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77章 不會再懷疑你
顧家。
顧墨穿著一身柔軟的家居服,冷硬的麵容看起來溫和了很多,一雙眸子裏戾氣也輕了很多,他躺在床上靠著床頭,手裏拿著文件,動作很輕,紙張翻過時幾乎聽不到聲音。
忽然感覺身邊的人動了動,他立刻偏頭看去,隻見沐念傾蒼白的臉色泛起潮紅,額頭滲出細密的汗液,看起來有些熱。
他按住她的手,不讓她掀開被子,但這個動作顯然讓沐念傾很不舒服,她嚶嚀著動了動自己的手,眉頭輕輕皺著。
“乖一點,不要亂動。”顧墨附在她耳邊輕聲說道,聲音帶著安撫,溫熱的手掌緩慢地拍著她的肩膀。
沐念傾依舊皺著眉,在感覺到他的觸碰時,身體不由自主地靠近。
顧墨小心翼翼地支起她的右手,手背上紮著針正在輸液,不能隨便亂動,他看到她靠在自己懷中不動之後,才把她的右手放回去,仔細地調著藥水滴落的速度。
“唔……”沐念傾發出很小的聲音,用另一隻手抱住顧墨,然後用臉蹭著他的胸膛,像隻小貓。
顧墨手裏拿著文件再也看不下去了,輕放在一旁轉頭看向她,白皙修長的手指緩慢地摸著她的巴掌大的小臉,白白嫩嫩的摸起來很舒服,就像剛剝了殼的雞蛋。
他的手指劃過她的眉毛,不紮人,不粗不細的眉毛很好看,手指下移,又摸到她的眼睛,睫毛很軟很細,眼睛成一條線,依稀可以看出嬌好的形狀,高挺小巧的鼻梁……
血色很淡的唇,沒有之前的紅潤,臉色還是很蒼白,他的手指輕輕抹過那麽唇,然後低頭緩緩靠近,繼而溫柔地*。
直到唇上漸漸有了顏色,微紅帶腫,他才滿意地離開。
“嗯……”沐念傾皺眉眼皮動了動,顧墨見此眼睛一亮,立刻輕聲說道,“沐念傾。”
沐念傾緩緩睜開眼睛,房間裏亮的刺眼,才剛睜開的眼睛馬上合住,顧墨見此連忙關了大燈,調成小夜燈,“抱歉,我習慣了開燈,忘了你適應不了這個燈光,好點了麽?”
“……我……”才說了一個字,沐念傾就疼的直皺眉,喉嚨好疼,每說一個字就都像是用刀子割著,喉頭隱隱帶著血腥味,讓她想吐。
“別說話,嗓子發炎了說話會很疼。”顧墨說著拿起旁邊的水壺,倒了杯熱茶出來,“這是專門養嗓子的茶,你還沒有進食,吃藥會不舒服,先喝點這個。”
沐念傾盯著他的臉,疑惑地看著他,她的眼神還有些模糊,看人不太清楚,腦子裏也很亂,全身無力有些熱又很疲憊。
“來,張嘴。”顧墨把她扶起來,抓著她輸液的手,讓她靠在自己懷裏,然後把茶杯放到她唇邊。
沐念傾雙唇一碰到茶杯,幾乎是下意識的,大口喝著茶水,每咽一口都喉嚨就緊一次,沙啞幹澀的疼痛,“咳咳咳……”
“好了,別喝太多。”顧墨拒絕了她要喝第二杯,輕謂一聲從背後抱住虛弱的她,俊臉蹭著她的臉,兩人的溫度差了很多。
他抱著她,聞著她好聞的香氣,“沐念傾。”
沐念傾眼眸半睜著神情很疲憊,全身燙的她很不舒服,聽到叫她的名字,她費力地睜眼,等著下文,卻再沒有其他。
“好了,再睡一會。”顧墨吻了吻她的耳垂,“還在發燒,不過已經不是高燒也不會轉成肺炎,不用害怕過幾天就能好了。”
沐念傾雲裏霧裏地躺下,聽著耳邊的柔聲細語,這是顧墨麽?
她的頭一碰到柔軟的枕頭,思緒就無法聚集沉沉睡去。
迷迷糊糊中,她看到自己進了森林,那裏很潮濕很冷,她的衣服都被霧氣大濕了,遇到了大霧還有好多蛇,砍了一條還有下一條,花花綠綠讓人看了眼暈想吐……
她拚命跑著卻摔倒了,身後的蛇開始朝她湧過來,那麽大一堆,好惡心,胃裏開始翻騰,陣陣酸氣上湧,誰來救救她!
就在這時忽然有一種溫暖的力量包裹著她,後背被人輕輕拍著,很溫暖的感覺,她還想在想些什麽,卻做不到了,所以的思緒已經跟著那個節奏褪去了。
顧墨握著她的手,感覺到她不再顫抖才鬆了口氣,已經三天了,她一直沒清醒,偶爾會像剛才那樣發抖,偶爾會囈語幾句。
“沐念傾,我不會再把你弄丟。”他把她抱在懷中心疼地說道。
晚上,沐念傾一直沉睡著,沒有再醒過來,顧墨站在門外整個人陰沉戾氣百出,他看著羅寒,“查到什麽了。”
羅寒拿著調查到的東西,“沐小姐是自己要去蜀山,隻是幾個人告訴了她蜀山在哪?”
