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三十六章 奇怪的李月
郝雪進去隔壁店，是家賣胭脂水粉的。她一進去小二就熱情地上來接待，因為首飾店命案的影響，隔壁的客人都少了，有人上門店家自然想要留住客人。
郝雪對小二問了些新進的好貨，便挑起來，挑選之間趁機向小二打探。
“小二哥，隔壁怎麽不開門呀？我記得隔壁店的首飾不錯，我正想去看看呢！”郝雪好奇道。
“哎！姑娘，你最近不在城內不知道的吧？隔壁啊出不好的事了，所以關門了，老板都把店鋪賣了，您還是去別家瞧瞧吧！左邊一拐有一家不錯的，要不等會兒姑娘去瞧瞧…。。”小二壓低著嗓子對郝雪輕輕道。
“哦？不好的事？什麽不好的事呀？”郝雪知道他不想提，她就要他提。
“唉……姑娘還是不知道為好……”
“小哥，沒事，你說說嘛，吶！這盒胭脂給我包好！”郝雪大方的指一盒蓋子雕刻一隻精致的蝴蝶的胭脂對小二道，是新進的上品貨。
“哎！好的，多謝姑娘……”小二高興地高喊一聲後，左右瞧了瞧，又壓低嗓子靠近郝雪一些，道：“姑娘，隔壁店啊，出人命了！客人都不敢再去，沒生意老板隻好關門了，瞧！因為這事的影響左右的店鋪都蕭條了一些，唉！”
“啊！有這事？具體什麽情況呀？你說說。”郝雪眨著好奇的眼追問。
“唉！那倒黴人叫李月，好好的一個人瞬間就沒了，也不知得罪了誰，聽說是被下毒在客人麵前七竅流血而亡的，那場麵，可嚇人了，當然是對姑娘來說，聽說有幾個在場的姑娘小姐的回去都睡不著，有的還做惡夢呐，你看，這麽嚇人，誰人敢再去那個店呀？這不隻得關門了！”小二說罷同情的搖搖頭。
“那，你跟李月認識嗎？他長得怎麽樣？是怎麽樣的人？死之前有什麽不平常的地方嗎？”
“嗯…。我跟他倒是講過些話，也不是很熟，他有些不愛說話，不過說話很有學識的樣子，他來了之後，首飾店的生意也好了不少，人挺有禮的，白皮膚，長得秀氣，看著不像是我們這些幹活的。不平常的地方嘛……他幹完活後時常出門，我們這種店一般晚上亥時中打烊，打烊後我好幾次見他夜晚外出，而且……”
小二又更壓低著聲道：“是去的花柳巷！你說，他的工錢夠去那種地方嗎？我猜，裏麵有貓膩，沒準他被殺就跟這事有關……”
“有道理……”郝雪認同地點點頭。
“哎！你怎麽知道人家上窯子去了，難不成小哥你也……”郝雪對他嘿嘿一笑。
“哎！不是的我沒有去……我倒是想去哪有那個閑錢呀！我隻是住在那條街的一家館後麵，晚上回家的時候見到李月從後門進去的才知道他的一些行蹤。你看，從後門偷偷摸摸進去的，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郝雪又點點頭，有道理。
“咳咳~還有別的不尋常嗎？”郝雪又問。
“嗯……沒有了。”小二想了想道。
“好，多謝，付賬吧！這是賞你的。”郝雪笑著給小二遞了一兩銀，小二高興的接過。
“多謝姑娘……”
郝雪又在外逛了逛後就回到客棧等默音，下午，默音回來了。
“李月是女人？！”
聽得默音稟報郝雪很是驚訝。一個女人打扮成男人這可不尋常，更何況一個女扮男裝的女人夜裏跑去青樓。
“她果真是有仇家為了躲避仇人才喬裝打扮的麽？”郝雪問。
“回主人，我查探得知李月在來店裏前是乞丐，她在乞丐群中呆了差不多一個月，期間她跟許多乞丐打探情報，有官府的，有城中名望的家族，有富商紳士的。”
她打探這麽多的情報幹嘛？郝雪托著下巴皺著眉想著。
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出什麽，郝雪告訴默音，李月夜晚偷偷去青樓的事，叫他去查明李月去幹什麽了。然後，郝雪出了客棧。
郝雪看看天色，還有一個時辰就黃昏了，還算早。她有些乏了，便向一家茶樓走去。
這家茶樓名叫‘清心’茶齋，不是在城中的繁華地段，不似魚躍樓般華麗的裝飾。店在城中的一條普通街道上，不似城中心那般熱鬧，環境不吵也不冷清，很適合人們坐下來喝杯茶好好休息的地方。
郝雪覺得，店老板很會挑地方。
