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36章 感謝你不嫁之恩
簡直無恥!
海心心真心懶得搭理他。
整個一掉錢眼兒裏的鐵公雞麽!
很快,笑容特別甜美的美女服務生將打包的食品袋雙手奉上。海心心無視了身邊莫老板飛刀子的眼神,高高興興的提著宵夜回酒窖打算熬夜奮戰了。
得知這個消息的莫老板,滴血的心總算是好受了那麽一點。
海心心早一天把佳釀研製成功,他就早一天能把今天吃出去的賺回來。
“莫董,謝謝您送我回來。”
“客氣!”
“還心疼呢?”海心心無語,“來,我吃點虧,親你一下讓你撈回去一點行不行?”
莫言炸毛,“親一個就上萬塊!老子就是去嫖都沒這麽貴!”
“喂喂喂,你這人!又口無遮攔了。”海心心歎氣,張開雙手虛環住他的腰杆,“莫董,謝謝你曾經願意娶我。”
“是我該感謝你的不嫁之恩。沒讓我成為裴皇爺的眼中釘肉中刺。”
“噗……”
不嫁之恩。
老狐狸嘴巴真毒!
海心心失笑搖頭,鬆開了他。
後退一步,與他拉開了距離。
“我們關係照舊?”
“照舊!”
“那麽,莫董晚安。”
莫言控製住了想抱抱她的衝動,隻是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晚安。”
站在酒窖一口,她一直目送著那輛騷包的高級跑車消失在自己的視線,這才嘲弄的勾了勾嘴角,從口袋摸出酒窖的鑰匙——
“天——!我的媽啊!”
一轉身,一張臉。
裴皇爺一伸手,便輕鬆的接住了她因受到驚嚇而狂丟出去的鑰匙。自鼻尖兒冷哼一聲兒。
“你老相好真不少!”
拍了拍胸口順氣兒,她遲早有一天得給姓裴的嚇出心髒病來!
“這不是有了爺這個新相好,以前的老相好就得散了麽。”
“喲,照你這麽說爺還得誇你懂事聽話是吧?”
“那不必。爺下次走路用點勁兒就成。我膽子小,不經嚇。”
“爺站這兒老半天了,是你眼瞎沒看見!”
他不說,她還真沒發現。
這人,耳朵都凍紅了,也不知在這裏站了多久。
“爺,您下次來之前打個電話,外邊怪冷的。您還受——”
“咳!”
旁邊,高大勇緊張的猛地一咳嗽,這才沒讓海心心說漏嘴。
男人妖眸一眯,若有若無的目光自高大勇身上飄過,最終定格在海心心臉蛋上,“受什麽?”
“受傷了!”打開酒窖的大門,縱然有暖氣可海心心還是第一時間打開空調,把溫度調到最熱,“爺,臉色都慘白了成麽。勇哥,這邊坐。”順手招呼了高大勇,她揚了揚手中的食品袋,“爺,吃飯了沒?”
“你他媽跟老相好出去吃飯了,爺喝西北風!”
“還熱乎著呢,爺快點趁熱吃。勇哥吃麽?”
“不了不了,我還是去門口站崗吧。”說完,大勇同誌嗖的一下就跑的沒影兒了。
“跑得快!”裴翩皇冷哼一聲,“爺就知道是這狗東西在你麵前多嘴!”
“您千萬別冤枉好人。勇哥可什麽都沒跟我說。”海心心轉身進了小休息室,再出來時手裏已經多了個東西。
將自己昨天穿的連衣裙塞進他懷裏,“喏,爺自己看。”
男人眼尾一抹邪氣鬼魅,“喲,你還有這種情趣呢!”
“放屁——!”海心心攤開自己的連衣裙,指著裙子上明顯一塊已經幹涸的血跡,“您昨兒傷口崩裂血蹭我衣服上了!”
“是你太沉了。”
“……”
就不該心疼他!還給他開什麽空調?凍死丫算了!
見他臉色沒那麽慘白了,海心心這才敢開口,“爺,怎麽不坐車裏等?”
“那豈不是看不到你跟你老相好摟摟抱抱的畫麵了?”
海心心就知道他一定記著這茬兒呢!
個小肚雞腸的男人啊,絕了!
除了那天在MI6總部,他憋著一肚子邪火兒展現了讓她顫栗的一麵之外。這幾次,他表現出來的氣息雖然還是陰冷的滲進了骨子裏,但已經不會讓她怕的腿肚子打顫了。
感受到了他前後兩種變化的巨大,海心心在心裏默默的提醒自己。
以後萬萬不能真惹他生氣,否則後果很嚴重!
酒足飯飽,裴皇爺筷子一拍,銳利的目光掃射過來。
“爺送你的羊脂玉十八子呢?怎麽沒戴!”
聞言,正在吧台後邊鑽研的海心心頭也不抬的回答,“太招搖了,我怕被搶。”
“戴你的,誰要搶你就給他。”
“嗯?”
不對吧?
這位爺從來都不是個好說話的主兒呢!
果不其然,裴皇爺下一句便道:“他拿哪隻手搶的,爺就剁了他哪隻手。物件兒,還是你的,丟不了!”
對嘛,這才是她認識的裴皇爺。
心狠手辣、詭譎陰怖!
