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66章 踩縫紉機了

輕蔑的嗤笑一聲,男人伸手就把她抓了回來,摟在懷裏搓揉,骨節分明的手指擦過她的臉頰,抓起一縷她的黑發,放在鼻尖下嗅了嗅。

被他手指觸碰到的一瞬間,海心心眉尖兒就是一顫!不愧是殺人集團的頭子!他身體的溫度,與他心髒的溫度都是一樣,凍結了空氣的冰涼!

如果不是這男人正上下其手的騷擾她,剛才那溫度,她一定會以為是一具冰冷的屍體在碰她。

“海小妞兒,你抖什麽?踩縫紉機了?”

縫紉機?

腦補了一下腳踩縫紉機的畫麵,又回憶了一遍自己剛才抖身體的模樣。

兩秒後——

海心心咬牙切齒的低吼,“我冷才抖!”

“冷就多穿點。”拍了拍她的臉蛋,裴翩皇手腕一帶,就將她更緊實的摟在了懷中,大掌按在她的後腦勺上,“好點沒?”

摸了摸被他胸口撞痛的鼻尖兒,海心心悶聲悶氣的哼唧,“我還當爺是冰山,原來您還有體溫哦。”

他的手很涼,但他的胸口卻很溫暖。

追尋那溫暖的溫度,她下意識的摟緊了他的腰杆,將小手伸進了他的外套裏取暖。

她如此主動,還是第一次。

裴翩皇眼尾挑開,低頭斜睨她。

懷中的小刺蝟,破天荒的收回了一身的刺兒,又乖又溫馴的伏在自己的胸口。紅彤彤的鼻尖兒,微微泛青紫的嘴唇,看起來的確可憐極了。

“海小妞兒,爺真想把你扔到西伯利亞的雪山上去。”裴皇爺嘴上這麽說著,但手下卻鬆了鬆手臂,用自己的外套重新將她摟在了懷中。

這樣她就會主動把自己送到他懷裏了?

海心心搖搖頭,吸了吸鼻子,“爺,扔我到西伯利亞之前,能不能先幫我把暖氣的問題解決了?”

寒冬中沒有暖氣的日子,太難熬了!

隔壁那條街修路都修了一個來月了,挖壞的管道到現在都沒修好。

“爺不是街道辦,不管供暖。”

海心心掐了掐他的脊背,泄氣的發現丫背後一身腱子肉,忒硬實了,根本掐不動!於是隻能放棄,改用鼻尖在他胸口蹭鼻涕,用來發泄她內心的不滿。

丫這毛衣看著就挺貴,毀了!

“惡心不惡心?”裴翩皇用下巴狠撞她的頭頂,“把鼻涕亂蹭!”

不理,繼續拿他的毛衣蹭鼻涕!

“越說你越上勁?”

不理不理,蹭的更暢快了!

裴翩皇妖眸一眯,低下頭露出獠牙,‘嘎嘣’一聲脆兒。

“靠——!”海心心捂著頭頂,怒罵:“你丫吸血鬼?啃人家腦袋!咱倆到底誰惡心?我都兩天沒洗頭了!”

“暖氣……”拖長的尾音,戲謔極了,“你還想不想要了?”

連一秒鍾都沒有猶豫,海心心重新將臉蛋埋進他的胸口,軟軟黏黏的哼哼,“爺,這毛衣挺貴吧?那可不能用洗衣機,不然得毀了這衣服不可。您回頭換下來給我,我給您手洗!”

這妞兒服軟服的太迅速了,簡直不像平日裏的她。

裴翩皇倒是滿意的很,“海小妞兒,你變臉跟誰學的?”

海心心反唇相譏:“跟爺學的。”

“嗬……”冷笑一聲,裴翩皇直接打橫抱起她向酒窖外走去,“海小妞兒。從今往後爺的資源,你能發展多少,你就能用多少。”

丫真吃錯藥了?

穩了穩情緒,海心心平靜的開口,“爺,您知道您剛那句話代表什麽不?”

男人邪邪的勾唇,居高臨下的俯視她,“你說呢?”

海心心啞聲兒了。

他的資源,她能發展多少,她就能用多少。

她不是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隻是她不太敢確認。

他的資源還用發展嗎?隻要她打出皇爺夫人的名號,恐怕她說什麽,他的下屬都會替她辦到,哪怕是以性命為代價,MI6的人也會毫不猶豫的替她完成!有了他剛才的那句話,她不說與他平起平坐,但至少,她等同於擁有了半個MI6的控製權!

別家老皇帝,撐死也就是烽火戲諸候博美人一笑的程度。這位爺直接就把無上王權分了一半給她?!他是不是有點太信任她了?他就真不怕她在背後幹點什麽事兒?

裴皇爺,真的知道他那話背後所代表的含義嗎?

“爺是不是說過了,要與你夫妻一場,狼狽為奸?海小妞兒,爺的就是你的!”

心尖兒,猛地一顫。好像被鈍器狠狠的擊中了一樣。

姓裴的,是不是有點太寵著她了……?

半天,海心心才找回聲音,“爺,那您給我的權利也太大了。”

“又要說受之不起了?”

良久,她掀唇一笑,笑的特別燦爛。

“沒,我受之不愧!”

一個來月沒有暖氣的日子,換回了這樣的無上王權,她賺的缽滿盆滿!

