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銜花靜_0061明黃包袱

“嬤嬤!”塔娜厲聲打斷了燈火嬤嬤的話,紫圍子裏忌諱說這些不祥的事,何況純靖親王隆禧的喪事這才過去,紫圍子裏哪還能再有讓人喪氣的事發生。

燈火嬤嬤意識到自己失言,麵色發白,低頭退到了一邊,緩過神來,一巴掌打在了自己嘴上:“真是越老越糊塗,這嘴盡胡說些什麽。”

塔娜笑了,伸手拉住了燈火嬤嬤的手:“嬤嬤,也別這樣在意,若在意了倒像有了影。不在意不就是陣風,刮過就沒了。”

燈火嬤嬤臉上堆起了笑,粗粗細細的褶子要擠到了一塊:“塔姑娘說得可真沒錯,就是這個理。剛才就是我小老婆子放了個屁,讓倆們姑娘聞了個臭味。”

塔娜笑了笑,也不再說什麽,知道這個燈火嬤嬤是個粗糙的婆子,不會說話,越說越不著邊。若是個屁,還不得把桌子上那紫檀雕花托盤裏放的明黃色的包袱給熏臭了。

霽蘭也想到了這事,想笑也不好笑,走過去把紫檀雕花的托盤拿了起來,托在手裏沉甸甸的。低頭看看那個明黃色的包袱卻薄薄平平的,像是裏麵什麽東西也沒有裝,隻是一塊明黃色雲紋軟緞平鋪在托盤上一樣。

塔娜也把明黃色的包袱看了眼,眼珠子微微一動,似是在想什麽,猜到什麽卻不說出來,抬眼把霽蘭看了眼,眼簾垂下再抬起,心思定了:“走吧,高嬤嬤說過要早去早回。”

霽蘭捧著紫檀雕花托盤走出了東配殿,塔娜伴在身側。燈火嬤嬤弓身送著,這麽著直到霽蘭和塔娜遠去了,才直起了腰,又把自己埋怨了下:“這老嘴今天是怎麽了,就要說錯話,怕不會真是有……”忙伸手捂住了嘴,左右看看,確信無人,才放下了手,長舒了口氣。不敢再說話了。

出了承乾宮,霽蘭就認不得路了,幸好塔娜讓個小太監小貴子跟著,就是前麵領著路。從東二長街一路這麽直著往前走,依次過了景仁宮、坤寧宮。

小貴子熱心的低聲介紹著:“塔娜姐姐,這景仁宮是孝康章皇後(玄燁的生母)住過的宮院,主子是誰也不許住,一直空著呢。這坤寧宮自從孝昭皇後(玄燁的第二任皇後)崩逝後也一直空了,說不準倆位姐姐就搬過去了,到時可別忘了我小貴子。”

塔娜笑著瞪了眼小貴子:“就胡說,嘴裏都能跑馬車了。”心裏卻明白這是說貴妃佟氏什麽時候就搬進了坤寧宮。太監跟宮,宮女是跟著後妃的。

說著話兒,就到了乾清宮的後麵,塔娜先讓小貴子進去瞅瞅有沒有什麽大臣、侍衛的。

小貴子就笑了:“這邊的昭仁殿是主子的寢宮,平日裏是不會有大臣的。這會兒主子怕是在弘德殿呢。我先去找下主子身邊的人。”

塔娜點了點頭:“這樣也好。”

小貴子從側門進去了,沒一會兒招手讓塔娜和霽蘭也進去。塔娜從霽蘭手裏接過紫檀雕花托盤:“我來。”這才當先走進了乾清宮。霽蘭跟在塔娜身後,也往乾清宮走,心狂跳起來,總覺得會發生什麽,也想到了昨晚的那道藍光。隻這一愣神,就看不到小貴子和塔娜了。

霽蘭急著東張西望尋找小貴子和塔娜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