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巻 相遇不過是……_第十一章 難不成要...
寧夏一溜煙的跑進酒店,找了個偏僻的角落窩了起來。她盡力屏住呼吸,似乎怕某個凶猛如豺狼的人能循著她氣息找來,隨意揮揮爪子將她撕碎。
隻是,寧夏眼中的‘豺狼’似乎對她這隻骨瘦如柴的小羊沒什麽興趣。此時有鶯環燕繞在,想人家也不會來為了個破坐墊跟自己計較,對於大少爺來說,這該是多丟麵子的一件事兒。
寧夏看著緩緩走向電梯間的方時佑長舒了一口氣,同時,她的目光裏又迸發出豔羨,對於方時佑女伴的豔羨,那樣大氣又漂亮的女子,實在讓寧夏這個有一半‘漢子’性格的小女子口水不已。
寧夏坐在大堂等著某位大爺的結賬吩咐卻半路讓邢子婧和白亦誠給叫了進去。如果隻是子婧來,寧夏完全可以耍賴推脫,不去受那個約束。但是白亦誠在旁那樣紳士的稱呼著她‘寧小姐’,讓她不好意思說不去剝了人家的麵子。
寧夏一進去就被請在了主陪的位置上。相較於她的惶惶不安,方時佑則自如的太過度,大大咧咧的坐在了她的右手邊,連一個正眼都不屑於交待。
一個座次,寧夏就明白了方時佑的地位,同時為自己之前做的糊塗事捏了一把汗。
側目,方時佑的身旁坐了他的女伴,那讓寧夏垂涎不已的美人兒,人家倒是大方,以茶代酒的要跟寧夏喝一杯。盛情難卻,又是美人兒,寧夏一個恍惚,就差茶杯酒杯分不清了。
這一場,這幫自然確實玩的很盡興。桌子被扯掉,古董唱片機裏曲調悠揚。列隊,他們跳起了countrydancing,好不熱鬧。現實中看這麽多人跳舞還是第一次,寧夏有些興奮。她還記得高考的那年,她發瘋似的看了許多次《傲慢與偏見》經典劇。裏麵人穿著大裙子,跳的就是這種舞。
寧夏抬眼過去,方時佑的美人兒女伴,翩翩長發浮動,幾縷纏繞在腰際,卻絲毫不影響她靈活優雅的舞步。再看去對麵,方時佑竟也跳的極好。精致男女,兩個人完美的如同從熒屏中走出來一般,複古與優雅的極致,讓人的目光無法不追隨。
交換了一下舞伴,方時佑的女伴換到了白亦誠的身邊,而邢子婧則轉到了方時佑的身邊。邢子婧這丫頭似乎舞藝不算精湛,幾次踩在了方時佑的腳上,他竟都隻是笑笑,似乎心情不錯,至少,至少比她看見自己的時候好的多。
寧夏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端起了一旁的溫水往自己口中塞著。
這種countrydancing跳起來還是頗費體力的,喬少喬湛良跳了沒一會兒就嚷嚷著自己老了,撈了一瓶酒坐在寧夏的旁邊和她有一句每一句的說著玩笑話。雖然上次喬湛良給了寧夏‘難堪’,寧夏卻對他倒也不怎麽反感。玩笑俏皮話,鬥嘴貧舌的到也讓她這個局外人有了幾分娛樂的資本。
寧夏的話向來是不少的,大學裏也曾幹過把外聯部部長說暈的事情,雖然隻是東拉西扯滿嘴跑火車,可在青春年少的時候,誰不曾貪婪的說話,誰又不曾放空著夢想。
喬湛良幾次被她逗的哈哈大笑,連連拍腿,那酒也就一杯杯下了肚子。而寧夏也笑的紅的雙頰,輕輕撫弄發絲的時候竟無端多了幾分嫵媚。
無意間寧夏抬頭不小心被邢子婧踩了一腳的方時佑對視,也許是因為與喬湛良在一起的放鬆,原本緊張的寧夏嘴角微揚,而方時佑竟也溫潤了眉目也對著她笑了笑。
寧夏再去結賬時,卻發現消費已經清零,她明白是有人給自己解了圍,再想感謝卻又不知道該對誰去說。寧夏知道的畢竟那些軟性飲料在這種地方也不便宜,一個果盤就是她一個星期的飯錢。
寧夏心裏還有幾分介懷,可邢子婧那一群人卻瘋了個徹底沒有人會介意她這點小小的不痛快。大家都說是平日裏過的太拘謹,好久沒湊在一起跳舞了。
