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三十八章 奇怪的主仆
水無雨飲了飲茶，對郝雪道：“刺史就是管整個州的，郡守是管一個郡的。”
“哦～那嶺北州刺史就是嶺北州最大的官了，嶺北州又是好幾個郡組成的，就是有好幾個郡守的官嘍！”郝雪笑道。
“嗯。”水無雨點點頭：“怎麽了？”
“沒什麽，今天聽到有些人在議論嶺北州最大的官什麽的，我不懂嘛，就了解了解。”
郝雪垂著頭抓起一瓣水果給小稻子，不看水無雨。她不想他知道她今天又被人欺負了，太丟臉了。
水無雨見她有意避開，知她不想他問。心猜難道她又遇上了魏敏婕與鄭如水？
魏敏婕與鄭如水的身份他自然知曉，郝雪這會兒問起刺史與郡守的官位，看來她今天在外邊很可能又遇到了那兩個大小姐。
魏敏婕刁蠻無理他是知道的，除非必要，他也不喜歡與官家打交道。
水無雨希望郝雪主動跟他說說，訴說委屈也好，抱怨也好，他不希望郝雪有事自己憋著不告訴他，他不喜歡這種被隔離的感覺。
“雪兒，抱歉，最近我比較忙，沒顧慮到你與小稻子，再過不久就是嶺北州的上佳節，到時候會很熱鬧，我帶你們去逛逛吧！小稻子一定喜歡。”水無雨對郝雪微笑邀請道。
“好啊！嗬嗬~無雨太客氣了，我們住在這裏已經很打擾你了，沒有抱不抱歉的，等你忙完了我們一起去！”
郝雪當然是沒問題的了，能跟水無雨一起出去逛街，感覺像約會一樣，嘻嘻！她行期待！
郝雪上午又去找默音，默音一早就候著她了。
“默音，查得怎麽樣了？”郝雪很是好奇地問道。
默音回答：“回主子，那李月時常出入百香樓，與百香樓的紅牌輕紗見麵，二人似乎是主仆關係……”
“主仆關係？”
郝雪托托下巴，一個青樓女子的丫鬟跑去首飾店當差，去做買賣之前還當了乞丐打聽各種情報，這怎麽都是不一般的奇怪！
為的是什麽呢？
“……主人，經屬下昨晚觀察，那輕紗實為男扮女裝的男人！”
“哦……納尼？…。。你剛說神馬？！”
默音隨後又丟了一個勁爆消息，郝雪已經被震驚的外焦裏嫩。
一個男人打扮成女人去青樓工作，而自己的丫鬟扮成男人去當店裏做買賣，他們是不是把位置搞反了？
“為什麽為什麽…啊啊？”郝雪抓著默音的手臂搖晃，已經好奇得想直接去問那輕紗，他到底是想幹什麽？
“主人，現在具體原因尚不明確，那輕紗懂武，且不弱，屬下不宜近身查探。”
“嗯～”郝雪冷靜下來，思慮了一番，眼下要緊的是查出殺李月的凶手是誰。
郝雪道：“那李月的死查得怎麽樣了？凶手有眉目了嗎？”
“回主子，那李月本為輕紗之仆，名為月姬，她的死跟輕紗有關，現在還不知道何人為何殺了月姬，屬下慚愧。”默音垂頭致歉。
郝雪看著他：“沒關係，你也不是捕快，這輕紗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月姬的死與他有關，你去給我盯著輕紗，有任何可疑動靜都要告訴我……對了，我住在城東的水府中，在靠東麵的院子裏，有要事等不到我來找你，就去那兒找我。水府裏麵有些高手，你能避開他們與我聯係嗎？”
“是，沒有問題！”默音答應下來。
郝雪點點頭，就交待了幾句，去辦店裏的事了。她在嶺北州的時間不確定，得趕緊辦好才行。
郝雪出了客棧，去找了伢商。她需要招募幾個人幹活，想來想去招人還得付工資，反正這裏人口販賣合法，幹脆買幾個人不是省了許多事嗎？
找到伢子後，伢子帶郝雪去了看人，讓她選人。
找伢子買的仆人跟奴隸市場的不一樣。奴隸市場是暗地裏的買賣，‘貨’大多是來路不明的，惑者‘貨’有汙點。伢商的人是明麵上合法的，人都是有明確來路的。
郝雪點了幾個中意的，就詢問他們的來曆。據伢人說有的是難民過來的，有的是窮人家賣身的，有的是青樓女子私生的。
郝雪又一一跟他們問話，感覺伢人沒有騙人，便把他們買了下來。
四男兩女。
一位麽麽，姓呂。聽說先前在大戶人家伺候主子，後來得罪了宅子裏的人被趕出來。被趕出來的人怎麽有人敢收她幹活呢？沒有辦法，呂媽媽為生存隻得賣身。
