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5章 誰道女子不能從商
不料後者反應奇快,明明已經背對鄭長鐸,卻好似有眼睛能看見一般,傾身躲避開去。
原本一雙含笑的眸子,因為鄭長鐸此舉,頓時有些慍怒。
“阿青。”
聲音落下之後,身邊之前一語不發的青衣小仆,竟倏然回頭望向鄭長鐸。
“我去前麵的茶樓等你。”
扔下一句地點交代,軒轅禹緩步走遠,剩下鄭才鐸麵對青衣小仆,竟生出一股子冷汗的衝動。
青衣小仆言語不多,模樣看似單薄,實際待一手抓住鄭長鐸手腕時,卻輕易將其一把摔了出去。
……
另一邊,蘇冉來到東街當鋪後,經曆了不少波折,方才從掌櫃手中得到賬本。
不過翻了數十頁而已,便已經發現頗多蹊蹺。
“蕭掌櫃對於這少的近五兩銀子,不想解釋一下嗎?”
纖纖玉手指在賬本漏洞處,蘇冉翹起眉梢,年過半百的蕭掌櫃頓時冷汗直流。
他原本隻是想隨便應付一下這丫頭,誰料對方眼神如此毒辣,不過掃視一眼過去,便發現了致命漏洞。
底下夥計也是做事不盡心,怎麽能將這種賬本呈上來。
蕭掌櫃狠狠瞪了一眼身邊夥計,原本對蘇冉不屑的臉色,因為被抓住小辮子,隻好改為滿臉堆笑。
“可能是底下這些小子做事出了紕漏,大小姐放心,我回去定會好好核查,將這賬目補上的。”
蘇冉抿唇,笑而不答。
一時間竟流露出一種高升莫測的感覺。
片刻後,直到老掌櫃撐不住,打算老實交代時,蘇冉方才低低笑了一聲。
“我也沒打算如何,老虎不也有打盹的時候麽?何況人呢?這次也便罷了,但過些日子我還會來的,若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蕭掌櫃便不要怪我,不念舊情了。”
蘇冉笑意溫婉,但一雙眸子,卻淩冽的令人心寒。
蕭掌櫃連忙賠笑:“是是是,這種事哪敢有下次。”
蘇冉也知道得饒人處且饒人,將東街逼迫急了,反倒要二夫人到父親麵前告自己一狀,得不償失。
何況在她計劃中,東街這邊,將來是要自己接手的,能與這些掌櫃打好關係的事,她盡量不會錯過。
蘇冉在鋪子內逗留了會,鑒賞些典當的奇珍異寶,見一古樸玉佩時,腦中驀然靈光一閃。
“蕭掌櫃,我這裏近日得了一珍玩,你且幫我看看,價值幾何。”
蘇冉將之前刺客男子留下的魚狀玉佩,交給到老掌櫃手中。
玉佩入手,質地溫潤如水,實乃上乘。
“但論玉質,簡直千金足以,隻是……”
老掌櫃將玉佩顛來倒去翻開,在蘇冉注視下,最終悠悠一聲歎息。
“隻是這玉墜形狀,見所未見,不知是何來曆,有何寓意,難以估量。”
蘇冉唇角含笑,耳中隻聽下一句“價值千金”。
這便足以,其他一切目前來說都不重要。
指不定哪日自己缺銀子用,便將這玉佩給當了。
“大小姐這玉佩打算作何處置?”
“先收著。”
“若是大小姐方便,不如給我留下一個樣子,將來若是碰見懂貨的人,說不定能告訴我個來曆。”
“也好。”
蘇冉將玉佩遞給身邊夥計去留樣,自己則在前麵閑來無事品茶。
待一切都整理妥當時,蘇冉從東街回到家中時,已經是日落西山。
鋪子的賬目她都大略看了看,過去的紕漏大見小不見,以便收攏人心。
一切等她真正接手東街時,再重新整頓,否則現在,她手也伸不了那麽長。
回到家中後,蘇冉為了讓母親王氏心安,對賬事情與父親告知後,特意前去拜見王氏,並將一天的經過小絮一番。
其中自然忽略過鄭長鐸一段。
王氏見蘇冉不同以往,心中安慰。
“冉兒,真沒想到,一夜之間,你竟變化如此之大,整個蘇府上下,都在議論著這事呢。”
“母親盡管放心,日後冉兒會更好的。”
“我隻希望你能一生平安,待到年紀到了,再擇個良婿嫁了,我這一輩子,也就這麽點願望。”
蘇冉聞言,不禁垂眸一笑。
這話母親前世不知與她說過多少次,她也的確照辦了。
可換來的卻是鄭長鐸的背叛。
她今生既已重活,便不會再依靠任何人。
“母親。”
蘇冉蹙眉忖了村,到底將白日自己所想,告知王氏。
“我們每日隻依靠府中這點銀子活著,必定不是長久之計,今日我出去一番,發現街上有不少小販,都在販賣女子細軟,金釵玉環。”
王氏望著麵前的女兒,神色不免詫異。
“你想要做什麽?”
“現在太平盛世,既然這一行好做買賣,為何我蘇家不插手撈金?”
王氏一驚:“你可是女兒家,怎麽說出這種話來?”
“女兒家又如何,若一輩子隻指望夫君而活,豈不是要看著他的臉色?冉兒不願如此。”蘇冉想到前世,不禁動情半跪在王氏麵前:“母親,就請您相信我一次,給我一次機會。”
若換做以前,此事王氏定不會答應。
但今天的蘇冉畢竟不同,王氏猶豫片刻,竟然真的頷首。
“我也隻有你一個女兒,不論你做什麽,我都會支持的。”
蘇冉心生歡喜,屆時含笑起身。
“謝母親。”
“我王氏再怎麽說也是名門望族,如今雖然敗落些許,但財力不減當年,娘親的嫁妝,你盡管拿去用,我看誰敢多嘴。”
“母親放心,冉兒定然不會叫您失望。”
蘇冉拜別母親,叫上小環,直接回到自己房中。
思來想去,想起白日遇見鄭長鐸一事,總是心神不寧。
這次他在長街上偶遇自己,糾纏不休,下次難免回到府中來。
自己已經看清了他的麵目,不想再與這人有任何瓜葛,思慮之下,幹脆叫來小環。
“明日早上起來,你去街上找最好的工匠師父,給我打造最細的針。”
“小姐這是要做什麽?”
“叫你去你就去吧。”
蘇冉擔心小環一個女兒家形容不明白,順手為其畫上圖紙。
“針的質量一定要好,知道嗎?”
她是將軍府的娣女,雖然自出生到現在,並不十分受父親寵愛,但幼時還是跟著父親,學過一些防身的本事。
銀針輕便,容易攜帶而且不易發現,自己若是腕力得當,也可當做武器防身。
“事情就這麽定下,你先叫工匠師父做個樣子給我瞧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