為傷口是在背部,雷迦烈很擔心寧博雅睡覺的時候會壓到傷口,所以把紗布裹得厚厚的,想著寧博雅可以舒服一點。

拆完紗布,雷迦烈拿出棉簽和酒精,“我需要先給傷口消個毒,會有點蟄著疼,你忍著點。”

寧博雅背對著雷迦烈,仍然可以感受到雷迦烈的小心翼翼。真的是小心翼翼,一下一下的極為小心的塗著酒精。

塗完酒精,雷迦烈開始往寧博雅傷口上敷搗碎的草藥。一下一下,細微而輕柔的動作,寧博雅的心髒也隨著雷迦烈的動作而輕快的跳動著。

花了二十分鍾,雷迦烈終於把藥換好了,在這二十分鍾裏他的精神高度緊張,所以額頭上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

“好了,”雷迦烈吞了吞口水,聲音裏帶著一絲緊張。給寧博雅敷藥考驗的不僅僅是他的技術,還有耐性。以前她昏睡的時候,他擔心極了,什麽都顧不上想,可是現在給她敷個藥,他的注意力就老會跑到她**的皮膚上,想到以前自己大手覆蓋在上麵的觸感。

寧博雅把衣服整理好,看到雷迦烈的臉上有一抹異樣的潮紅。

就知道雷迦烈是個臭色鬼!寧博雅哼哼了一聲,斜著眼白了雷迦烈一眼。

這一眼,又在雷迦烈的心裏掀起了無數的波瀾。

“快去休息,”寧博雅從雷迦烈的神情裏分析出自己剛才警告的那一眼是適得其反了,隻得下了逐客令。

雷迦烈本來是想抱著寧博雅睡的,一方麵怕自己忍不住,另一方麵也怕兩個人睡會弄疼她,也就乖乖的出去了。

屋外的雷迦烈,在透著涼意的晚風裏,平息自己躁動的心。而屋內的寧博雅,跳動的心髒也過了良久才恢複了平靜。

“你睡了嗎?”在屋外的雷迦烈輕聲問。

“你還不去睡?”寧博雅回道。

“嗯,有件事想跟你說。”雷迦烈猶豫了一下,“你那天在男裝店看到我和一個女孩了?”

還很親密無間。不過這句話寧博雅沒說,她保持了沉默。

“她是我青梅竹馬的妹妹。”

“情妹妹?雷迦烈你還真是處處留情。”平靜的聲音,判斷不出來喜怒。

“真的是妹妹,我沒有那麽濫情。”雷迦烈繼續解釋道。

“不濫情?是誰讓我服侍著跟別的女人上床的!”寧博雅這一句話出口,兩個人都愣了。寧博雅沒想到自己會說出這句話,雷迦烈一時沒反應過來。

過了一會兒,雷迦烈突然笑了,原來她這麽介意這件事啊,還以為她一點感覺都沒有呢!

而屋內的寧博雅已經懊悔的用被子捂住了漲紅的臉。寧博雅,你有病啊!

雷迦烈接下來的聲音就輕鬆多了,“那還不是為了氣你,原來目的達到。”

“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我一點都不生氣!”寧博雅急忙撇清你自己,“我隻是覺得你這個人沒有底線!”

這個解釋有些蒼白無力,雷迦烈並沒有放在心上,“阿雅,我以後不會再這樣了,你相信我。”

“誰是你的阿雅,叫的好惡心!這是歐陽柔的專屬,不許你這麽叫我!趕緊回去休息!”

這回雷迦烈是一點聲音都沒有了,真的回自己的屋休息了。

她好像有一些不一樣了。

他好像沒那麽討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