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44章 還要讓爺等多久?

又是淩晨五六點,天蒙蒙亮的時候,打雷了。

海心心蹭的一下從床上跳下來,裹著被子就踢開了越野車的大門。

“勇哥!勇哥,醒醒!”

不愧是在刀尖兒上討生活的人,高大勇隻在床上躺了三天,就生龍活虎的回來了。

這月份,正好就是多雷雨的季節。

三天兩頭就要打雷閃電的,忒嚇人了!

她跟裴皇爺領證,也已經過去了很多天。具體多少天海心心沒數,酒窖這邊太忙了。如果說她跟裴皇爺結婚唯一有什麽不同的,就是眼下這麽個情況了。

打雷的時候,有人陪著她,她不至於再被嚇昏過去。

除此之外?

如果沒有這輛越野車的話,海心心簡直都要懷疑了,她跟裴皇爺認識不認識,她有沒有跟他領證!

那些發生在她身上詭異又讓人摸不著頭腦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真實存在的了!

可就算沒有這輛停在酒窖旁邊小巷子裏的越野車,她床頭櫃裏,還安安靜靜的躺著一本紅色的結婚證,來無言的宣告著,這一切,是真實發生的,不是她的黃粱一夢。

裹了裹被子,她直接動手拉開了車門,“勇哥,今天咱們是下圍棋,還是五、五——”

那嘴角一抹邪戾弧度,眼尾邪氣四溢,正躺在駕駛席上的男人,不是裴皇爺還是是誰?

他怎麽回來了?

不對,應該是——

他啥時候回來的!

一肚子疑問,還沒問出口,她已經落入了他的懷中。

裴翩皇長臂一撈,便將她打橫抱在了懷中,大掌捏了捏手下的人兒,又掂了掂,“沒錢吃飯了?”

一個頭兩個大,他啥意思啊?

“瘦成這德行!”

海心心摟著他的脖子,大大的翻了個白眼。

也不知道是誰那天說她太胖了,都把他手臂上的傷口給壓裂了呢!

“妞兒,想你男人了沒?”

耳蝸有溫熱的氣息噴來,海心心癢癢的扭了扭身子,不肯回答。

他總有說不完的下流話,她不自找臉紅。

見他有往小休息室走的趨勢,海心心連忙拍打著他的胸口,“爺,停下停下!”

男人不耐煩皺起眉頭,“又怎麽?”

鼻子在他胸口嗅了嗅,又伸手摸了摸他沾灰的皮外套,“一回來就來我這兒了吧?肯定沒吃飯吧?我給爺做點吃的!”

說著,一躍,就從他懷裏跳下來了。

“爺,吧台上有酒,您喝點暖暖身子!”海心心百米衝刺的轉身進了小廚房,“沒封口的您都別動,那是廢品!您喝我封口了的。”

裴翩皇眯了眯妖眸,走到酒櫃前,隨手挑了一瓶。沒戳破她。

見他沒跟過來,海心心微微鬆了口氣兒!

胡亂的擺弄著鍋鏟,她自己個兒都不知道為啥。

領證那天她自己不是都想通了麽,怎麽一看見他,又下意識的想躲。

躲?

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

現在是姓裴的對她還在容忍期,等他哪天沒耐性了,直接用強的她也沒話說!

結婚證都領了,他要她履行夫妻義務,有問題?

一點問題都沒有。

天經地義的很!

“唉……”輕歎一口氣,她講鐵鍋裏的炒米飯盛放在盤子裏。

那就能躲一天是一天吧!

不然還能咋地?

端著盤子從小廚房走出來,瞅了瞅,沒人。

轉身,便徑自向小休息室走去。

果不其然,男人刺咧咧的躺在她的床上,手裏還拿著她的——

她都沒臉說!

將盤子‘砰——’的砸在桌子上,一把將自己的內衣搶過順手塞在枕頭底下,她沒好氣的罵道:“爺,不知道講衛生麽?上床先脫鞋!”

呸!

個臭不要臉的無恥之徒!

她給自己買幾條好看的內褲怎麽了?犯誰家的王法了?誰說非要想男人了才能買內褲?難不成她還掛空擋麽?

“吃飯!”海心心黑著臉,指著還在冒熱氣的炒米飯,“趁熱吃!”

裴翩皇掀唇一笑,擦肩而過的時候,低頭在她耳蝸吹氣。

“媳婦兒,等會吃了飯,你穿給爺瞧瞧?”

海心心忍了忍,把火兒生生壓了下去。

讓他嘴上流氓幾句,總比讓他動手流氓要好!

看來裴皇爺是真餓了,昨兒剩下的米飯,配著黃瓜火腿腸炒出來的殘羹剩飯,他吃的幹幹淨淨。

嘴巴一抹,裴皇爺撇撇嘴,“還有沒?”

“沒了。”抬頭望了眼窗外的天色,“您再忍忍,天快亮了,早點攤兒等會就開起來了。”

“不吃了,睡覺。”

說完,人又躺回她的小床上了。

“怎麽餓成這樣。”海心心歎氣,走過去幫他脫了高筒皮靴,整整齊齊擺放在床邊,“您執行任務的時候都不允許吃飯啊?”

