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過期不候
“我現在可以選擇不救她了嗎？”夏沫滿臉黑線，淡定地轉身問司徒洛。
“不好意思，過期不候。”司徒洛同樣一臉認真，一本正經地回答道。
“噗哈哈哈哈哈……”紅修跟顧念終於忍不住了，紛紛笑作一團。
夏沫充滿怨念地狠狠瞪了他們兩眼，別過頭不再看他們。
“好了好了，顧念你送紅修回家吧。我跟夏沫去搬家。”司徒洛看了看天色不早了，便拽著夏沫上了車，往夏沫的出租屋駛去。
“紅修，你家住的遠嗎？我們打車還是走路？”顧念看著司徒洛和夏沫走遠了，扭過頭問紅修。
紅修的臉莫名地又微微紅了，鬼使神差地，她輕聲說道：“不遠，我們走回去好了，順便消化一下。”
“嗯，好。”顧念又露出他那招牌式的微笑，一口大白牙晃在紅修的眼前，弄得她也跟著笑了起來。
夏日的夜晚微風陣陣，白日裏的燥熱褪去不少，一彎月亮掛在黑漆漆的天空上，仿若黑色幕布前的舞蹈者一樣。
一聲聲的蟬鳴透過頭頂的大樹傳來，在這靜謐的夜裏也絲毫不顯得嘈雜，卻反而增添了一絲微妙的氣氛。
紅修難得的沉醉在這舒適的環境中。耳邊不時傳來身邊的人的呼吸聲，她忍不住想起了在自己的夢中，顧念的呼吸好像也是這樣的頻率，不快不慢，透著一股讓人心安的力量。
紅修一向是個活的很理智的人。她從不相信什麽韓劇電影裏說的那樣，男女主角一見鍾情。她所想象中的愛情，應當是兩個人互相了解，慢慢接觸，漸生情愫，自然而然的在一起。
可是今天醒過來時，司徒洛卻告訴她自己夢到的都是內心深處最深的渴望。她想起夢中自己跟顧念相處的點點滴滴，看向自己身邊這個剛見過兩次的男生，一時間竟無法將他們聯係在一起。
應該是自己渴望的隻是一場愛情吧。剛好自己身邊沒有認識什麽男孩子，除了司徒洛好像隻有這個顧念了，所以自己才會夢到他的吧。紅修自我安慰道，不過，這個顧念一看就是一個很好的人，也剛好是自己喜歡的類型……算了，還是順其自然吧，反正來日方長。
紅修跟顧念一時之間陷入了沉默，走了一會兒，還是顧念先開口問道：“你的身體沒事兒吧？睡了那麽久。”
“沒事沒事，除了有點餓，其他都挺好的。”紅修忙不迭地答道。
見顧念又笑著沒有再開口，紅修斟酌著沒話找話：“你是為什麽要下山的啊？要曆練的話不是應該到處走走的嗎？怎麽會留在司徒洛的古董店裏當店員了呢？”
“額……”顧念結結巴巴起來，嗯嗯啊啊了半天，覺得將實情告訴紅修也沒什麽不可以的：“其實我不是來下山曆練的，我是被茅山派派下來保護夏沫的。結果誤打誤撞到了司徒洛的古董店，他說反正我也沒有地方可以住，跟在他身邊還可以經常見到夏沫。現在夏沫也搬去了古董店，我們可以更方便的保護她了。”
“原來你也是來保護夏沫的啊？”紅修恍然大悟，怪不得司徒洛這麽容易就找到一個幫手呢，原來還是因為夏沫的原因。
“嗯，是啊。”顧念微笑著回答。他絲毫沒有為紅修話裏的“也”字所驚訝，早在他知曉紅修是一氣門的人，並且跟夏沫從小一起長大的時候，他就猜到了紅修大概也是被派來保護夏沫的。
那邊兩人的氣氛正好，這邊車裏的夏沫和司徒洛卻是火藥味十足。餘怒未消的夏沫自上車起便不同司徒洛說一句話，兩人就這樣沉默著走了一段路。
“喂，你不會真的生氣了吧？”司徒洛開口問道，一邊透過車裏的鏡子觀察夏沫的神色。
“我才沒那麽小氣。”夏沫輕輕歎了一口氣，露出些許疲憊的神色。
“一會兒少拿些必要的東西，今晚早點去我那裏休息吧，剩下的東西以後再搬。”司徒洛見狀，想到搬家的浩大工程，提出了一個合理的提議。
“嗯，好。”夏沫輕輕閉上眼睛，把頭靠在車窗上，想在到家之前休息一下。昨晚她腦子裏東想西想的就沒有休息好，今天一整天又經曆了這樣的事，她緊繃了一天的神經此刻才算完全放鬆下來，再加上剛剛填飽肚子，頓時感覺到一身的疲憊。
司徒洛看她真的累了，也沒有再說話打擾她，隻是盡量把車開的平穩了一些。
等紅燈的時候，司徒洛百無聊賴地轉過頭看夏沫的睡顏。她還是早上出門時那一身的隨意服裝，頭發也隻是用手攏了起來，素麵朝天的臉平凡普通，緊閉的睫毛時不時輕顫著。