五個裏麵她是最便宜的，一來她是被趕出大宅，名聲不好沒人敢用她。二來她年紀大了。
郝雪倒不覺她年紀多大，四十五歲不到，這樣的人經驗有了，技術也有了，最是能手。名聲問題，她不在乎，隻要以後忠於她便好。
對此，呂麽麽是千恩萬謝，郝雪說要她的時候她當場就跪下來磕頭道謝，搞得郝雪差點就淡定不下來了。
一個十二歲的女孩，叫苗兒。家裏人多，就把她賣了，從別的城縣轉賣過來的，相貌還算清秀，人瘦小，眼神有些呆滯，這樣的人一片白紙，好調教。
一個八歲小男孩，就是青樓女子所生的。
他從小被棄養再被撿養，經曆了好幾個人家，懂得人情冷暖。消瘦幼小的身子長期營養不良，麵色有些黃，一雙黑亮閃爍的渾圓眸子顯出他的機靈，懂得看人臉色行事。這孩子懂事啊！
郝雪看給他取名為石佳兒。
其他三個男人，一個姓曾，一個姓劉。都是老實巴交的鄉下人，因之前災害背景離鄉跑到這裏來，沒找到什麽活幹，為生存隻得賣了身。
還有一個姓杜，是個坐過牢的人。
說是犯了盜竊罪，被判了兩年，可聽說沒物證隻有人證。不用說，猜也知道是被冤枉的。
他出來之後，一個有犯罪前科的人誰敢用他，隻能幹幹又累又苦的粗活換幾口飯吃。也不是常有活幹，為吃飯也隻得賣身了。
郝雪把他們都買了下來，帶到買下的那家店鋪中，給他們買了統一製服，叫他們先去洗刷幹淨，然後才讓他們吃飯。
等大家都吃飽，郝雪才吩咐他們，命呂麽麽負責管理他們，郝雪不在的時候呂麽麽多擔待。
然後吩咐他們暫且住在店裏，把店裏打掃幹淨。
這一天也累了，郝雪吩咐完就離開，想明天再布置任務好了。
郝雪回到水府，見到了管家，向管家詢問了水無雨的情況。
管家說他可能會晚點才回家。郝雪想他一定是在忙宮裏貨物的事，心裏有些為他擔心，可自己又無能為力，隻能相信他會解決好。
郝雪回自己房間，照樣先檢查小稻子的功課，然後用了晚餐，把小稻子照顧好讓他躺下，她才考慮著明天要做的事。
郝雪想過要不要向水無雨請教些生意經，考慮了一下，還是自己先獨立做做，不成再請教他。
翌日，郝雪一早起來去找水無雨，與他一起用早食。
她起來時大多時候水無雨都已外出忙去了，讓她覺得好羞愧，作為客人也該關心關心主人。
“最近忙，都沒看看小稻子，不知他學得怎麽樣了？”
用過早餐，水無雨端著茶盞對郝雪問道，嘴角蕩著淡淡的暖笑，可見他心情很好。
今日，他也是打算吃點東西就出門，因郝雪過來，他多推遲了一會兒出門，也沒那麽急，沒想到郝雪會過來找他，她能陪他，他很高興。
郝雪笑道：“托無雨的福，小稻子也認真地學，現在還看不出什麽，我相信有長更這個好師父，小稻子一定很有收獲的！”
水無雨聽了郝雪的話，眼中閃過一絲不讚同的光芒，垂了垂眼瞼，道：“以長更的資質恐怕還不能勝任小稻子的師父，不過是暫時指導一二罷了！”
小稻子日後是會有自己的師父的，要做皇子的師父可沒那麽容易。
郝雪聽水無雨說得謹慎，自己說的好像就是把長更硬當做小稻子的師父一樣，水無雨當時隻答應讓長更教小稻子，可還沒說是當師父的呢！
郝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低頭喝茶。
水無雨見她神色，知她誤會，他不是不樂意，隻是長更和小稻子的身份有別。
依祁萋茯的出現和他辦的事來看，皇宮裏的那個人對小稻子的行蹤是了若指掌。讓小稻子去敬州，恐怕是早有安排，隻是計劃之間出了點意外，才使得郝雪遇上了小稻子，帶小稻子的人變成了郝雪罷了。
水無雨眼中透著睿智的光芒，頃刻間便想到了事件最有可能的情況。
他看著郝雪，道：“雪兒，小稻子的事，待你送他到目的地後應該會明了，在那之前，照顧好他便是。”
郝雪點點頭，水無雨說得沒錯，現在什麽事都不明了，擅自給人家兒子找師父，也得經過人家家長同意才是。
送水無雨出門後，郝雪隨後也出了門。
“小姐好！”呂麽麽領眾人向郝雪問好。
“嗯！”
郝雪坐下，看著眼前的六人，她隨時都可能離開這裏，得快點把人教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