“大勇說海元魁昨兒找你回去了?”
疑問句式,陳述語氣。
海心心磨牙,“叫他大喇叭真不虧他!”
他漫不經心的問道:“海元魁給你氣受了?”
說起這個,海心心立刻把手中的瓶瓶罐罐放下,繞過吧台在他身邊坐下。
“皇爺,我想明白了。”
“說!”
“您娶我,不是喜歡我!”
“嗯。”從鼻尖兒哼了一聲,“繼續。”
“您是為了給裴家大伯一個下馬威。警告他以後甭想插手您的私生活。應該還有其他什麽原因,不過這點是最主要的,我說的對麽?”
“直接說重點!”
“隻要能達到您的目的,不一定非要跟我結婚的。”
男人眯起妖眸,眼尾一抹邪氣滲人。
“你不嫁?”
對他已有一定了解的海心心知道這語氣是他不爽的前兆。
連忙搖頭,“嫁!爺要娶,我沒理由不嫁!”
“昨兒你還貞潔烈女的要時間考慮,今兒你就點頭答應了?”
“因為昨天我還覺得自己能掙紮一下。今天我明白了,我隻能認命。”在他的麵前,乖乖說實話才是平安的唯一法則,海心心便也不瞞著他,“我原想若是有人肯娶我,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拒絕您。可連老狐狸都不願意娶我,我想在京城這一畝三分地上,應該也沒有哪個男人敢娶我了。橫豎是爺害我嫁不出去的,我索性就禍害禍害爺吧!”
“算他點子清!”
“爺,我知道您不怕人背後嚼您舌根。可您真相好了,非我不娶?隻要能達到您警告裴家大伯的目的,您真沒必要娶我回家。我是什麽出身我心裏清楚著呢,您要真把我娶回家,我還怕給您母親氣出個毛病來呢。”
她就是瞅準了姓裴的對他母親尊敬有加,所以才對症下藥!
他母親可以接受他倆糾纏不清,但絕不可能容忍她這樣的女人,明媒正娶嫁入裴家!
因為任何一個人家都不會允許兒子娶她這種出身的女人。更何況是裴家呢。
裴翩皇眼尾一掃,將她眼底的小算盤看的清清楚楚。舒展眉眼,好整以暇的想要看她還有什麽花樣。
結果,這妞兒沒下文了。
斜睨著她,裴翩皇玩味的笑了,“可以考慮。”
“真的?”他答應的有點太容易了,海心心反而心裏沒底了,“爺沒跟我開玩笑?”
“爺從不開玩笑!”
“好。爺慢慢考慮!如果爺一定要娶,那我自然是願意嫁的。總歸聘禮爺不能虧了我麽。”
“你嫁妝呢?”
手指一點,指著吧台,“爺後半輩子的酒,我全包了。這就是我的嫁妝。怎麽樣,夠不夠?”
水晶吊燈下,男人線條分明的臉部輪廓弧度更加淩厲起來,陰測測的板著個俊臉,極其玩味的望著她。
俗話說的好,人窮誌短,說話的時候都挺不直腰杆。
“爺,我真不是空手套白狼。”海心心歎了口氣,“海家不可能給我一毛錢嫁妝。我更是窮的叮當響,還欠了一屁股外債沒還呢。”
收回目光,男人從銀質鑲暗紋的煙盒裏摸出一隻小白棍點燃,青色的煙霧徐徐升起,模糊了他的表情,卻也柔和了他的表情。
一雙仿佛能看透她的眼睛掃視了過來。
裴翩皇笑罵,“小狐狸!”
他……這是在笑?
不是陰測測的笑,也不是威脅人的笑,更不是猙獰的笑,而是發自內心的——笑?
海心心揉了揉眼睛,再三確認,她沒眼花。
媽呀,姓裴的也會正常的笑啊!
太可怕了!
“想告海元魁一狀就直接點!嘰嘰歪歪的繞那麽大一個圈子,不就是為了讓爺幫你收拾他麽!”
小心思一下子給人戳穿,海心心老臉忍不住微紅。
但該告的狀,必須要告。
“說,他怎麽給你氣受了!”
於是乎,秉著公平公正的原則,她的敘說毫無添油加醋成分,逐字逐句都是照搬海父親昨晚上的言論。
說完,她偷偷的拿眼睛去觀察他的表情。
臉,還是精致的迷人。五官,還是完美的氣人。氣息,還是陰怖的滲人。隻是,他一抹邪氣的眼尾,這時候卻幽深了不少。
像是一汪深千尺的沼澤灘,陷進去了,便出不來了。
“他說的沒錯兒!”
“哈?”
故事情節發展不應該是這樣兒的啊!
“姓裴的,你不按套路出牌!”
他不是應該氣急敗壞的勢要給海父親點顏色瞧瞧,順便再吊打海肅昂一頓麽?
現在這個套路,她看不懂了。
裴皇爺倏地掀唇一笑,修長的骨節分明的手指慢條斯理的劃過她的臉頰。
“別鬧!”她拍開他的爪子,“口紅蹭的滿都是!”
他一看自己大拇指,果然一片暗紅。
不在意的搓了搓手指,裴翩皇懶洋洋的靠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
“妞兒,你是該聽海元魁的話。”
“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