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豐相遇宅鬥戲_第44章 好戲上演
“對了。”正想著,禦央突然想起了什麽,偏頭看向南宮朝容問道:“花家少爺為人如何?”
“花少爺?”南宮朝容回過頭來正對上他那雙明亮的眸子,燭焰在他眼裏跳躍,看得她有種獨特的感覺。不過下一秒她便回過了神,別開眼不屑道:“一個荒淫無度,風流無恥的花花公子罷了。”
“看來你對他很不滿意。”禦央聽到她的描述,忍不住笑了一下,在感受到對方不滿的視線後又連忙收起笑容繼續說道:“既然這樣,何不讓他更風流些?”
“你什麽意思?”南宮朝容聽他這麽說,頓時疑惑起來,看著他俊朗的臉龐,如畫的雙眉微蹙,眸子裏盡是考量。似乎在確定他剛剛那句話的意思。
“等著吧。”禦央放下手中的杯子,站起身來徑直走到門邊,有勁的大手搭在門把上,一拉開寒風便猛地往屋子裏灌。吹得兩個人的發絲都飛舞了起來,桌上的宣紙也翻飛落地。
禦央微微偏頭,側身便躍了出去,門“砰”的一聲迅速合上,屋內安靜去初,仿若剛剛禦央的存在隻是一種錯覺一般。
南宮朝容的腦子裏也隻留下方才禦央離開前的一句“喜歡風流,那就讓他好好的風流一次吧。”朝容思量了一番,片刻後仿佛想到了什麽,終於抬起頭看向他離開的方向,嘴角微微勾起。
屋內迅速一片漆黑。
看來馬上就有好戲可以看了。
好戲確實上演的飛快,這夜天色深沉的好像凝集了無數濃墨,朝容睡得難得的香甜。而後幾日裏,生活亦是難得的平靜了幾天,她便鎖了院落的大門,一如既往的縮在院子裏,在禦央的指導下繼續學習奠基的內功心法。
安靜默誦心法的她不知道,這日,在揚州城一處小巷裏,一個男子被人從一個院落裏打了出來,身上衣衫半破落,打人的漢子還在怒罵:“連良家婦女都要招惹,你們這些黑心鬼!!”
這世道,永遠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
不過就幾日的功夫,花家少爺霸占民婦,又被人捉奸在床痛打一頓的消息瞬時便傳遍了整個揚州城。
碰巧又天公不作美,連日晴好的天氣卻是下起了綿綿細雨。
清泠泠的雨水順著黛黑色的屋簷而下,滴答滴答,卷珠成簾。
雕刻著精美花樣的木窗微微向外敞開一角,絲絲雨滴順著輕緩的風被吹了進來,攜著隱約的涼意,落在窗台上,濕了一片。
屋內,清淡的檀香燃著,卻平靜不了此刻南宮龐德心情。
南宮龐一身墨綠色的長袍,上繡幾株枝幹挺拔、青翠欲滴的細竹,淺銀色的線勾勒出層層疊疊的祥雲暗紋,一麵墨色輕紗覆罩其上。腰間一方嵌著暖玉的腰帶,墜下一縷香袋,手工細致,顏色卻有些不搭。
他緊皺著眉頭,已見滄桑的臉上透著滿滿地怒意。
而在他對麵坐著的,正是他的正室,大夫人。
“老爺……”過了良久,一身絳紫色長裙的大夫人才緩緩地開了口,她極為小心地拿捏著說話時的語氣,希望不會因此而讓南宮龐將怒氣引到自己的身上。
可即便再小心翼翼,卻還是惹得南宮龐不滿了。南宮龐抬起頭,一雙黑如耀石一般卻略顯渾濁的眼睛緊緊地盯著大夫人,他陰沉著開口說道,“哼!隻會在家裏處理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就因為你,你老爺我的臉都快要給你丟盡了!”
南宮龐重重地深呼吸了一口氣,又是冷哼一聲,匆匆別過頭,不再看大夫人。他的心裏煩躁得很,隻要一看見她的那張臉,他就覺得難受!
大夫人壓抑下心中的驚詫,抿了抿唇輕聲說道,“老爺說的話……妾身不太明白。妾身究竟做錯了什麽了?”
“做錯什麽了?”南宮龐聽到大夫人這麽問,心裏將將忍下去的話卻是憋不住了,瞬間躥了上來,他的聲音也不免提高了不少。“你倒是還有臉來問我自己做錯了什麽?”
南宮龐冷笑一聲,大手猛地拍了一下桌子,這一聲不小的聲響將一向麵上溫婉的大夫人嚇了一跳,麵色瞬時就白了。
“這幾日揚州城裏的那些個事兒,你也沒少聽到吧?”南宮龐一臉嚴肅地反問著大夫人,冷若冰霜的眼神在她的麵上掃視,又繼續說道,“這花家的少爺是什麽樣的人,你居然還敢將朝容和他相配?出了這樣的醜事,你丟得起這個人,我可丟不起!”
“老爺,老爺別生氣,氣壞了身子不好。”大夫人愣了愣,一瞬也明白了南宮龐的意思。這是怪她沒有給南宮朝容那個小蹄子挑好夫家了?
