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他為報仇而來_傷心的姚雨桐
關禮名滿臉忿恨地走後,姚雨桐幾乎軟癱在沙發上,她的頭很痛,亂成一團麻,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她要好好消化。男友劈腿、男方退婚、流產疑雲、利益婚姻......每一件事都如大石沉沉地壓在她心頭,鬱積難解。
倒是姚國華,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他重重地呼口氣後,站下來,喝過一口傭人遞過來的茶,略微一思索,眼光猛地一抖,抬頭望著莫梓期,露出一絲讚賞的笑容,口氣溫和,說:“梓期,今天多虧了你救場。坐吧。”他不在連名帶姓地叫他,而是省略了姓氏。
莫梓期聽出他稱呼用詞的變化,一抹得逞在眸底一閃而過。他依言在他對麵坐下來,臉上沒半分居功自滿,說:“姚董,今天的事都是我份內事。”
姚國華暗暗點頭,莫梓期這人不居功不嬌縱,寵辱不驚,這麽年輕就有這份閱曆和氣魄,真時難得啊。
“你怎麽知道胡曼姿的胎兒不穩的?”這不僅是姚國華心中的疑問,也是姚雨桐的疑問。她聽見父親問他,身子也微微前傾。
莫梓期的腰板挺得很直,可能跟他從軍的經曆有關。即使是退伍了,也保留著軍隊的一些習慣和作風。
“我送姚小姐回別墅的途中,詳細詢問過她和胡曼姿糾纏的過程。按理說,姚小姐力氣不大,何以她一推胡曼姿,胡曼姿就會往前麵撲倒?就算撲倒,也是往後倒,而不是往前撲,而且桌子離兩人有三四米之遠。這麽蹊蹺的行為,隻能有一個解釋,就是胡曼姿是故意撞上桌子的。她懷孕了,而且關家的骨肉,換了誰都會緊張,因為這是關係到她能否嫁入關家的關鍵。但她就這樣撞上桌子,連護著肚子的姿勢都沒有,顯然,她是鐵了心要使肚子裏的胎兒流掉。她不想胎兒有兩種可能,一個種可能是胎兒不是關雲峰的,另一種可能是胎兒本來有問題。”
說到這裏,莫梓期頓一頓,繼續說:“胡曼姿家庭出身不好,關雲峰也非普通人物,堂堂一個集團太子爺,諒她也不敢在關雲峰麵前胡搞,所以,我猜最後一種可能性比較大。剛好我有認識的人在醫院工作,就讓他調出胡曼姿的病例查看,果然給我發現問題所在。”
姚國華一邊聽一邊點頭,臉上的神色柔和很多,目光中蘊含著賞識,他沒有想到莫梓期觀察細致、分析能力強,邏輯推理能力高,真是一個大好人才,做保鏢真是浪費了。
他心念轉動間,已經有了安排,不過卻沒有當場表露,隻是淡淡地說:“我累了。要回房休息。”
莫梓期欠一欠身,當是道別。
姚雨桐目送著父親上二樓,直至他的背影消失。
然後側過頭,對莫梓期擠出笑容,說:“今天的事情,謝謝你。”
莫梓期見她愁容慘淡的,知道她不開心,不過,他並沒有出言相勸,隻是微微頜首,說:“客氣了。應該的。”
姚雨桐有些淒怨地望著他,輕輕歎口氣,出神地說:“有時候我挺羨慕你的,我看你好像不曾有過情緒波動。是你的自製能力太強,還是因為你從來就不碰過傷心事情?”
莫梓期看見她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眉頭輕輕蹙著,烏黑而柔順的直發披在肩膀,有幾縷掛在臉邊,白淨的臉上,布滿了愁容,那雙如點墨的眼睛,蘊含著哀傷,我見猶憐啊,哪個男人看到不自然地湧起一股保護她的衝動?
他暗自歎口氣,正要琢磨著話語時,姚雨桐見他沉默不語,猜他不知道如何安慰自己,便苦笑一下,起身,緩緩走向花園。
外麵春光燦爛,嫣紅姹紫,但她的內心卻陰霾,不見天日。
未婚夫出軌,被退婚,這麽重大的事情,整棟別墅找不到一個可以傾訴的人。父親隻惦記著他生意場上的利益,身邊的保鏢刻意地和她保持距離,叫她如何不愁腸寸斷?
她走到一株玫瑰花前,失神地站著,一動也不動。
莫梓期悄然走到她身邊,忽然從旁邊的花架中,取過一把剪刀,哢嚓一聲,將一朵開得正豔的玫瑰連枝帶葉剪下來。
姚雨桐微微詫異,說:“你幹嘛?”
莫梓期把那株玫瑰遞到她麵前,說:“你仔細看看。”
姚雨桐認真細看,這朵紅玫瑰開得很漂亮飽滿,但是葉子上卻一些斑點,像是被蟲子咬過的。再一細看,葉子的背麵,密密麻麻都是一些黑色的比米粒還小的蠕動著的蟲子。
她覺得很惡心,下意識地往後退一步。
莫梓期擺弄著玫瑰花,漫不經心地說:“玫瑰花開得再怎麽美麗又如何,它的葉子已經長滿蟲子,如果不把這枝玫瑰剪掉,就會感染其他枝葉,那麽,整盆玫瑰花就會毀了。有些事,有些人,如果是傷透了心,與其留戀它的美好,獨自傷悲,還不如幹脆利索些,把它剪去,重新讓它煥發新的生機。”
說完,他放下剪刀,把那株玫瑰花扔進垃圾桶,轉身離開。
姚雨桐望著他高大挺拔的背影,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