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她為複仇而生_出差(二)

隨即,她心一動,莫梓期難道已經對自己動情了?

第一輪談判結束,雙方約定明天再談。

下午沒事,金玉睡個悠長的午覺醒來,發覺外麵陽光燦爛,藍天白雲、綠樹紅花,景色明豔得讓人雙目溫潤舒服。

而陽台對出的那泓碧綠的池水,波光瀲灩,讓人們有跳進入遊泳的衝動。

“金小姐,這個泳池這麽漂亮,碧綠誘人,有沒有興趣一起遊泳?”

一把磁性低沉的聲音從陽台的一側傳來,哦,原來林傑,他的房間緊靠著金玉的房間,因此陽台也並排著。

“我不會遊泳。”金玉露出為難的神色。

其實她會遊泳的,但上次在青島的別墅泳池,為了得到莫梓期的憐惜,她裝作不會遊泳。眼下林傑邀她遊泳,豈不是露陷了?

“我可以教你。”林傑眼神溫和帶笑,看上去溫暖迷人。

“這個,我沒帶泳衣過來……”金玉覺得這個借口太弱了,話一出口就後悔了。

“這個容易,打個電話讓前台送一套過來。”

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還能拒絕嗎?不過,她其實心底也想跳進水裏暢遊一番。難得來到這個風景秀麗的海島邊,怎麽也要跟水接觸一番吧?

於是她便點點頭。

很快換上一套碎花泳衣後,她披上白色浴袍,和林傑一起來到泳池。

沒想到林傑外表斯斯文文,脫了衣服後,身材挺健壯的,並沒有中年男人常見的肚腩。

金玉依舊是一套保守的泳衣,上身碎花吊帶小背心,下身百褶裙擺小短裙,勾勒出骨肉勻稱、美好苗條的身段。

林傑定睛望了好幾秒,嘴邊有一抹欣賞的微笑,然後跳進泳池,在水裏說:“你慢慢下來,我來教你遊泳,不要怕,大膽地下水。”

金玉見他認真得挺可愛的,笑笑說:“好啊。”

正準備下水,忽然,旁邊伸出一隻手,牢牢地拉住她,莫梓期那把有力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要學遊泳還不簡單,我來教你。”

跟著被他橫抱起來,金玉來不及驚呼,就和他一起跳進泳池。

水花四濺中,金玉嚇得半死。

她在水池裏站穩後,惱煩得一把推開莫梓期,生氣地說:“你發什麽神經,你知不知道這樣會嚇死人的?”

莫梓期承受著她的推力,身體晃動一下,但還是緊緊地摟抱著她,俯在她耳邊低聲說:“有我在此,不許你找那個眼鏡律師學遊泳。”

然後側過頭,抬高聲音對林傑說:“林律師,你有空還是回房間幫我仔細核對那些合同條文吧,金玉想要學遊泳,有我就夠了。”

林傑也不是傻瓜,看得出這兩人的嬉笑怒罵蘊含著一股深情,看來這個漂亮女生,已經名花有主,自己來遲一步了。

他倒也坦然,說:“行,沒問題。”自顧自的在泳池泳了一圈後,自行離開。

金玉被莫梓期摟緊在懷裏,雖然被水泡著,但是肌膚相貼,那種舒服的感覺讓她有一刻的沉淪,而且,如此近的距離,他身上那股氣息又若有若無地鑽進鼻子,撩撥著她的內心!

她不禁抬頭望著他,她的身高僅到他下巴,這麽一抬頭,眼睛就對上他薄薄的嘴唇,以及那雙熾熱的像要被吸進去的黑眸,不由一時恍惚。

莫梓期感覺到她的異樣,略一低頭,驟然深沉的眼眸凝望著她,隻見她那雙水靈黑亮的大眼睛裏,透著隱隱的黯然,令他的心猛地一緊,憐惜從心底湧上來,而她那軟軟的唇,卻微微顫動著,像在無聲地挑逗…….