可她又怎麽會知道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花家的少爺出了這檔子丟人的事兒?
大夫人雖然心裏有些覺得委屈,可也不能表現出來。大夫人想到這裏,連忙起身,親手沏了一杯茶,端著走到了南宮龐的麵前。“老爺,喝點茶消消氣吧。”她降低著姿態,以期待南宮龐能給些她麵子,不再生氣。
可沒有想到的是,南宮龐瞥了她一眼,鼻間冷哼了一聲便站起了身。高大的身影遮擋住她整個人,居高臨下的氣場讓她剛到嘴邊的話又不住地吞咽了下去。
南宮龐推開了她遞來的茶盞,冷著聲音說道,“行了。”
隻這兩個字,再沒有多餘的。
更是沒有接過她手中的茶盞。
南宮龐甩袖而去,隻留下大夫人一個人站在原地,望著他漸漸走遠的背影,一雙平靜的眼眸中終於泛起了波瀾。
南宮龐心下煩躁,便直接回了自己的書房。
剛踏進房門,就聽見一旁隨侍的小廝匆匆地跟在自己的身後,低垂著頭,似是有話要說。南宮龐冷看了他一眼,待自己坐定,才開口道,“有什麽事就說。”低沉的嗓音裏隱隱的怒意尚未完全褪去,此時聽來,較平時更具幾分威嚴。
小廝抖了抖,略有些結巴地說道,“老爺,豔、豔紅姑娘方才來過,說、說……”他說了半天,匆忙抬了抬頭,見南宮龐毫無反應,又徒生了幾絲的害怕,不敢再往下說。
這讓南宮龐僅有的耐心耗盡,“趕緊說!”急吼吼地朝著那小廝吼了一句。
“她說過會兒還會再向老爺請安。”小廝緊閉著雙眼,不敢看南宮龐,一股腦兒的將話吐了個明白。
正等著南宮龐的訓斥,卻沒想到南宮龐過了一會兒說道,“知道了,下去領賞吧。”
領賞?
小廝怎麽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他雖愚笨了些,可大致的眼色也是會看的。得了好,立即向南宮龐磕了個頭,道了謝便匆匆離去。
南宮龐坐在那一方有些年頭的沉木案幾前,想著豔紅那張嬌媚可人的臉,終是稍放緩了些心悸,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他坐著,又想到了那早已經是鬧遍了整個揚州城的醜事,不禁搖了搖頭。再讓他將朝容許配給花家的少爺,是絕無可能的了。
看來……是要重新挑選一位良婿了。
南宮龐這樣想著,沉下聲喊道,“來人。”
貼身小廝從門外悄悄進來,站到南宮龐的桌前這才彎著腰畢恭畢敬地說道,“老爺有何吩咐?”
“去!告訴聲大夫人,朝容和那花家少爺的親事就此作罷!我自會將朝容許配給逢賦。”南宮龐說道,他抬頭看了一眼那小廝,略擰了擰眉道,“怎麽,還不趕緊去?”
“是!”小廝聽罷連忙急匆匆地便出了門。
南宮龐將整個身子都依靠在了背後的紅木椅子上,既然如今逢賦表明自己喜歡的是朝容,那便……圓了兩人吧。合了合眼,深歎了一口氣,閉目養神。
屋外的雨依舊不大不小的下著,卻從未停過。聽著點滴的雨聲,南宮龐也漸漸放鬆了心緒,不過片刻的功夫便已是昏昏欲睡。
正當他將睡不睡時,耳邊又突聞幾聲清脆的響鈴之聲,伴隨著陣陣幽香飄來,讓他有些心猿意馬。南宮龐眯了眯眼,自木椅上坐起了身,睜開眼看向半敞開著木門的門口。
一抹翠綠色的纖細身影瞬時出現在了他的麵前。順著光抬頭向上看去,那一張熟悉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
豔紅扭著身子輕踏著步子緩緩走了進來,直到走到他的麵前,這才略低下身子,伏了伏,向南宮龐請安。聲音溫婉清麗,卻偏偏又帶著一股隱隱的嫵媚,“豔紅特來給老爺請安。”
豔紅笑了笑,一抹紅唇勾起,頗得勾人。沒等南宮龐說什麽,便自行起了身,繞著走到了南宮龐的身後,一雙白嫩纖細的雙手輕輕搭在了南宮龐的肩膀上。她彎下腰,湊在南宮龐的耳邊輕聲問道,“老爺可是累了?豔紅給老爺揉揉肩可好?”
說的柔情,卻不帶半分的做作。
這飄飄的幾句話,就讓南宮龐一下子酥了骨頭。
南宮龐挑了挑劍眉,緩緩地閉著雙眼,一臉坦然地享受著豔紅的揉肩。就這樣,過了半晌,南宮龐便忍不住地將他的大手輕輕按在了她的手上。緩緩牽起她柔若無骨的手,隻臂間略一用力,便將她整個人都半摟在了懷裏。
緊緊相貼。
那一股淡淡的幽香再次侵蝕著南宮龐的心,他抬手輕擰了擰豔紅的臉,笑著說道,“小妖精!”說罷,便越湊越近。
雨不知何時突然下大了起來,敲打著屋簷,卻掩不住屋內的無盡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