“誰說的!”顧墨冷眸一凝,帶著肅殺。
羅寒繼續說道,“是南宮寒心準備找人毆打沐小姐,請來的人是劇組的武師,身手很厲害但都被沐小姐打敗了,六個人都受了傷。”
“然後作為放過他們的條件,沐小姐問了蜀山在哪,我想當時沐小姐是隨便問的,但是太巧了,偏偏那座山真的叫蜀山。”
顧墨冷笑一聲,垂在身側的手攥緊,右眼角的淚痣十分耀眼,“南宮寒心。”
“徹底封殺南宮家!讓南宮家所有人生不如死,尤其是南宮寒心,等沐念傾醒後,把她給我綁來!我要讓她豬狗不如!”
“是!”羅寒應聲,立刻著手去辦。
顧墨唇邊的笑容殘忍至極,身邊寒氣陣陣。
又過了兩天,沐念傾才徹底清醒過來,她靠著床頭手裏拿著毛筆和白紙。
“想說什麽就寫,慢慢來,不著急。”顧墨坐在她身邊,一臉寵溺地看著她。
沐念傾皺眉,離他遠了幾厘米,就是這個笑容,讓人看了慎得慌。她轉頭又看了一眼,還在笑……
想都沒想,直接寫了幾個大字,“離我遠點!”
顧墨微笑著點頭,然後退了幾乎看不到的一毫米,“可以了麽?”
“出去。”白紙上又多了兩個龍飛鳳舞的字體。
顧墨仔細看著她的字,“書法講究的是心平氣和,要靜心。看看你的字就知道你現在心情很不好,我給你講個笑話聽好不好?”
沐念傾拿著毛筆動了動,看著上麵的字,忽然就不想寫了,把筆扔在地上,墨跡在地毯上劃出很長一道。
“不想聽笑話?是不是想出去。”顧墨輕聲問道,然後從衣櫃裏拿出棉衣,“外麵還有點冷,我帶你出去。”
沐念傾眉頭挑了挑,受不了顧墨這個樣子,百依百順的是為什麽!
看出了她的想法,顧墨半跪在床邊看著她,淩厲的眼眸中都是悔意。
“沐念傾,我和你道歉。”顧墨忽然說道,聲音低沉且有磁性,說出的每個字都像是在勾人。
沐念傾聽到這句話回頭看著他,眼眸中沒什麽情緒,顧墨繼續說道,“我這個人的占有欲確實很強,不過不是對誰都占有,那天說話太衝動,傷到你了,是我的錯。”
“沐念傾,我不會再懷疑你,任何事。”顧墨溫熱地手掌摸著她的臉,漆黑的眼眸中都是認真。
沐念傾呼吸一滯,心跳猛地加快,一下一下,急促而有力。
顧墨看到她瞬間泛紅的耳垂,像是沒發現似得,直起身子拍了拍她的頭,“以後不會再和你鬧矛盾了,我會讓著你。”
“顧……唔!”沐念傾才剛說了一個字,就被他是捂住嘴,“別說話,嗓子還沒好。”
沐念傾聽到他歎息的聲音,然後脖子就被他溫柔地撫摸,“把你傷成這樣,你怎麽跟我拚命都可以。”
沐念傾眼眸瞪的很大,她盯著被子,鼻息間全是他手掌的氣味,可能是這幾天一直在給她抹藥,有股淡淡的中藥味。
這幾天究竟發生了什麽,她是不是錯過了什麽記憶,為什麽和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那天的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她不會再和他有過多的交集,兩個人幾乎決裂了,連朋友都沒得做了。
她還看到他抱了別的女人,就是用這雙手……
心裏莫名升起一股不舒服的感覺,像是高燒還沒退,全身又軟又酸澀,心口還陣陣發澀。
她的手指微微蜷縮,指尖勾了勾,卻沒有推開這雙手的勇氣。
“你已經在昏迷了五天,是該見見陽光了,總悶在房間裏也不好。”顧墨摸著她的頭,聲音溫柔似水。
“五天!”沐念傾沙啞地問道,眼眸猛地瞪大,不會吧!她感覺自己也就睡了兩三天,怎麽會有五天!
顧墨心疼地看著她,“你發高燒了,很嚴重,一直昏昏沉沉的醒不過來。”他說著給她套好了衣服,又開始給她穿襪子。
沐念傾的腳忽然一抖,詫異地看著自己光著的腳丫,“不許看!咳咳咳……”
“怎麽了?”顧墨奇怪地看著她,然後輕拍著她的後背,看著她盤腿把腳縮在大衣裏,雙頰比剛才紅了很多。
沐念傾羞憤地咬著下唇,她就是心再大,也實在做不到讓男子看自己的腳,而且還是給自己穿襪子。
“怕我看到你的腳?”顧墨挑眉說著,“之前你的小指撞到玻璃上,我還給你上過藥……”
“咳咳……不一樣!”沐念傾啞聲說道,眼睛都不敢看他,受傷是特殊情況,當然要特殊對待,而且上藥和穿襪子,怎麽看都是兩回事!
顧墨捏起她的下巴,強迫她看向自己的眼睛,“讓我看看沒關係,我這幾天已經把你……的腳看遍了。”
“你!”沐念傾克製不住怒火,抬腳就踹過去。
顧墨握住她的腳踝,看著她白皙纖細的腳踝,瘦小輕薄的腳丫子,眼眸漸*結動了動,過了會歎氣般的,“出去吧,不鬧了。”
“呃!”沐念傾忽然發出一聲痛呼,臉上升起一抹不正常的潮紅,表情驚悚。
顧墨看見她忽然變了是臉色,立刻問道語氣有些緊張,“怎麽了!哪裏疼?”
“不是……我……”沐念傾扯住他的衣服,動了動嘴角有些不知道該怎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