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39章 做不到反抗?
沐念傾聽了之後雙眼微微眯起,提了提身上的衣服,看著他的眼神中多了一絲銳利,“什麽意思?”
“顧墨又多厲害你是知道的,他不想讓沐家活,沐家就一定活不下去。”沐子瀝眼神黯淡,臉色很不好,說話的時候,情緒很低落。
沐念傾看著他,“然後呢?重點。”
“顧墨那麽喜歡你,姐,你去求他肯定可以的,我知道你憎恨沐家,但好歹也是沐家,我們一起生活了那麽久,難道你真的忍心看沐家沒落。”沐子瀝毫無感情地說道,目光中一片死灰。
沐念傾輕輕抿唇,抬起他的下巴,看著那雙毫無生氣的眼睛,臉色那麽蒼白,雙唇開裂,已經有了很多血絲。
“姐,求你了,不然沐家就完了。”沐子瀝說完,像是完成了任務,就算她把他的頭抬起來,他的目光依舊是向下的。
沐念傾忽然用手碰了碰他身體各處,果然看到他皺起的眉,沐念傾挑眉,“挨打了?沐霆打你了吧。”
“……沒有。”沐子瀝轉過頭,“我就是求你幫幫沐家,話說完就走了。”
她扯出他的後衣領,“我要是沒有幫了你,回去沐霆是不是要打死你。”
“不會。”沐子瀝聲音沒什麽情緒,他沒臉看她。
“沐子瀝,你小子就不知道反抗?你這麽多年的飯都白吃的?”沐念傾斜眼看著他。
沐子瀝垂在身側的手握緊,“我做不到。”
“做不到什麽?連反抗都做不到?”沐念傾挑眉問道,“看你也是一身正氣的樣子,怎麽這麽無能。”
他聽了之後倒是笑了,讚同地點著頭,終於看了沐念傾一眼,“是啊,我是一個無能的人,沐念傾,既然你已經脫離了沐家,除了保護好自己,就好好享受自由吧。”
“沐子瀝,難道就因為是沐霆是你的父親,所以你就是不能反抗?一個人有做的不對的地方,如果旁人不及時提醒,隻會越演越烈。”
沐念傾一邊說著一邊撐在欄杆處,“尊重是一回事,但不是一味的服從,你既然不想來求我,為什麽要逼著自己來。”
“既然不喜歡這樣說話,為什麽要說?”
“既然不敢用這樣的嘴臉麵對我,但你為什麽不改變?”沐念傾說完看著他,一雙眼眸亮的讓他無法遁形。
沐子瀝依舊不敢看她,身體繃得很緊,緊到背後的傷還有些疼,他不記得自己挨了多少打,他不想來求沐念傾,不是因為覺得丟人,而是不想用這個理由靠近她。
他厭惡這樣的自己,但是沒有辦法。
沐念傾看著他那副死氣沉沉的樣子,用手捏著他的臉,“別用這種狀態對著我,我今天已經夠頭疼了,說說吧,沐家到底怎麽了。”
“沐月棋被封殺了,就算有活動,接了也都是一些色老板,現在每天在家裏鬧事,媽出去總被一些人莫名其妙的嘲笑,還會遇到很多危險的事情,爸的軍職受到威脅,有人舉報了二婚……”
沐念傾聽完之後,點著他,“你呢?”
“我?我不知道我每天都在家裏,不知道我現在是什麽狀態。”沐子瀝說完看著她,“我知道你恨沐家,但還是希望你能幫一把。”
幫一把?
沐子瀝說完又很快說著,“還有,我個人的想法不要去求顧墨,讓你為難的事,都不要去做。”
“畢竟始終是沐家欠了你。”沐子瀝說完長歎一口氣,“終於說出來了,舒服多了。”
看著他蒼白的臉色,沐念傾輕輕抿唇,臉色有些難堪,“我試試吧。”
“謝謝。”沐子瀝摸了摸鼻子,沐念傾把衣服給他穿上,“回去吧,我會勸勸顧墨的,不過他大概不會聽我的。”
沐子瀝正要再把衣服脫了,沐念傾按著他的手,“一身的傷,你照顧好自己吧,本仙的身體和你們凡人不同。”
“本仙?”沐子瀝奇怪地反問道,“沐念傾,你說什麽胡話?”
沐念傾猛地愣住,說順口了,一下子沒收住!
“啊……我……那個,就是這種說話習慣。”她結結巴巴地解釋著。
沐子瀝唇角有了一絲上揚,“雖然和之前不同了,但你這樣好多了,比之前那個木偶好多了。”
沐念傾看著他離開,從他的氣息和臉色能看出受傷不輕,想來也是一個厲害的男子,沐家也就一個他是好貨了。
不過正因為這樣,他的請求不好拒絕啊。
沐家,沐月棋和李如梅聽著監聽器裏傳來的聲音,沐月棋奸詐的笑著,“嗬嗬,我就知道是這樣的結果,沐子瀝那個吃裏扒外的東西!”