郝雪從默音的客棧出來有一次走到這裏，見著了就順勢進去歇了歇，發現這裏的點心非常可口。郝雪想，要是能打包一些回去給小稻子嚐嚐就好了，他一定會喜歡的，可這家店是不外賣不打包的，點的隻能在店中吃完。
郝雪進入茶樓中，就有小二熱情的上來招呼。
“姑娘，您來了，樓上有座，您要上去麽？”小二笑嗬嗬地對郝雪恭敬問好，她來過這兒兩次，小二就記住了她。
“好！”郝雪對小二微笑，看他對客人尊敬有禮，心裏很是受用，不似魚躍樓的人那般勢利。
郝雪忍不住拿魚躍樓來作比較，越想越不滿魚躍樓，也更討厭那家樓了。心想，有天那家樓消失了才稱了她的心。
上了二樓，在靠牆的位子坐下，小二知道郝雪是低調之人。小二給郝雪上了一壺開水，郝雪不愛喝茶他知道，然後郝雪吩咐要往常的點心又點了另外一種。
小二點頭稱是，歡快的下樓去準備。
正坐著等自己的美食到來，忽然一聲冷哼轉入郝雪耳中。
“哼！又來了，怎麽到哪都遇到這種窮酸，沒事就往上等人群裏鑽，也不瞧瞧自己的身份，以為換身衣裳就脫胎換骨了，嗬！”
郝雪一聽些話，就知道是說她，再細想這聲音，就知道是誰了。那個在魚躍樓裏找她麻煩的大小姐。
郝雪舉目望去，兩丈開外的窗口位子，坐著兩名女子，身後各自站著一名丫鬟。麵對著自己的魏敏婕正把夷視的目光射向她。
看看她們的位置，再看看自己的位置，郝雪不禁笑了笑。這個位置跟當日她第一次去魚躍樓坐的位置一樣，那兩個女的也是這樣的距離坐在窗口邊。
聽到魏敏婕的話，鄭如水同樣的微微側身向身後望了望，瞧見了郝雪，眼裏閃過一絲意義不明的笑意。
她回頭對著魏敏婕，嬌嫩的朱唇動了動，柔柔勸道：“算啦！又沒少塊肉。”
“哼！到哪都見著這種人真是掃興！”魏敏婕還不解氣。
“那有什麽辦法，人家也是客人，總不能讓她再鬧吧？”鄭如水故意哪壺不開提哪壺。
“嗬嗬～”
魏敏婕聽了，愉快的笑了起來。想起那日郝雪被驅趕的場景，自己就覺得暢快。她也好意思叫老板出來，簡直就是自取其辱。沒想到這女的還不學好，魚躍樓去不了又盯上了清心樓，哼！我讓你不學好。
魏敏婕亮眸中明顯的閃過一道惡意的光芒。
鄭如水垂下眼瞼，掩住眸眼中的得逞笑意，臉上卻不自覺的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鄭如水暗想，又有好戲看了。
魏敏婕身後的蓮兒見鄭如水的神情，不著痕跡的搖搖頭，知道她家小姐又著了這鄭如水的道了。她望向鄭如水身後的丫鬟，隻見她在自己看向她時就移開了視線，不瞧自己一眼。
蓮兒心下歎了歎，唉！又要為造孽的小姐打鬥陣了。蓮兒望了望郝雪一眼，眸中露出同情，誰叫你倒黴又遇上她家小姐的。
“蓮兒，給我去請掌櫃的上來！”
魏敏婕聲音不小，郝雪聽得一清二楚，這回是直接叫掌櫃的啊！真是急性子的人。好啊！就讓她看看這家店的管理人的素質，是否跟她看到的員工們的素質一樣，看他們怎麽解決。要是掌櫃的還是與魚躍樓的處理方式一樣，那她不介意再“請”一次老板出來。
郝雪心下淡然，一點也不緊張害怕，要是這‘清心’的老板也是與餘延青一個德行，她不介意在她以後的賬簿裏再多一個黑名單。
“是！”
蓮兒當然隻有聽令的份，得了吩咐便邁著端莊的步子款款而去。
魏敏婕看向郝雪，見她一副悠哉無事人的樣子，又不屑道：“故作鎮定，等會兒有她好看的！”
魏敏婕好心情地挾起一塊點心，張著小嘴咬了一口，滿意地點點頭。
這家點心是嶺北城第一好的，她家都做不出這種味道。聽聞這家點心還進了宮，是皇商為宮廷物色的好貨。
一想到自己正在吃與皇宮裏同等級別的美食，魏敏婕就覺得自己是高貴的，高人一等。又突然一想到，郝雪一個卑賤的平民也與自己享用這等美食，魏敏婕心中便堵得慌，就好像這點心被玷汙了一樣。
魏敏婕當下便放下筷子，整張臉的不快叫人一目了然。對麵的鄭如水見她臉色，又瞧瞧潔白的盤子裏被咬了一半的點心，便猜到魏敏婕的想法。
鄭如水端起茶盞遞到嘴邊，抬了抬手飲茶，蓋住溢到嘴邊的笑意。
這時小二給郝雪來上點心，後麵跟著蓮兒請來的掌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