心情大好的海心心,哼起了小曲兒。

我果汁分你一半

我也叫你買單誰跟誰別細算

我果汁分你一半

偶爾我也會煩臉色說翻就翻

我果汁分你一半

就算怎麽艱難也要保持樂觀

給裴皇爺當女人,可不就是這首歌詞裏寫的那樣麽。給他買單,說翻臉就翻臉,被他氣到吐血,也要保持樂觀!

瞅著她那樂嗬的勁兒,裴皇爺嘴角一勾,“傻樣兒!”

一句話說的,耐人尋味極了。似厭惡、似埋怨、似無可奈何、又似沾著些絲的寵溺?

不管怎麽說,裴皇爺眼底終年陰鬱不化的戾氣與邪氣的的確確隱下去了不少。

裴皇爺口中的找樂子是什麽?

在這之前,海心心用自己的思維猜測過。男人的找樂子嘛,要麽是找女人,要麽是燈紅酒綠的夜生活,要麽就是豪擲千金的揮金如土,總歸逃不過這三樣。至於裴皇爺這樣的男人,除了普通的花錢買消遣,估計還有打打拳練練槍法再或者去深山老林裏打個獵什麽的吧?

然而,現實又給了海心心當頭一棒,讓她明白她的腦回路,永遠無法跟裴皇爺的腦回路搭上線兒!

第一次是參加生日party。第二次則是帶她來逛商場?

逛商場?

開什麽玩笑!

這是裴皇爺能幹出來的事兒麽!

站在富麗堂皇的試衣間裏,海心心幾乎要被那一堆一堆的名牌給淹沒了。

當即,便淩亂了。

姓裴的到底搞什麽!

不是都說男人最討厭陪女人逛街了麽,能出現一個主動提出陪女人逛街的男人,那都是百年裏就出了這麽一個!而這個唯一,絕不能夠是裴皇爺!

“海小妞兒,你在裏邊做賊呢?喜歡就開口,爺給你買,別幹那不大氣的事兒!”

瞧瞧瞧瞧,裴皇爺就是有一句話說的讓人家想拿刀捅死他的本事。

從試衣間走了出來,海心心嘴角猛的一抽。

裴皇爺坐在白色的沙發上翹著二郎腿,小白棍滋滋有味的抽著,旁邊站了四排整裝待發的售貨員導購,奢侈品店的售貨員,容貌姣好是必須的。鶯鶯燕燕的環繞著他,十足的老皇帝範兒。

所謂春意盎然,怕也不過如此了才對。

像是貨架上商品一樣的在他麵前轉了一圈,海心心扯了扯嘴角:“怎麽樣?”

眯了眯眼睛,裴翩皇甩甩手,簡潔有力的一個字:“換!”

來來回回,海心心試了不下幾十套衣服,可這位爺就沒說過一個好字。所謂不再沉默中死亡便在死亡中爆發。。

累的死過一次的海心心,終於爆發了。

撂挑子的將自己往沙發上一扔,四仰八叉的橫在他肩膀上,海心心咬咬牙:“爺,能說說您這又是唱的哪一出不?”

男人挑眉,反問:“不就是帶你找樂子?”

麻木的望著他,海心心這妞兒太冷靜了,“爺以為給女人買買衣服就是找樂子了?那真不好意思了,我不好這一口。”

對於購物,她隻有一個態度。

煩!累!

活動了一下酸痛的脖子,她靠在他肩膀上,懶洋洋的歎氣,“爺,您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真不愛打扮。”

除了正式的場合,她平常穿衣服隨意極了。T恤牛仔褲走遍天下,有時候胡亂扯上一件衣服也敢往身上套,夏天就圖一涼快,冬天就圖一暖和。其他的?沒了!

好看不好看不重要,幹淨整潔就成。

裴翩皇轉動著自己中指上的黑寶石戒指,似笑非笑的問她:“媳婦兒,是不是長得漂亮的姑娘都跟你一樣?”

“我?哪樣?”

“靠臉吃飯。”

“爺您啥意思啊,我都不愛打扮了,還說我是靠臉吃飯?”

“因為漂亮,所以不捯飭都能迷倒一片。”裴翩皇斜睨她,“你不是?”

“去!”海心心白了他一眼,“我迷倒誰了我?”

“往遠了說,姓陶的就是一個。往近了說,你眼前還有一個爺。”

噗——

海心心一個哆嗦,像是吃了個蒼蠅,“爺,有話好好說,別寒磣人!”

“怎麽,你不信?”

“我自個兒幾斤幾兩重我掂量的清楚。我嘛,姿色有幾分,但還不至於美的可以迷倒爺。”

男人摟著她的肩膀,往她臉上吹氣,“海小妞兒,你太謙虛了。”

微涼的手背,緩緩的從她臉頰上滑過,所到之處,雞皮疙瘩起了一片。

眨眨眼,海心心圓溜溜的眼睛盯著他看,“爺,您有事兒要我去辦就直說。別這樣誇我,我更習慣您來硬的。”

賤骨頭?

沒錯,她就是賤骨頭。姓裴的對她稍微和顏悅色一點,她心裏就犯嘀咕!直覺得他又存了什麽壞心思,或者是給她挖了個坑!

裴皇爺溫柔起來,誰招架的住?

太可怕了好嘛!

相比之下,她還是比較喜歡那個滿口黃段子流氓她的裴皇爺。至少,那樣的男人,是她熟悉的,而她也已經學會了怎麽應付這樣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