“想著回來吃你,顧不上吃飯。”

“去。”無視了他的流氓,海心心轉過身,又去給他拿了熱毛巾漱口水,原本還想把小助手留下的睡衣給他拿來,可想了想他的性格,果斷的又塞了回去。

讓裴皇爺穿別的男人的衣服,她活膩了?

“喏,擦擦臉,漱漱口再睡吧。”

男人靠在床頭上,眯著眼睛望著她,不說話,也沒伸手接。

他目光太赤裸了一點,但與他嘴上說的那種情愫,卻沒有半毛錢關係。

海心心心裏‘咯噔’一聲,“怎,怎麽了?”

“沒。”他勾勾唇,“就是覺得有了個媳婦兒,挺好的!”

“怎麽好啊?”海心心歎了口氣,走上前,左手扣在他後腦勺,右手拿著毛巾用勁兒的給他擦了擦。

“回家有熱飯吃,還有人給洗臉,你說好不好?”

毛巾後,男人的目光忒明亮了,閃眼睛!

“爺,您說的好啊,花錢請個保姆阿姨就能辦到。”

“保姆能給爺暖床?”

呸!

三句話不離那檔子事兒,簡直了!

海心心現在已經可以比較從容的無視他嘴上的耍流氓,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在外的地方,沒受傷。心放下大半,指了指他的手臂,“傷好點了沒?”

裴翩皇眼尾挑開:“擔心爺?”

“我擔心擔心自己老公,不行?”

“那爺擔心擔心自己媳婦兒的夜生活,可以?”

“什麽夜生活,我哪兒有夜生——爺!別說話了,趕快睡你的覺!”

終於,海心心老臉一紅。

丫的,他也忒流氓了!

什麽話題都能讓他歪到那檔子事兒上!

見她臉紅了,裴翩皇一樂,“爺以為你他媽真刀槍不入呢。”

“再刀槍不入的人,碰見了爺,也要乖乖認輸。”

男人靠在床頭上衝她招手,“過來。”

過去?

是死。

不過去?

是慘死。

海心心隻猶豫了一秒鍾,便大大方方的坐在了床邊——邊還沒沾到,就被他扯進了被窩裏。

他高大的身體,隨之也撲來。她剛想動,他卻越發強勢的按住了她。

“別動!”

海心心有點喘不上氣兒,“我不跑,爺讓我找個舒服點姿勢成麽?”

“成!”

男人特大方的一點頭,把身子向旁邊一挪,玩味的眼神上下打量著她。

海心心強裝冷靜的麵無表情,多年的經驗告訴她,麵對裴皇爺這樣的男人,你越是臉紅害羞,他越是蹬鼻子上臉。最好的辦法就是,無視之!

裴翩皇躺在床上,任由她擺弄著自己的手臂,似笑非笑的望著她把自己的手臂當枕頭。

“舒服?”

“還行吧!”海心心枕在他肩窩上,“比抱枕舒服。”

“得,爺現在成你抱枕了?”

“爺,睡覺吧。”

“你知道爺想要什麽。”

“……”

海心心抬手,撈起被子蓋在自己臉上,身體一蜷。

裝起了屍體。

裴翩皇也不惱,從鼻尖兒冷哼一聲,“看你能憋氣多久!”

過了半響,被子裏才悶悶的傳出聲音,“爺,咱睡覺吧,嗯?就睡覺,不幹別的。”

男人沒說話,隻是伸手將她從被窩裏給拎了出來。

“海小妞兒,你到底要讓爺等多久?”

眼神閃了又閃,低下頭,“不是爺說了要我心甘情願麽。”

“所以爺問的是,你要讓爺等多久。”

不然,這位爺早就把她扒光吃幹抹淨了!

哪兒還給她考慮的時間?

默了默,海心心重新滾進他的懷裏,悶悶的問他,“那爺願意給我多久的時間?”

別又是什麽三天一周的。

那他還不如直接現在就把她辦了呢!

不然一天到晚提心吊膽的,忒難受了。

等了好半天,海心心都沒等到他的答複。

心裏一涼,完了,莫不是又碰到這位爺的死穴了?

偷偷的把眼睛眯成一條縫望了過去,頓時哭笑不得。

好嘛,他步步緊逼,好像下一秒就忍不住要給她撕了吃了,把她逼得一顆心七上八下的如坐針氈,跟坐過山車一樣。結果一轉眼,這位爺卻睡著了!

什麽情況?

成心玩她是吧!

心裏憤憤不平歸憤憤不平,但海心心還是下意識的伸手幫他蓋好了被子。

對麵那條街整修,施工的時候不小心把暖氣管給挖裂了,就她昏倒那天挖裂的。酒窖現在名副其實成了酒‘窖’!溫度簡直比外邊還低。這麽光著膀子睡覺,非得著涼了不可。

重新躺回去,她卻怎麽也睡不著了。

裴皇爺,性格乖僻,喜怒莫測,詭譎深沉,行事囂張跋扈,鐵血手腕,殺人不眨眼。

他想要的,從來沒有得不到的。可偏偏對她,這位爺步步緊逼,可仔細想想,他卻真的沒有強迫過她什麽。

在他心裏,她到底是什麽?

他犯得著這樣抓著她不放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