這隻是一張普通的大眾臉，隨便扔在人群中便再也找不到的那一種，卻不知為何，在這一刻，司徒洛竟覺得夏沫有一種特別的氣質。
很快，車子便開到了夏沫家樓下。而一直沒有沉睡的夏沫也適時的醒了過來。司徒洛跟著她上樓，見夏沫隻是打包了一些日用品和經常穿的衣服，一共裝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包。司徒洛拎起那個碎花手提包便下樓放到了車上。夏沫也跟著他下了樓，回頭看了一眼這個自己住了好久的樓，很奇怪，心裏並沒有自己應該有的不舍和惆悵之情。
應該是因為自己知道以後還會再回來的吧。夏沫心裏這樣想。她一直認為司徒洛讓她住在古董店裏隻是因為最近是多事之秋。恐怖襲擊，掏心血案，紅修和路其之間的矛盾……夏沫想著，等過了這段時間，司徒洛會讓她搬回來的吧，畢竟她一直跟他住在一起，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走吧，想什麽呢？”司徒洛先上了車，等了半天也不見夏沫上車，忍不住開口催道。
“哦，來了。”夏沫深呼吸了一下，轉身上了車。
司徒洛的家裏原本就是有空房間的，平日裏也有打掃，不會太髒。所以夏沫隻是把自己的一點東西擺放好，又讓司徒洛換了一套幹淨的床單被罩，一個簡單幹淨的小房間就收拾好了。
“好了，你早點休息吧。”司徒洛看著整理的差不多的房間，開口準備離開。
“等一下。”就在司徒洛即將走出門的那一刻，夏沫還是忍不住開口叫住了他。
“嗯？怎麽了？”司徒洛的身形頓了一下，轉過身來看著夏沫。
“那個……”夏沫猶豫了半天，下定決心開口問道：“今天紅修出門，說是去找路其的。後來纏著她的那隻魅……會跟路其有關係嗎？”夏沫說完，猶豫不定的看著司徒洛。
“暫時不知道是不是跟路其有關。反正現在你跟紅修應該都不會有什麽危險了。你放心，這兩天我會加緊調查，一定把掏心血案和這兩天打擾你們的真凶給找出來親手解決掉。”司徒洛略想了一下，還是沒有跟夏沫說出他也覺得路其這個人有問題的猜測，準備等以後有機會了，掌握了證據之後才好告訴她事實。
“嗯，好。那你也早點休息。”夏沫略微鬆了一口氣。有司徒洛的保證在，她相信不久之後她會搞清楚所有事情的。
衝了個澡之後，夏沫吹幹頭發躺到了床上。很奇怪，之前在車上時明明困的很厲害，恨不得倒頭就睡個三天三夜，這下子真的躺在了床上，卻睡意全無，反而意識越來越清醒。
今天紅修緊閉著雙眼任憑怎麽呼喊都沒有醒過來的樣子一直在夏沫的腦海中揮之不去。她回想起了自己這些年來和路其相處的點點滴滴。兩個人總是禮貌的恰到好處，誰也沒我過分疏離，卻也不會過分親熱。夏沫仔細回想之後才發現，自己的事情在不知不覺中全部告訴了路其，而路其的事情，她卻幾乎一無所知。
路其的父母，他住在哪裏，他身邊有什麽朋友，夏沫仔細回想起來竟然一概不知。她隻知道路其好像在什麽公司裏上班，月收入可觀，看他的談吐教養，應當家庭教育也不錯。
這麽長時間以來，路其不說，夏沫也從沒有想過要問，一來她沒有什麽時間，二來她也覺得兩個人談戀愛，不是建立在家庭或是其他什麽條件下的。
在翻來覆去折騰了進一個小時之後，夏沫忍不住坐了起來。她拿起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一看，已經淩晨十二點二十八分了。
夏沫想了想，似乎不論自己什麽時候給路其發短信，他總是會回的，於是她斟酌了半天語氣，才給路其發去一條簡短的信息：
“今天早晨紅修說的話你不要太介意。她也是關心我。”
果然，路其的短信很快便回過來了：“沒事，我理解，我沒有介意。”
“嗯，那就好。你今天都做什麽了呢？”夏沫猶豫了半天，直到攥著手機的手心都出汗了，才把這條看似不經意卻讓她緊張不已的短消息發出去。
“沒做什麽啊，一直待在家裏。”路其好像絲毫沒有介意，用平常的口吻回複道。
“呼……”夏沫鬆了一口氣。雖然不知道隔著屏幕，路其所說的話到底是真是假，不過他的證明，多少給了夏沫一絲心理安慰。她也希望真的起自己多心了，路其怎麽可能是那樣的人呢？