喬湛良喬少爺喝醉了,不停的笑,逮到誰就對著誰笑。看見站在角落裏的寧夏,喬湛良竟幾個鍵不衝了過去,拉著寧夏的胳膊不依不饒。
見此情形邢子婧直誇寧夏厲害,說從來都是他喬少爺將別人逗的哈哈笑,卻對於別人的笑談有十足的免疫,沒想到如今卻拜倒在了她寧夏的工裝褲下。
寧夏無奈的搖頭,隻道自己不過將平日裏在同事之間嬉笑的包袱拿出來抖了抖,怨隻怨這喬少的笑點太低。
醉成這樣喬湛良自然無法開車,他的女伴被安排去了別人的車,而剩下的喬湛良卻還拉著寧夏的胳膊要寧夏唱歌給他聽。
寧夏求饒,說自己趕著回家,再晚不好打車,卻被站在她身後不遠處的方時佑斥了一句,“你走了?誰來抬湛良,難道讓她去不成?”方時佑微微別頭,閃出了他身邊美麗的女伴。坐在他身邊副駕駛上的女伴正微笑著看著寧夏。確實,她方少爺的女伴穿了八分的高跟鞋,又長的那麽美,一個大男人她怎麽能架的動,更不要說他大少爺會心疼。這種體力活,還真是得她這樣天天跟男人憑力氣的粗丫頭來做。
上了車喬少倒是老實起來,靠著寧夏的肩頭睡了過去,又似乎不太舒服,一隻胳膊搖搖晃晃的就攀上了寧夏的胳膊,一股成熟男人特有的氣息將她的呼吸空間全部占據。寧夏被這突來的壓力震得有些恍惚,眉頭一簇,那種被人占據的了呼吸的感覺讓她倍感不適,身體向後輕輕的抽了抽。畢竟對方是一個醉鬼,除了躲一下,寧夏也沒有太多的心思去計較。
而此時,車子突然一個轉彎急刹,喬湛良靠在寧夏身上的身體被橫橫的甩了出去,隻覺得眼前一黑,迅速就拉住了車把手這才沒有跟著出去。
寧夏跟喬湛良之間又保持了距離,不多時,醉的厲害的喬湛良已經沉沉的睡了過去,可寧夏還驚魂未定,就連方時佑的溫柔女伴也是緊緊的攥著頭頂上的把手,眸中霧氣迷蒙,脈脈含情的盯著專心開車的方時佑。
送下方時佑的女伴,寧夏看著那個溫柔大方的美人兒在方時佑這裏討巧了半天也沒討到半個笑臉不由唏噓。可分分鍾後,她還沒回神,就到了喬湛良的住處,她費了不少力氣才把喬少拖下車,跟著方時佑一起把他送回到了住處。寧夏沒想到看著有些潑皮味道的喬湛良卻一個人住的冷冷清清,隻有房間中的中式家具多了幾分厚重。麵對麵前的一切,寧夏怔住,腦海中出現一個單身男人在偌大客廳裏搖搖晃晃的清醒,可片刻後寧夏耳邊卻響起了十分不和諧的訓斥。
“還不走,難不成要陪他過夜?”
寧夏窘住,騰地紅了臉,轉身就往電梯間跑,乘電梯的時候更是頭也不敢抬。
坐在車的後排,寧夏一邊慢慢的揉著因為架著喬湛良而發麻的手臂一邊看著車窗外的景色。累是的真的,而怕尷尬,也是真的。
方時佑倒是輕車熟路,把車直接開到了寧夏出租屋的樓下。
這個城市沒有別的好處,就是晚上特別亮,讓你不會害怕。
難得的休息日還被攪黃了寧夏不免有些倦了,在方時佑的車上忍不住哈氣連天。
“你平時工作很辛苦麽,怎麽困成這樣。”
記憶裏的方時佑似乎並不太喜歡多說話,寧夏覺得這應該是他大少爺對她這種人的不屑一顧,因此,若非方時佑開口,寧夏絕不會自作聰明的去跟他套什麽近乎。
言語中,他似乎有些嫌惡她的失態,淡淡的斜了她一眼。
“恩。”寧夏輕輕應聲,心中道你們這種上班可去可不去的人,怎麽能體會大半夜被叫著準備出差的感覺呢。
沒禮數就沒禮數吧,反正她寧夏生來也不是淑女,做的也不是大家閨秀能做的工作。
有些時候,有些事情,寧夏是不在意別人的眼光的。她向方時佑道了謝,拖著發麻的頭和腿就下了車。這種狀態下的寧夏根本沒有多餘的精力再去注意方時佑的車子走沒走。
闌珊夜色下,他的目光還停在她的身上,玩味的指尖在車框邊跳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