“怎麽說弟弟的!”李如梅狠狠瞪了她一眼,然後又問道,“那你說現在怎麽辦?子瀝還是心軟,這樣我們的後路怎麽走。”
沐月棋挑眉笑著,一臉勝券在握的樣子,“正因為沐子瀝這樣,沐念傾那個小賤人才會幫忙,放心吧,我們沐家馬上就能渡過難關了。”
“是麽?”李如梅一臉不放心的樣子,沐月棋拍著她,“安啦,我們現在該想的,是不是要和唐家聯盟。”
李如梅挑眉,鼠目陰險,“你的意思是?聯手打敗顧墨?”
“是啊,顧墨再強大,他也是一個人,他顧家再牛,也是單薄的一方,如果我們和唐家聯手,再讓唐家聯合楊家,我們三家聯手,顧墨還不是困獸之鬥。”沐月棋別有深意地說道。
她說完給自己倒了杯茶,“然後我再找方法讓沐念傾那個賤人滾走!顧墨肯定會很快地忘了她,我隻要的看準時機,顧墨那個男人,絕對是我的。”
“顧墨都做了這種事!你還想和他在一起?!”李如梅無法理解地看著她,雙眸瞪的很大。
沐月棋看著她搖頭,“媽,所以說你想問題就是單純,怪不得拴不住爸的心,餓死的駱駝比馬大,顧墨那種男人,就算敗了也能翻身,如果我不趁機抓著他的心,遭殃的還是我們。”
“麵前強大的冷漠的男人,一步錯,便是步步錯了。”
沐子瀝回來了,看到兩人一副悠閑自得的樣子,本來有話想說,現在也不想說了。
李如梅看著他蒼白的臉色,想到剛才聽到的話,上前說道,“子瀝,傷口疼不疼,媽給你上藥吧。”
“不用了,已近好了。”沐子瀝說完就上了樓,沒有看他們一眼。
李如梅皺眉看著沐月棋,“月棋,你說我們是不是對子瀝太殘忍了,子瀝好像離我越來越遠了。”
“媽,說的好像沐子瀝和您親近過似得,他對我們一直都是那個樣子,隻有會對沐念傾才像個人,真不知道他能不能分清,誰是他真正的家人,他才是最應該替沐家著想的!”
沐月棋聲音很大,房間裏沐子瀝聽了眼眸更加迷茫,他現在真的分不清了,究竟誰才是他真正的家人。
如果說血緣是家人的代表,似乎有些可笑,血緣這東西,在某些時候,真是可悲的存在。
學校裏。
保鏢和羅寒匯報著,“羅老大,我們通過裝睡已經跟蹤到沐小姐了,她在學校裏。”
“嗯,那就好好看著,別被發現了。”羅寒小聲地說道,看著不遠處辦公的顧墨。
保鏢猶豫著又說,“羅老大你就放心吧!人肯定丟不了,但是……”
“有話直接說!”羅寒不耐煩地打斷他。
保鏢又朝樓上看了一眼,“但是剛才有一個挺帥的小夥子來,和沐小姐見過麵後,沐小姐就一直在陽台吹風,好像還挺舍不得的樣子,這樣事是不是也挺重要的?”
“看出是誰了麽?”羅寒警惕地問道。
“看不出啊,我們好像沒有跟蹤過這個人,而且他和沐小姐關係很好,給沐小姐搭了衣服,沐小姐還摸了他的臉。”
羅寒覺得問題有些嚴重了,難道沐小姐因為受不了顧少的冷漠,所以隨便找了個男生?然後開始在大學談戀愛了?!
“羅寒。匯報了什麽事。”顧墨的聲音不大不小地傳來,帶了一絲威壓。
羅寒掛了電話,想了想緩慢地說道,“顧少,現在的小女生,都很喜歡得到男人的關懷,尤其是在,受了另一個男人傷的時候。”
顧墨聽到之後,正在打字的手指停住,銳利恐怖的語氣傳來,“沐念傾,給我戴綠帽子!”
“沒有沒有!顧少您想多了!沐小姐是個什麽樣的人您還不清楚?!”羅寒手足無措地解釋著,但是顧墨的臉色更難看了。
顧墨猛地起身,椅子被頂的直接撞了牆,“去學校!我倒是看看那隻小野貓怎麽那麽不老實!”
“……是”
沐念傾站在陽台處,風吹的有些冷,但是能讓她清醒,如果要幫沐子瀝,那就要和顧墨說話,如果要和顧墨說話,就要去找他……
她用拇指增了增自己的薄唇,可是他昨天那樣羞辱過她,她還是要臉的。
怎麽辦?
說到底,她就不該答應沐子瀝,本來她都想好要直接去找蜀山了。
沐念傾輕輕咬著下唇,忽然對著一旁的空氣,“喂!顧墨,我有事找你,你愛幫不幫!”
“不行!太強勢了啊,這樣肯定會被他笑的!”她捂著頭,一臉哀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