他再也忍不住,低一頭,封住她的唇……軟軟暖暖的感覺,還有淺淺的清香,讓他有片刻的迷糊……

在莫梓期俯首下來,唇上一片冰涼時,金玉的眼睛已經無法睜大,因為眼前的視線完全遮擋,她本能地望後退縮,但莫梓期攬在她腰上的手卻驀地加重力道,她避無可避,隻得閉上眼睛,唇上承受著他火熱的掠奪……

熟悉的氣味、熟悉的感覺、熟悉的步驟……

金玉呼吸抖動起來,整個人沉淪在一片黑暗中,身邊的水是涼的,胸口緊貼的肌膚卻是滾燙的,還有他那,強烈跳動的心髒……

周圍安靜,偶爾有幾聲鳥叫,遠處傳來大海溫柔的歎息;而下午五點多的太陽照射過來時,仍然有熱度。

而這一對璧人,在水中擁抱熱吻,此情此景,多麽浪漫美妙……

不,不,我是金玉,我是回來報仇的,我不能被他迷倒,不能忘記自己的目的!

猶如空穀絕壁上響起的嘶喊,在一遍遍地淒厲回蕩,猛烈撞擊著金玉的心胸,她突然從迷醉中驚醒過來,倏地睜開眼睛,牙齒一用力----

“啊……”莫梓期身體一抖,唇上的攻擊停止,血腥在口腔裏彌漫,跟著被抵在胸前的金玉的雙手一推,貼合的兩人已經分離。

他下意識地舔舔唇,甜腥的味道告訴他,他的唇被她咬破了。他並沒有發怒,眼神茫然不解地望著金玉,明明吻出感覺,明明吻得動情,為什麽她會突然翻臉冷血?

金玉收起看見他唇上鮮血時的那絲憐惜,切換成怨怒,眼底冷光流動:“這就是你隨便吻人的代價。”

她向他拋下一抹冷豔,轉身就走向池邊,爬上岸後,在更衣室換上幹淨的衣服。

因為心亂,因為無法安放內心悸動的情愫,索性她就在酒店的餐廳裏,叫一杯冷飲,想讓自己冷靜冷靜。

她不能靠得他太近,太近容易被他迷醉以致忘記目的。她為什麽對他就那麽心軟,狠不下心來?

為什麽當初他接近自己時,卻可以狠辣冷血,不曾因為自己的深情和癡戀而停下報複的腳步,而自己卻無時無刻不在愛與恨中煎熬著、分裂著?

難道就是因為男人是理性決絕的動物,而女人卻是感性心軟的?

在上帝造人時就已經把男人女人的性格缺陷劃分清楚了?

金玉痛苦地握住冰涼的玻璃杯,從掌心傳來的冰涼,讓她清醒著,她的眼神焦點漸漸地聚攏,落在紅木桌上,腦裏卻在下決定。

想想他的欺騙、他的冷血、他的狠辣;想想懷胎多時骨肉被扼殺的撕心裂肺、想想曾經的死裏逃生,想想毀容後的痛不欲生,那麽,就能拋棄殘留的眷戀,一身鐵石心腸地繼續報複……

“金玉!”

她在心裏對自己進行仇恨的催眠,卻沒想仇恨的對象已經悄悄地出現在身後,那一聲叫喚,居然飽含深情!

不可以再動心動情了!

金玉暗暗警告自己,她眨眨眼睛,壓下翻湧的愛恨情仇,緩緩地,緩緩地轉過身,麵對著高大霸氣的他,淡漠地說:“什麽事?”

莫梓期唇上的血跡已經抹去,留下一個紫紅的印痕,身上也已經換上有熱帶色彩的花襯衫,七分褲。他臉帶歉意,說:“剛才是我一時意亂情迷,對不起……”

金玉身子靠在吧台上,麵對著莫梓期,從鼻子哼一聲,並不打算接受他的道歉。

她正想說話,眼光視線範圍內,正對著的餐廳門口,突然快速衝進五六個蒙著麵黑衣人,個個手持衝鋒槍,為首那個比較高大的男人,單手舉搶,朝天花板“突突突”地開了幾槍,然後用生硬的普通話大叫:“不許動!”

天花板那盞水晶吊燈,經過衝鋒槍一陣掃射下,“啪啦”一聲掉在地下,水晶和玻璃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