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020 和四姨太有瓜葛

容許也不似平時那般冷漠,輕輕刮了妹妹的鼻尖笑道:“一會兒送到你屋子裏去,怎麽敢少了容大小姐的?”

容雨卉欣喜不已,閃過兄長的身子對著佟未道:“二嫂,我能去你們的新房看看麽?”

“這樣……”佟未不置可否,看了看容許答,“二嫂沒什麽意見,你哥哥同意就好。”

容雨卉有些驕傲地挽著哥哥笑道,“哥哥最疼我,自然什麽都答應了。”

可這回事實卻非如此,隻聽容許道:“屋子裏堆滿了東西還沒來得及收拾,過些日子再去玩吧。”

“為什麽?”容雨卉撅著嘴抗議,“你們……你們其實成親好久了呀,我也不是去鬧洞房,做什麽不好去玩?”

容許方要回答,忽又有悠揚地笛聲傳來,這一次的曲調更委婉更淒楚,好似傾訴著演奏者的無限哀傷。

“四姨娘又吹笛子了。”容雨卉舉目看向翩翩小築,口中嘀咕,“這兩日真是不順,先是二哥你和嫂子不好進城,又有三哥被人打傷,接著悅娘又惹怒了娘。本來大家都不痛快,偏偏四姨娘沉寂了那麽久,突然又跑出了來。”

“吹得真好,比京城禦用樂師吹得還好。”佟未不以為然隻管欣賞這曲天籟,可客觀的一句讚歎,卻得來容雨卉這樣的忠告。

“大嫂呀,在娘麵前可不敢這樣說,您一定要仔細些,不然可就要出大事的。”

容許卻沒有讓妹妹再說別的話,找了些借口將她打發後,就帶著佟未回藤園去,但他沒有意識到聰明敏銳的妻子,實則早已察覺了其中的微妙。

不知是出於促狹想看容許尷尬,還是純粹的好奇,當進了臥房夫妻二人獨處時,佟未冷不丁冒出一句,“容許,那位四姨太……是不是對你特別得好?”

彼時容許正坐於案前提筆書信,聞言猶自不覺手中筆管微微朝下一震,於是筆尖觸及宣紙,一點黑色迅速在紙上暈染開,待他發現,紙上字跡已被汙染了泰半。

換上一張新紙,用玉鎮紙鋪開擼平,這一係列動作容許表現得一如平常的鎮定,可在他的心裏早已對妻子不知何時會冒出來的奇怪想法佩服得五體投地。戰場上麵對強敵也隻一笑了之的大將軍容許,竟會在家中完全挫敗給一個小女子,這讓他自己也汗顏不已。

“我沒說錯吧!”雖然丈夫表現得很鎮靜,但那張寫壞的紙還是證明自己的話在容許的心裏是起了作用,佟未乘勝追擊,滿分得意地立到桌案前追問,“你看,咱們一進家門她就衝你打招呼,比誰都熱情。你妹妹不是也說,她沉寂好久又突然跑出來,我想不會那麽巧是正好遇上你回家,應該是你回家,她才跑出來吧!這位四姨娘真是美麗動人,柳媽媽告訴我,她才二十九歲。”

容許手中的筆卻沒有要停的意思,他迅速寫完一封信,將信紙在燭火前微微一烤便折疊裝入信封,正要在信封上落款,卻見一隻纖白的手按在了上麵。

“為什麽不回答我?”

抬頭看見的,是妻子一張蠻橫的臉,隻是在這樣精致秀美的臉上,蠻橫也顯得那樣可愛。

“被我說中了是不是?”佟未興奮地又往前湊了湊。

容許心裏難抑一股熱流,他不曉得妻子是否有意識,此刻兩人的麵頰是湊得如此近,甚至隻要自己稍稍一動,就可以吻到她嬌嫩的紅唇。對於一個男人而言,坐懷不亂並非是人人都能有的品質,更何況是麵對自己的妻子。

“我記得……”容許忍著咽喉裏冒出的幹熱,直視妻子一雙靈動的眼眸,緩緩道,“我記得有人說過從今往後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各自過自己的生活,所以,我應該有這個權力,不回答你提出的於我們兩者之間關係沒有任何意義的問題。”

佟未滯了滯,隨即很不滿意地收回身體,雙手撐著桌麵對容許道:“你還真是小氣啊,不說就不說好了,拿那麽嚴肅的外交詞令說話,真是奇怪。”可她豈肯輕易罷休,少不得又補了一句,“其實吧,你不說我也知道答案。你看你臉紅的,別再紅了呀,冰做的人要是紅化了,我可罪孽大了!”說罷旋身挑開水晶簾子,得意洋洋地往她自己的“地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